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孟夫人没跪成
“蛊毒？！”
司马岚一把拉过孟初晗的腕子诊了起来，半晌方气急败坏道：“你耍我？！这明明是内伤，哪来的什么蛊毒？”
孟初晗苦笑，“骗你作甚？我是中了蛊的，可不过几日那名为‘噬心’的蛊毒在我体内便销声匿迹了。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司马岚嗤了一声，“你什么体质我还不清楚？！你那身子风一吹就倒，若不是爹爹拼尽一身修为，你哪能活着回京都城……”
“你说得对，我求见国师就是为了查明真相——我想知道我体内究竟是什么蛊虫，竟可只身抗百毒！”
“国师？！”
司马岚闻言一哂，“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阿姈竟信他？”
“噢？你既识得国师，可否为我引荐？”
司马岚笑着摇头，“我劝你趁早弃了寻国师的想法，他有几分本事我还不清楚？若想解蛊不如直接来求我！”
孟初晗双眼一亮，“我只道你医毒双绝，不成想阿岚还精通蛊术？！”
“蛊术我一窍不通，可爹爹去过东夷和南疆，又和蛮族打过交道，驱蛊之术爹爹自是会的。他给我讲过养蛊的方法，只可惜我那时贪玩儿，没好好听……”
孟初晗叹了口气。
司马岚见她愁眉不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爹爹留了本蛊书给我，里头详细讲了这些年他见过的各种蛊虫及解蛊之法，我这就书找出来！”
孟初晗微怔，“览翠山被毁，师父的东西被付之一炬，这本书竟被你了出来了？”
“是啊，”司马岚点了点头，“我不爱蛊术，爹爹便令我将书日日带在身上……”
“阿姈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给你解蛊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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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出宫了？”
听见梁帝问话，大内官吕淳忙上前一步，低声道：“若不是半道上碰到三公主，孟夫人早该出宫了……”
梁帝翻阅奏折的手一顿，低声叹了句：“乐婷被朕宠坏了……”
吕淳微微一笑，“公主是金枝玉叶，又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性子骄纵些也是有的！”
梁帝将奏折往书案上一丢，冷哼道：“她找初晗丫头的麻烦了？”
“上官小姐是三公主的伴读，她在回京第二日便事入宫探望了公主，想来是将自己的不甘说给公主听，公主这才叫孟夫人罚跪……”
“岂有此理！”
梁帝语气一肃，怒道：“初晗丫头好歹是朕亲封的县主，又是国公府女眷，乐婷她是没长脑子吗？！”
“陛下莫气！”
吕淳俯下身，替梁帝整理被弄得一团糟的奏章。
“孟夫人是聪明人，自是要避三公主锋芒的。说来也巧了，孟夫人刚要跪冯美人就到了；冯美人与公主针尖对麦芒，见公主有意为难孟夫人，当即便把人劫走了。”
梁帝哼了一声，“乐婷这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也就美人能收拾她！”
吕淳点了点头，“冯美人古灵精怪，想出那些叫人有苦说不出、却又不伤公主身子的办法惩罚她……陛下当真宠爱冯美人，若是换了旁的妃子，只怕早就被打入冷宫了。”
梁帝微微一笑，“冯美人这个名字取得好——真真，她就是这般真性情的人。别说是对三公主，便是对着朕她也无半分好脸色——行事随心所欲、全凭己心，无半丝谄媚逢迎。宫中女子无一人如她这般率真，叫朕如何不爱重？！”
吕淳嘿嘿笑道：“都说美人倾国——老奴不算个男人，初次见到冯美人愣是半晌缓不过神来，倒叫手底下的孩子们看笑话了！”
梁帝闻言乐不可支，伸出手来指着吕淳道：“你这个老东西，竟敢取笑朕好色？！”
“为江山稳固朕付出了多少心血？！不说旁的，朕后宫这些女子多是为平衡朝局而纳。如今朕老了，偏喜欢些新鲜、艳丽之刃，朕为了大梁操劳半生，便是纵情一回又有何妨？！”
见吕淳笑而不一语，梁帝又道：“美人将那丫头留下了？”
“美人的性子陛下知道——她拿了陛下的圣旨说要留人，孟夫人哪敢不从？！这样也好，三公主的手段陛下清楚，她与上官姑娘那般要好，若是犯起性子岂是罚跪可以善了的？”
梁帝沉下脸来。
上官赫怎么教女儿的？
上官嫚姝当初便有意勾引大皇子，如今还敢怂恿他那行事冲动的女儿去针对功臣家的女眷！
他是拿准了自己要对曹必出手才落井下石？还是有意排挤武将，好为自己掌权铺路？
说到底，还是曹必的儿子不争气！
初晗是自己赐给他的正妻，若是旁人家怕不将人供起来孝敬；曹乐阳倒好，不仅成亲时就将人给弄丢了，连谢恩都是叫那丫头一个人回来的。
哼！上官家的长女？！也就配牵一牵那丫头的衣裙！
曹乐阳当真可恶，对皇帝半分敬畏之心都没有。
这般无君无父之人断不可容！
“叫中书省拟旨意，着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凉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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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黑了，你找到没有？”
司马岚正聚精会神的翻着书，闻言不耐道：“着什么急？你体内的蛊虫那么奇怪，爹爹的书又杂糅，我得一个一个找，若一不小心弄错了蛊，你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养蛊之术……分布……解术……”
司马岚皱眉嘀咕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
“百蛊图——在这儿！”
凌云台内回荡着唰啦唰啦的翻书声。
“这么多年了，你这不喜钻研的性子竟丝毫没变！”
孟初晗好整以暇的托着腮，看着面前一脸苦大仇深的司马岚，轻声道：“师父这书在你手中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知道翻一番？好歹都是用毒的，你若日后行走江湖合该小心为上！师父一颗心为你，你却半点不知珍惜……”
司马岚被人说破心事，不由得面色一红，一边翻书一边随口反驳道：“他哪里是为我！明知我不喜，偏要我习蛊术，想来定是早就知道你身中蛊毒！要我说，爹爹是在为你铺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