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所以你想要个身份？
姜染刚准备离开，一转身却愣住了。“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慕容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对视了好一会儿。
马车上，姜染率先打破平静：“王爷等了很久吗？”
慕容澈不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王爷？”姜染试探着叫了一声。
“为何一个人来骑马。”他不答反问。
姜染：“我就是闲得无聊才出门的。”
“你说谎。”慕容澈毫不犹豫戳穿她，“你来骑马是因为你想离开。”
姜染惊讶于他的敏锐，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或者说你在为离开做准备，是吗？”
这一次换姜染沉默。
“你都不问问我吗？”慕容澈眼底涌起痛色。
“问王爷什么。”
“问我进宫做了什么，问我之后的打算。”
姜染紧紧攥着衣角，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慕容澈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回应，忍不住问道：“你何时才能真正相信我！”
“王爷何出此言？”
慕容澈闭上了眼睛，“在你心里始终不相信我会为你做出牺牲，所以当你知道陛下有意赐婚，你想的不是争取而是离开，我说的对吗？”
姜染怔怔地看着他。
“你从未想过争取，是因为在你心里我并没有多重要，不过是失去便失去的人罢了。”慕容澈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很受伤，一双眸子隐隐闪烁着水光。
“不......不是......”她想辩解，可面对如此聪明的慕容澈，她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可她越是沉默，慕容澈越是心凉，索性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了王府。
未免尴尬，姜染没有跟他回主屋，而是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慕容澈也没有阻拦。
夜深了，脑子乱得很的姜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熟不知暗夜中正有人悄悄窥视着她。
就在她看着床顶愣神之际，门口处传来轻轻的吱呀声。姜染第一反应是慕容澈来了，可她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因为慕容澈的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茶香，可这人身上却是浓浓的药味。
黑暗中姜染闭上眼睛假寐，手却缓缓伸向枕头下。脚步声在榻前停下，她能感受到那人的手在朝她靠近，电花火石之间姜染抽出匕首便是一刀，趁那人吃痛之时她跳下床边跑边大喊：“来人啊！”
可未及她跑出房间，便被那人从身后紧紧勒住脖子，她又抓又打也没用。就在她呼吸困难意识逐渐混沌之际，房门被一脚踹开，一道身影飞速而来将那人一掌打飞。
等姜染恢复意识时，人已经在慕容澈榻上，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慢慢坐起身，慕容澈见状立即坐到她面前。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姜染摇头，“这次又是谁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多人，怎么个个都想要我的命。”
慕容澈的脸色很不好看，沉默了半响才说了句：“对不起。”
“嗯？干嘛跟我道歉！”
“如果不是我白日里乱发作，你今夜应当睡在我屋里的。”慕容澈皱着眉头，显然懊恼之际。
姜染安慰道：“这种事情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不能每次都怪你吧。”
慕容澈只是苦笑一下，从一旁拿出一瓶药，小心翼翼地涂在她脖子上那些勒痕处。
“我总说会保护你，可却不止一次让你受伤，难怪你不信我。”他边涂药边自嘲。
“慕容澈。”她忽然开口叫他。
慕容澈停下动作认真地看她，“什么事？”
姜染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那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什么事？”
“就是......赐婚。”姜染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慕容澈没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想知道？”
“嗯。”
“白天为何不问？”
姜染有些无奈，又有些嗔怒不自知：“这种事情还要我追着王爷问吗？我什么身份，哪里敢过问太多。”
“所以你想要个身份！”
“王爷一定要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吗？”
慕容澈脸上总算有了些许暗爽之色，他敲了敲姜染的脑袋说道：“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是萧璟衡么。”
姜染揉着脑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轻而易举放弃的或许正是我视若珍宝的。”
“那赐婚一事？......”
慕容澈一笑，“总会有比我合适的人，我不信堂堂一国公主会甘心嫁给一个不爱她之人。”
“那陛下那边呢？”
“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陛下并不介意公主最后嫁给谁。”
听了他的话姜染若有所思，“换句话说，那月乌兰虽任性妄为，却也逃不过两国政治联姻的宿命。”
慕容澈见她一脸愁色忍不住打断她的思路，“好了，别胡思乱想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回过神的姜染愣愣地问道：“什么？”
“你还要走吗？”
“我......”
“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搪塞我，我想听实话。你想走吗？”
“想。”姜染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慕容澈也并没有太意外。
“不过不是现在。”姜染继续说道。
“那是什么时候？”
“等我找到那个答案之后。”慕容澈眯了眯眸子，忽然明白了那个“答案”的意思。
他挑眉笑道：“说不定等你找到之后便不想走了。”
姜染：“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慕容澈点头，“没错，到时候再说。”只要她在，他总是有机会的。
听见屋里响动，门外的阿七瞧了瞧门说道：“主子？”
“进来。”
阿七：“主子，那个人......有点棘手！”
慕容澈皱眉，“问出来谁指使的吗。”
阿七：“只怕不用问了。”
慕容澈扭头看他。
阿七：“主子，那个人是薛信！”
慕容澈瞬间明白了，他目光森冷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