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夺爵
给唐妈妈一样留了些，四人各自尝着，三个小姑娘哪有机会一口气吃这么多带猪油味的东西，眯着眼睛无尽回味油香味，就王婆子微微露出些尴尬。
“泛月，这和范二娘家的也攀不上什么关系啊，我记得上回的红枣糕就挺有范二娘家风味的，不如做那个。”
“范二娘家糕点种类繁多，光是糕点的外形就有十几二十种，可人家大师傅有五六人，可咱们呢，就连我自己连范二娘家的门槛都摸不着。”
“上回的红枣糕也是因为之前模仿过，现在要再去模仿时间上恐怕不够，再者要是光模仿，贤和居恐怕是不要，换了一个糕点与范二娘相似不说，口味还相同，传出去不是一个笑话？”
确实是这个理，可看着偏小吃口味的糕点，王婆子担心贤和居觉得配不上。
“贤和居的管事是个胆子大，不然也不会不告知东家就撤掉范二娘家的点心，咱们不求精美就以传统小吃取胜，这些小吃你听说过几个？”
王婆子摇摇头：“元宵节吃过汤圆，偶尔小侯爷宵夜里也有汤圆，可你这是四种口味，除了常规芝麻味，那玫瑰心、橘子心和枣泥都未吃过，现在回味起来也觉得美妙。”
温泛月嘿嘿一笑：“我敢保证贤和居的管事舍不得拿四味汤圆当送客点心，玫瑰要价高，就这一两多的玫瑰足足花了我一百文。”
王婆子咂舌：“实在是贵！”
小作坊是温泛月和王婆子共同开设的，两人进屋商量这五味小吃的定价，除了四味汤圆是五十文，其余都是十文左右，比起范二娘简直是平价。
装好食盒，温泛月叫了轿夫去贤和居，本以为受小侯爷的影响，这贤和居生意会冷清许多，没想到外头排队达官贵族依旧不少，看来贤和居是瞒了所有人包括当今圣上。
因为上回小厮不认温泛月，后头管事画了温泛月的画像，让他们睁大自己的狗眼记个仔细，今儿温泛月刚下轿，里头就有小厮接过食盒引她去二楼包厢。
不到一刻钟，管事就匆匆上楼，看着三层食盒笑开颜，而温泛月打量管事神色并未有任何不妥，似乎小侯爷的事不是什么大事。
或许管事不知道背后的东家是顾楚宇。
“泛月姑娘？”对方看她愣神，挥手唤回她的神志，温泛月啊了一声尴尬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揭开食盒将里头的小吃摆到桌面上。
瞧着都是小吃，管事的脸色微滞，这些下肚了，客人们还点什么？但因相信温泛月的手艺，他还是一样捻一口尝了尝，到最后眼睛瞪的老大，直接将玫瑰口味的汤圆一口吞。
“我为我刚刚的小心思道歉。”管事讪笑两声，又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
温泛月表示理解：“我们作坊另一个管事也觉得这些小吃不成，那范二娘家的糕点精美绝伦，这些和她家相比确实逊色些。”
管事唇齿间还残留着玫瑰香味，听完温泛月的话更以为对方在委婉讥笑自己，面上受不住掏出手帕擦擦额头汗，他赶忙附和几句：“范二娘家好看占大半，可几十年下来为何最火还是那几个？那几个才是论得上口感与观赏极佳。”
他和范二娘家的恩怨自己管不着，得把单子谈下来才是实事：“这些当送客礼有个问题就是客人容易吃饱，我建议酥饼、糖胡豆可以作为开胃小菜，其余都加入小吃菜单中。”
“当然管事也可以在五味小吃中选上一两样合作。”
这可不行，自从温泛月的菜谱在贤和居一炮而红，外头虎视眈眈的商家可不少，都在打听温泛月是谁，她做出这五样小吃自然都想是卖出去，自己只要两样，那其余三样呢？
做生意的最讲究就是一个独家。
“这五样我都要了，只是有个要求，姑娘不可在自家作坊售卖，也不可卖给其他酒楼。”
“独家可不就是十文价格。”
管事也会讨价还价，他说道：“要是旁人问起来哪家作坊提供了，贤和居定会大力宣传，咱们不是说好要断了范二娘家的一家独大吗？”
温泛月笑眯眯看向他：“合作愉快。”
管事给了五十两定金，要她们明日送些五十人的量先给客人尝鲜，温泛月的腰间顿时沉了不少，她赶回去带着小柳和二春出门买食材，走到西市的时候却不自觉走到烟柳巷，天色大亮，烟花巷深处的乐坊紧闭，偶尔只有小贩端着货架子叫卖着往里头走。
她看着不远处的阁楼，人烟寥寥，前后只有小厮出门打理周边的道路，犹豫一会还是向前去，问：“小哥，三娘子在吗？”
小厮一瞧她是个姑娘，没好气回着：“娘子休息呢，你要是有事找晚上再来吧。”
相见的欲望本就不那么强烈，这会倒是给温泛月一个借口，她点头转身要走，二楼上有人推开窗，三娘子一身素衣靠着窗边让她上来。
三娘子比上次相见憔悴不少，白皙皮肤衬得眼下乌青更为厉害，她未着头饰一身里衣靠在贵妃椅软垫上，桌上有一壶酒和一只歪倒在桌的酒杯。
“昨晚喝了些，你别见怪。”她起身推开东侧的窗户，放眼望去是一片平静湖面，湖风微微袭来将屋里的酒气吹散不少。
“你找我是为了小侯爷的事？”
她开门见山，温泛月也不掩饰，可就是犯了老毛病，非要解释个清楚怕别人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我的卖身契还在小侯爷手中，心中不免担心，四处打听了小侯爷下落只晓得还被扣在宫里，这官家未一天发落便像一把利剑悬在我头顶，实在是寝食难安。”
“今儿路过这里想来碰碰运气，要是三娘子还在便说明并没有像外头传言那般严峻。”
三娘子却瞧出她的心思，明明是担忧还要扯个大道理，这倒和小侯爷十分相似，总要为事情找个不让自己尴尬的理由，可外人听来更为好笑。
呵呵笑了两声，声音跟窗帘上挂着银铃一样动听，不知为何，温泛月听出一丝失落，三娘子撩起被风吹来的长发，幽幽看着温泛月，过了半响只说了一句：“后天就是除夕了，我也要回世子府了。”
“小侯爷到底如何也差不多该知晓了。”她目光一直未移走，盯着温泛月心中发毛，看出温泛月想躲避的时候，她说了一句，“顾家要是被夺爵，你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