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舞池开场
第23章 舞池开场
“唉,我说这位姑娘,你这又是蒙着面,又是别过脸的,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呢?”北阳寻就觉着奇怪,看着这姑娘的身影,总觉得莫名有种熟悉感。
难道是认识的?
不可能吧,自己才来这几回啊,就约过红牌的姑娘,这是个绿牌呀。
“你转过来我看看。”他命令道。
沈纤心里打鼓,只能低头转身,屈身行礼道:“多谢两位爷替奴家解围。”
“哎呀!你低着头干什么?抬起来我瞧瞧。”北阳寻不耐烦道。
说着还要上前直接动手。
谁料还未伸手,就被一道气流挡下,逼得他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而这出手的——居然是他的好兄弟!
他带来的好兄弟唉!居然第一次逛青楼,就为了一个姑娘与他动手!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他气愤地打开扇子,重新走回去,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说!她是你什么人?”
“.”
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怂呢?
面具男子这次终于说话了。
看了沈纤一眼,回道:“关你什么事。”
“我我”北阳寻真是被气笑了,要不是你刀都要架我脖子上了,我会带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冰坨子逛青楼?
还让你英雄救美?真是自己找抽的我!
沈纤见楼中央的人都快来齐了,便引开话题道:“奴家还需上台准备,就不陪二位贵客清谈了。”
“不是.你”北阳寻还想问上几句,可不待他挽留,只见姑娘提着罗裙快步走去,如避蛇蝎。
“我有这么吓人吗?”北阳寻摸了摸自己的俊脸,又瞅了瞅一旁板着脸的阿霖。
自我肯定道:“嗯,一定是他太丑了。”
面具男子收回目光,给了他一记意味深长地眼神。
北阳寻被看得发毛,正好舞池也要开始了,便摸摸脖颈嗲声嗲气道:“你还过不过去了?”
然而回应他的,永远只有一团空气。
楼中央的高台上,正站着一个手持梆锣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奇异服装对台下喊道:“前来的贵宾下午好!本店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将于今晚戌时一刻准时开始,请各位先入场落座!”
来的人很多,台下的一百张座椅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
沈纤被挤在那堆绿牌姑娘之间,偷偷观察着前来的那些‘贵宾’。
她发现,拿着红色请帖的‘贵宾’都不是从正门进的,而是由专门的小厮在另一个门口接待的。
这也难怪之前等万花楼开业的人都抱怨生意兴隆,原来是内部早就被一些‘贵宾’买断,外面的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阿霖,你说他这穿的一身可真是奇怪,我行军打仗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北阳寻和面具面子坐在最后一排。
本来在闲聊,他突然看见一个端着酒坛的小厮走过,大惊失色。
连忙压抑住心中的暗潮涌动,悄悄对阿霖耳语道,“你快看!你看那端酒小厮是不是太子的随从?”
也在偷偷观察的面具男子侧目而去,眼神微肃,确为太子亲卫。莫非现今连太子都要来凑上一脚?
“唉我说,你那太子哥哥不是一向自持高傲,而且与太子妃伉俪情深,那可叫好一个皇子典范呢!现在怎么也偷偷溜出来逛青楼呢?”一脸八卦道,“你说他密的哪位姑娘啊?”
没错,面具男子正是宫中那最不受宠的七皇子宋明霖。
北阳寻正戏谑地想看他,毕竟这事一旦让皇上知道了,太子可是免不了一番训斥的。
宋明霖回过脸,对笑得一脸奸诈的北阳寻冷冷道:“你如果再试探我,别怪我翻脸无情。”
我呸!你个死阿霖,我不就想跟说说话吗,有你这样防备自家兄弟得?
小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围着我转?嚯!现在不得了,一回来连兄弟也不认了,真是该你的我!
北阳寻被气得肝疼,就你这臭脾气,活该你丫的被送走!
从随从手中一把夺过热茶,猛地就是一口,咬牙切齿地模样又憋屈又好笑。
宋明霖看了一圈,来的有兵部司书、官阶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还有一些说不上名字的朝廷命官,总之这万花楼果然是有猫腻,不然一个小小的青楼,怎会聚得这么多举足轻重的官员?
不只是他看出来了,静下心的北阳寻也发现了。
正当他准备去和前排的一位故友打探打探时,台上的男人又开始激昂敲锣道:“先生们,女士们!欢迎来到咱们万花楼!现在是由咱们的主办方,将军府的嫡三小姐——沈纤小姐开办的舞池环节!”
“啪啪啪”台下响起一片鼓掌声。
没有人去质问这男人口中的‘先生’、‘女士’.这些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语,是何意思?
“让我们一起由衷地感谢沈纤小姐的友情付出!”
“好!”男人们热情高涨,有些激动地手掌都拍红了。
沈纤身边有几个第一次进来的男人们窃窃私语道:“听说这嫡三小姐长得那叫一个天仙下凡,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着?”
另一个男子听罢,嗤笑道:“你这可真是痴人说梦呢,沈小姐作为万花楼的座上宾,自然只接待那些大人物了。”
“是吗?”他摸了摸胡子,带着坏笑道,“你说她这好好的贵女不当,怎来这陪男人消遣了?要是咱俩哪天发个财,会不会也有机会能尝一尝这天仙的滋味.”
“谁知道呢。”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眼神里都参杂着男人的劣根性,仿佛她不过是一个青楼浪妇,只要有权钱,皆可亵渎。
沈纤听到这,只觉得胃里犯恶心,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从外人口中听到‘自己’,果真是.不堪入耳。
台上的男人还在一个劲儿夸赞。沈纤这下是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能火遍整个长安城了,得此‘宣扬’,能不久哉?
别过身,不再听这些风言风语,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当好这里的‘千姑娘’,毕竟一旦暴露,就更加解释不清了。
这台上的奇装,其实她在梦里见过,分体的上衣下裤,还有这一口别扭的话术,都是那个世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