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九零年代也疯狂
马杭的高考结束，王小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给他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花无百日红，演艺圈更新换代多快呀。”
“就得趁火的时候多赚钱，更何况你还这么年轻，多跑跑对你有好处。”
“咱们已经耽误了，要是没有高考这档子事儿，上个月就该开始忙。”
他噼里啪啦一通分析。
虽然现在《马杭》跟《心太软》的形势一片大好，依旧强势霸榜热度居高不下。
但是受到满大街的盗版冲击，销售上难免产生波动。
王小京的对策是让他多刷脸多露面，多跟粉丝互动，激发后者的购买热情。
类似于游戏中的催氪。
不过这年头还不叫粉丝，一般称歌迷。
马杭对此照单全收，毕竟他一开始打算出歌，也是为了尽快发家致富。
只是在选择商演活动上，提出了几点要求。
1、只在大城市演出，穷乡僻壤不去。
2、只接受正规单位的邀请，来路不明的不去。
3、除了公益活动之外，一概要收定金，以防事后赖账。
赚钱很重要，但是安全更重要。
这几年社会上不太平，治安乱的很，就算是明星也不能保证不出事。
或者说，就是明星才危险呢，都知道你有钱。
王小京给马杭举办了几场签售会，这是专辑发布之后的首次，来了不少人。
追星这个事儿历来是女生比较积极，特别是十来岁的年纪。
不过马杭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男粉也不算少。
毕竟《心太软》、《对面的女孩看过来》这些，都是男生口吻的歌，也很受欢迎。
按照他的理解，明星是服务行业，负责提供情绪价值。
所以开签售会的时候对粉丝很和气，经常给人家送点儿小祝福什么的。
来的人多，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一次某人拿出一盒明显是盗版的磁带，马杭抬手就要签，被王小京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你看清楚点儿！”
盗版卖的便宜是有原因的，除了不用给版权费，制作上也是一塌糊涂。
他们搞这一出就是为了鼓励歌迷买正版，如果盗版也签的话算怎么回事儿啊？
不过马杭见对方一脸尴尬表情不知所措，就没太计较。
“你小点儿声，别咋咋呼呼的。”
他把王小京推开，龙飞凤舞的签上刚设计的艺术签名，然后笑着递了回去。
“谢，谢谢。”
对方情绪特激动，话都说不利索了。
嘴唇哆哆嗦嗦，眼角好像要飙泪，最后咔嚓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好像非如此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
马杭心想，原来一件随手为之的小事能让人家行此大礼。
当名人是这感觉？
还有一次，事情就有点离谱了。
“郑军，我特别喜欢你！”
一个粉丝兴冲冲的跑来，并掏出一盒《赤裸裸》。
马杭再好的表情管理，此刻也写满了问号。
他跟郑军都算是今年最受关注的乐坛新人，常常有媒体将他们相提并论，照片摆在一块儿。
但是，我这签售会的海报上明晃晃的写着“马杭”的大名。
就算认错了脸，你还不识字吗？
一时无法分辨这位人才到底是谁的假粉丝。
马杭最后还是没有叫保安把人丢出去，而是认认真真的签下了“郑军”的名字。
“谢谢你的喜欢！”
因为只练过自己的艺术签名，所以这俩字儿写的工工整整清清楚楚。
对方一看大喜，高高兴兴抱着离开了。
行，你高兴就好。
事后马杭无论跟谁提起这事儿，所有人都乐得前仰后合。
这几件事情逐渐流传出去，马杭的口碑蹭蹭见长，特别是歌迷更有好感。
逢人就夸马杭没架子，脾气特好，特别平易近人。
颇有种“我家哥哥最宠粉”的即视感。
这天马杭接了个津门商场的活儿，到地方发现同时另有一场活动。
对方是今年嗷嗷火的《过把瘾》剧组，从导演赵宝钢到几位主演全都在场。
大家算半个同行，碰上了就顺便认识一番。
《过把瘾》的男女主角不用说，都红透了半边天。
这部剧里一共有三朵金花，除了江姗之外另外两位是刘裴和史珂。
刘裴典型的京城大飒蜜，学京剧出身，在这部戏里饰演的贾玲人设特别好，很圈粉。
啊对，那角色叫贾玲。
史珂跟这部戏的男二赵良都是中戏85级，俩人最有名的同学当然是已经集齐金熊、金狮、金棕榈并摘下威尼斯影后的巩丽了。
《过把瘾》几乎是中戏团建，江姗87级，而王志纹则是在中戏研究所工作。
“江姗老师，我妈特喜欢你，一会儿给我签个名儿吧。”
“你爸不喜欢我吗？”
“我妈不让。”
“哈哈哈哈哈！”
江姗的性格大大咧咧很有意思，夸自己从来不嘴软。
他们这边聊的其乐融融，现场却发生意外。
无论马杭还是《过把瘾》一行都是今年的当红明星，本来就人气爆棚。
不知道谁把消息传了出去，说“马杭在这儿”“王志纹江姗也在这儿”。
这下不得了，赶来的人越来越多，直接把商场堵了个水泄不通。
现场秩序已经失控，保安喊哑了嗓子也无法恢复。
一行人只得暂时躲避，希望汹涌的人流能够渐渐散去，然而事情并未这么顺利。
他们被堵到了商场的顶楼，再也无路可退寸步难行。
无计可施的时候，赵宝钢发现商场的玻璃外面好像连通着另一栋楼，想出去找条路。
结果爬窗的时候一不小心磕到了脑袋，瞬间头破血流。
本就因为被重重包围而情绪紧张的众人大惊失色，乱作一团。
马杭踩着一截柜台爬到了高处，举着话筒大声喊话。
“各位津门的父老乡亲，各位歌迷和影迷朋友们，谢谢你们今天来看我们，感谢你们的厚爱和支持。”
“但是我们这里现在有人受伤了，急需送到医院。”
“安全要紧，麻烦大家给让出一条路来好吗？”
“这样，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会再到这家商场来演出一次。”
“如果今天没听到的，欢迎明天再来。”
“现在请大家先让一让，十万火急，感谢感谢……”
他又是晓之以情又是许下承诺，终于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总算杀出一条血路突破重围。
等到摆脱了人群到安全处，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后怕不已。
“哎呦，太吓人了刚才！”
马杭也是定了定神。
还以为21世纪的饭圈疯狂，看来这九零年代的追星群众也不遑多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