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开花
剑身宽阔,刃如秋水。
映照着四周纷飞的刀光与剑影,更添了几分森然。
来的正好!
王伊祁端坐于雄健骏马之上,背脊挺直如松,眼神凌厉若鹰。
随着胯下奇骏的一声长嘶,他身形忽地一沉,动作流畅而迅猛。
手中的斩马剑带起一股劲风,呼啸着撕裂了空气的沉寂。
刹那间。
三名身手不凡的镖客,如同被命运之神玩弄的棋子,从不同方向悍然扑来,企图以人数优势进行压制。
然而。
王伊祁的反应快如闪电,他的剑法更是精妙绝伦,不带丝毫犹豫。
只见那斩马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伴随着主人的一记低身横扫,空气仿佛都被这一击之力割裂。
剑锋所过之处。
时间似乎凝固,随后又在一瞬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三名镖客的身影在这一刻定格,紧接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剑光一闪,三道身影竟被齐腰斩断,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他们的身躯无力地分为两截,上半身与下半身错落落地倒在地上。
王伊祁的眼神再次扫视四周,那份从容与自信,让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都为之黯淡。
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血滴落在尘土上的声音,沉重而清晰,回响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
莨菪立于微风之中,衣袂轻扬,秀发如墨,冷艳而深邃。
她轻启朱唇,语带三分戏谑七分无奈,道:
“这次不准备袖手旁观了吗?”
言罢。
其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非真笑。
其中意味复杂难辨。
但所指显然是王伊祁先前两次虽是出手,但都极为克制,只扫自家门前雪的行为。
而此刻。
王伊祁那决绝的眼神与未收的剑锋。
让莨菪心中明镜似的清楚,对方并不准备像之前那样就此收手。
于是。
她只能在心中进行自我劝解。
这群镖客确实非善类。
其行径恶劣,先疑是诬陷他人,又对无辜的旁人出手,眼下又做出不忠之事,反噬其主。
这已然超出了道德礼法与江湖规矩所能容忍的范畴。
王伊祁此举,虽狠辣,但却也是以暴制暴,替天行道。
在这片刀光剑影的世界里。
有时候,并非只有仁慈是生存之道。
王伊祁身形未动,目光如同寒冰,既锐利又无情,已冷冷地锁定了其余镖客,其中没有丝毫犹豫或慈悲。
他的沉默比任何言语更具威慑,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触怒他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他的剑,不再是单纯的武器,而化作了不容旁人践踏的骄傲,一端是罪孽,一端是惩罚。
莨菪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既有对世事无常的感慨,也有对王伊祁这份决绝的认同。
她并未出手阻止,只因在这江湖的洪流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与立场。
而自己选择了站在王伊祁这一边,哪怕前路布满荆棘,也要共赴这场风雨。
“好吧,既然如此,我便陪你走这一遭。”
言罢。
莨菪身形微动,宛如夜色中绽放的幽兰,既神秘又致命。
其虽未拔剑,但周身已散发出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场,准备随时应对接下来的风暴。
以她对王伊祁的了解。
对方原本并没有这般深入骨髓的以自我为中心,容不得丝毫冒犯。
眼下他既然这么做了。
那便自有道理存在。
王伊祁轻轻掂量了一下手中这柄重器,他低声自语,话音未落,人已纵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入了战圈。
斩马剑在其手中宛若活物,轻盈灵动却又威力无俦,每一挥都带起一阵劲风,所过之处,无论是兵刃还是肉体,皆难挡其锋。
土匪们的嘶吼与镖客的怒喝,在这柄巨刃的舞动下,渐渐被一种难以名状的肃杀之气所淹没。
王伊祁的身影在山路之上穿梭,既像是独行的鬼魅,又如同主宰生死的判官。
每一次斩击都精准且致命。
不仅震慑了敌人。
也令身旁的莨菪为之侧目。
这柄新得的斩马刀,不仅证明了它的威力,更是在王伊祁手中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而与此时。
那为首的商贾,周身虽簇拥着数名护卫,但在这乱战之中,他们却显得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些护卫,或是武艺平庸,或是怯懦于真正的刀光剑影,一旦风暴来临,便如纸糊的盾牌,一捅即破。
而若非如此。
这商贾也不会专门去聘请镖客来保护货物。
此刻。
当镖客们转瞬间变色反噬。
那些护卫虽拼死一搏,意图为主人挡下这突如其来的背叛之刃,可终究是螳臂当车。
几番交锋之下。
便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只留下一串串无声的哀鸣。
回荡在这片杀戮之地。
商贾的眼中,先是惊愕,继而转为绝望,那是一种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无助与悲凉。
他原以为金钱可以为自己买来一切,包括安全与尊荣,却不曾想,在生死存亡之际,金银财宝竟变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名反目的镖客。
带着满脸狰狞,一刀斜劈而下。
锋利的刀刃轻易穿透了商贾华丽的衣裳,深深切入胸腹之间。
霎时。
鲜血如泉涌,伴随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腥臭。
商贾的内脏仿佛失去了束缚,潺潺流出,那场景惨不忍睹,宛若地府刑罚之景映现人间。
他倒在地上,生命之火开始迅速熄灭。
电光火石间。
王伊祁身姿俊逸,双目如寒星,瞬间锁定了那背叛东家的恶徒。
空气似凝固。
时间在这一刻缓慢流淌。
他冷哼一声,手中斩马剑应声而出,剑光一闪,带着无匹的锋芒与凛冽之意。
那一刹那。
斩马剑划过的轨迹宛如流星划破长空,空气被一分为二,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啸声。
背叛者的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手中的钢刀上掠,但在剑气之下竟似豆腐般脆弱,瞬间便被切成了两段。
其断面光滑如镜。
映照出他惊恐扭曲的面容。
剑光再闪。
这镖客脸上神色尚未来得及消散,便迎来了命运最为残酷的裁决。
斩马剑不带丝毫犹豫,如同秋水长天一色,既是艺术,也是死亡的宣判。
剑刃划过空气。
发出低沉的呼啸,在是金属与生命交锋的悲歌。
那背叛者,身躯竟在一剑之下,如同脆弱的竹简被猛力撕裂,自头顶至腰际,被精准无误地一分为二。
血苦凄艳的红梅飞溅。
其上半身体无力地彼此分离。
如同花儿一般绽放在下半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