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实力大增
萧译听祁国安说书册中还有他的武功心得,心中根本没有以前十几年来,对武功的那种渴望,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
这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萧译从祁国安弥留之际的言语,不难听出,他与女儿失和,应该也是为了国事,所以他才有“不后……”的说法。
那种语境下,“后”字后面肯定跟的是个“悔”字,尤其见祁国安脸上神色安详,带着一丝满足,这让萧译内心更是五味杂成。
因为祁国安所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以萧译如此广博的见识,此刻也是空空洞洞,没有答案。
只因在他的认知里,自古以来,绝大多数的官员,本质上其实没区别!
哪有什么正义理念,多的只是党争,一切争斗其实都是出于党同伐异罢了!
无非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若真是这样,可怜他这一缕忠魂了!
好在这一切,也不重要了,自己最后应承了他的请求,没有让他抱憾而终,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最后的一丝慰藉了吧!
清风徐来,带着阵阵血腥、带着萧译的思绪、也带着忠臣魂魄,渐渐飘向了远方。
萧译心念流转,却一直抱着祁国安的尸体,不停在输着内力。
因为他内心希望这个人能活着,也知道似他这种武学高手生命力顽强,远远超于常人。
可先是觉得他已无呼气,胸口的心停止了跳动,直到他的身子渐渐由热变暖,由暖变凉。这才肯定,这位武学高手是真的死透了,他也尽力了。
萧译不禁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希望那个季宁真的是个好官,亦或是他真的可以搬倒奸贼,不辜负你这一腔热血!
现在我给你找地安家,你就好好休息吧!国事永远忙不完的!”
话音未落,蓦地想起:“祁大人临死前让我不要动他的尸体,生怕给了绣衣卫线索。
可我若将其置之不顾,被野狗豺狼乃至于敌人损了他的尸身,这又于心何安?”
萧译原非迟疑不决之人,可今日面临一生中最大的难题,竟不知如何决断才好。
若埋了他的尸体,明知不妥;可就此一走了之,绝非为人之道,心下又是难安,也有失爷爷教诲。
正自这般思潮翻涌之时,忽听得脑海中滴的一响。
【敢于以弱击强,斩杀作奸犯科之辈,获取声望值200。救助忠义之士,得到其衷心认可,奖励声望值200】
这一下,直接让萧译愣在了当场。
固然是奖励太过丰厚,也是奖励来的猝不及防!
他帮祁国安是因心中生出敬佩之心,没想着要去达成某种目的。
这时才想到系统名为“惩奸除恶”,自己仿佛一直在“除恶”里面徘徊,对“惩奸”一直没有考虑过。
况且奸邪之徒为恶,危害本就更大。
而祁国安这等高手,无论身份地位,还是自身名望,都是以前所见之人无法比拟的,他既然对自己认可,那对自己所产生的声望值自然就高的离谱,貌似也是理所应当!
但想到自己力所不敌之时,还曾生出一丝后悔之心,不禁有些惭愧。
看来还是老话讲的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萧译既想通了这一节,如何处理祁国安的尸体,也就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了。
男子汉大丈夫,纵横天下,自当无所畏惧!如今又有了这么多声望值可以利用,又怕得谁来?
天空“轰隆——”一声巨响。
萧译抬头一看,天空乌云重重叠叠,这是快要下雨了。
遂将祁国安手里的书册,郑重包在油纸之中,外面再裹以油布。
这些油纸油布本是祁国安用来包藏这些册子的,可见他的重视。
萧译又用包裹外用的细绳好好地绑紧了,贴肉缚在腰间,也很是重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基本准则,萧译前世就能做到,何况现在!
萧译又在祁国安身上摸索了一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是留给家人的。
结果只搜出了十来两碎银子,其他什么也没有,心下一叹:“这人心中看来只有大家,没有小家。身居高位,家底却如此寒碜。唉,这些银子你就留着路上使吧!”。
遂又将银子放在了祁国安怀里,这才抱起他的尸身,四下寻找安葬之地。
行出一里有余,忽听得一阵人声,远远就见五六名农夫拿着锄头农具,说说笑笑的走来,显是因下雨也都急着回家了。
萧译知道自己怀抱尸体,与人打了照面,太过显眼,必然不利。
急忙窜入山旁的长草之中,待那些农夫走过,这才又四下找寻。
幸好这里荒僻,他兜兜转转,再没遇上旁人,找了一处靠山近水的山坳,用长剑挖起坑来。
还没等挖好,就大雨如注,这一下泥土松软,挖坑也更容易了。
过了一会,挖好了坑,就将祁国安的尸首用土掩盖了。
萧译本想立个标记,又怕留下线索,被绣衣卫侦知,让其在泉下也不得安宁,只得作罢。
只是跪在地上,拜了几拜。
将祁国安给他磕的头,全都还回去了,还多磕了三个,算是对他赠功之恩的报答。
这时天空虽然仍是乌云密布,大雨倾盆,不知怎的,萧译的心中却感到了一丝光明,十几年来积压在自己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
但觉人生在世,行惩奸除恶、见义勇为之举,无论是否艰险、是否有什么收获,的确有着难以言喻的快感!
或许这样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风光无限,生趣无边!
萧译神思回转,想要提升实力,眼见大雨不停,想起适才看到一座小破庙,当即向那座庙赶去。
待他推门进去,便找了一处不漏雨的地方,盘膝而坐。这才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萧译
年龄:19
声望值:402
心法:全真大道歌(小有成就)
备注:‘大功告成’需威望值100
武技:松风剑法(初窥门径)
备注:‘小有成就’需声望值30】
萧译眼神猛的一亮,“松风剑法”再次提升竟然只需要30声望值,不是当初的50。
一寻思便恍然了,自己经过连番战斗,自行体悟后,熟练度有所提升,所以到小成,需要的声望值也就减少了。
萧译当即将全真大道歌后面的“ ”给点了。
丹田腾的升起一股热气,内息变的更为充盈,依着“全真大道歌”的心法运行起来,霎时间全身滚热,衣服上的水气也渐渐散发开来。
片刻之间,体内内息便如江河奔流,竟丝毫不用力气,自然而然的运行周身各处窍穴,全身软洋洋的,说不出的轻快舒畅。
萧译心中喜不自胜,在这之前他全神贯注地凝气而行,阴脉中的内息,行到尾骨端的“尾闾穴”,想要上行一寸,也是极难。
而阳脉中的内息想要由“百会穴”急转到口鼻之中的金锁关,也即遇阻滞。
别说“泥丸顶上回旋急”了,便想要缓缓行上一寸,也是万分艰难。哪有现在这样内息遍走全身窍穴,也是毫无滞塞。
一时间心旷神怡,竟感到全身血液都暖将起来,又过一会儿,身子轻飘飘的,好似饱饮了烈酒一般。
又过一会,眼前一片光明,自觉精神勃勃,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
萧译心中想着:“我这全真大道歌功德圆满了,正应了那句‘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萧译全身舒畅,竟不舍得收功,又驱动内息在奇经八脉游走,每游走一周,内息便增强一丝,周而复始,不停不歇。
萧译又不禁寻思:“我的内息能快速游走全身,这掌管阴阳之海的任督二脉也肯定通了。”
一瞬间,萧译便明白了武学中的最大疑惑。
难怪多数武人根本不提修为境界,因为这压根没有意义!
功法威力有强弱之别,同样打通任督二脉,效用自然也是天差地别。
纵然境界一样,可功法效用不同,战斗力岂可同日而语?
依靠神照功、九阳神功等顶级功法打通的任督二脉,和全真大道歌等心法打通的经脉,内力运行速度及所蕴含的威力实际上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就是金系绝顶高手之间,年龄或许差了六七十岁,可最终的内力却是一个档次的原因之所在!
看来这所谓境界,也只能用来了解自身,其他的没什么用。
低境界的公平打死高境界也是常事!
想着又摸了摸腰间,想打开祁国安的武学心得,但一听雨声,觉得多有不便,还是等自己进城以后,再细细研读了解,也不晚!
他心念转动,眼见面板上的心法一栏。
【心法:全真大道歌(大功告成)
备注:‘炉火纯青’需声望值150】
萧译眼见这“大功告成”后,还有炉火纯青的层次。
心中略一思忖,自己内功大功告成,无异于常人四五十年之功,功力虽然未至炉火纯青,也只是在内力的运用上有些许差距,相较而言,对实力影响不是太大。
现在还是提升一下剑法,再选上一门轻功身法,以前只凭内力强行闪转腾挪,对自己的实力也有所限制,只有让自己从内力、身法、攻击手段都没了短板,这样实力才会真正大幅度提高。
萧译当即又将“松风剑法”提升到了小成,而后又点到了大成,两次花掉了130声望值。
脑海中,也不知消化了多久。
再一看声望值剩下了172。
便又花了20购买了“倒踩七叠云”的轻功身法,从入门提升了大成,花掉了150。
这就让他的声望值只剩2了。
但萧译明白,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以他现在的内力,自行修炼也会很快将“松风剑法”与“倒踩七叠云”修至炉火纯青之境。
想着点开面板。
【姓名:萧译
年龄:19
声望值:2
心法:全真大道歌(大功告成)
备注:‘炉火纯青’需声望值150
武技:松风剑法(大功告成)
备注:‘炉火纯青’需声望值100
身法:倒踩七叠云(大功告成)
备注:‘炉火纯青’需声望值100】
萧译见内功、剑法、身法提升到“炉火纯青”所需要的声望值竟然不同,但也不愿深想。
当即睁开双眼,跃起身来,抽出长剑,在破庙中施展起了松风剑法。
此刻的他,每一招施展出来,都好像浸润几十年的大宗匠一般,剑招随心而发,信手拈来,剑力雄劲有威,带着“哧哧”声响。
尤其再配以内力、身法,出手之强,之快,与之前已是天壤之别!
萧译心中很是确定,若再遇上什么李征、绣衣卫千户赵佑亭之流,他们能在自己手上走上三招,都是他们本事大!
眼见天色已晚,庙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萧译将长剑归鞘,随即出了庙门,踏入雨中,步履如飞。
……
就在萧译与绣衣卫交战之时,隆福会总堂气氛很是紧张。
花厅,四个人。
丁浩清、李征、乔盛雄、石铁山。
因为李征回来,详细说了他与萧译的交手过程,以及他的处置、猜测。
丁浩清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半响,缓缓开口道:“这事,李先生处置的很好。”
乔盛雄扫了一眼李征,哈哈一笑道:“那当然好了。
反正是咱技不如人,不管是离合宫还是黑云寨那边都有了交代,还能如何?
是吧,李先生?”
李征对于他的讥刺之言,面容冷峻,只拨弄着手上折扇,一言不发。
丁浩清重重一放茶杯,凝声道:“老二,李先生是败了,可莫非你遇上那萧译,就能稳赢?”
乔盛雄表情一滞。
丁浩清又很是语重心长道:“二弟,我等一起共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不要因为李先生说你搞赌档与青楼,手段不正,就一直耿耿于怀!”
乔盛雄很是不满道:“大哥,这天下的赌档青楼,哪家不是这个搞法?
凭什么在他眼里,就是手段不正了!”
丁浩清一摆手道:“好了,这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
我们兄弟在此开窑立舵,无非是混口饭吃,可本会现在的正经买卖也是不少,风评也是不错,你何必老是盯着那点蝇头小利?
切记,马高蹬短,亦是常有!
总之,这事绝不可再做!”
乔盛雄只得拱了拱手:“是,大哥!”
丁浩清又看向李征道:“李先生,我准备给雷威那老儿去封信,告知河内双凶的死因,他们若是气不过,本事够大,就去找那萧译,跟咱们也没关系!”
李征用扇头敲了敲手掌,淡淡道:“黑云寨在城中必有探子,或许这消息他已收到飞鸽传书了!”
丁浩清微微一笑:“他收到是他收到,我送是我送,这不可同日而语哪!”
他说着又喝了一口茶,很是惬意。
李征眼神闪烁,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
石铁山更是击掌大笑道:“我明白了,雷威让河内双凶来恶心咱们,大哥写封信过去,看他的老脸还往哪里搁!
萧译不死,他还有什么脸再向咱们伸爪子?若要去找萧译,天下之大,黑云寨一辈子或许也找不到啊!哈哈……”
乔盛雄立马跟了一句:“老大,不愧是老大,高明!”
李征微微一笑道:“最重要的就是,那婢女的主子,若在离合宫中很得看重,那么黑云寨也就有人替我们收拾了,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
丁浩清哈哈一笑:“知我者,李先生也!”
……
磨盘似的山道围绕着乱石山,山上碉堡连云,依着山形,互为屏障,端的气象万千。
这里就是距离临溪城百余里的黑云寨。
中堂两队精壮汉子,傲然挺立,黑衣黑裤,刀枪如雪。
正中的一把虎皮交椅,坐着一个精瘦老者,颌下微须,气度威严,看来年约五旬,正是黑云寨大寨主,有着“小雷神”之称的雷威。
开口说道:“接飞鸽传书,‘河内双凶’死在了临溪城,听说还有关离合宫。
天兵,这两人是你招揽来的,你怎么看?”
说着看向他下首一个中年黄脸汉子。
天兵拱手道:“禀寨主,属下安排‘河内双凶’去临溪城的目的,是在官道上抢劫过往客商,好让货商们觉得交给隆福会的保护费白交了,给丁浩清制造点麻烦。
属下还曾千叮咛万嘱咐二人,只在城外行劫,切不可入城,但是没想到……”
雷威面色微愠,问道:“周顺还则罢了,周逵是个什么货色,你不清楚?”
“是啊,马老二,这一次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一个粗豪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见一个形状魁梧的大汉,揭开虎帐,直闯进来。
他右手捧着一个大酒缸,金光灿然,想是黄铜做的,瞧那样子,怕不下七八十斤,左手举着一封书信。
汉子接着朗声说道:“顶着我黑云寨的名头去找人麻烦,现在倒好,被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后生小子给灭了。”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书信:“喏,丁浩清传话送过来了,说对河内双凶之死,实在深表歉意,可自家庙小,留不住大佛!只能看着凶手扬长而去!
呵呵,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咱的人就是给人“穿云玉虎”涨威风去了!”
“砰——”
马天兵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忿忿,怒声道:“杨建林,放你妈的屁!
老子全是为了山寨着想,想让“河内双凶”恶心恶心隆福会,丁浩清知道后,会找我们谈判,正好与他谈一下合作的事情。
谁曾想,这两王八蛋不听号令,又有一个愣小子非但不懂江湖规矩,还心狠手辣,不与我们沟通交涉,出手就杀人!
这事也出乎我的意料!
可你他妈的,有空在这说风凉话,不如去把丢掉的脸都找回来!
老子给你磕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