第60章 回国
一场酒会下来，林易收获颇丰。
电影的版权，除了在欧洲地区的发行权卖了15万欧，俄国还有澳洲地区的发行，他一共卖了13万欧。
至于内地之外的亚洲地区版权，林易打包卖给了那个立本片商，作价8万欧。
一共挣了36万欧。
如今欧元对人民币的汇率是1:10.19，也就是360多万。
虽然林易对外宣称，自己电影的投资是300万，但他自己知道，实际只有100万。
现在拿了个柏林电影节的奖，不仅把成本捞了回来，还赚了近两倍的收益。
这搁谁不迷糊啊。
这下林易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些第五代、第六代导演宁愿冒着被国内封禁的风险，也要参展国外电影节了。
太赚钱了啊，只要能得奖，电影就不愁卖不出去，光海外版权出售，就能挣到几倍于制作成本的收益。
而且版权出售可比电影上映要划算多了，因为没有宣发成本和票房分成，相当于纯赚。
所以内地市场对他们而言，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而且就算电影被国内封禁，这些导演靠着电影节的奖项，也不会缺下一部电影的投资。
就像林易，在酒会上，都有不少欧洲的片商，想洽谈他下一部电影投资的事宜。
当然，肯定有不少的限制。
除了电影制作方面的要求，最重要的就是电影题材，他们规定只让拍剧情片。
而且必须是那种用于冲奖的艺术剧情片，然后再走电影节获奖、卖版权的路子。
想拍商业片，没门。
商业片可拿不到电影节的奖。
因为商业片想要赚钱，最主要的就是靠票房和DVD。
但没有奖项、没有名气的商业片，国外观众买单的可能性极小，毕竟跟国外商业大片相比，实在没有优势。
“版权卖的怎么样？”
临近酒会尾声的时候，张原凑过来问道。
“还行。”
林易没有多说。
他电影的版权费，肯定没有张原卖的多，怎么说张原获得的，也是全景单元的大奖。
不过张原这部戏的投资也多，足有三千万，是林易的三十倍。
“就是北美的片商开价不高。”
林易有些无奈。
欧洲电影节在美利坚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和其他地区相比，不在一个层级。
所以片商的报价也比较低。
张原想了想突然说道：“要不你跟我去一趟美利坚？”
“去美利坚干嘛？”
“你听说过圣丹斯电影节吗？”
张原问道。
圣丹斯电影节林易当然知道，这个电影节目前是全美最大，也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独立制片电影节。
专门为独立电影人而设，旨在鼓励低成本，独立制作的影片。
许多如今叱咤影坛的影人，如凯文·史密斯、昆汀·塔伦蒂诺等，都是从圣丹斯开始走向更广阔的电影世界。
“您要去圣丹斯电影节？”
林易好奇的问道。
圣丹斯电影节对国内电影也不排斥。
那里也曾展映过张一谋的电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
“对，我这部电影会参与电影节的竞赛。”
闻言，林易有些惊讶。
据他所知，这个电影节目前还从没有邀请过国内影片参与竞赛。
张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
“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张原发出邀请。
林易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有别于其他电影节更注重影片的展映，圣丹斯更多的，是在为没有名气的电影人和影片创造创投机会，和搭建被发现的跳板。
每年有相当一部分影片在这里被购买、发行。
自己想要出售北美的电影版权，圣丹斯电影节无疑是个好去处。
“那我们后天出发，没问题吧？”
张原问道。
“好。”
正好林易明天要处理版权签约的事宜。
……
跟张原一起回到宾馆，林易先去找了一趟二叔，说了自己要去北美的行程。
二叔也没惊讶。
因为在原本的规划中，林易就没打算那么早回去，也是二叔先一步回国。
他是准备在这里多待个几天，等跟刘一菲的恋情炒作更上一层楼，再踏着热度回国开发布会。
而怎么让恋情炒作更上一层楼，就是二叔回去后要做的事。
再次跟二叔确认了一下细则，林易回到自己房间。
站在门口，林易想了想还是敲响隔壁刘静的房门。
“是我。”
不过等了半天，屋内都没有回复。
不知道是刘静睡着了，还是不想回答。
林易只好放弃，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天，送二叔和刘静离开的时候，林易找了个机会跟刘静说道：
“等我处理好事情回国，再跟你聊。”
刘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脸色平淡道：
“你还是先忙自己的事吧。”
“忙的都是电影的事，你也有份，这次版权卖了不少钱，回去后咱们开个庆功宴。”
林易笑着说道。
这次刘静却摇了摇头，“马上毕业了，这学期会很忙，我要专注学业上的事。”
林易闻言一愣，刘静的意思很明显，她不想再掺和自己的事。
这时二叔在前面拦到了出租车，放好行李后，林易给刘静拉开后座车门。
不过刘静却没有立刻上车，她站在原地看着林易，脸色依旧平淡，然后突然开口：“林易。”
“嗯？”
“借你的十万块，你应该还给我了。”
不等林易回话，她说完后，就直接坐进出租车，拉上车门。
二月的柏林是寒冷的，冷风吹来，似刀一般刮在脸上，透彻心扉。
路上的行人不多，都是来去匆匆，他们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抵御严寒，只露出一双眼睛，让人无法看清相貌。
如同绝缘体。
站在逐渐远去的车尾后，林易突然意识到，原来离别就是离别，从来不是为了下次更好的重逢。
……
“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
办公室内，张记中异常愤怒。
他愤怒的原因也很简单，下个月他制片的《神雕侠侣》就要播出了，现在正在马不停蹄的开展宣传事宜。
本来蹭着刘一菲歌曲大爆的热度，这部电视剧的关注度会蹭蹭上涨。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没错，就是刘一菲的同班同学林易。
凭着那首歌的热度，以及刘一菲同学的身份，再加上他在柏林获奖时的发言。
一时间他和刘一菲的恋情绯闻传的漫天遍野。
就连自己刚举办的新闻发布会，提问刘一菲的媒体记者们，句句都离不开林易。
那可是《神雕侠侣》的发布会，结果风头都被刘一菲和林易的恋情抢走。
要知道，为了这部剧的宣发，剧组正在炒作黄小明和刘一菲的恋情。
可在黄小明自爆刘一菲是他的择偶标准后，居然有人说他是第三者。
给他气的，如果不是为了顾忌场面，他真想一走了之。
作为媒体炒作的一把好手，张记中也没想到，千日打鹰，这回倒被鹰给啄了眼，让别人蹭到他头上。
面对张大胡子的怒火，对面的刘勇辉也只得小心面对。
毕竟这位不仅仅是国内有名的制作人，也是刘一菲公司的股东之一，算是他的上司。
刘勇辉连忙解释道：
“已经跟林易沟通过，他说了回国后会主动澄清的。”
“现在柏林电影节都结束三天了，他人呢？”
张大胡子眼睛一瞪，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刘勇辉闻言面色一苦，他也不知道林易跑哪儿去了。
虽然刘一菲有林易的电话号，但是加上德国的国际区号拨打过去，却提示不在服务区。
根本联系不上，他能怎么办。
“不用管他，直接让刘一菲单方面澄清不行？”
张大胡子接着问道。
刘勇辉摇了摇头，之前刘一菲没有正面回应，现在回应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网络上流出了不少林易跟刘一菲的相处照片。
有两人相视而笑的，还有林易帮刘一菲擦汗的……
在这些照片中，两人的举措看起来非常亲密。
不出意料的，这些照片，在媒体和大众眼中，被认为两人恋爱的细节。
而有了这些细节补充，更加证实了两人恋爱的事实。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两人在谈恋爱。
就跟当初刘一菲被网暴一样，当谣言形成规模之后，即使辟谣也没有任何效果。
何况林易机场落泪的事，让他在大众心中，变成了受刘一菲公司和家人打压的受害者。
观众的同情心简直拉满了。
现在刘一菲出面澄清，大家根本不会信，甚至还会以为她也是被逼的。
只有林易这个当事人发声，才有可能制止这种风波。
听了刘勇辉的解释后，张大胡子烦躁的摆摆手：
“不行就以公司的名义起诉他，把两人的关系分清楚。”
“那肯定不行。”
刘勇辉赶忙拒绝道。
肯定不能走到对簿公堂的地步，毕竟歌曲版权还在林易手中。
万一撕破脸，即使有那份林易签署的无偿协议，到时候他直接反口控诉自己是被公司骗了才签字的，那怎么办。
而且他也得考虑刘一菲的风评。
本来这首歌一出来后，就极大的改善了刘一菲的网暴境遇。
现在跟歌曲作者闹翻，不是平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嘛。
到时候网络造谣只会更严重。
不说别的，起码也得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黑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张记中完全没了耐心。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刘永辉腹诽道。
他是刘一菲的经纪人，又不管《神雕》的宣发。
张大胡子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
所以他打起了太极：“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找到关键的问题……”
……
美利坚，犹他州帕克城。
第22届为期十天的圣丹斯电影节就在这里展开。
柏林电影节是19日结束，圣丹斯电影节则是19日开始。
所以林易再次错过了这个开幕式。
犹他州地势高，气温低，帕克城位于盐城湖的西南方，每年8月份就开始飘雪，是数一数二的滑雪胜地。
不过林易此行来是卖片的，现在还没有心情闲逛。
何况自由美利坚，干仗每一天，没有二叔在外挡枪，他也不敢乱晃。
带着柏林电影节最佳儿童片的名头，加上张一谋师弟的身份，林易的电影首映礼也受到了不小的欢迎。
美利坚主流文化崇尚“自由”和“希望”，自我救赎和自我升华。
而励志类的电影，比较符合美利坚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观。
尤其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励志电影。
所以林易这部电影首映后，得到的反馈和评价都很不错。
因为林易没有标明电影改编自哪位的真人真事，不少人还以为是林易这个导演的真实经历。
甚至还以为他有一个盲人的弟弟。
也许有这个因素存在，在随后加映的两场放映中，上座率都意外的高。
这也引起了一些电影公司的注意。
西尔弗影业，这是一家其隶属于华纳旗下的影视制作公司。
今天和林易见面的，是其公司的执行副总苏珊。
不过林易更感兴趣的，是陪同在她身旁的丈夫。
小罗伯特·唐尼，钢铁侠本侠。
他会在这里，也并非偶然，因为他参演的电影《圣徒指南》入围了这次圣丹斯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
而唐尼不仅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还是联合制片人之一。
当唐尼得知林易还是个音乐创作人的时候，两人的交谈就多了起来。
原来在04年，唐尼曾发行首张个人专辑，而专辑里有不少歌曲都是他个人创作的。
林易顺势也问起了他在柏林酒吧听到的那首歌。
“这首歌的名字就是‘sunshine in the rain’。”
唐尼回答道，不过更具体的信息他也不知道。
但是听他的意思这首歌在美利坚挺知名的。
于是林易便问，像这种热度的歌曲想要买下音乐版权需要多少钱。
“起码五万刀以上。”
听到这话，林易瞬间放弃了。
要是十几万他还能考虑考虑，几十万那就算了吧。
而且真要买，说不定价格还会更高，自己现在哪有这些闲钱。
随后几人便开始说正事。
因为这次电影节，林易的电影比较受欢迎，加上柏林最佳儿童片奖的名头，苏珊购买的意愿还是挺强烈的。
经过协商，最后苏珊的公司，以8万美金的价格买下电影在北美的发行权。
这个价格虽然不高，但也比在柏林出价的北美片商要多。
签完合同之后，林易还准备在这儿待两天，等国内的绯闻再发酵发酵，他也顺便体验一下美利坚风情。
不过在跟张原去过一趟酒吧之后，林易就决定早点回国。
因为他发现，张原这老小子在吸一些不好说的东西。
为了避免把自己拖下水，他得尽快逃离。
在定好机票后，他跟张原打了声招呼，踏上了回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