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小电工
王磊失神躺在草地上，看着晴天白云，又看了看刚拿过来的西瓜种子。
西瓜种子，不知道这里能不能种的活。
并且，自己也不会种地。
虽然他是农村的，小时候一直在地里帮忙，可老家种的都是麦子玉米，别的也不懂啊！
并且他外出上学后，很少下地了。
“现在两眼一抹黑，别种上死了。”
王磊无奈坐在一直上，出了空间，端起桌子上的水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
“算了，找几本书农业书学一下，看看怎么当农民。”
王磊自嘲的笑了笑，作为农民的儿子，居然不会种地，这……
换了身衣服，飘了眼座钟上时间。
刚才进空间十几分钟，外面却一秒没变。
空间时光速度很快，而外面时间没变动。
这时光流速，简直无敌。
如果是这样，岂不说自己可以住进空间内，无限冻结外面的自己，让寿命拖着无限延长，以至达到另类永生？
这么想想，王磊还挺激动，虽然知道这不可能，可他还是莫名激动。
不管他进入空间后，外面的时间变不变，他的生命都会延长。
毕竟两个时间节点不一样，他在空间生活一个星期，外面可能过去一秒钟，也可能外面时间一点没变，这都是有可能的。
等有时间好好试验一下。
从四合院出来，走出南锣鼓巷，站在宽广的马路边，王磊看着五十年代的墙上的标语，车水马龙的人群，一时间失神许久。
印象中的高楼大厦没有了，扑面而来的年代的烟火气。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可能真的回不去了，要永远生活在这个世界了。
王磊愣神许久，好奇的边走边看周围的一切，周围的人和实物，陌生又熟悉。
大街上，不管男女老少，脸上挂着笑容，来来往往，他们几乎都穿着黑蓝灰三种颜色的衣服，较少几个穿着白衬衫，精神面貌很好，似有无限斗志与激情。
穿着朴素，大家贫富差距不大，好点的穿着白衬衣，列宁装，差点的就是灰黑色的衣服，没什么太大攀比。
这时候喊的最多的口号是：“劳动最光荣。”
火红的年代啊，大家都很有信念与信仰，相信通过努力，可以让一穷二白的果家富强起来，也敢叫日月换新天。
看着周围的一切，王磊不知怎地，对未来又期待又怕格格不入，一时竟复杂难明。
第四供电所，一处临街大院，前院是交电费的地方，后院就是他们上班的地方。
“小磊，来了，今天迟到了啊。”
王磊刚进供电线大院，就看到一个中等身材，马脸中年男子。
这人是供电所的所长，安长平。
“所长，院里有点事儿耽搁了，来晚了。
所长，你也刚来？”王磊解释一句。
安长平微微皱眉点点头，随后问道：“你们院又开会你了？”
“对。”
瞧瞧，四合院开会都成常态了，别人都知道了。
“呵，院不大，破事挺多。
行了，赶紧去忙吧。”
“行嘞，那我先进去了。你忙。”王磊应和一声，连忙走了进去。
“磊子来了。”
“小磊，早啊。”
前身人缘不错，谁看到都打声招呼。
没办法，前身人帅心善，在单位一直很努力。
“勇哥早。”
“花姐我帮你提水壶。”王磊依旧像往常前身一样，热情，实在，看到谁都笑脸依旧。
花姐，原名闵林花，四十多岁，是一位圆脸大姐，特能说，性格挺好。
最主要的是副所长的媳妇，也是综合管理办公室主任。
王磊拎过水壶，客套几句。
花姐笑呵呵的看了看王磊，忽然问道：“小磊，我之前给你说的事儿你考虑了吗？我说的那家姑娘不错，你要不要去瞅瞅？”
王磊一愣，随后想了想，脸色顿时露出囧色。
还真有这么个事。
前身脸皮薄，性格内向，沉默寡言，上班的一群老娘们就喜欢逗他玩，谁让王磊模样不差，很招女人喜欢，人缘可以说在女人之中是最好的，招人稀罕。
每次都说介绍媳妇，逗的脸红耳赤，而这群老娘们就哈哈大笑。
现在想起来，王磊都有种想死的冲动。
“主任，别开我玩笑了。”
“哈哈，你这傻小子，”闵林花开心一笑：“谁给你开玩笑了，我上次给你说的挺认真的。”
“不了，不了，不用麻烦花姐了，我没想这么早找对象。”王磊拎着暖壶进了办公室，放到她办公桌上，转身就走了。
“嘿，还害羞了。哈哈……”闵林花被他逗的哈哈大笑，办公室好几个人都跟着笑。
“闵主任，是不是介绍的姑娘不好啊，咱们小磊看不上，所以给吓跑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笑着问道。
“小磊啊，条件不错，现在是正式工，家里还有两间房子，上没老，下没小，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啧，这条件……”妇女越说越来劲，仔细一分析，可不就是这样吗。
“翠英说的不错。”
以前王父就是在这里上班，王磊也算子承父业，在这里混的不错。
电工室内有六名电工，组长李福高，四十多岁，人比较严厉。
郑有田，三十多，这个就是他的师傅。
这两个人比较熟悉。自己的位置就很郑有田挨着。
一张桌子，紧挨着门口，进门就是他的办公桌，上面放着基本电工书籍，看起来挺新，原主也没翻动几次。
别看只有六名电工，可负责的区域不少，鼓楼到交道口和安定门这一块，都是他们这个供电所在负责。
电工稀缺，门槛又高，没电文化的，根本当不了电工，能当上电工，备受人尊敬。
郑有田看着进屋后，就在哪看起书来的王磊，奇怪的开玩笑。“小磊，今天转性了，居然看起书来了！
咋了，你还想考大学生啊？”
李福高端着搪瓷缸子，笑呵呵：“小磊今天不错，有上进心，是一名好同志。
早就跟你们说过，多看看书，多学习学习，别一天天坐在一起聊会侃大山。”
“啊，是是，李班长你说的都对。”众人一阵敷衍的应答，李福高笑着摇摇头。
电工和其它工种一样，多分为八级，嗯，今年刚实施的八级工制度，每进一级都要考核，还要上班的年限，基本上三级以上都得干上七八年。
光手艺好不行，所谓大级工6级以上都得40岁以上的年龄。
电工班中，李福高的技术是最高的，按照今年劳动部颁发等级，李福高是六级电工。
而工资和等级挂钩，一级工资27.5块钱，也就是王磊这样的。
每月还有补贴以及冬夏季两季劳动服等物品。
王磊坐在电工室内看书，有人找就出去，一人负责一片，李福高总筹全局。
“小磊，羊角胡同的老刘头家断电了，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王磊招呼一声，从桌子抽屉拿出一个摩的发旧的牛皮工具袋。
袋里可以装螺丝刀，钳子，扳手，胶带，电线等工具。
牛皮工具袋系在腰间，像是电视中伪军别了一件王八盒子，走起来一甩一甩的，很别扭。
王磊扛着竹梯子，根据记忆，走街过巷来到一处小院。
王磊认识这里，也知道这个刘老头，在附近挺有名，具体多大了不知道，看模样没七十也有八十了，听说年轻时参加过义和团。
“老刘头在家吗？”王磊进院喊了一句。
正屋门帘撩开，一个白发苍苍老太太出来，看到王磊后，笑着招呼道。
“王电工，我昨天晚上就去电工室找你，可你们下班了。
昨晚我家就没电了，电灯都不亮，你瞅瞅怎么回事。”
“知道什么原因断电的吗？”
屋里老刘头一脸老褶子，三角眼，鼻子上有块把，说话：“你这小子，竟说废话，我们要是知道，我能自己去修，还用去求你们？我自己就修了。”
“瞎说什么呢，你那懂什么电路？别瞎逞能，把自己整出个好歹。”
老太太说说的口角一顿，连忙对王磊说：“王电工，你别在意，你爹以前也是管这片的，那时候他给街里变压器维修，出意外的时候，我们看到了……”
王磊黑着脸，这两个老头老太真是哪壶不来提那壶，没一个会说话的，怪不得成了两口子。
“小子，黑什么脸了，快看看我家怎么回事。”老头依旧不善。
跟吃了枪药似的，上了就夹枪带棍，谁欠他似的。
王磊脸色难看。
“老爷子，我不欠你什么，你要真感觉你自己能修，你自己修，我转身就走，我可不惯着你们这些。”王磊黑着脸说完，转身就走。
“嘿，小子，给我耍横是吧。”老刘头气的够呛，快步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王磊一手扛着梯子，侧着身子，皱眉看着他干巴巴的手臂：“老爷子，你赶紧放手，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这么大年纪，我推你一下，真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不负责。”
“老头子，老头子，你干什么，你赶紧散手。”
老太太阻拦，老头吹胡子瞪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对我不客气法，来来。”
说着，老刘头儿右手一拍他后腰，左手如铁钩锁住他的手腕，用力抬起，翻扣擒拿住王磊手臂。
也就一瞬间，王磊感觉后背酸麻，上半身没了力气，随后手臂翻别背后，让老刘头将他反扣擒拿住了。
“啊，我去，老头，散开，散开，哇哇，疼疼……”王磊疼的呲牙咧嘴，越挣扎越疼。
老头冷笑道：“怎么样，还给我耍横吗。”
“不敢了，不敢了。”
“哼。”
老刘头一把推开他，后退一步，喘着大气，看来也消耗不少体力。
王磊这种大小伙子，让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擒拿住了，这真是小刀拉屁股，让他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