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开疆拓土的将才
姜崇直挺挺地跪在殿外，寒风凛冽，如同刀子般刮过脸庞，他却浑然不觉。
膝盖下的青石板冰冷刺骨，寒意早已透过衣衫，浸入骨髓。
但他咬紧牙关，任凭大雪落满肩头，也未曾动摇分毫。
“陛下，臣姜崇，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将罗凝霜赐婚于臣！”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雪地里回荡着。
雪越下越大，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很快将姜崇染成了一个雪人。
他的嘴唇冻得青紫，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但他依旧跪得笔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这孩子，真是倔啊。”
皇后站在窗前，看着雪中那抹倔强的身影，眼中满是心疼。
她转过身，对良帝说道：“陛下，姜崇这孩子，您是知道的，他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您若是不答应他，他怕是会一直跪下去的。”
良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他当然知道姜崇的性子，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倔驴，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收敛一些。
“哼，他爱跪就让他跪着！”
良帝冷哼一声，“朕倒要看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
“陛下……”
皇后还想再劝，却被良帝打断。
“好了，你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
良帝挥了挥手，“朕乏了，让朕安静一下，你不必侍候左右了。”
皇后无奈，只得躬身退到一旁候着。
她看着滋滋作响的火炬，越想越不放心，便吩咐女官去给姜崇送去一件厚实的披风和一碗热汤。
“娘娘，您真是菩萨心肠。”
女官一边给姜崇披上披风，一边说道，“这小侯爷也真是的，大冷天的，非要在这里跪着，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姜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接过热汤，一口气喝了下去。
热汤入喉，驱散了些许寒意，但他的心却依旧冰冷。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是能轻易达到目的的，必须要付出些什么代价。
若是陛下能看到他的真心，定是能改变主意的！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雪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姜崇的身体已经冻得麻木，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他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这种氛围，这种感觉，就好像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一般。
姜崇眼前开始浮现出罗凝霜身影，他永远不会忘记，他与凝霜初见好像是薛紫宸生辰宴上。
她穿着一袭红衣，站在漫天花雨中，美得不可方物。
从那刻开始，她就像一个坠入凡间仙子，深深地烙印在他心底。
“凝霜，你可知我心意？”
姜崇喃喃自语，声音被风雪吞没。
他多想冲到罗凝霜面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对她爱意。
可她现在是未来的三皇妃了。
他只能跪在这里，用这种近乎自虐方式，来表达自己对罗凝霜爱意，希望良帝可以明白。
“陛下，您就成全了小侯爷吧，他这又是何苦呢？”
赵皇后看着姜崇冻得发紫嘴唇，于心不忍。
良帝垂眸，“这世间事，岂能事事如意？”
皇后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又何尝不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可皇命难违，她也无能为力。
“去，再给小侯爷送一碗热汤，暖暖身子。”
皇后吩咐女官，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姜崇接过热汤，却没有喝，只是怔怔地望着殿门。
“姜崇，你这是何苦呢？”
“皇后娘娘……”
姜崇想要起身行礼，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得动弹不得。
“好了，你别动了。”
皇后身边女官连忙扶住他。
赵皇后叹息，“你这孩子，真是倔强得让人心疼。”
“你这样跪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娘娘，我……”
姜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喜欢罗凝霜，本宫知道。”
皇后叹了口气，“可是，嫁娶之事，又岂是自己能够轻易决定的？
这世间条条框框，规规矩矩，全都能将人牢牢束缚。
姜崇紧紧握住手中温热的瓷碗，指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仿佛要将那瓷碗捏碎一般。
这热汤，暖得了身，却暖不了心。
“三皇子要娶她，这是陛下认可的，贵妃也赞同，你再怎么闹，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我可以改变！”
姜崇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却透着一股子坚定，“若我立下战功，为大良开疆拓土，为陛下分忧解难，那便有资格向陛下请旨！”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在风雪中亮得惊人，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
“只要我成为大良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为陛下打下赫赫战功，让天下人都看到我的能力，我就有资格，向陛下要一个，我想要的未来！”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迸发出来。
雪花飘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水珠，
“我要让陛下看到，我姜崇，是一个能够为他征战沙场，开疆拓土的将才！”
他紧紧握住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姜崇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与凝霜看这万里山河的人，一定是我姜崇！”
他猛地站起身来，虽然身体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而有些僵硬，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多谢娘娘宽慰，还请娘娘告诉陛下，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会带着战功回京都，风风光光地迎娶凝霜！”就在此时，良帝身着一身明黄龙袍，出现在大殿门口。
良帝凝视着跪在雪地里的姜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姜崇，你倒是有几分你老子的风范。”
姜崇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迎上良帝的视线，他声音颤抖，“臣求陛下！”
良帝微微颔首，声音中带着一丝考验的意味：“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三个月后，朕要看到你带着赫赫战功回来！”
姜崇激动得浑身颤抖，重重地叩首：“臣，必不负陛下厚望！”
姜崇站起身，向良帝和皇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良帝看着姜崇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转头对皇后说道：“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胆识。”
皇后微微一笑：“陛下给了他机会，想必他定会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期望。”
良帝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且看他如何表现吧。若真能建功立业，或许…”
罗凝霜和三皇子，对于皇帝来说，谁都不重要，若是能激励着姜崇，成为第二个宁邦侯，那可是一举两得。
那么宁邦侯，也是时候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