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见死不救
墨言恪的反应还是跟上次一样，俊脸上波澜不惊，毫无异色。
霍长情一直暗中观察他。
不知道他是擅长伪装，还是真的对噬心蛊这件事一无所知？
反正霍长情的微表情管理学和心理学知识，很难找到他的破绽。
“母蛊？”墨言恪沉吟片刻，不知想起什么，问道：“王妃！种了母蛊的人，平时会有什么症状？”
霍长情冷静地笑道：“种了子蛊的人，发作的时候会痛不欲生。但是种了母蛊的人，一般不会有什么症状，顶多就是产生心灵感应？”
其实她也不是很懂。
噬心蛊只是她的一种猜测，如果不是风华寺的主持证实了她的猜测，说不定她现在还弄不清楚体内的蛊虫究竟是何方神圣。
墨言恪回道：“这件事，本王会助你一臂之力。”
他的人脉资源比霍长情多得多，如果他派人搜集噬心蛊的线索，肯定是事半功倍，比霍长情一个人单打独斗强多了。
霍长情感激地笑道：“多谢王爷援手！”
墨言恪从她脸上瞧出一丝疏离。
很显然她跟以前的丞相府大小姐不一样，当初她钟情自己，爱得疯疯傻傻，惹人厌恶。
但是如今，她似乎收回了那份钟情？
墨言恪好奇地笑道：“王妃！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
既然如此有才，有高明的医术傍身，当初为什么要装得那般愚昧无知，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遭人唾弃的蠢货？
霍长情早有对策，没有暴露自己的底牌，笑道：“我在丞相府的时候爹不疼娘不爱，好在那丞相府藏书颇丰，我爹是闻名遐迩的大才子，他收藏的书不比王府逊色。我看得多了，经常给那些丫鬟治病，久而久之我便习得一身医术，勉强可以立足于世。”
霍长情明艳如画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落寞。
有些本事都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原主也许信奉的是无才就是德，可是她不一样。
她要自己替自己做主，早日摆脱这些对手的控制。
天高任鸟飞。
墨言恪看到她坚毅的眼神，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如今的性子比较果敢，不似当初那般自闭木讷，毫不知趣。
但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反正他是不能喜欢她的。
墨言恪转身欲走。
霍长情突然幽幽地问道：“王爷！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可以离开王府，你会安安心心地放我走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墨言恪不动声色地转身盯着她。
霍长情飒然一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担心王爷出尔反尔，或者为了保护淮南府的利益，选择牺牲我这个小小的棋子。”
按照霍长情的推测，她是丞相府的弃子，是皇帝的眼中钉。
皇帝将她赐婚给淮南王，未尝不是打着折磨她，凌辱她的坏主意。
墨言恪听到她忧伤落寞的口气，蓦地心中一动：“王妃放心！本王不至于言而无信，只不过……本王还没有考虑好和离的事。”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不是她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顺利解决的。
霍长情微微一愣：“没考虑？王爷，你真是心大啊！”
说好的要给顾烟正妃的名分呢？
“彼此彼此，你身上中了噬心蛊，还不是每天好吃好睡？”
墨言恪凤眸中滑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霍长情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就过分了！这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
每天对着一个让自己厌弃的王妃，难道他心里就没有疙瘩？
就不觉得糟心？
不觉得难以忍受？
墨言恪淡漠地回道：“本王不着急，王妃也不必操心过度，等到时机成熟，你我各得其所，便是最好的安排。”
说完，他便潇洒如风地走了。
霍长情仔细琢磨一番，隐约能感受到淮南王对这件事的忍耐度。
如果换成原主，他早就该打打杀杀，对她各种羞辱折磨了。
如今换成她……淮南王的态度似乎隐约有了一些改变？
这种改变，霍长情不知道好不好，会不会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夜里。
一轮皎皎的明月升上枝叶繁茂的树梢，院子里偶尔响起鸟雀的嘀啾。
晚秋领着四个丫鬟走进来，说是管家特地给星月阁安排的。
四个丫鬟恭恭敬敬地站在霍长情跟前，向她行礼问好。
碧桐，碧华，秋菊，秋桂。
都是朴实无华的昵称。
霍长情随意地敲打一番，让晚秋做自己身边的领头大丫鬟，平时就由晚秋负责管教，月俸和赏钱一律都由晚秋负责经手。
晚秋对霍长情也算是忠心耿耿。
“主子！这两天王爷经常来星月阁探望你，你说王爷是不是……”
晚秋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淮南王来星月阁走动的次数确实是变得越来越频繁。
霍长情摇摇头，兴致缺缺地笑道：“他不可能喜欢我的，他只能给我一个王妃的身份。”
只可惜，我不太稀罕这个身份。
晚秋略微有点焦急：“可是主子，你忘了丞相府那些人恶毒的嘴脸？如果你不能讨得王爷欢心，不能坐稳王妃的位置，不能留在淮南府，那丞相府肯定也是回不去的！”
霍长情笑道：“所以我要多攒点银子，足够让我们后半辈子逍遥快活，就算离开淮南府，我们也可以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呀！”
晚秋到底是守旧思想，不赞同地反驳道：“主子！没有后台和靠山，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欺负的。再说出嫁从夫，既然王爷对你有心，为何不能抓住机会，让王爷爱上你呢？”
霍长情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给晚秋找了点事做。
正巧小丫鬟秋桂从院子门外火急火燎地跑进来：“王妃！外面有刺客！有刺客！”
霍长情立即站起身来，快步来到院子里。
星月阁一直很安静，细碎的脚步声衬得院子愈发寂静。
“刺客在哪里？”
秋桂喘着粗气回道：“在，在顾侧妃的落梅院！管家刚才吩咐我，让王妃去落梅院走一趟！”
既然管家有请，霍长情还是很乐意卖给他一个面子的。
片刻后，霍长情收拾妥当，来到落梅院。
墨言恪站在床畔，神色晦暗不定。
顾烟受了伤，血流不止，脸色衰败，看起来极为凄惨狼狈。
墨言恪已经派人去请顾神医！
从顾家到淮南府，至少也需要一刻钟的功夫，如果拖得太久，恐怕顾烟会失血过多，对本就孱弱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
看到霍长情进来，墨言恪冷静地问道：“王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给小烟止血？”
霍长情虽然医者仁心，但是对顾烟，她很想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