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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红火岁月的过客

第七十二章 文三借车

四合院:红火岁月的过客 长安老猫 0 2025-04-13 12: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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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一辆破车嘛,您兹管取用!”

也不知是不是真情流露,三杯黄汤下肚,文三儿大手一挥,先把车锁链子往桌上一摔,又打腰间扯下别着的车杠子来。

呼噜噜灌下一碗炒肝,举着空碗就往后厨嚷嚷:“伙计,再来一碗!”

一抹嘴,冲陈建南嘿嘿一乐,瞅见他诧异的神情,一指桌上的锁链子和车杠子:“让您笑话了,就是最土、最俗的法子,可都这样儿了,还是备不住那帮佛爷卸你的车轱辘儿!”

“不出车的时候,干脆就把俩车轱辘儿一卸,往炕底下一撂,那光板儿车架子就是劈成柴禾都没人要!”

陈建南前些天才见识过老王头父子那“金贵”的架子车,此时倒也不以为奇,只是觉着文三儿的“防盗”措施颇有新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文爷,您可是帮了我大忙,搁一般人谁愿意把吃饭的家伙事儿轻易往外借呐?”

说着话又招呼小饭馆的伙计再添了俩火烧,收起桌上的东西,冲文三儿一抱拳:“承您的情,我记下了,这顿饭兹当是我聊表心意,等事情办得了,高低得再摆上一桌儿!”

倒也不是他假客套,一来又不是在正阳门大街下馆子,胡同里公私合营的二荤铺、小饭馆,搓一顿下来一块钱就顶天了,还不至于肉疼。二来他是真心感谢文三儿,虽然好吹牛,可心眼不坏,这样的朋友能处,往后说不得还有打交道的地方。

“您抬举我,我文三儿虽然混的不怎么样,可眼明心亮,您是什么样儿人物,打我眼前一晃悠,就知道个大概。”

陈建南只当他好吹牛的臭毛病又犯了,虚敬了他一杯也不答话。

文三儿见他不信自己,登时就急了眼,那股子倔劲儿又蹿上来了,非要和陈建南掰扯掰扯。

“您还甭不信,就两点,您这朋友就值得我文三儿交。”

说罢一晃俩手指头:“头一回是在孙家酒铺,一屋子人里就属您跟那位胖爷是这个!”

说话间一挑大拇哥儿,又比划出个“二”来:“再有,您许是还不知道,酒馆里那回,就因为我这张臭嘴...唉,祸事临门...估摸着咱俩前脚刚走,后脚就有那黑了心的家伙上赶着去举报!”

提及这件事,文三儿虽然嘴上还“倔”着,可到底眼神里流露出一股落寞来,归根结底他也不过是这座大四九城里的小老百姓,又怎会乐意被人随意扣帽子呢?

陈建南心说原来您也知道祸秧子在嘴上啊...有心说说开解的话,没成想文三儿这股子落寂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瞧他一摇小酒盅,面带得色。

“要不是咱在局里有人,文爷我这条烂命,就算是交代在那帮孙子手里喽!”

滋溜儿一口,连干下去三杯,文三儿鸡贼的四下瞅瞅,见没人看过来,隔着桌子往前一探身,小声说话。

“甭看咱是进局子里蹲了两天,可消息一点差!有专门儿的人上门找您了吧?您但凡是光奔着把自个儿给择出去,就有的是办法拉踩我!可您没有,就冲这个,我得敬您一杯!”

“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不讲究前朝那一套了,什么都得讲究个证据不是?”

陈建南和文三儿又碰了一杯,眼见着炒肝、火烧还没端上来,这酒已经没了两壶,就又要了二两酒:“您喝着,我是不能再喝了,要不非得误了事儿!”

文三儿满不在乎的点点头,夹起一粒盐水花生,“嘎吱嘎吱”嚼的起劲。

“知道咱四九城的方景林方大队长么?那是咱哥们儿!要不是他拦着,我非得砸烂孙家酒铺公方经理的脑袋!”

眼见着文三儿又开始犯“老毛病”,陈建南赶紧拐话题,算上“龙须沟”这次,才见两面儿就惹了两回祸事,文三儿这张嘴他算是见识到了。

结账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和前两回的小饭馆不同,除了只有主食收取粮票外,那碟子盐水花生竟然也开始要票了...

“文爷我不敢说常客,毕竟来一回少说也得没个两三毛,可文爷不傻!正经儿粮食打下来的火烧,按照规定,你收取粮票无可厚非,咱不差你!可就这一碟子下酒的花生米,你也敢开牙?”

“甭说这回没有,下回也没有!走!”

说着话文三儿就要拉着陈建南强往外闯,被柜台后面的老掌柜一把拦住了去路。

“同和车厂的文三儿文爷是吧?”

文三儿俩鼻孔出气,狠狠的“哼”了一声。

老掌柜的倒不以为意,摆摆手示意从后厨赶来的厨子放下刀,从怀里掏出份通告来:“不是有意刁难您,实在是刚得了信儿才写的布告,看见没有?即使是咱们四九城最末一流的二荤铺,打今儿起,也得变了天。”

说着回身一指身后的柜台:“往后店里除了后厨,前面儿就留一个人,叫‘营业员’,咱这些公私合营的二荤铺、小饭馆,也要开始跟那些国营大食堂一样,一律窗口开票,叫号取餐,既不送餐上桌,也无须饭后算账。当然,收拾碗筷,也由营业员兼顾。”

“咱这是老馆子了,全靠众多街坊捧场,心里念您们的好。可现在也没招了,年初的时候粉丝、黄花、鸡蛋、红白糖这些东西开始要票。没成想这到了年尾,花生、芝麻、干木耳、碱面这些个东西也要开始凭票供应了!”

一番话说的文三儿哑口无言,正自结巴,没成想老掌柜冲他一拱手:“这花生充其量也就四两多点,您是咱知根知底的老主顾,没有不放心的,回家去,翻出您的购货本儿,下月添得了您再给我送过来,您看成不成?”

这下文三儿彻底没脾气了,前有车、后有辙,老掌柜一番话把因果关系说的明明白白,到最后也给出了解决法子,还能怎么样?点点头,刚走出去没两步,文三儿又猛地蹿回来了。

“老掌柜,您说这往后,下水货该不会也要凭票供应吧?”

“您还真别说,这也不用打听,要不了两天就嚷嚷动了,除了猪、牛、羊、蛋,这回就连钻空子的腌肉、熏肉、风干肉也开始纳入肉票范围,许是独立成票!猪下货暂时还不得而知,可清真馆子都接到通知了,牛羊下货到不了年底也得纳入肉票范围!”

“嚯!”

文三儿惊讶的瞪着眼:“照您这么说,往后这二荤铺和国营饭庄子还有嘛区别?”

老掌柜冲文三儿拱拱手:“能挨一天是一天吧,真要是到了一切材料都得凭票供应的地步,这买卖不做也罢,趁早关张!”

“别介啊,二荤铺小饭馆一关,国营饭庄子又吃不起,这往后不得全挤着清真馆子去补油水么?”

老掌柜苦笑一声,却没再接茬儿,本就来客稀少的小饭馆这回人更少了。

等陈建南再骑着文三儿的平板三轮车从南横街出来时,前后左右的木梢子已然全部插满挡板,四四方方的比他蹬着车还要高上一头,显得极为惹眼。

陈建南倒也不在乎,“身正不怕影子斜”呗,反正里面现在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路上陈建南脑海里不停琢磨着老掌柜的那番话,满以为己身所在的这个五十年代和“前世”道听途说的那个五十年代比起来,无论是物质文化还是精神文化都要“富裕”上许多,没成想不过是另一种“信息差”罢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原来,距离59年就剩下俩月了...

见微知著,陈建南油然而生出一股子紧迫感,再不抓紧,真的就只剩下喝西北风了。

一直无法打开局面的“生财之路”、只有一点头绪的“地宫解谜”、眼见着愈发紧迫的物质条件、顾文华疑惑深思的眼神、宋大胆迟迟不肯传授的功夫、文瑛姑娘那羞红的面庞...

等陈建南再回过神来,已然过了虎坊桥快到厂甸了,看了看后面没有什么“追踪”,车把一甩就拐进了火神庙胡同。

没错,就是片儿爷家宅所在的这条火神庙胡同。

陈建南老早就惦记上这条胡同了,一整个儿圆弧形状,左边挨着火神庙,往里走才有人家,前面这段路全是火神庙的院墙。右边恰恰相反,越往里走越没人家,整个胡同左右两侧加起来不过七八位住户门。

卡好位置,胡同两侧口都瞧不见的位置,确定往来无人,一阵踢哩哐啷,等陈建南再骑出火神庙胡同的时候,双腿明显用力了许多,陈建南尽量作出一副松快模样来,就跟蹬着空车似的。

不是他傻,非得要在离小白楼一条街的地方“装卸货物”,实在是害怕万一和师父师叔碰个对脸儿,尴尬不尴尬?

“啪、啪啪!”

自打片儿爷教训过一回“敲门经”后,陈建南不管搁谁家敲门,都尽量按着节奏来,按片儿爷的说法,这是一种“涵养”。

“啪、啪啪!”

“叫魂哪外头!来了来了!再敲是想催命还是咋的!”

听着宋大胆“蛮横不讲理”的大嗓门儿,陈建南突然就不是很想讲这个“礼貌”了。

“老顾,卸门板儿!”

宋大胆一见着陈建南身后插着挡板的三轮车,顾不上和自己徒弟打招呼,扭回头就冲里边儿喊上了。

“就你嗓门儿大!瞎吵吵个什么!”

三人把门的把门,拉车的拉车,推车的推车,勉勉强强这辆平板三轮才算是“挤”进了小白楼。

一进院儿,陈建南就闻到了一股白薯的甘香味道,不禁嗅了嗅鼻子。

宋大胆嘿嘿一乐:“香吧?老顾留了十来斤最近吃,可不兴打歪主意啊,告诉你,这是煳熟了切片留着给囡囡当零食的!”

陈建南顿时大为好奇,昨晚就听顾文华说过,鲜白薯处理起来有两种办法,一生、一熟,没成想今儿就见到“熟法子”了。

“瞅你那馋样儿!”宋大胆见他一个劲的往厨房看,还以为徒弟馋了,想了想,从锅里挑出一个最小的白薯来,往陈建南手上一拍,直把他烫的左手倒右手,右手抛、左手甩,愣是咋呼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拿在手里。

“师父,我不是馋这个,我是好奇您说的那法子是怎么处理的...”

“那玩意儿有啥好奇的?白薯干就两种,一种熟切、一种生切,熟切就是把鲜白薯煮熟后再切片晾干,这种白薯干晒得了劲道,小孩子们爱吃。可以费柴禾,一般农民都直接搁地头现场加工。”

陈建南浅尝了一口,皮也没剥,只觉着入口面糯,不用咀嚼,单用上下颚一挤压,就化成一团甘甜的“糖果”,不由得食指大动,三两口就吃了个干干净净。

“也不怕烫秃噜皮!”宋大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就这么看着陈建南,觉着跟戏文里的毛猴子吃人参果一样儿一样儿的。

顾文华关好后门,围着平板三轮车转悠了两圈:“建南,这咋一次性就拉回来了?不是说要到明天才...”

“师叔,人那边也害怕这东西搁久了出问题,所以干脆就给我找了辆车,一气儿给拉回来了!”

“路上就没人盘问?”

“没有。”

对上顾文华的目光,陈建南一点也不心虚,实话实说呗。

“你俩甭在哪轴着了,都来看看我准备的什么!”宋大胆劳神在在的从杂货房里扛出一个物件儿来,得意洋洋的冲正“眼神交流”的两人喊道。

陈建南跟着瞧过去,只觉得像是个“四不像”,板凳带刀...说不清是干嘛的,可听宋大胆的口吻,分明就是准备用来切白薯的。

“这东西用法儿简单,做起来也容易!”

宋大胆一边坐上去“现场演示”,一边给身边两位“科普”:“一条长板凳,把刀片儿固定在一边儿,再用一根木棒一头穿钉,连在板凳上能来回推就行。用的时候一手把白薯按在刀片前,一手推木棒,挤压白薯通过刀片,白薯片就算是成了!”

陈建南跟着试了试,只觉得确实比“擦刀”要容易许多,连连冲自己师父比大拇指,没成想一向沉稳的顾文华反倒觉着自己的“擦刀”被比下去一头,满不高兴的哼了一声。

“快归快,可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切到手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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