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先天不足
顾烟当然不能承认，当机立断地反驳道：“我没有！堂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是不是有人故意误导你？”
顾渊仔细盯着对方的眼睛。
无奈，顾烟的伪装十分高超。
她熟悉他，也能分辨出他的疑心。
顾渊又刺探几句，都被顾烟假装无辜地挡了回来！
那包无水香，其实是非常关键的证据。
但是……看到顾烟一脸无辜的样子，顾渊还是有点不忍心。
“堂哥，你是顾家的神医，我是顾家嫁出去的王妃！我们两家牢牢地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何必揪着我不放？”
顾烟故作心碎之态，指责对方不识大体。
顾渊顿时有点惭愧：“小烟，我只是担心你误入歧途。王爷更喜欢光明磊落的女子，而不是那种手段狠毒，居心叵测的女人。”
说起淮南王，顾烟突然鼻尖一酸，当着顾渊的面，无声地流下泪来。
她长得美，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一枝春。
顾渊急忙安慰她。
她趁机提出自己的疑惑：“堂哥！我觉得王爷最近变得好陌生，以前他很宠我，很疼爱我，但是……”
她掩面哽咽一下，成功惹到顾渊的心软之处。
“根据我今天的观察，王爷确实有点不一样。”
“你也这么觉得？”
顾烟狠狠心，也不怕丢脸，就将墨言恪中毒的事情告诉对方。
“堂哥！新婚之夜，王爷一直没有碰我，后来他借口说是中了情毒，他不愿意委屈我。但是他哪里知道，他不碰我，就是最大的委屈！”
从落梅院里出来，顾渊思忖一番，脚步一转来到不远处的星月阁。
霍长情将六瓣佛桑的切片做好，藏在生物实验室里。
然后她将剩下的六瓣佛桑植株从神秘琉璃瓶子里取出来，栽种在一只小巧玲珑的花盆里。
琉璃瓶子和药水只能保存六瓣佛桑，却不能让它开花结果。
霍长情决定搏一搏。
给自己一个脱胎换骨自由高飞的机会。
晚秋规规矩矩地走进来：“主子！外面有个顾神医，他说他认识你，想跟你单独见一面。”
顾烟的堂哥？
他不是顾烟的盟友么？
来者不善。
霍长情简单收拾一下，便来到待客专用的花厅里。
顾渊看到她，眼中猝然间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外人都说淮南府的王妃愚昧无知，任人欺凌。
没想到，她认真打扮之后竟是这般国色天香，眉眼如画，宛如那青莲横波一般缥缈出尘，让人丝毫不敢亵渎，只能仰望。
霍长情跟他寒暄几句，笑道：“你特地来跟我借那本医宗金鉴？”
顾渊点了点头，诚恳地回道：“王妃精通医道，以后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跟王妃讨教一下？”
霍长情口气淡漠地回道：“顾神医不必如此自谦，我与你，原本就是各行其道，我也不是很在乎那些身外事。”
她这是暗示对方，没事别来招惹自己。
顾渊听出言外之意，陡地冷下脸来：“王妃！据我观察，王爷迎娶小烟的大婚之夜，中了欢情，你敢说，你这是不在乎身外事？”
你分明就是故意挑起事端。
而且害得顾烟无法跟淮南王圆房，被他一直冷落到现在。
真是有苦难言。
霍长情沉默。
欢情，确实是原主兵行险招，自己给自己抹黑，自己给自己耻辱。
顾渊温润如玉，没有半点咄咄逼人的气焰：“王妃！小烟跟淮南王是青梅竹马，她爱了王爷十几年，这份感情日月可鉴！你怎么能阻挠她对王爷的这颗真诚爱慕之心？”
如果没有你的搅合，说不定小烟已经跟淮南王鸳鸯戏水。
甚至已经怀上淮南王的种。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霍长情冷淡地回道：“你身为神医，应该也知道欢情如何解毒。”
所以圆房这件事，不光是她的责任，也有淮南王自己的一番计较。
顾渊试探地笑道：“王妃，这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寻常，我知道你也不愿意跟王爷对着干，毕竟他才是王府主人。”
霍长情有点不耐烦：“顾神医！你管得太宽了！”
“因为小烟是我们顾家人！”顾渊的口气变得硬了一些：“顾家只希望她能跟王爷和和美美，早日替王爷诞下继承人。”
继承人？
这是公然踩在她这个正牌王妃的头上？
霍长情不愿意跟他虚与委蛇，嚣张地笑道：“王爷如果愿意宠幸她，那我没话说！顾神医，麻烦你不要越俎代庖，整日操心这种男女之间的闺房之事！”
顾渊被她怼了回来。
他有点愠怒，之前对王妃的好印象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王妃！你大概不知道，小烟为了嫁给王爷，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皇帝有意阻挠，对顾家各种打压和削弱。
身为顾家的女儿，虽然顾烟跟淮南王青梅竹马，但是出于权势格局的考虑，皇帝不愿意让她平平安安地嫁给淮南王。
所以……皇帝暗中在顾烟身上做了手脚。
“关我什么事？”
霍长情对顾烟没有半点好感，成婚当晚，她趁着敬茶的机会，偷偷给自己下毒，这件事她一直记得很牢。
“你！”
顾渊这口闷气还没有理顺，就见淮南王从星月阁院子门口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阿渊！够了！你回去吧！”
“王爷……”
顾渊替顾烟觉得不满，他认为这次是王爷对顾烟太过亏欠。
淮南王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她是王妃，你怎么能对她无礼？”
看到淮南王有意维护自己，霍长情觉得他还算是比较上道。
“夜燕！送顾神医回去！”
不等顾渊提出抗议，墨言恪就雷厉风行地将他赶走了。
霍长情轻嗤一笑。
等顾渊离开，她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讽刺道：“王爷！没想到你跟顾侧妃也算是劫波渡尽，往事不堪回首啊……”
墨言恪神色不动，嗓音低沉宛如清泉石上：“是么？本王倒是觉得，王妃很乐意将本王推给别的女人。”
霍长情吓得浑身一凛。
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家伙的口气……好古怪！
顾烟的身体先天不足，后来被皇帝暗中作了一番手脚，她现在体质孱弱，必须每个月服用皇帝提供的大还丹，才能勉强维持性命。
这件事，便是淮南王亲口告诉霍长情的。
霍长情却觉得无所谓，等噬心蛊解开，她肯定会跟淮南王和离，到时候天高水远，原谅她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王爷，其实我这两天查了很多蛊毒的资料，我身上的噬心蛊应该是子蛊，你知道母蛊在谁身上么？”
霍长情紧紧盯着对方，没有错过他脸上半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