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中午也很难吃吗？
素串倒都是常见蔬菜，那荤串里的鱼豆腐、卤肥肠、甜辣两种口味的腊肠连吃都没吃过，总得试试是个什么味的吧！
姜念朝食的定价是每个东西都比在镇上贵一文钱，朝食的时候还不太显什么，到暮食这，一下就显出来了。
姜念串串的价钱改的十分诡异，素串两文钱一串三文钱两串，荤串三文钱一串五文钱两串。
这么改价，就导致了很多人为了凑单再多加一串荤一串素。
林淮安又一次在心里佩服的不行，再次记下她的营销方案。
果然不出所料，很多食客吃到腊肠，又来问姜念腊肠单卖不单卖。
姜念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冬天的时候好弄，说晾就晾了，现在天越来越热了，这天气，生肉在院里晾十天，姜念可不敢。
一直到戌时才渐渐没了客人。
戌时四刻的时候，姜念把门关了。
林淮安手里哗啦啦拨着算盘珠子，捋完一天的账，抬头冲姜念笑：“今天总共卖了4567文。”
“四两多银子？”姜念惊道。
林淮安嗯了一声：“这是卖出去的总数，还要刨掉成本。不过怎么也能赚三两。今天是开业第一天，以后可能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人。”
“没关系，哪怕以后只有今天一半的人流量，月盈利还是能有个四十两的。”姜念说，“比我想象中要好。”
林淮安感觉自己对钱的认知水平随着姜念来了以后逐步提高，一个月四十两他现在也觉得不是那么惊讶了。
甚至觉得姜念还能更厉害。
早上卯时，也就是五点左右，姜念一如既往地起床了。
她推开门发现林淮安今天也起了，正在院里洗漱，不由好奇：“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林淮安：“我卯时四刻要去县学，以后我跟你一起起，你要是看我没起来就叫我一声。”
姜念点点头：“那你早饭要不去店里拿？”
林淮安想了想，摇了摇头：“县学有饭堂，一天三顿免费，我今天去看看。”
姜念：“也好。”
林淮安卯时三刻出门，到县学还不到卯时四刻，他先拐到了饭堂，决定吃个早饭再去。
饭堂已经开门了，朝食早就摆出来了，只是整个饭堂里人不太多，稀稀拉拉坐着十来个，林淮安觉得有点奇怪。
走近一看才知道为什么人不多，整个饭堂提供的朝食只有馒头咸菜和小米粥。
林淮安打了一份端去座位上。
那粥煮的稀汤寡水，一碗粥里没几个小米粒，林淮安完全当水喝了； 那咸菜就是最便宜的芥菜疙瘩，咸的齁人，一小碟就两个馒头一点问题没有； 那馒头蒸的倒是没什么问题，白胖松软，但谁会空口吃馒头啊？
林淮安十分无语，三两口把饭塞完，再没有了吃东西的兴趣。
林淮安潦草吃完早饭，回了讲学楼，上到三楼，去找自己的教室。
整个三楼全都是丙字头的教室，丙叁好找得很。
林淮安进屋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三五个人了，童试的第一名殷立伟就在其中，林淮安跟他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随便找了个中间的位置坐下。
林淮安刚坐下，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就窜了过来，坐到了林淮安的旁边。
一边喜滋滋地摆东西，一边跟林淮安搭话：“我叫梁晓峰，也是今年的童生。”
两人客气地互换完名字，梁晓峰就打开了话匣子：“前两天你没来的时候，你不知道咱们这就我和黎兄年纪小些，能说得上话。
结果黎兄身体实在不行，读了两天病倒了，就剩我自己了。
今天看你来，我实在太高兴了。”
今年县里的童生一共三十人，有几个自己家里有先生，来县学读书的总共二十四人，分了三个讲室，一个讲室八个人，是按来的先后顺序分的。
林淮安打量了一圈，发现同窗们果然年纪都不小了，半大孩子一样的少年还真是只有他和梁晓峰两人，怪不得梁晓峰看到自己像看到救星。
两人说了没几句，晨读就开始了。林淮安和梁晓峰连忙不再说话，拿出书来跟着一起念起来。
一上午讲学很快过去，林淮安边收拾东西边跟梁晓峰说话：“一起去饭堂吃饭吧？”
梁晓峰点点头，两人结伴走了。
饭堂中午的情况与早晨的冷清大不相同，不仅里面人不少，还有不少书童小厮打扮的拎着食盒等在门口。
“这是在干什么？”林淮安一头雾水。
“给自家少爷送饭呢。”梁晓峰解释：“午休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很多人都懒得出去吃饭来回折腾，饭堂的饭又难吃，不少人是让家里小厮给送。”
林淮安的关注点歪了：“中午也很难吃吗？”
梁晓峰笑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两人说着走进了饭堂。
饭堂午饭的主食是中规中矩的馒头花卷，打完干粮，林淮安和梁晓峰往打菜的地方走了走，蒸肉片、肉沫蒸蛋、小葱炒鸡蛋、凉拌萝卜丝。
那菜看着倒是没什么大问题。
两人谨慎的一人要了两样，林淮安要了肉沫蒸蛋和凉拌萝卜丝，梁晓峰要了蒸肉片和小葱炒鸡蛋。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准备吃饭。
林淮安看着那中规中矩的菜，有些迷惑。
他用勺舀了一勺肉沫蒸蛋放进嘴里嚼了两口，那肉的腥味瞬间在嘴里炸开。
林淮安脸色瞬间变了，又不好吐出来，只能逼着自己嚼了两口赶紧咽下去。
林淮安端起稀汤寡水的小米粥喝了两口，把那糟糕的味道压下去。
梁晓峰轻笑了一声，夹了片蒸肉片递了过来：“来，尝尝这个。”
那蒸肉片光看着林淮安就有种不好的预感，那肉是七肥三瘦的，一碗肉片下浮着油汪汪一层油。
林淮安夹断，试探着放了半片进嘴里，瞬间被那油腻住了嗓子。
林淮安这几个月吃惯了姜念做的菜，乍一吃饭堂做的菜仿佛逼着他抱着猪生啃。
林淮安已经不敢吃肉了，专心吃他的凉拌萝卜丝。
虽然萝卜丝淡的没什么盐味，好歹不腥也不腻。
“我算是知道他们为什么让家里送饭了。”林淮安不禁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