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爱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我这一生,就是不会做一个安楠人的狗腿子,更不会做一个辱没先祖的人,而且,这是陈帅留给我的,是真是假,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说话间,百里寻将一枚令牌递给了酆东轩。
酆东轩将那令牌拿在手中,一眼便看到了令牌上写着的四个大字。
“陈长柯,西京总督!”
离开了南宁卫所,百里寻马不停蹄地往西而行。
新宁城里,外面的谩骂还在持续,里面的小剧院已经重新建立。
农夫的剧情还在继续,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以月鸿的身份,而是以陈长柯的身份出现。
一场演出下来,台下一片喝彩。
这一刻,陈长柯甚至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天生的演员,若是时光倒流,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电影,唱歌,三位一体的大明星。
而在这个小剧院里,除了表演一些关于战争的戏剧之外,镇南军的士兵们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因为他们并不是战斗主力,很多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的。
他们正在把这些从左河中挖来的石头,搬到安楠人摧毁了城墙的东南方向。
下次再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还可以就地修复。
也可以用来当滚石,从城墙上抛下去,用来砸死对方。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项很吃力的工作。
三个人齐心协力,终于将一块硕大的河石,放在推车上。
刘千户忙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哥们,我们镇南旅不是在和安楠人战斗么?干嘛非要做这些,这些粗重的工作,不都是让那些身强力壮的人来做的吗?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打?”
崔奎闻言,扭头看向他,轻蔑道:“喂,刘闹,你的野心很大啊!你有没有杀人?竟敢如此狂妄?”
“你有没有杀人?我杀了那么多人,你都没看到我在做什么?我有没有杀人?刘千户不屑的撇了撇嘴,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一听,刀楞等人都走了过去,他们都是经过战斗的人,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狠劲,再也不是以前的懦弱,而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才有的自信。
“我给你说,不要说我不知道,我曾经在新宁城当过一段时间的护卫,统领着几百号人,每次去打劫,我都是身先士卒,很厉害的。”刘闹开始炫耀自己的辉煌战绩。
刘闹的话还没有说完,刀怔就冷冷地说道:“少废话,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是谁你不清楚。”
“来者何人?只是一些小兵而已。”刘闹疑惑地说道。
“我们曾经做过一些违法的事情,所以才会被抓来做苦力,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千夫长,会跟着我们吗?”
刘闹终于反应过来,“我说呢!我还以为是强盗呢,看来我这个统领没有看错人。”
崔奎冷笑一声,“嘿,看见没有,那个新人似乎很喜欢装逼啊,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千多岁,我们新宁城只有一千多岁,他的名字叫做巩渊,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也怪不得崔奎,因为崔奎、沈誉等人都是刚刚抵达新宁,根本就不知道新宁城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会想到,上一代千夫长,就是由于不识抬举,冒犯了陈长柯,才被囚禁至今。
“你懂个屁!刘闹见众人不相信,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连忙解释起来。
“好吧好吧,既然你是统领,那就告诉我们,你是如何从统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崔奎耸了耸肩。
刘闹这才将自己和陈长柯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虽然他总是避而不答,但是对陈长柯来说,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
到了后来,刘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都怪阎知州这个王八蛋,把我也牵扯进来了,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奥,就这点小事,看来你做的事情比我们所有人都要严重,我要不要把你收进我们班,或者换一个新的班主任?”崔奎说道。
“不不不,我们两个一见如故,还是在一起比较好,要是换人了,那就不太好了。”刘闹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说道。
在镇南队中,他不知道遇到了多少麻烦,现在终于有了这么一批强者,他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要知道当初他被关押在知州的监房中,根本没人搭理,刘闹都觉得自己要交代在那里了,如今有了别的办法,当然要抓住这次的机遇。
哪怕是在牢房外,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不过,咱们班级不要胆小鬼,你叫刘孬,多晦气!”崔奎接着说道。
“我才不是怂包呢,我才不是怂包呢。”刘闹连声说道。
“崔哥,我们要不要试试他的本事,如果他没有本事,我们就把他赶出去,如果他有本事,我们就把他带在身边。”
“好,那就这么办。”崔奎呵呵一笑。
“我跟你一起上,我担心刀楞一个人扛不住。”泥鳅说道。
不多时,两人就和刘闹打在了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蝗虫说道:“我会盯着他们的,别让他们死了。”
说完,蝗虫一脚踹在了刘闹的胸口。
被他们按在地上的刘千户怒吼一声,“不要脸,三对一,这是何等的实力?”
“要不要再加上三位?”另一人道。
刘闹闻言也明白了,这应该是新玩家的“福利”,如果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根本无法进入这些玩家的圈子,现在这些玩家都想要见识一下自己的能力,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能力吧。
这么一想,刘闹也是拼尽全力,开始和那群刀楞泥鳅厮杀在一起。
一时之间,新宁城里,就有了这种类似于乡村打架的粗俗场景,偏偏那些人身上又都带着统一的盔甲,让人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强盗,还是士兵。
约莫一刻钟后,崔奎等人将这些石头搬到了东南方的山脚下。
此时,沈誉正吩咐大家将那块石头放上去。
突然,陈长柯发现泥鳅和刘闹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顿时疑惑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一切都很正常么?会不会是哪个安楠的人潜入了城市?”
听了他的话,刀愣等人赶紧摇头:“不是不是!”
刘闹嘿嘿一笑,说道:“沈团长,我们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都给我注意点,看你那副傻乎乎的模样,让你跟那些安楠人打,我哪能安心。”沈誉皱眉训斥了一句。
城墙上的侍卫看着刘闹和刀楞等人的战斗,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些人还真是有趣,没有战斗,竟然自己动手了。”
另一名侍卫二仔细观察了一下,说道:“被揍的那个人,似乎是新宁的一个千夫长,他刚刚被释放,现在应该在镇南营才对。”
“说起来,的确是这样,当年就是我将他送进了知州府上的。”第一个护卫道。
就在这时,另一人走了过来:“你们说,他们要对我们动手多久?”
“谁稀罕?他们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们就怎么骂,别管他们,别打我们的主意。”那名近卫军甲道。
“但我总感觉,他们的怒火已经熄灭了,现在都安静下来了。”近卫军乙补充道。
就在这个时候,士兵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透过墙壁,他可以看到,士兵们的墓地上,都有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恐怕要等到此战真正落幕之后,再将这些人的尸骸运回英灵山了吧。
“趁着安楠的人还没到,我们先休息一下,说不定下一次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好日子了。”护卫甲士说道。
经过一次激烈的战斗,战士们都是要好好休息一下的,不仅是体力,还有心理。
所以,吴三桂在取得了昨日的胜利之后,并没有对自己的部下进行太多的约束。这也是为了让那些亲卫们,能够稍稍轻松一些。
果不其然,安楠人在被训斥了将近一天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进攻的意思,而是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了。
第二天,天一亮,安楠人就再次整装待发,破口大骂起来。
城墙上的大明子民,一如既往地冷漠,仿佛在做一项日常作业。
整个城市一片喜气洋洋,就象是在过年一样。
虽然在这一战中,死了很多人,但这一战的胜利,还是让人欢欣鼓舞。
这里是云南雄州,位于新宁城外的西部。
一连十几日的大雨,把周围的路面都弄成了烂泥。
就是南安城,也是到处都是水洼,让这里看起来很是肮脏。
“哎,也不知道这场大雨什么时候才会停歇,我家背后的木屋都快垮掉了,一直修不起来。”
面馆旁边就是一家粮米店,老店主也跪在了店外,一脸忧心忡忡,“你的木柴有些潮湿,还能用来做菜,不过我家里的粮米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阳光了,都已经长了霉。我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你这么着急干嘛?你的库房里有什么?这几年我们陛下很重视经济,很多来自南洋的商品都被运到了我们南安城,让我们南安城变得越来越富有。
不说其他,就说城里的人口,就已经翻了一番,这样的话,你还担心没有人买得起你的食物?估计都快被人买光了,否则的话,你的脸上,还不是跟个麻花似的。”
粮米店里的老主事闻言,也不否认,更不解释,呵呵一声说道:“您说的倒也有道理,从前的先皇,总是一心要攻下明庭,重振建文皇帝的威风,如今却一天到晚都在想着战事,我们平民百姓,哪里有个好生活。
如今陛下登基之后,更是一改往日的作风,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是格外的看重,甚至还一再的减免税收,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是越来越富有。
有了钱,我们的生意,也就好做了。”
“你的意思是,生意越好,税收就越高?是不是让我们的皇族变得更加富庶?”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我们交的税,会不会有一部分进了国库,也不会有一部分被扣掉。”粮米店的老板慢条斯理地说着。
这个时候,面馆的老板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说道:“好了好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免得惹祸上身,我先走了。”
说完,两个人就站起身来,回了自己的店铺。
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正是因为有足够的雨水,南汉人可以带着大量的动物和动物,前往南洋,兑换自己想要的东西。
虽然南安皇城的下水道比起南安城来要好的太多了,可是依然有一些破败不堪的房屋倒塌下来。
原本皇宫里的人还打算重新修建,但是被南汉年轻的皇帝朱汉典阻止了,只好作罢。
朱汉典还是皇位继承人,执掌朝政之时,他对钱财并不了解,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别人给他买单。
但后来他自己做起了这个家的主人,就发现了生活用品的昂贵。
且不说王宫的维持,光是枪械的发展,军费的消耗,还有文武百官的待遇,就足以让朱汉典头疼了。
过年的时候,也要送一些贺礼,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因此,朱汉典不得不节俭了一下自己的人生,也采纳了表兄朱汉庭的建议,将重心转移到了经商上,与曾经被他鄙夷的南洋商贾修复了联系。
不过,这几个人,的确是帮朱汉典解了围。
“陈统领,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关于月红的事情?”朱汉典对着面前一个身穿锦衣卫飞鱼装的男子问道。
自从上一任锦衣卫统领去世后,陈滔就成了新的统领,负责整个南汉帝国的消息传递。
再说了,这陈滔与朱汉典之间,也是有着一种特殊的联系,从血缘上来讲,朱汉典要叫这陈滔一句叔叔,要知道,当初朱汉典老爹当政的时期,陈滔可是将朱汉典的叔母给迎娶了,成为了南汉的女婿。
只不过,朱汉典的老爹还没来得及完成自己的心愿,就把一个破店交给了年轻的朱汉典。
就像是大明天启帝朱由校,被逼登上了皇位一样。
陈滔低头回答道:“陛下,由于安楠和新宁两国交战的原因,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新宁那边的消息了,上次得到的消息,也就是陈长柯等人刚到新宁的时候,我们得到的一些信息,也就是从太平府那边得到的。”
“那帮该死的安楠佬,真是贪得无厌,广西,广东都不能让他们满意,等他们打下那两个地方,说不定哪天就会露出他们的爪牙来。
该死该死!太卑鄙了!那些安楠的野蛮人,看着就让人作呕,真想发个大军,把他们全部杀光!”朱汉典在大堂里走来走去,怒不可遏道。
“陛下,微臣认为此时并不是发兵的好机会,要知道,我们已经与安楠立下五年不犯盟的盟约,就是为了多一条商路,”陈滔挠了挠头,“就算要发兵,也要等到他们与大明打得差不多,元气大伤之后,再发吧。”
朱汉典愤愤道:“当初和大明打仗的时候,如果我们没有舍弃平安府、思明府之类的地方,又怎么会被那些野蛮人牵制住。”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我们就要和那些安楠人打一架了。”陈滔说道。
朱汉典突然大踏步走到陈滔面前,一把拉住了陈滔的手臂:“伯伯,您也知道,我心中牵挂着月虹小姐,否则怎会如此,不如您给我出出个法子,好让她多一份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