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赶出府
第6章 赶出府
沈纤的道歉倒是出乎了姐妹俩的预料，瞧着也不像是装的，她们互相示意：这难道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脑袋变清醒了？
这个想法一出，沈清都不由得嗤笑，一个神经病的鬼话她还相信？真是天真坏了。
她走上前，向身边的丫头要来马鞭把玩着，嘲弄道：“妹妹的大礼，姐姐承受不起，这要是让祖母知道了，指不定还得责骂我们欺负你呢。”
“姐姐又说笑了。”
“啊！”
沈清怒目圆睁，还未待人反应，一鞭子就抽在了碧怜的手臂上。
一条血痕触目惊心。
沈纤大惊：“沈清！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妹妹教训下人啊，怎么，妹妹刚刚说道歉都是假的？没有诚意的道歉，姐姐可不接受哦。”
沈清的一鞭子不仅把沈纤吓了一跳，就连沈容也是满脸的震惊，姐姐打人时的狠戾，她也只在哥哥身上看见过。
碧怜被打得不轻，一倒头就晕了过去，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
沈纤咽了一口血水，难以想象当年最护着自己的二姐，变成了这副凶狠的模样。
她强撑着身子继续说道：“姐姐对我有恨，妹妹认了，日后定当上门谢罪。可碧怜说到底也只是个丫鬟，姐姐何苦如此污了自己的手？”
“谢罪？呵，这一鞭子就是她欠我的！丫鬟怎么了？丫鬟就可以狗仗人势吗？”
“就是啊！沈纤，你只管说得好听，当初你指示碧怜给我姐姐下药，害她当众出丑的时候，怎么不说道歉？”
沈容眼里也满是厌恶，讽刺道，“现在祖母回来了，就开始装好人了？真是个狐狸匹子。”
“我”沈纤想解释，做这些事的都不是她，可发现怎么都开不了嘴。
该怎么解释呢？在府里为非作歹的另有其人？是一个抢走她身体的坏人？
沈纤无奈嗤笑，恐怕还未开口，就被当作疯子烧了吧。
“沈纤，我不管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三个月后，咱们寿宴上一决胜负！”
沈清一甩长袍，冷哼一声，提着鞭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您没事吧？”
待她们走后，照顾碧怜的小丫头上前担忧道，“二小姐如此嚣张，要不咱们还是去请老夫人做主吧。”
“不用，今天的事，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七皇子的事。”沈纤又叮嘱道，“特别是祖母那边，万不可节外生枝。”
小丫头虽不懂为何不能找老夫人撑腰，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说漏嘴的。
“至于碧怜，就说是.惹着我生气了，这才罚了她。”沈纤看着地上晕过去的碧怜，微叹一口气，“让孙郎中来给她瞧瞧，银子就从我那份来扣。”
“是。”
“你先去叫几个人把碧怜抬回去，待她醒了就让她出府去吧。”
小丫头暗自心惊，小姐这是要把她最喜欢的丫鬟赶出府去？就因为得罪了七皇子？
不过她可不会为碧怜求情，以前她总是嘴上说喜欢和她们这些下人做朋友，小姐也待她们不错，可一旦出了事，被罚的总是她们这些所谓的下人。
而碧怜仗着小姐庇佑，连最基本的丫鬟事都不做，真当自己是小姐亲妹妹呢。
沈纤心忧，“府里姐妹多对我有怨，她又是个管不住嘴的，还是出府的好，也但愿她日后好自为之吧。”
“小姐宅心仁厚，让她出府远离事端，日后她定会明白小姐的恩情的。”小丫头宽慰道。
“罢了，不说她了。”待安顿好碧怜，沈纤又问道，“我伤了一场，记忆有些乱，许多事记不太清了，二姐说的下药和寿宴决斗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这”
沈纤见丫头吞吞吐吐的，又温言道：“你只管说。”
“小姐您当真不记得了？那日太子寿宴，二小姐喝了您敬的酒，变得神志不清，还当众胡言论语、甚至.”丫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沈纤，见她脸色平淡，才继续说道，“甚至当场脱衣跳舞，行为孟浪，在太子及各大小姐面前丢尽了颜面。”
“什么？！”沈纤真是头疼。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名声变臭了，但心里还并未有多少触动，毕竟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那些事都是抢走她身体的小偷而为，日久了人们自然又见到真正的嫡三小姐。
可亲耳从别人那里听到“自己”对亲人做了这些事，真是觉得汗颜啊。
沈纤诘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是我做的手脚？”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下人们都是这么传的”
沈纤见她年纪不大，应该是新进府的一批丫鬟，不知情也正常。
话不多，但人也算聪明，便轻言浅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之前没见过你，是新进府的吧？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不禁抬起头，微张着嘴，圆圆的杏仁眼看起来十分呆傻，她羞赧地回道：“奴婢名叫琴澜，是严嬷嬷看我可怜特招进来的。”
“琴澜，不错，是个好名字。”沈纤走过去拍拍她的头，俏皮地眨眼道，“今后就和阿贞一起跟着我吧。”
琴澜简直快惊掉了下巴，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阿贞可是府里的一等丫鬟，现在自己和她一起服侍，是说明自己也要升成一等了？天啊，这等好事居然落到了她的头上了！
沈纤见她还是一副呆愣模样，也是好笑，“好啦，发什么楞呢？你家小姐都快疼死了。”
“啊，小姐你怎么了？”
沈纤捂着胸口，虽然依旧是微笑着，但脸色苍白，步伐虚弱，“可能是累着了，你扶我回去吧。”
琴澜连忙应诺，上前搀扶。
而另一边，宋明霖回了宫，刚修整两日，就等来了皇上的召见。
养心殿内，年近半百的皇上一手转着佛珠，一手捏着黑子，嘴角上扬，似乎是在为即将赢得的牌局而庆祝。
宋明霖跪在地上，听着棋子一颗颗落下的脆音，脸色平静，如同入定的佛僧。
“朕听闻，寿宴之事另有缘故，霖王用箭射杀将军府的嫡三小姐，本意是为了救朕？可是否？”
宋明霖接话道：“回皇上，真相如何，还是待大理寺查明再说吧。在此之前，儿臣无话可说，愿意听从一切发落。”
“哦？不怕朕冤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