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嘴巴,不说话
薄榆扯扯嘴,尽可能露出一副体面的微笑。
立刻用右手捂住陈慎言的嘴巴,对摊上的小姐说:
“我妹妹,生气的在开玩笑呢。”
“你们瞧,我们长得像吧?”她搂过陈慎言。
“……像。”摊上小姐说。
完全不像。
这件事情打着哈哈过去了
今日潘家生意一般,天色渐渐暗下来,也就收了摊子,薄榆则准备给潘亿想一个故事。
一个可以卖座的故事,一个可以流传的故事,一个可以赚大钱的故事。
只是旁边的陈慎言听着又不说话,薄榆有点害怕了。
在她的字典里,什么样的人最让人害怕。
一是不说话的人,二是语出惊人不顾场合的人。
恰巧陈慎言这人,二者兼顾,全部兼顾了她最害怕的地方。
那就是延迟话题不说话,一说话,就在不合适的场合语出惊人。
真是要了命了。
慎言、慎言。按照陈慎言的想法就是,慎不了言。
她应该教陈慎言幼儿园的东西。
只要她说“小嘴巴”,陈慎言就必须得接一句:
“不说话。”
夜晚,潘亿要和自家的夫郎出去逛逛,算是过二人世界。
而陈慎言终于回家喂她的牛了。
薄榆一身轻松,打算去看看木匠店或者是什么手工店。看看能不能做出一堆刻字的竹筐。
离卫家的香料、香囊店不远,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你这做的竹筐能刻字吗?”薄榆东看西看,在一家不大的店面里,摆出一种土匪样。
那老板看着她来者不善的模样,一下起了警惕心。
“大人,您是想要做什么?”老板站了起来,是一个壮实的女人,右腿好似有些跛,发丝有些白。
柜台的旁边还有一个估摸着八、九岁的男孩。
见薄榆看着自家儿子,她一下冲了过来:
“我说了,不准再打扰我们家!我家的儿子就算是个男的,也是我的儿子。”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好吗?”
她一下威胁着薄榆,一下又哭啼起来。很是割裂。
“我只是来买些竹筐。”薄榆见状吓了一大跳,面上不显,只是用手指指了指地上摆着一摞的竹筐。
小巧精致,闻起来还有竹子的清香。
她的木匠店很干净,不止有檀木的清香还有桃木的果味,中间隐隐夹杂着浓厚的竹子味道。
她听薄榆说完这话,仔细地端详薄榆的眼睛,又觉得她好似并不是那什么疤头斧子帮的人,一下一下地喘息起来。
老板渐渐呼吸不上来,直接就扶在旁边的木头柜台上大声喘息。
“您这是怎么了?”
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做的东西也大差不差,要怎么才能让老板对自己加深印象?
也就只有摆出她“以前”的霸王样子,才能让她们一听。
诶,这就是地地道道的薄榆。
薄榆本来想加深老板的对她的印象,到时候乔家硬是找茬,她也可以让老板给自己作证。
所以她才摆出一副霸王面相,没成想,给人引起哮喘病还是什么心脏病??
“药——”
“母亲,给您。”她的儿子急匆匆从那后面拿出了一罐药材,往他小小的手心里倒了一个硕大的药丸。
让人不自觉的怀疑这是否可以吞下去。
她立马抓起,吞了下去。却还有些没有好转,而是一直咳咳咳的不停。
油灯照着,空中能隐约看到许多的灰尘、木屑在飞。
即使门开着,里面到处飘扬着这些吸进去就会让人咳嗽不停的物质。
她揽着老板,加快脚步踏出门外,外面的空气清新了许多,老板大口的喘息,就这样循环了几次后,她终于平静了下来。
“抱歉,是我的问题,大人您说您要做什么样式?”
“我要九个刻着:不骄不躁,四字的竹筐,比您现在卖的大一点,还有一个不刻字。”
*
今夜薄榆不在家,薄漾川破天荒的感觉到一丝寂寥。
平日里总是依偎着薄榆睡,即使后来两人各盖一床被子。可有人在身边的被窝,和没人在身边的被窝,他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以前是不想让“薄榆”睡在他身边,即使是在柴火灶旁边,如今,他想榆儿睡在身边,若是两人融为一体也是好的。
他睡不着,他想着榆儿在县城里的那丝丝香味以及那日回来时没有完好一件衣服的事情。
心里就难受的如锤头在心里砸,针线在心里穿。
他起身,借着一丝的油灯光亮照在自己的手中,用着针线一针一针的缝制着衣裳。
他想尽快给榆儿做好衣裳,让她不要过度辛劳。
又想了想,他裁剪了几块里布,打算给榆儿做个荷包。
毕竟榆儿现在是个大忙人,还帮潘家搞了点生意,还赚了这么多的钱。
应当有个荷包充充场面。
……邻里也对她颇为赞赏。
他想起今日早晨他在喂公兔食物,又给小兔崽子喂奶,那木板上来了几个人。
或者说男人。
他们似乎不知道薄榆已经去了县城。
一个两个提着一堆的东西过来,表面上说是自己的母亲让她们送来示好,让榆儿也去她们店铺里指点一二。
实际上翻翻那些东西,最里面大多都是香囊物。与女子互换香囊,那岂不是摆明着说想要薄榆求娶他们?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接过送来的食物,却将香囊都退了回去。
大多女人都说他冥顽不灵,不懂变通。
若是多个男人,也好为薄家开枝散叶。
可他就是如此,如若不是榆儿说要求娶,其他的男人他都会一一拒绝。
他思及此,手中的针不小心的扎到了自己的食指上。
黑夜中“嘶”地一声,却让他保持了警惕。
他用柔软的嘴唇抿了抿自己的食指。脑袋开始转起来。
不是他发出的声音,又是大晚上,能发出人的声音的,只有在隔壁房子里呆着的红褐发色的男人。
榆儿在的时候,她们找村大夫来看过。
大夫说只是身体有些风寒,所以才如此弱不禁风倒在他们家的门口。
这是他和榆儿一致对外的说辞。
他想问为什么吐血的时候,榆儿拦住他不让问。
除此之外,大夫也没看出来还有什么病症,把着脉也只是说脉象虚弱,过了一会又说脉象壮如牛。
大夫又说倒在她们家门口,也是他吉人自有天相。
又是一个想把自己儿子塞过来的女人,他暗暗想着。
他不懂医术上的事情,只是隐约感觉这人的身体没那么简单,榆儿也觉着。
她走之前说要好生照料,说些家务事的的时候还总是说要从这个男人身上捞一笔大的。
榆儿有什么错,她只是喜欢救人罢了。
讨要点银两,不也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