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就这样一直恨着我吧
“倘若你不是呢？”慕容澈侧脸凝着她，眸底闪烁着她读不懂的怒意。
姜染没说话，一双杏眸泛起诧异之色。
“姜染，你口口声声说想要本王庇护，但你何曾真的对本王上心过？你能无怨无悔地爱了萧璟衡五年，也能对只见过两次的叶家二公子伤怀。甚至是那个谢遇安你都能多瞧两眼！怎么唯独到了本王这里，你就跟七窍少了一窍似的！”
看着异常愤怒的慕容澈，姜染还是一句话辩白的话也说不出。
“你从未将本王的话真正放在心上，从前是，现在亦是。既要本王庇护便应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真以为几盘点心就能打动本王吗？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王爷，那您想要什么？”她弱弱地问，竟不自觉的心虚起来。
“王爷，到了。”马车停下，阿七适时地报告着。
“等你想清楚了再来寻本王吧。”话落，慕容澈下了马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夜姜染失眠了，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慕容澈的话。她总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偏偏又说不出来，恼人得很。
【你口口声声说想要本王庇护，但你何曾真的对本王上心过？】
【你从未将本王的话真正放在心上，从前是，现在亦是。】
【倘若你不是呢......】
她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忍不住琢磨慕容澈到底在想什么。直到天微亮才勉强睡着，许是想得久了，这一睡便连同那所想之人一并如了梦。
——————
恍恍惚惚间，她就站在了慕容澈书房外的院子里，看着另一个自己拎着食盒小心翼翼地靠近书房。
这是？上一世她盗兵符的那日！
她跟着靠近，和另一个自己一同隔着窗子往里瞧。同那时她看到的一样，慕容澈一个人在书房饮酒。
许是喝得多了，他竟一脚踢翻了太师椅，随着掌风扫过地砖被瞬间掀开。慕容澈弯身打开匣子取出了兵符。
姜染看着另一个自己眼神发光，忍不住自嘲，原来那时的自己竟是这副嘴脸，真是愚蠢又可笑。
“谁？”一声大喝，房门被掌风震开，“姜染”连同手里的食盒一并摔倒在两丈开外。
慕容澈敞着领口，衣带松懈，带着酒气缓缓走出来。“是你。来做什么。”
“姜染”忍着痛站起来，“近日暑气重，我来给王爷送些解暑的茶点。”她说着捡起了食盒，打开后却忍不住皱眉，里面的点心被摔得乱七八糟。
慕容澈捏着小酒壶走近，从食盒中拿起半块不成模样的点心，“你做的？”
“嗯。荷叶莲子糕，用的是刚采的莲子。”她低声回着话。
慕容澈醉眼惺忪，忽然问道：“莲子可是你采的？”
“姜染”迟疑了片刻，“是，今日晨间我特意为王爷采的。”她说谎了，莲子并非她采的，只是为了博好感才这么说罢了。
慕容澈只是一笑也不戳穿她，“特意来一趟，就为了送这个？”她不知道，她在永昌宫和萧璟衡商量盗兵符的事，他是知道的。
“姜染”点点头。
但是她又说谎了，原本是打算找个借口留宿在这里，伺机寻找兵符。只是没想到慕容澈竟自己拿出来了，她要怎么做才能把东西带走呢？
“想什么呢。”慕容澈眼神玩味地问道。
“没什么。”她下意识目光躲闪。
慕容澈又走近了些，“陪本王一起喝两杯如何。”
“姜染”抬眸看他，本能后退半步。她自然知道这“邀请”危险意味十足，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犹豫再三她还是点了头。
于是两人坐在院中，就着两盘不成样子的莲子糕喝起了酒。
慕容澈不说话，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姜染”陪着喝了不过两盏，就有些晕头涨脑的。
“恨我吗？”他忽然问道。
“姜染”噗嗤一声笑了，“王爷猜呢？”
“恨。那夜的事，你一定恨极了本王。”
“姜染”没说什么只是冷笑。失身之痛叫她如何不恨！每每想到那夜的事，她就恨不得将慕容澈千刀万剐。
“既如此，便一直恨下去吧。”话落酒壶应声落地，慕容澈大手一捞便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熟悉的恐惧感铺天盖地而来。“姜染”想反抗，奈何酒意下浑身发软，他的吻混杂着酒香瞬间充斥她的口腔，她躲不开也逃不掉，只得任他予取予求，不多时便香肩半露衣衫不整地坐在他怀里。
她的身子很快沦陷，耳垂、脖颈间湿意泛滥。他一边肆虐一边呢喃，“就这样一直恨着我吧，永远不许忘了我。”
说来奇怪，那酒虽让她浑身无力，但她的意识却始终清醒，甚至清楚记得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环节。
她被抱回了书房，慕容澈却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桌案、太师椅、八仙桌、贵妃榻，到处都是他们的痕迹。几番折腾下，“姜染”犹如被人拆骨一般终于沉沉睡去。
而此时，神游太虚的姜染就呆坐在院中，她实在没办法跟进去再经历一遍。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开了。
姜染抬头，看见慕容澈从漆黑的书房走出来。一声口哨后，阿七闪身出现。
“主子。”
“等会儿无论她做什么，你们都只当没看见。”慕容澈沉声吩咐道。
阿七皱眉，试探着问道：“主子，若是那姜姑娘想要带走兵符呢？”
些许沉默后慕容澈淡淡说道：“也由她。”
“主子三思！若兵符到了大殿下手中，只怕于主子不利啊。”
“本王说了，由她去。”说罢，他重新回了房间关上门。
姜染愣了。什么意思？那夜她能带走兵符，难道是慕容澈授意的！她不可置信地从窗户钻进了书房，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屋里很黑，慕容澈静静坐在榻边，榻上美人一脸倦色睡得正沉。
“愚不可及的蠢女人。”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
“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抱歉以这样的方式和你告别。”他的手划过她脖颈上的暧昧痕迹。
“如果有下辈子，能不能......算了，就这样吧。”话落，他在她唇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姜染，整个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