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完美的谢幕
随着路明非抓取的结束，楚天骄感觉有些‘东西’，从自己身上被剥离了。
随即而来的是一种怪异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似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自己在世界上的‘存在’被剥离了。
周围的世界和楚天骄仿佛变成了两个色调。
多彩的世界，与灰色的楚天骄。
呼啸而来的昆古尼尔就在距离楚天骄的胸口不到五分钟的地方停下，它突然丧失了目标！
枪头前的楚天骄在昆古尼尔的感知里，就像空气一样，失去了存在感。
奥丁仍然继续追逐着迈巴赫，祂驱动着天马从楚天骄身边呼啸而过。
似乎现在连奥丁都无法感应到楚天骄的存在。
楚天骄无暇想这些，他能看得出来，迈巴赫与奥丁之间的距离正被渐渐缩短。
这样下去迈巴赫定然逃不过奥丁的追击！
他必须过去支援，哪怕只是拦住奥丁短短几秒，也足够两个孩子逃出尼伯龙根！
他连忙持着刀向前赶去，为了节省时间，他发动了自己的言灵‘时间零’。
当然，倘若他将奥丁作为目标，时间零确实也撑不了多久。
但是他并未将奥丁纳入时间零的效果范围内，而是将其范围收束到‘奥丁刚刚离开的地方’。
此时的尼伯龙根里上演了一出追逐大戏：咆哮着的迈巴赫在前方奔逃，它距离通往外界的出口已经非常相近。
而它的后方，有一个驾驶着天马，手举阔剑的神明追逐着。
而神明的身后，一个灰影正一段一段地向前冲移，但灰影总是无法及时赶上并拦住神明。
天马距离迈巴赫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路明非甚至能够听到奥丁身上的金甲在奔跑中碰撞的声音。
这样不行！
路明非感受这个来自脑海中的刺痛，他咬咬牙，再次发动了一次‘偷取’。
他偷取了迈巴赫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距离，并将这个距离投放在奥丁与车辆中间！
忽的，奥丁与迈巴赫之间的距离变长了一大截，而迈巴赫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距离缩短。
在奥丁不甘的怒吼中，迈巴赫终于在尼伯龙根将通道修复好之前冲出了出去。
自此，魔术师的表演终于谢幕！
虽然这次谢幕不算十分完美。
在那打通现实世界和尼伯龙根的通道被填补完之前，路明非的声音传了进来：
“奥丁先生，相信对于此次的表演你我都觉得不太尽兴。”
“这次实在是太仓促了些，登场前我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
“下一次，我一定会带着魔术师的秘偶团。”
“再次献上表演！”
“相信到时候，你我都会有一个愉快的体验。”
同时，在楚天骄的耳中，一道轻微的、隐秘的声音传来：
“楚叔叔，我用一些手段暂时抹去了你的命运。”
“等我们做好准备，下次一定带你出去。”
楚天骄面含微笑，静静地听完。
此时，不论是尼伯龙根里的死侍还是奥丁，仿佛都忽视了他的存在。
就连那号称‘一经掷出，必中目标’的神枪，似乎也无法感应到之前作为目标的楚天骄。
楚天骄就这样席地坐下。
“当然啊，路同学。”
“我可是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很亲切啊，我一定会出去的”
“我还想看到子航娶妻生子呢。”
“不过现在也不赖，可以好好休息了。”
“就是有点无聊。”
……
迈巴赫在高架行驶过一小段距离，最终还是停在了雨幕中。
这辆世界顶级的奢华品牌轿车已经达到了极限。
和尼伯龙根不同，外部世界的雨依旧没停，而尼伯龙根内部在奥丁的影响下，已经没有了雨。
路明非闭着眼睛静坐着，他的灵性已经过量损耗，一阵阵的刺痛从头部里面传来。
而楚子航则呆呆地坐在驾驶位上，他眼睛无焦距地看着前面，挡风玻璃已经被水幕完全掩盖。
雨刮器也随着迈巴赫的熄火而无法运作。
此时他们二人，就好像坐在一个与世界隔绝的小世界中。
周围的一切都被一层水幕包裹着，从里面向外看不清楚，从外面向里面看亦是如此。
“爸爸……”
楚子航轻轻抽泣着。
路明非仍被灵性耗空后带来的头部刺痛困扰着，但是他听到楚子航的啜泣。
他想起自己最后的某些安排还没有被楚子航知晓，现在脱离了危险，他有责任将一切实情都告知。
路明非强打起精神，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事物，一边递给楚子航一边说道：
“楚同学，放心吧。”
“你父亲会没事的，他的命运已经被转移到了这里，并施加了两层封印。”
“在我们解开这两层封印前，你父亲会没事的。”
或许是路明非今晚的表现给了楚子航信心，他抬起头来，看向路明非。
在感受到对方真诚的眼神后，将视线放到路明非的掌心上。
只见路明非的手上，赫然有着一个泛着金光的纸人。
楚子航今天才激活了血统，他的能力还没有完全发掘出来，但是他仍能感受到那个纸人上熟悉的气息。
他惊奇地对着路明非问道：“怎么回事？”
……
时间回到刚才。
路明非朝着楚天骄存在的方位进行了一次‘偷取’。
这次他偷取的是‘楚天骄的命运’。
以‘错误’途径序列二‘命运木马’的位格和威能，完全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更别提由于路明非的提醒，楚天骄放下抗拒全心意的配合了路明非。
在将楚天骄的命运偷到手之后，路明非‘欺诈’了纸人，使其将楚天骄的命运当成了被转移过来的伤口。
随后成功的利用纸人作为介质，容纳了楚天骄的命运。
做到这一步还不够保险，因为昆古尼尔是拥有‘世界真实’和‘因果’特性的神兵。
它甚至能够突破世界线追杀敌人。
如果不做些什么，昆古尼尔会继续追逐楚天骄的命运，到时候楚天骄仍然逃不过被贯穿的危险。
所以路明非召唤了一道门，将这道门放在纸人上。
通过合上门来实现对纸人的第一重封印，。
‘门’序列召唤出的光门，不只是可以实现现实意义中各地的互通，它同样也包含象征意义上的权柄。
所以它可以被使用者从敌人的脑海中召唤出来，用于阻滞敌人的意识，也可以巧妙地用于施加封印。
但是这样还是不够安全，一道门的存在或许无法阻隔昆古尼尔的感应。
于是路明非又召唤了一道历史迷雾，笼罩在纸人的身上，通过这样的方式施加了第二层封印。
自此，楚天骄的命运被转移到了纸人的身上。
他在尼伯龙根里成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昆古尼尔和奥丁当然无法伤害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完全不存在的人。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楚天骄在尼伯龙根里都是安全的。
路明非对楚子航讲解了这一情况。
当然，在讲解的过程中，他隐藏了关于自己能力特性的部分。
而听完路明非的讲解，楚子航大概知道了现在的状况：
“所以，在你解开这两道封印之前，我爸爸他还是安全的。”
路明非微微思索了一下，给出了答复：
“我只能说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楚叔叔是安全的。”
“昆古尼尔毕竟是涉及到‘世界真实’和‘因果’的神器。”
“没准等时间足够长之后，它还会找到我们这里。”
“如果让它伤害到了纸人，那么你父亲那里也会遇到同样的危险。”
“所以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抓紧变强。”
“只有这样才能够救回你的父亲。”
楚子航沉默地点点头，这一夜的经历已经让他变得成熟起来。
该流的眼泪已经流过了，但是哭不能妨碍变强。
以后，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