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在商言商！
当孙云佐在家里抽奖加点时。
博山宾馆。
小初香奈正在房间里打着越洋电话。
“纳尼？”
“你要给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年轻工匠当艺术投资人？”
“是通话信号不好我听错了，还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小初香奈将听筒拿开。
但从听筒里传出的尖细女子声音，还是刺得她耳膜隐隐作痛。
“喜美子，事情就是这样，你没有听错，我也没有开玩笑……我给你打电话，也是想跟你了解下艺术投资人一般怎样跟艺术家合作。”小初香奈隔着话筒远远地说道。
虽然跟闺蜜‘近藤喜美子’平时很少聊工作，但小初香奈清楚，在大阪艺术大学研习建筑学科和空间设计学科的近藤喜美子，如今在实习的知名设计公司，就与日本国内很多大艺术家之间有着长期合作。
甚至借助‘大阪·国际花绿博览会’的东风，国内艺术家们纷纷出来站台亮相，近藤喜美子也参加了数场大型画展、艺术展的会馆设计项目。
因此一想到有关艺术家投资的咨询，她第一个便先想到了近藤喜美子。
“可怜的香奈酱，第一次对男生有感觉的你，已经完全被恋爱冲昏了头脑……”
“我没有。”小初香奈细细的眉毛微微蹙起。
明明是在谈工作，近藤喜美子却是跟家族中的很多长辈一样，用对年轻小女孩的语气来跟自己说话，这让小初香奈感觉很不舒服。
“真没有？”近藤喜美子显然有些不相信。
毕竟小初香奈要做艺术投资的地方，是有着‘文化沙漠’之称的古老中国啊。
而且投资对象还是一个没经受过高等艺术院校培养的年轻工匠……正常情况下，已经在商业投资领域有所建树的好闺蜜，怎么也不该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决定啊？
“……”小初香奈想说真没有，可面对最好的朋友，她犹豫了下，还是坦诚说道，“我承认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云佐君的个人欣赏。”
“但将资金从国内抽出，转而投向中国的决定，却是我基于对国内未来经济的判断，才最终作出的决定。”小初香奈平静道，“喜美子，你不关注金融市场，不清楚国内的经济泡沫有多严重。家族里的长辈不信我，可我不能将自己辛苦赚到的资金留在国内陪葬。”
“陪葬？有这么恐怖？”听筒中传出的女子声音再次尖细。
“我很希望自己的判断错误，但我不敢冒险。”小初香奈轻声道，“因此我宁愿赌错了损失一大笔收益，也必须尽快将资金转移。”
“好吧，我相信你不是因为恋爱昏了头脑了。至于怎样跟艺术家们合作，一会我传真些资料给你。”
“谢谢你，喜美子。”小初香奈嘴角翘起。
“不用谢，而且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万一日后国内经济真像你说的这么恐怖，我怕是也要跑去中国投奔香奈酱呢。”
“其实喜美子你真的应该来看看。现在中国的经济发展很快，未来的艺术市场前景非常大，竞争又少，很适合你这样的年轻设计师……”小初香奈突然看到桌上的笔记本。
“对了，我这有云佐君对创作场地的一些构想，我等下传真给你，你帮我算算若是想要实现的话，大约需要多少投资额度。”
“没问题，交给我了。不过我只了解国内的土地、建筑成本，对中国的情况可不了解。”
“那个由我商社的会计师来负责，喜美子只需按国内情况来核算就可以了。”小初香奈微微一笑，挂断电话后起身向房间外走去。
很快。
清闲了一个多星期的川奈株式商社考察团，便开始彻夜忙碌起来。
*******
翌日。
早上八点，孙云佐准时来到西冶街南首。
一眼便看到已经停在路边的皇冠车。
“早上好，云佐君。”小初香奈推开车门下车。
“早，香奈小姐。”孙云佐点点头。
“云佐君似乎看起来情绪不高？”小初香奈疑惑地望着孙云佐。
以往脸上总是挂着温润笑容的大男孩，今天竟是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
“可是因为今天要画的虾图彩绘，昨晚云佐君还没构思好？”小初香奈问道。
“不是，那个我已经构思好了。”孙云佐摇头，“我是因为别的事，睡得有些晚，所以才有些没精神，不碍事。”
“那我们出发吧。”小初香奈没有再问，邀请孙云佐上车。
“嗯。”
孙云佐看了一眼刚打开门营业的邮电局，矮身坐进了车里。
玥婷家里昨晚就没人接电话，今早还是没人接……
想到未重生前的第一天进厂上班，自己就是晚上跟李玥婷煲了许久‘电话粥’。结果重生后，自己昨晚去打电话，反而是无人接听。
这差异的历史变化，让孙云佐有些担忧。
他甚至感觉有些恐惧，重新来过的这次生命，到底有没有烙在他记忆最深处的李玥婷。
哪怕之前从母亲，从二姐口中，都有提到李玥婷。但在没有亲眼见到她，亲耳听到她的声音前，他依旧怕这只是自己的幻想。
甚至连这个无比真实的世界，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云佐君，这是我草拟的艺术品代理协议，你看看可以接受吗？”小初香奈将准备好的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哦，好。”孙云佐回过神来。
接过文件后，纸张从手指给大脑传递来的真实触感，让他心中的那种不真实幻觉感稍减。
“这份合作协议，是我借鉴朋友建议的商业画廊模式草拟的。”小初香奈介绍道，“作为投资人，我会资助你进行创作，并且提供你创作需要的场地、工具、材料等等。然后在你的作品完成后，我则作为你的代理人，负责你作品的宣传、展览、销售等一切商业运作。最后卖掉的作品收入，以及你名气打响后的广告代言费用等等，都由我们双方共同分配……分配比例是7:3，我7你3。”
小初香奈看了看孙云佐的表情。
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之后我们每隔三年可以商议一次分配比例，但若取得的回报，没有达到我资助你创作的金额前，合作协议不能取消，否则你要三倍赔偿我的损失。”
“嗯。”孙云佐点点头。
并不是对这份协议中的条款满意，而是对小初香奈的态度满意。
在商言商。
先小人，后君子。
这样的方式，才是能让合作双方都比较舒服的相处态度。
“刚开始7:3的分配比例我没意见。未让你投资回本前不能取消协议，这点我也没意见。但每隔三年才商议分配比例，我不能接受。”孙云佐摇头，“这个时间太长了。”
“云佐君希望多久？”小初香奈问道。
“我希望每年协商一次，为此，刚开始的分配比例即便再低些，我也能接受。”孙云佐微笑道，“毕竟你的前期投入，还有刚开始的宣传运作成本会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