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沈一蘅的身份
方蓁蓁有些迷茫，拜头家探内归，这都是啥啊？
沈一蘅这会挺直腰板，将签上字画上押的字据捏在手心里，见方蓁蓁一脸茫然，有些玩味嗤笑了下。
他坐在椅凳上，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似扳回一成。
“做生意可是有门道的，你一个小姑娘懂怎么做生意才怪了。
你纵然有这么好的法子，能做出世上最好的纸笔，又能怎么样呢？
其一，你的纸笔若是卖的好，必然需要很多人来帮你一起做，那你的法子有心人想知晓其中奥秘也不难。
其二，做生意是需要有足够的本金，你有多少银子可以开门做生意呢？
其三，你有人脉，可以让你的纸笔将销路打开，可难保对方不会生出心思来。
你想要做生意，必须晓得这做生意的法门。
这样吧，看在你对我还有点用的份上。
你将这字据撕了，认我做老大，我便教你几招，如何？”
沈一蘅说的句句在理，看得出来，他是有过做生意的经验。
方蓁蓁瞧着沈一蘅得意的模样，就等着她开口求他。
她偏不如他意。
“不必了，萧兄长说了，他会帮我，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字据我是不可能撕的，认你做老大想都别想，五天后记得准时交银子，不然，你就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方蓁蓁一股脑说出这番话后，不顾沈一蘅越来越黑的脸色，利索抢过他手中的字据叠好放进胸口衣裳，随后踏出门槛离去。
刚下楼梯，就见杨筱苑坐在一楼大堂处，容大夫和容砚陪着方老汉，张氏不见踪影。
“师傅，砚师兄，爷，杨姐姐。
你们都在啊，萧兄长呢？”
容砚一见小师妹，神采奕奕率先开口。
“小师妹，萧兄长将那尸体送去县衙了，赵广全和小乞丐他们已经被送回土地庙了。
这陈铁匠的事，师傅让县令大人查清楚了。
萧兄长派人抓了去钱庄领银子的陈铁匠，稍微恐吓一下，他便什么都招了。
原来，他和陈铁匠是孪生兄弟，两人互相看不对眼，因为争夺家中田产，陈铁匠的弟弟便将陈铁匠残忍杀害了。
而陈铁匠的弟弟怕在铺子里被赵广全察觉出不对劲，便一把将他推入河里，他全都招供了。
县令大人已经将陈铁匠的弟弟抓起来关进大牢，并将陈铁匠弟弟骗去赵广全的银子都还给赵广全，还判铺子给了赵广全。”
“原来是这样，那县令大人还真是断案迅速。
太好了，恶人有恶报，杨姐姐的小舅还得了铺子，日后可有好营生了。”
方蓁蓁真替他们高兴，杨筱苑也分外欢喜，她来到方蓁蓁他们跟前，特意朝他们行礼。
“此次，多亏蓁蓁妹妹和萧大哥，还有容大夫以及诸位相助，我能从那对贼人手中恢复自由，又能再遇小舅。
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请受我一拜。”
容大夫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章白术赶忙伸手虚扶杨筱苑，一脸痴迷道。
“使不得，使不得。
杨姑娘太客气了，日后可有何打算？
不如就留在镇上，也好日后能时时相见，若是有事，也都可来唤我……”
章白术双眸含情脉脉，惹得在场的人都看出他的心思。
杨筱苑不露痕迹挣脱开他的手，往方蓁蓁跟前靠近，温婉开口。
“蓁蓁妹妹，我原是打算骗那对贼人往我舅家方向去，再想办法伺机逃脱。
没想到遇到黑衣人，能得遇你们搭救，现下杀父贼人也被关进大牢受牢狱之苦。
我如今孤身一人，能再遇小舅，便总是觉得这世上还有亲人在。
我想着，先陪着小舅，让他养好身子再将打铁铺子开起来，日后寻个恰当时机，我也能开个铺子做点营生糊口。”
方蓁蓁点头，伸手拉住杨筱苑的手，强忍下心头的激动，笑着道。
“如此再好不过，我还想多跟杨姐姐亲热亲热。
师傅，爷，今日可要回莲花村。
对了，师傅，昨日有个小男娃拿着我给的信物来寻你，你知晓他去哪里了吗？”
小蛋也不知道在哪里了，不会被那群黑衣人带走了吧。
容大夫将珠串递给方蓁蓁，随后回忆了下，幽幽开口。
“那小娃说完便离开了，看着方向像是回村里了。”
方老汉皱起眉头，眸色难掩饰的担忧。
“爷，你可知小蛋平日里最喜欢去何处？”
小蛋看着挺机灵的，应该不会出事。
容砚似乎是想起些什么，眸光一亮，抿唇开口。
“那娃好像一说完话，就往那个方向跑，我记得我们赶过去时，有瞧见一个小身影溜进林间。
他好像很熟悉山形，懂得抄近道，可能藏在山里也不一定。”
方老汉点点头，“是啊，小蛋这娃时常跑进山里就是一天，跟着虎子一起到处跑，还真是有可能藏山里了。”
“噔噔噔——”楼梯口处响起下楼的脚步声，踩得有几分用力，惹得在场的人目光不由得被吸引过去。
容大夫看向楼梯口处走下来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心口一紧，眸光微闪。
他最先动身快步来到楼梯处，盯着缓缓来到他面前的少年，情绪有些激动。
方蓁蓁一见是沈一蘅，撇撇嘴侧过头置之不理。
却听见师傅跪下来，朝他极其恭敬喊了声。
“沈公子，原来昨夜救蓁蓁丫头的人是您啊？
您何时来到莲花县，怎么不派人来告知一声，我好唤徒儿们准备一番。
容砚，去准备早膳，去买珍宝阁的招牌菜，快去。”
容砚还从来没见过师傅这么卑躬屈膝的样子，心底暗暗猜疑这位器宇不凡的男子究竟有何身份。
“是，徒儿这就去。”
杨筱苑看向方蓁蓁，方蓁蓁耸肩，表示她也不知晓沈一蘅有这么大的本事。
沈一蘅伸手弯下腰扶起跪在地上有些颤抖的老先生，虽然他不知晓为何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先生对他如此恭敬。
但这就说明，他自是有不俗的身份，只是他记不起来了。
“老先生，快起来。您太客气了，我担不起您这一跪，晚辈会折寿的。
对了，您怎么知晓在下姓沈？”
容大夫起身，见眼前少年模样一如记忆里的模样，丝毫未变。
可他看向自己的神情陌生又疏离，往事历历在目，却无可言说。
罢了，过去的事便过去吧。
“哦，我是听霖儿提起的，之前也曾有所耳闻，您是行侠仗义之人。
昨夜真是多亏有您，不然，蓁蓁丫头和杨姑娘两人深夜在山里，还真是不敢多思。”
沈一蘅知道这老先生是藏了些话没说出来了，应该是知晓一些他缺少的记忆，不过眼下人众多，也不便多问。
“客气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在下该做的事。”
方老汉一听是蓁蓁的救命恩人，赶忙上前来，拽住沈一蘅的手，目露感激。
“沈公子，老头子真是多谢你了，你救了我家蓁蓁，你真是好人。
听蓁蓁她娘说，你还要住在我们家一段时日，放心踏实住下来，有老头子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给什么银子，待会儿让蓁蓁把银子还给你，不收你银子。”
沈一蘅一听这话，立马眉梢带喜，挑了挑眉，冲方蓁蓁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你听到了吗？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爷可说了，不用银子。」
“爷，您真好。我是想着住在您家里怕是会给您添麻烦，多有不便，要不，我还是另寻去处。
不能让您受累啊。
若是让我住着，这银子您一定得收，不然在下实在过意不去。”
“爷，您别听他的，他就是嘴上说着好听。
再说了，他指不定是别有居心，万一哪天将我们卖了，也不一定呢。”
容大夫有些不赞同看了一眼方蓁蓁，出口维护道。
“蓁蓁，不许这么说沈公子，他可是个好的。
沈公子，您不如住在我这回春堂，五楼厢房还未有人住过，我让人收拾出来给您住，您有什么吩咐，说出来便是。”
章白术差点没惊呆，五楼可是师傅严令禁止任何人上去，连萧兄长都没踏进去一步。
这沈公子不就是相貌出众了些，救了小师妹和杨姑娘嘛。
为何师傅会待他这么上心。
“不不不，我就跟着爷，去村里住住就好。
爷，您可说好了，不嫌弃我去那住一阵……”
方老汉哪见过这架势，眉眼带笑盯着自己的少年，俊得很。
“诶，住多久都成。”
用过早膳后，杨筱苑去了土地庙看她小舅，准备商量打铁铺的事。
方蓁蓁一行人来到山里，几人分头找方小蛋的下落。
方蓁蓁尝试唤了几声霹雳蛙，发现沈一蘅没有出现在她身边时，霹雳蛙便会回应她。
她见四周没人，进了空间内。
霹雳蛙一把将她踢入灵泉内，她猝不及防掉进灵泉中，还呛了好几口水进鼻腔里，咳了几声，难受得直拍胸脯。
好不容易缓和过来，就见霹雳蛙穿着一条粉蓝色衣裙，打扮得像个精致的小女孩。
“霹雳蛙，你这一天都没回应我，发生啥事了？
你不会是怕那个臭蛇妖吧？”
霹雳蛙转了一圈，裙摆处洒落淡淡的紫金，掉进灵泉内，灵泉水逐渐升温。
方蓁蓁感受到身体在发生变化，她摸了把腰间的肉，好像又紧了一些。
“怎么会，小主子。
系统会进行时不时的休眠状态，我也是要休息的。”
方蓁蓁有些不相信，不过见霹雳蛙没有想说的模样，便索性不问。
“霹雳蛙，你能帮我把一箱珠宝变成碎银子和银票吗？
最好是一半变成碎银子，方便拿出去花，一半变成一百两银票、五百两银票、一千两银票不等。
我想，眼下村民的瘟疫是有救了。
可那些田里的粮食是没法子变回来了。
想让村民们脱贫致富，光靠种田是不行的。
我打算先去大量购买粮食，待瘟疫过后，百姓们一定会开始愁粮食的事。
若是有黑心商家将粮食的价钱抬高，让百姓们吃不起饭，那可就糟了。
先稳定好粮食，再一边卖纸笔，并让村民们一起来务工，有银子赚，他们也不会陷入恐慌。”
霹雳蛙听着小主子越来越有主意，不由得投去赞赏的目光。
“小主子，我果然没选错人。
您买粮食倒是不用，我们超市里多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粮食。
不过，这箱珠宝已经按你说的，变好成碎银子和银票了。
小主子，你随时可用。”
方蓁蓁从灵泉内游到岸边，身上却一点没湿，她刚抬头就见沈一蘅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还以为自己露馅暴露了空间，没想到她已经身在山林间，松了口气。
“小胖墩，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那小男娃找到了，他在那边山洞，你师傅和爷爷他们都过去了。
走吧。”
沈一蘅朝她挥挥手，她勾唇，这家伙不跟她斗嘴的时候，还算人模狗样。
“啥人模狗样，小胖墩，你少偷偷在心底骂我，我都听着呢。
诶，你好像又瘦了点。”
方蓁蓁朝他走近，听到他这句话，顾不上生气，见他毫不顾忌打量自己的身体，抬脚踢了过去。
被他一把伸手抓住小腿，害得她站不稳一把跌进他的胸膛处，两人都有些尴尬。
“你看什么看，还不松开我。”
方蓁蓁伸手重重锤了一把发愣的少年，随后他手一松，她赶紧挣脱开，往山洞方向跑去。
山洞里，张氏一见到自己的两个娃又是哭又是笑。
而容大夫听着几位徒儿说的话，微微有些诧异，挨个给村民们诊脉后，眉头一皱。
里正和村长有些紧张，看着容大夫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还以为他们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容大夫，怎么样？
是不是这病太重了，没有几日活头了？”
“啊……我苦命啊……我还没见自家娃长大成家立业，这可怎么有脸去见地底下的列祖列宗啊……”
“不会吧……我都觉得自己好多了……”
“孩他爹，下辈子咱们还要做夫妻，这辈子也太短了……”
村民们抱头痛哭，吓得脸色苍白。
方蓁蓁一来就见大家哭得撕心裂肺，好像下一秒就要魂归地底似的。
“大家这是怎么了？”
“蓁蓁来了，蓁蓁，我们活不久了。”
方蓁蓁微微诧异，不至于吧，她的灵泉怎么会失去功效呢。
“不应该啊，我看看。”
方蓁蓁替最近的村民把脉，脉象平稳，体内毒素也已清干净，用过灵泉煮的药服下后，基本无大碍了。
“没事，你的疫症已好，再服下一次药即可。”
“真的？”
村民们纷纷有些不相信，容大夫回过神来，赶紧点头附和。
“是，你们的疫症已退去，今日便可回村里，切记多歇息不可太过劳累。
这病费心神，伤脾胃，得静养一段时日。”
村民们这才相信，赶忙破涕为笑，纷纷又扬起笑脸来致谢。
方蓁蓁左右瞧去，发现方家二叔二婶和堂姐方娇娇不见踪影。
“对了，我家二叔他们呢？”
话音未落，方虎子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满头是汗道。
“不好了，村里起了大火，大家快去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