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眼里藏着狮子
从一列书架旁边经过时，赫敏的余光似乎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她停住脚步，后退到两座书架夹着的走道旁，探头往走道尽头望去。
看清那个身影后，赫敏微微睁大眼睛，脸色有些不可置信，那个家伙什么时候到图书馆来的？
她悄悄挨着书架靠近过去，眼睛扫了一眼书籍封面。
《魔咒发明原理详解》
赫敏怔怔地看着封面上的那行字，原本不错的心情忽然沉甸甸的，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
她低头看着怀中抱着的书籍，《基本变形术分析及技巧》，两者之间对比起来，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难以想象，同样是一年级的小巫师，小女巫明明被其他人称为万事通小姐，却只能阅读那些基本咒语相关的魔法书。
某个上课时常走神的家伙（实际是在一心二用消磨灰雾），反而开始翻阅魔咒原理相关的书籍，看起来似乎打算完成自创魔咒的成就。
赫敏很清醒，不会认为乌泽只是在装模作样，实际上压根看不懂内容。
她抿了抿嘴唇，莫名感觉一股苦涩的味道萦绕着自己。
平斯夫人犹如幽灵一般从书架后面飘出来，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走到桌椅旁边时，她才发现眼前的男孩就是下午遇到的“自以为是”的小巫师。
“小家伙，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看懂。”平斯夫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小巫师的状态，假装阅读的家伙可骗不了她。
“我说过的，我正准备完善一个施法技巧。”乌泽没有抬头，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好吧，但是你该回去了，如果想带回寝室继续阅读，需要先登记。”平斯夫人轻声提醒，她对那些不想挑战图书馆守则的小巫师一向态度很不错。
乌泽点头，从旁边摆放的木盒里抽出一张书签，夹在当前阅读的位置——为了给小巫师们提供便利，图书馆里的所有桌子上都放置了一盒书签，随时可以取用。
“那么——”平斯夫人转身看向书架旁边的赫敏，盯着她怀中的变形术书籍，“小家伙，你也需要登记么？”
“赫敏·格兰杰？”乌泽终于注意到了旁边还有其他人。
他一直在分心消磨灰雾，如果没人闹出动静进行打扰，他压根没心思注意旁边的细节。
——图书馆可是公共区域，有人从身边走过、停在书架旁边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赫敏低着脑袋，尽量回避着乌泽的视线，伸手递出怀中的书籍：“是的，平斯夫人，请帮我登记这本书。”
她忽然有点心虚，自己在旁边偷偷观察对手的学习情况，还拿来跟自身对比，这种行为似乎不太好——就像她不愿意看见人家超越自己似的。
平斯夫人随意瞧了一眼，羊皮纸和羽毛笔自动从讲台上飞过来，悬浮在半空写下书名。
“好了，你们快点回寝室去，不要在图书馆里面逗留。”平斯夫人提醒一声，又去书架之间巡逻了。
乌泽抱着书本起身，准备跟赫敏结伴返回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存放书籍，然后再去天文塔上天文课。
两人离开图书馆，赫敏沉默寡言地跟在他旁边，时不时侧头偷瞄一眼那本书，打算等看完这本变形术书籍后，就去借阅那本《魔咒发明原理详解》。
至少也该了解一下他的进度吧？赫敏脑海里胡思乱想起来，突然好奇乌泽是否有把她当做对手。
单方面的对手……听起来就很可怜。
赫敏紧抿嘴唇，犹豫不决。
乌泽也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只顾着赶回休息室，然后再去赶天文课。
……
回到寝室拿上羊皮纸、羽毛笔和黄铜望远镜，两人赶到天文塔，这里是霍格沃茨城堡群里面最高的塔楼，负责授课的教授是奥罗拉·辛尼斯塔。
沿着旋转的石质台阶登上塔顶，乌泽发现其他的小巫师们早已分配好位置，他们两人是最晚抵达天文塔的。
乌泽注意到其他小狮子都很兴奋，似乎迫不及待想要观察天空，尤其是那些来自巫师家庭的孩子。
天文望远镜对他们来说，是相当新鲜的事物，不像麻瓜小巫师，哪怕没有真正用过，至少也听过见过。
哈利正在角落里给罗恩解释天文望远镜的放大原理，罗恩表现得相当惊讶、激动。
“抱歉教授，我们是从图书馆赶过来的。”赫敏连忙解释，同时拽了拽乌泽的衣服，示意他也解释一下。
“是的。”乌泽心不在焉地附和一句。
他在思考天文课到底有什么用，用来拓展占卜课的占星术么？
他认为自己以后在占卜课上表现的天赋估计不会太好，不过认真编一下占卜结果，以此敷衍特里劳妮教授倒是没什么问题。
赫敏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敷衍，万一被教授扣分怎么办？
好在皮肤较黑的辛尼斯塔教授并未追究，把两人分到最后一组，给他们安排好位置。
“天文学是神秘且浪漫的学科，也是与麻瓜科学最为相似的学科，浩瀚无垠的星空容得下任何奇思妙想，无论麻瓜还是巫师，真正抬头仰望星空的时候，心中都会浮现出独一无二的憧憬，但是——”辛尼斯塔教授话锋一转：
“今天我只教你们学会如何使用望远镜观测星空，所有小组各自配合，认真记录步骤。”
突兀的转折差点让小狮子们没反应过来。
乌泽顿时感觉这位天文课教授可能不像表面上那样正经，貌似有点恶趣味。
不过这样的教授并不会令人讨厌，通常能跟小巫师们相处的很不错。
虽然从未使用过黄铜制成的古典天文望远镜，但它好歹是麻瓜们的设计思路，在辛尼斯塔教授简单教过一遍后，乌泽很轻松的就能上手调整了。
另一边，哈利也学的很快，美滋滋地欣赏起绚烂多彩的夜空，而罗恩总是在询问各种旋钮的用处。
乌泽成功上手后，就把观测位置让给赫敏，站到围栏旁边，出神地望着外面的景色。
赫敏按照记录下来的步骤，一丝不苟地完成一次调整观测。
确定操作无误后，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左右观察其他人的进度，发现其他小组都是嬉笑怒骂地争抢着观察位，只有她和乌泽的小组过于平淡。
“……你不想看星星么？”赫敏犹豫问道。
紧接着，她又快速说道：“我听说天文课考试包括理论和实践观测，不仅要记住星星的名字、轨迹、特性，还得学会补充残缺的星象图，这方面包含了实践观测和轨迹计算……”
“我的眼睛里藏着狮子……”乌泽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打断了她的说教。
“什么？”赫敏没太明白。
她想了想，试图绕到乌泽的前面，认真观察一下他的眼睛，看看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东西。
乌泽察觉到她的动作，收回望向外面的视线，耸了耸肩，随口敷衍：“我的意思是，时间不对，没办法找到狮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