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听话！别动
“慕容澈......”
“我在。”
姜染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身上还盖着一件披风，那气息如此熟悉。她抬眸看去，正对上慕容澈那深邃如渊的眸子。
“醒了。”他淡淡开口，语气温柔平静，仿佛方才为她割人肉的另有其人一般。
姜染没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眸子迷茫地看着他。几日前的梦境还在她脑中，让姜染既疑惑又好奇，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慕容澈也不再说话，迎着她的目光与她对视着。
姜染就那么静静地打量他，看了很久很久，她从未如此细致地看过他。他的眉眼竟生得那么好看，姜染下意识伸手抚上他的眉梢。
眉毛，眼睛，鼻子，再到嘴唇......慕容澈微微愣怔却没有动，任由她一点点勾画着自己的轮廓。此时的姜染迷迷糊糊的，没注意到他滚动了几次的喉结。
当她的指腹轻轻描摹他的薄唇时，隐忍已久的慕容澈终于不淡定了。他钳住她的手腕，“知道吗，你这是在玩火！”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姜染有些羞，慌忙想抽回手，却被慕容澈紧紧攥着。“现在想起来跑了？”
姜染微微后仰想拉开些距离，又被慕容澈拉回来。“来找我的？”他似笑非笑地问。
“嗯。”姜染低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额头上。
“找我做什么？”
“有些事......想问问王爷。”
“本王就在这儿，问。”
满腹疑问的姜染此时却不知从何问起。问什么呢？上一世的事情根本无从问起，若非要问的话，也只是问他是不是一早就喜欢她，可姜染偏偏问不出口。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她赶紧转移话题。
“怎么又不问了？”慕容澈眼中似乎带着笑意。
“王爷今日心情很好吗？”
“算是吧。因为我终于在某人的眼中，看到些未曾看见的。”他松开她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脸颊。
“看到了什么？”
“我。”
“什......”她的话将将出口，慕容澈的唇便倾覆而来，将她的话尽数封在口中。
没有从前的霸道猛烈，慕容澈只是轻轻碰了碰，便眷恋地离开她的唇。姜染有些错愕，明明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叫她脸红。她望着他，目光里的疑惑更甚。
“回家吧。”慕容澈脸上笑意缱绻。
姜染却皱了皱眉无奈道：“恐怕不行，我的脚动不了了。”
俊眉紧蹙，慕容澈用手轻碰她的脚踝处，姜染疼得身子一缩。
“是这里吗？”
姜染点点头。
慕容澈用披风将她裹好，随后直接打横抱了起来朝洞外走去。
山洞外，阿七已经喂饱了马儿，将其中一匹迁到慕容澈面前。
慕容澈小心翼翼地扶姜染上马，自己则一跃坐在了她的身后，两人共乘一骑往山下去。
考虑到姜染受了伤，慕容澈没有骑得太快。恰逢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平静又温暖，叫人心中不免升腾起隐晦的幸福感。
“你要问的，确定不问了？”头顶响起慕容澈的声音。
“比起问王爷，我更想自己找到答案。”
“好。”
姜染只听到他答应得干脆，却没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不论她是否迷途知返，她的眼里都已经开始有他了！慕容澈的心底洋溢起久违的幸福感，从单手握缰绳变成了双手，暧昧气息更浓。而更让他心潮澎湃的，是姜染那莫名红透的脸，连带耳根都如被夕阳浸过一般。
回到教场，慕容澈立马招来军医。
军医：“启禀王爷，姜姑娘身上的擦伤并无大碍，只是落马时伤了脚踝，怕是要养上十天半月才好。”
慕容澈皱着眉头看着她血迹累累的衣裙，“你确定她身上的擦伤没事？”
军医：“回王爷，真的并无大碍，只是看着骇人了些，上几天药就好了。军中的药都是顶好的，保证不让姜姑娘受苦。”
慕容澈这才放下心来，“去备药吧。”
教场多有不便，慕容澈便和姜染一起坐马车回了王府。
到了王府，慕容澈又是一路将姜染抱回了自己的主屋。把人放到榻上，他抬手便去解她的外衫。
“王爷？”姜染身子本能向后，欲言又止地看着慕容澈。
慕容澈勾笑着看她，“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帮你上药。”
姜染微低着头，一脸的尴尬羞涩。
慕容澈凑近逗她，“当然，如果你想要更多......也不是不行。”
“我自己可以。”姜染伸手推他，却被他钳住双手。
“听话，别动。”慕容澈嗓音低沉沙哑，颇有几分蛊惑的意味。
他帮姜染褪去了外衫，漏出手臂和腿上的擦伤。又拿出药膏，取出一些轻柔地涂在患处。那药凉丝丝的，涂上去十分舒服。
“疼吗？”慕容澈头也不抬地问道。
“不疼。”姜染忍不住看他，这是她第一次看他认真做一件事的样子，专注严肃，仿佛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王爷都不问问我发生什么了吗？”
慕容澈手上动作不停，“问什么，问萧璟衡和你说了什么吗？”
“你知道？”
“很惊讶吗。”他似笑非笑地抬眸看她。
“这话从大越战神的嘴里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叫人意外。”
“比起萧璟衡的事，我更想知道这几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什么意思。”
“别和我说你突然开窍了。”慕容澈低头继续上药，言语间却带着笑意。
“你从不会像如今这般和我开玩笑。”说到这儿，慕容澈抬头朝她笑了笑。
姜染没反驳，因为从前的她的确不会。毕竟上一世他们之间的事情，与她而言并不美好。
“王爷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很好看。”姜染试图转移话题，便随口说道。
不料慕容澈手上动作明显一顿，“从前有人同我说过一样的话。”说罢，他目光深邃地看向姜染。
许是那目光太过复杂，一时间让姜染有些晃神。猜不透他究竟是在看她，还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心中的疑问越发强烈，姜染终于鬼使神差地问出了口：“那日王爷说，我并非替身。姜染斗胆问一句，到底是我与那人相似，还是王爷心底那人本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