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以前住在山里，是个穷丫头
连个水管工都解决不了，还要挽挽亲自动手。
城里受到工业废气污染的蛇类，就是不如山里的有灵性。
又长又软的身体在她手中剧烈挣扎，卷到一起，绞紧她小臂。
云雅嫌弃地把它丢到地上，收起铃铛，边走边眨眼，挤出泪水，眼眶一片湿红，回到宿舍门前等姜挽。
很快，两名保安小跑而来，手里拿着麻袋和捕蛇专用工具，绕过她进去抓蛇。
云雅一头扎进姜挽怀里，两只胳膊紧紧环住她的腰，身子和声音都在颤抖，“挽挽，我害怕。”
姜挽手按在她后脑勺，低着眼眸，语调轻轻的，“回头我找校长给你换一间宿舍，今晚你——”要不回去跟兰姨住一晚？
“我想去你那。”云雅红着眼睛，抬起头看她，眸光闪烁。
都知道，物理系学生去数学系宿舍楼住宿，不符合学校规定。
但她就喜欢姜挽带她干偷偷摸摸、违反规则的事。
最重要的一点，姜挽永远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即便她在无理取闹。
“行，不过这事要偷偷的，不能让人发现。”姜挽个子比云雅高一些，跟她说话会把头稍稍低下，食指抵在唇前，弯起的眼角带点不正经的坏笑，“晚自习结束，你到操场那棵系了很多红绳的大树下等我，我带你溜进去。”
随着她举手的动作，外套袖口往下滑了一截，露出细白手腕上佩戴的红绳。
云雅目光不着痕迹地从红绳上扫过，露出开心又单纯的微笑，两只手握着她一只手，踮起脚尖，望着她眼睛，低声开口：“好，我等你。”
姜挽早已习惯她亲密的举动，很乖巧很好看，跟撒娇一样。
她如往常般摸摸她发顶，垂在身侧的手插入衣兜，微微垂眸，“刚才马院士给我发消息，让我去他那里一趟，我先过去了，晚上再来接你。”
听马叔语气，是恼她遇事没和他商量，擅自行动，差点自毁前程。
姜挽估摸，他这几天回研究所筹备FIDE-02课题，没空上网，应该还不知道她那道公式引发的风波，不然能率领博士大军把微博掀了。
＊
办公室。
马维迦给姜挽倒了一杯茶，茶杯推到她面前，缓声道：“云雅那孩子我印象很深，她是你最好的好朋友，当初你非要把她带上才肯收心读大学。”
“她在学校受了欺负，被水管工联合辅导员偷拍了大量猥亵照片，你生气，想为她打抱不平我理解，但你能不能事先知会我一声？”
骂也骂不得，他语气无奈又幽怨，“你知不知道李教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魂都吓飞了，有你这么对待科学院院士的吗？”
姜挽点头，诚恳地接受批评，“是是是，我的错。”
马维迦哼了声，“我这么大的靠山在你背后，对付那种畜牲，哪用得着你动手？跟我说一声，我一个电话下来，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姜挽浅笑，继续点头，“好好好，都怨我。”
看她态度还算老实，马院士短暂熄火，沉默地看了看她，十分好奇她是怎么凑齐雷队、朱厅和吴厅的。
“你想问我什么？”姜挽抬起眼皮，手指摩挲着茶杯，一眼洞穿他有心事。
马维迦放下杯子，也不拐弯抹角，一双眼睛带着探寻的意味睨向她，“你跟公安部的雷队认识？”
姜挽往后靠了靠，低眉看杯里的茶水，挺不走心的，“算认识吧。”
马维迦更奇怪了，身体前倾，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摸下巴，用捉摸不透的目光打量姜挽，“你怎么会和他认识？你之前不是都住在山里吗？”
“就山里认识的啊。”姜挽说。
马维迦重新端起茶杯，脸上露出“你别骗我，我不是傻子”的神情，“山里能认识公安部的高级警官？”
怎么可能。
姜挽指节敲了敲桌面，“嗯……当时他到山里执行任务，在我那住了一段时间。”
“真的？”马维迦眯眼，总觉得这丫头在糊弄自己。
“当然是真的。”姜挽挑眉，“而且他也不是冲我来的，主要是为了抓陈鸿影，看在之前的交情上，顺带帮我解决一个小麻烦而已。”
她似是而非地勾唇，眼中全是混不吝的笑意，根本分辨不出说的是真话假话。
马维迦姑且相信，又问：“那朱厅和吴厅呢？”
“不是你带来的吗？”姜挽看了他一眼。
她分明记得他们三个一块儿进了校长室的门。
先前李教授、周校长都以为朱厅吴厅是他喊来的，马维迦今天第三次否认，边说话边摇头，“真不是我。”
他们只是恰好在门口撞见。
“李教授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我就听到你打人了、对方伤得很严重什么什么的，前因后果都没搞明白，怎么喊人？”
他两手一拍又一摊。
确实不像他喊的。
姜挽瞥了眼，不太上心，身体贴着椅背，悠然喝茶，“那可能为其他公事来的吧。”
朱厅吴厅上来就问了她名字，不可能是其他公事。
姜挽满不在意，马维迦不理解，那可都是厅一把手，普通人兴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你就不好奇是哪位大人物暗中保护你？”
姜挽轻笑，托腮看着马院士，指尖玩弄桌上的茶杯，眼神明亮，真诚又慵懒的，“我一个山里出来的穷丫头，除了你，哪个大人物会保护我？”
她突然耍赖，马维迦正襟危坐，有点遭不住。
轻咳一声，郑重通知她，“虽然雷队把你教训水管工的莽撞行为定性为正当防卫，不需要你负民事责任，但警车救护车都进了校园，动静不小，加上陈鸿影陈瑞被带走，定会引起轰动。”
“你把云雅的名字抹掉，换成了你自己，她没任何影响，你是一定要受到处分的。”
姜挽头微偏，双腿交叠握着茶杯，懒洋洋的不当回事。
处分就处分，谁怕谁。
马维迦严肃地说：“经我和周校长商议决定，你写一篇8000字的检讨交给你辅导员过目，限期两天。”
“……”
姜挽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