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思
张佳骏回到城中，缴交任务后准备回旅馆，在安全的地方下线休息。
这时的他心情极为愉快。恢复之泉可以提供大量的医疗泉水，其效力等同二级治疗中度伤害，可以“即效”恢复2d8点的生命力，跟一般的红药水不同，价格也差了许多。
治疗轻伤的药水要价五十金币、治疗中伤的药水要价三百金币，一般的红药水只要数百银币也就是数枚金币，相差几十甚至上百倍。当然五十、三百金币是系统商店的售价，一般玩家交易的市价则是三十与一百金币左右。
医疗泉水的效力虽与治疗中伤的效力相同，但是每日饮用量有限制，喝超过体质的瓶数后将不再作用。不过要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只要找安全的地方休息让游戏人物“老一日”，便能再继续喝医疗泉水。
让铁匠买空瓶，寄给千里，装满医疗泉水后再出售，等同无本万利的买卖。只是医疗泉水装瓶后属于大罐药水，不但重而且占空间，不能像普通的药水二十瓶一组非要一瓶占一格的物品栏位，没买箱子、魔法袋的玩家根本没有多余的物品栏位储放药水。
虽然有种种限制，每瓶卖四、五十金币还不成问题。做这个生意最大的缺点便是路程远，没有大一点的魔法袋实在累人。
即使已经是凌晨三点，城中还是有不少玩家。只是玩家们头上不是挂有“灰影”，就是挂上“血肉长城”的字样。
经过灰影公会玩家时，就会被质问：“喂，你是不是血肉长城的！把所属公会露出来。”
确定非为公会成员后，又会说：“原来没有公会，要不要加入灰影？是吗？太可惜，不过你千万别加入血肉长城那种恶质的公会。”
经过血肉长城的玩家时，也会被质问：“小子！你该不会是灰影的混帐！把所属公会秀出来。”
“原来是没有公会，早说嘛！要加入血肉长城吧！是吗？不识好歹的家伙。算了，不过你千万别加入灰影那种下三烂的公会。”
这个副本似乎变成血肉长城与灰影的战场，玩家们不是加入其中一家公会，就是尽快冲到八级马上离开新手大陆。
才短短三根石笋的距离便遭到三次盘查，甚至还看到灰影跟血肉长城在械斗。
进入旅馆前又看到两队人马在械斗。本来只是战士在互砍，互有死亡后双方都开始呼朋引伴，人越拉越多。起冲突的原因已经无法考据，但是冲突火速升级。
在旅馆外，千里遭到攻击。
“咦？打错了，马的，没事跑过来害我要重新潜行！”
被恶意PK居然还是被偷袭的人的错，双方都打出火气，已经没有道理可言。不过偷袭者很快就遭到报应，魔法飞弹、火焰矢、强酸箭数种攻击随即要了那位玩家的命。
紧接着火球飞来，千里立即受到二十一点火焰伤害。虽然这不是针对千里，可是他还是遭到波及。
千里躲入旅馆将门关上远离外头的纷争，随即大骂：“你们打就打居然连我一起轰，难怪小崔会提议先离开新手大陆。可恶！你们这两家不良公会，这记火球我迟早要你们百倍偿还！”
新手大陆的蜘蛛之后因为两家公会变得极为混乱。蜘蛛之后原本就是混乱的城市，可是它的混乱依然适合多数的玩家生存。虽然经常有暗杀事件，可是闇精灵向来遵守至高的潜规则“无目击者，即不曾发生”，在此规则下混乱全藏在水面底下，湖面是平静的。
灰影与血肉长城的争斗已经杀红眼，无关的路人被迫加入他们的战争，就像千里只是回旅馆都能碰到差点把他打死的意外。
在张佳骏眼中，玩家们在新手大陆副本的战斗是毫无理由，而且缺乏理智的行为。
想想看，没事打来打去，又没办法真的把对手彻底解决。你杀我一次，我杀你一次，结果是掉装备、扣经验、年纪增加外没多大的缺点。而且每件装备掉落的机率才二十分之一，运气好死许多次才会掉一件东西，在混乱的PK中打赢根本没好处。
双方打来打去，就是浪费药水与经验，除了延迟两家公会的发展外只会连累其他玩家。
在张佳骏眼中，与其杀来杀去，不如把时间拿来壮大自己。可是仇结下来不是一句“好孩子要好好相处喔”就能终止争斗的，他们不光搞得公会成员不敢落单，而且还以杀人为乐。不少非灰影、非血肉长城的玩家遭到“错杀”，非但没人道歉，被错杀的想讨回公道只会再死一次。
谁叫你朋友不多，谁叫你实力不够还敢来呛声。
游戏的品质最后还是由玩家的品质来决定。不管游戏公司设计了多少防止恶意PK的措施，喜欢乱来的玩家还是会钻空子，况且圣戒本来就没有多少防止PK的手段。
阵营的偏移，混乱邪恶阵营的玩家恨不得闹得更凶，就算被城市通缉也只是有点不方便。遭到悬赏也要碰上赏金猎人才会有麻烦，况且PK狂人巴不得碰上赏金猎人又可跟人打斗。
总之，千里所在的新手大陆副本因为公会战争的关系，已经不适合一般的玩家生存。
虽然麻烦，不过张佳骏还是决定继续留下来，将等级冲到十级再去转生，才发现珍贵的恢复之泉，不利用该泉多赚点金币怎么可以。
“反正进入蜘蛛之后时小心点就没问题了。真是的，别的地方是城市内安全，这个新手副本倒好，反而是城市特别危险。”
张佳骏叹了一声，下线退出游戏，躺到床上。
看到两家公会打来打去进行永无止尽、难分胜负的战争，他发现想在游戏中向情敌寻仇的难度。靠PK打败情敌，对方不见得会在意，不就是死一次吗？况且弓箭手要在正式的PK中胜过等级高的战士有其难度。靠偷袭被打死最多就是气愤一下，如果是在非闇精灵的城市中就会被该城通缉，无法在相同的地方再次狙击。就算能在不同的地方多杀几次，也只会沦为血肉长城与灰影这种狗咬狗层级的意气之争。如果那个人还是大公会的要角呢？
个人再强也很难跟大公会对抗，难道要为私仇拉一堆人下水？如果张佳骏是个自私的家伙也许会这么干，但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这么干。不是没这种能力，而是他要证明自己比那个人厉害，靠一大堆帮手那算什么！
“看来我的计划有很大的漏洞要重新检讨、规划才行。不知在游戏中要怎样才能有效打击那个人？伤脑筋，玩游戏的人最在乎什么呢？明天问问阿泰好了。”
中午的学生餐厅总是挤满了人，好不容易买到午餐还要四处找位置，每次吃午餐总像参加一场抢夺食物的战争。
这个困扰张佳骏两年半的问题终于在这个学期获得解决。现在他已经是老师不管、同学不理、老在校园闲逛，扎眼的准大学生。
只要提前五分钟进入学生餐厅，不但不怕没坐位，也不必排队点餐。
“我为什么要当阿泰的管家，帮他买午餐？真是的……居然这么会吃，一碗牛肉拌面，十五颗水饺，外加两碟小菜与一碗酸辣汤。这么多东西，当我有三头六臂。”
张佳骏看着好友写给他的菜单开骂，骂完还是分三趟把所有食物搬到餐桌上。
下课钟响，学生们开始像蝗虫般地席卷学生餐厅，不论是面食部还是自助餐部还是面包部，所有可以吃的东西都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晚到的人只能捡些剩菜，或是请面食部的人下碗名符其实的阳春面──除了白面外只有清汤的“真.阳春面”。
过了好一会，张佳骏这占着餐桌不吃饭的人挨了许多白眼，阿泰才姗姗来迟。
“你这小子，是中乐透还是发疯了，居然点这么多东西。”
阿泰：“偶尔要庆祝一下嘛！”
“原来是有好事，拿来。”张佳骏伸出手要向他收钱。
“干嘛？手白啊？”
“别装傻，想白食？”
阿泰用夸张的语气说：“耶，好朋友，你帮我庆祝一下嘛！告诉你喔……”
“没兴趣！”
“你这人怎么这么缺乏好奇心。”
张佳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没听过好奇心会杀死猫吗？”
阿泰露出不屑的表情说：“少来了！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帅骏向来不相信没有根据的谣言。我告诉你喔，昨天呐，我夺得美少女的初吻了。”
“够了！如果这是你最近网聚又骗到无知的少女，那么我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你如果不知道与未成年的少女发生性关系是违法的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管是不是两情相悦都是触法的行为。你还年轻，身为同学与朋友我有义务告知，要就找年满十八岁的女子，再不然……双手万能。”
阿泰伤心的说：“我怎么有你这种思想肮脏、无耻下流的朋友。”
张佳骏指着阿泰的鼻子骂道：“你敢说没有？你的前前任女友就是国一的小美眉，明明就是惯犯……”
阿泰激动的骂回去：“Stop！那不是我的错，谁知道现在国中生发育这么好，才几岁居然就有魔鬼般的身材，她不说谁也会把她当成大姊姊。我现在这位是气质美女……”
（太不够意思了，居然当着我的面丢闪光弹！）
张佳骏恨恨地制止：“够了！我一点都不想听你的恋爱史，这顿请你，只要你别再炫耀。说到恋爱，你不是打算闭关准备考试，还有心情把妹？”
阿泰得意地说：“谈到这个你就浅了。读书要有效率，就要有目的。管他是邪念还是正念，就算抱着跟女朋友上同间大学的不纯洁目的，只要有美好、明显的目标，读起书来才事半功倍。”
“懒得理你！”张佳骏看着读书、爱情都很顺利的好友，心中浮现几分不爽的情绪。
（为什么他就可以这么快乐？）
阿泰的高中生涯先大玩特玩两年半，最后半年才要努力k书，而且还有女朋友陪他一起用功，从头到尾都过得惬意逍遥。
相较之下，张佳骏一直是战战兢兢、努力不懈，申请入学有成果后才想帮女朋友温书让两人可以上同一所大学时，佳佳却把他给甩了。失去佳佳，就算高中最后的半年不必再埋首于无聊的教科书，他也不会觉得快乐。
（我这两年半的努力到底算什么？）
想要打击佳佳新欢的心情更加强烈了。
张佳骏嘟起嘴问：“阿泰，你玩这么多网游最讨厌什么事？”
“迷有啊！”
张佳骏坚持：“一定有的。”
阿泰明白张佳骏想问什么，于是避重就轻地说：“百万网友就有百万种讨厌的事。不过最常见的有PK输掉、被人抢怪、努力打王结果被人捡便宜、努力好久的任务即将完成时突然当机、攻城战失败、被人呛不会玩、装备精练一直失败。不过最恨的还是被人强行PK死掉还被人呛没用，我想你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
张佳骏回答：“当我是谁！看来没搞清楚他是谁，重视什么之前，是没办法证明我比他厉害了。”
阿泰劝道：“其实你不必证明什么。如果厉害的人才能留得住老婆，那么全天下的女人岂不是集中到金字塔顶端那百分之五的男人身边。”
张佳骏努努嘴，固执的说：“这个道理我当然懂。不过我现在只是想证明自己，跟别人无关。你真的以为我很在意（阿泰：是很在意），才不呢！我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是某位女人笨，离开我是她的损失。我告诉你，等到上大学后……”他突然闭口，不再说话，表情也变得非常不自然。
（该死！明明就打算用最自然的态度面对她，为什么我会板起脸孔？身体僵硬，还有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情伤带来的怒火吗？）
同校，不同班的美少女从左前方接近。
她就是张佳骏的“前”女朋友──张巧佳。她留有素直飘逸的长发，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以及稍嫌矮小的个子。别瞧她瘦小的样子，体内却藏有惊人的能量。一年级的时候就曾跟学校老师冲撞，不是为了自己的事，而是为了同学被老师误解。事情差点闹大，找上记者。那时就是同为班长的张佳骏帮忙出策解决，把事情摆平，两人因而结识。
阿泰不理张佳骏快要杀人的眼神，还特别站起来打招呼：“呦，佳佳，找不到位置吗？这边，这边！”
佳佳看到同桌的张佳骏，她只是顿了一下，接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阿泰今天的午餐真丰富。”
阿泰完全把自己当成主人，大方地说：“要吃吗？这个海蜇皮不错，小黄瓜也腌得很够味。”
佳佳坐下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吃东西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用心品尝食物的样子，彷佛她吃的不是一盘二十元的海蜇皮，而是上万块的鱼翅鲍鱼。
浅尝一小口，佳佳问：“考试准备得如何？”
阿泰很有主见的说：“还好，已经读到二下了，再个把月就能把三年级的课程也读完。我预计国立大学吊车尾的科系没问题，不过好歹也要找间像样的学校，就算选不上理想的科系，也要选到理想的学校再转系。”
“那就好。你呢？”
张佳骏语气很不友善的说：“我？混吃等……上大学，愉快的很！不过有人老上网找男朋友，弄到要重考就麻烦了。”
佳佳：“放心，我很有分寸的。”
“就怕有人沉迷在爱情中不可自拔。”
“你管太宽了吧！”
餐桌的气氛顿时凝结。
阿泰打圆场：“好了，好了，午餐时间宝贵，吃东西，来，尽量吃！别客气，我请客！”这顿饭吃的很沉闷。
（该死，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我明明就打算当位君子，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让她以为没有她我过得更好，为什么会变成像河豚一样？）
佳佳的午餐是素食的三明治，小小的一块，就算用她的樱桃小嘴也是几口就能吃完。她保持淑女风范优雅地进食，很快吃完午餐随即告退。
夹在两人中间的阿泰，抓抓脑袋说：“帅骏，你今天的行为一点都不帅。”
“我知道。”
阿泰接着又说：“这不像你。”
张佳骏带着三分怒火再次强调：“我知道！”
下午。进入电脑教室的张佳骏就像是点了引信的炸药随时会爆炸伤人似的，只差没直接在脸上写上“生人勿近”。本来田政荣还想到他旁边炫耀新买到手的装备，看到张佳骏那张被食人魔同化的脸，及时做出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移到较远的电脑。
开启圣戒后没直接进入游戏，张佳骏先开启另一台电脑，使用远端遥控程序观看巧夺天工的状况。转生之后，陈哲理又帮外挂程序做了一次优化，会自动评估现在的生产技能、等级计算经验获得速率，以及产品材料取得和获利情况进行评估，自动分配制造不同物品的时间。当然张佳骏可以选定赚钱与赚经验的比重别，现在以升级、升技能为主，赚钱与赚经验的比重为二比八。瞧瞧他的状况是希望别让巧夺天工花钱花得太凶，没办法提供千里需要的箭矢。要知道供给千里充分的弹药与补给是超脱升级与赚钱之上的首要大业。
不过张佳骏多心了，现在的巧夺天工银行存款已经高达千余万金币，如果等拍卖市场上的东西也卖掉，存款突破两千万大关不是梦想。
更令人惊讶的是巧夺天工的等级已经达到九级！居然还比千里高些。虽然千里还花了不少经验帮巧夺天工的辅戒石上的技能升级，但巧夺天工练级的速度已经颠覆生产职业不能让生产升级的说法。
“这就是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狂练的成就吗？”
巧夺天工练得快不光是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工作，更重要的是有铁匠一号不停上拍卖市场为他张罗所需的材料，还有千里做任务的奖励全选图纸，帮巧夺天工弄到各种图纸。本来是一个人要做的事，现在有三人分担，巧夺天工不必为材料、图纸分心头痛，全心全意投入生产制造，自然练级练得快。
不过其中也有幸运的成分在。正好弄到适合巧夺天工练等的物品制造技术，该物品也正好是材料较好弄，需求量也大，不必做出来后丢系统含泪贱卖。
要不是闇精灵的黑暗工艺中有不少适合越级打怪、吃王常备的箭矢勾骨箭，巧夺天工的升级路恐怕只能靠砸钱。当然他还是砸了不少钱，只是有赚回来罢了。
“咦？这个是……”看到巧夺天工身上的装备，张佳骏讶然：“这个外挂怎么还会自动购买三倍经验天书？难怪他升级的速度比千里快那么多！可是他哪来的钱买系统商城的东西？”
有的，三千块的点数卡！那时为了让陈哲理买面试的衣服，借给他三千，然后请他买三千块的点数卡回来。陈哲理居然把卡号跟验证码全输入外挂程序，点数用光就自动再填入另外一组，为游戏帐号充值。
不过，这不能解释巧夺天工高速升级的理由，因为自动购买经验天书的功能（系统商城自动购物功能）是前天升级的版本才加进去的新功能。
在这一瞬间，张佳骏有了新的想法。
他马上登入游戏，进入蜘蛛神殿找任务，果然有不少关于生产制造的任务。
勾骨箭一百组，报酬是象征性的少量经验、正好比材费多一点点的金钱，外加很高的神殿贡献。
沟槽箭五百组（专门用来淬毒的箭），报酬也是象征性的少量经验、正好比材费多一点点的金钱，外加很高的神殿贡献。
闇精灵秘银长剑（适合用来附加魔法的剑）、闇精灵连射重弩、闇精灵单手十字弓、漆黑之剑……
许多闇精灵邪恶工艺的产品，需求量都是上百，报酬也都是象征性的少量经验、正好比材费多一点点的金钱，外加很高的神殿贡献。
如果一般的人靠这个赚神殿贡献，得狠下心下血本。因为市价至少比神殿给的钱还要高十倍，系统售价也比神殿给的钱多上两、三成（前提是要买得到），就算是自行制造也要成功率超过八成，在损耗材料极低的情况下才能不赔钱。
对正常的玩家来说，这类任务就是花大钱买贡献，不过正好适合巧夺天工。
巧合的是，最近更新的外挂程序提供自动解任务的功能（限生产制造任务）──任务要手动去接，接了会自动生产，自动缴交任务。
想了想，看一看，张佳骏就让巧夺天工将所有能制造的生产类任务全接了，反正没时间限制，挂着慢慢做总会解完。
帮巧夺天工完成工作排程，换回千里继续练功。
电脑教室冷气开得很强，但是张佳骏身上却冒出可怕恨意旋风带出惊人的热浪。冷气彷佛失去作用，待在电脑教室的同学们感到异常闷热──虽然冷气的作用已经让人穿上长袖，披上外套，可是怒火散发出来的热浪却叫人异常难受。
张佳骏玩圣戒，口中还念念有词，不停咒骂。他好气，气自己不争气，伤害人也伤害自己。
以前看到报纸上登载情杀案件，老是有男人说分手谈判，谈到一半火气上来拿刀砍了前女朋友时，张佳骏总会说：“没打算杀人，谁没事会带西瓜刀跟女孩子谈事？一时气愤失手杀人？明明就是预谋杀人还说得这么好听。留不住女人，是男人没用。如果是我，一定大方的分手，日后在朋友面前巧遇才不会尴尬。因为分手，得不到也不让你好过，逊！”
当时话说得这么满，结果也没比那些逊男人好上多少。张佳骏气自己没用，就拿键盘、鼠标出气。
电脑教室其他的好学生们不时偷瞧张佳骏，看到凶神恶煞般的表情赶紧把视线移开。其他人用键盘的态度全变得温柔无比，整间教室就只剩下冷气运转与张佳骏敲打键盘的声音。
好不容易撑到放学，张佳骏关闭电脑走出电脑教室，同学们才松了口气。
“他是怎么回事？好像危险的凶兽。”
好学生也喜欢八卦，马上围起来议论纷纷。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终于受不了，读书读坏脑袋了？”
“我看不是。八成是玩网游，被人恶意PK，吃瘪了。会读书不见得会玩啦！”
“我也是这么想。瞧他的表情好可怕，只是玩游戏竟然玩到想杀人的样子。前天闹得很凶，为了一件虚宝的杀人事件会不会在我们学校上演？”
“很有可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