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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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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难求 果喵 0 2025-03-07 13: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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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无忧静候在寝宫之中多时,纪南笙喜爱梨花,殿中便有几只花瓶插着几株梨花在萧倾歌日常伏案的桌旁摆放着。

殿内一股清淡的香气,倒是与后宫那位人的性子一般相得益彰。

“苍丞相……”

负责萧倾歌寝宫的太监单喜便循声进来,手中持着一物,“熹微宫的宫人言夕亲自送来的,说是丞相大人看了便知。”

他低头双手将锦盒奉上,苍无忧垂眼将锦盒打开落在那株纯白的花朵上,眸光明灭,竟有一丝挣扎矛盾的意味。

“退下吧。”

他接过,闻了闻那花的弥留香气,又将它小心放回盒中,目光变得幽深莫测起来。

萧倾歌赶回来时,苍无忧已是掂量着这装着般若花的锦盒自言自语,“皇夫当真厉害,这些事情还未开口便已料到,陛下当真未曾娶错人啊。”

他话里有话,萧倾歌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纪南笙生于纪家,而这纪家的祖师爷却是当年的开国功臣,纪家五代忠臣,三代为将,积累的威望与信誉不弱于皇家,又或者说,如今的帝都,纪家只手遮天。

萧倾歌自然明白苍无忧这言外之意中“功高震主”的道理,却充耳不闻地说了一句,“等着,朕与你一起去寻那楚梦云。”

说着,人便往偏殿去换衣了,似乎对此事毫不在意。

窸窸窣窣声自偏殿响起,惹得苍无忧忍不住往里探了探,萧倾歌极其自然地换上寻常百姓家的便服,幼时便爱玩闹,这几套便服自是早有准备,苍无忧见她动作娴熟地束起发,女扮男装,竟比平日里那一身明黄之色新鲜俏皮地多。

她本可以放出风声引诱那楚梦云亲自入宫,可这女帝纵然聪慧灵透却还年幼,溜出宫的心思依然藏不住地表露出来。

“陛下看来是难耐深宫无聊?”苍无忧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倾歌二话不说走出殿门也不避讳,“既是知道,还不快带路?”

她斜眼看了他一眼,快步跃过他身边,一股梨花香气萦绕着擦身而过,苍无忧顿生无限感慨,萧倾歌倒还真是对他无所顾忌,她难道不知道他苍无忧也是个男人?

花越帝都倾歌熟悉地很,贵为公主之时溜出宫门便是常事,只是登基为帝后,她就再也不曾出去过,也终于体会了这宫墙之外的喧闹繁华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两人坐上马车便一路驶出了宫门。萧倾歌从车窗外探头,托着腮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卸去了那番慑人的目光,她说到底,骨子里依旧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

唇红齿白,长睫如羽,映照着那淡粉的脸颊,虽是褪下了华衣,却掩不住这一抹胭脂绝色。苍无忧长久注视眼前之人,便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陛下……”

“嗯。”

萧倾歌勉强收回视线,“怎么,没话说了?”

“那名男子名叫念卿,楚梦云既是愿意陪他安稳住在这帝都养病,想来对他重视之极,这钱粮一事,无需忧虑,只是一会还需陛下莫开尊口,安心扮演微臣的小厮便好。”

听到最后一句话,萧倾歌抽了抽嘴角,“苍丞相真是胆大妄为,怕是朕这辈子未曾做过的事都要为你一人做了。”

苍无忧拱手道,“陛下如此,是臣之大幸。”

她黑了黑脸闷声将视线移到了窗外,母皇深信于他,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倾歌自小与他一起学习,自然也有信他的理由,只是苍无忧怕是这古往今来唯一一个敢这般对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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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掩映,初春的阳光洒落在这皇城之上,可依旧也有阴影之处,遍地生寒。

也许是因为主人的没落,长宁宫内失去了以往的热闹反而成为众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变得更加的幽静,似是皇宫中被遗忘的角落,很少能令人想起。

萧之宁独立在院中,宫中皆是个看眼色的地方,今日荣宠,他日连狗都不如,曾经的锦绣华裳,如今的粗布麻衣,她的膝盖跪贴在地面,手中的抹布一寸一寸地擦拭过,女官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宫人故意提了一桶污水倒落在地面使起了绊子,萧之宁看在眼里似乎习以为常,拧眉片刻不无所动地将湿了的地方重新擦拭,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帝王家的子女,再好的修养都抵不过一个“忍”字。女官似乎也觉得厌烦,见她毫无反应失了兴致怏怏地走开了,萧之宁这才抬头遥望着空中这一轮红日,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的手中拿着一块乌黑的抹布,一身褪色的布衫难掩那与生俱来的高贵与那阳光下白皙的容颜,跪坐在院中恍然如画。

心,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视线里不出所料地出现一抹雪白的靴子,她低头望着那双靴子忽然就那样艳丽的笑了。

萧之宁微微仰起头站定,皇夫南笙的面容便那样镶嵌在了她的眼中。

“我曾在想,你何时会来此处?何时会来见我?”

她强压下的话语早已在内心卷起一抹飓风,盯着眼前这抹绝色姿容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的双手只余心脏处的血液叫嚣着苦苦追询,“皇夫你…究竟为何救我?”

言夕提着一盒饭食,院落里三人静立,纪南笙那般伫立着拾起笑容:“公主与陛下血脉相连,南笙如何不救?”

他说着抬手接过这掌心两盒棋罐缓缓而笑,“多年不曾与公主这般对弈过,今日便来一局,如何?”

萧之宁这才想起,她如今身在皇宫,而这长宁宫遍布倾歌安排的眼线,一举一动,皆在眼底。只是那人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除了倾歌,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他多在乎一分。

纪南笙踏入殿内,避过她的身子已是翩然落座于蒲团之上,眉头稍低落在手中棋罐上看着棋局,那画面仿佛被定格在了一瞬间那般美好。

萧之宁坐定,见他手指捏着棋子自顾自地摆出了楚河汉界,浮云织锦衫下那宽大的袖摆延落在地,衬得袖中十指越发清冷,双目却在刹那间抬起望向她。

“公主,该你了……”

他微微一笑,修长手指轻推过盛放着黑子的棋罐提醒着,萧之宁犹豫了一下纵观这棋局拾起一子轻轻落下,“真的只是因为我与倾歌的关系吗……”

还是其他……

她盯着他的双眼,企图从这温柔眼波中看出一丝异样,然而那人双眸却平静如深潭,答案不言而喻,萧之宁低低的噙起嘴角,似是自嘲又似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多年倾慕,却不曾得到那人一分回应。

那人心里只存有萧倾歌一人,却从不倾诉,不顾纪家如今地位那般入宫为皇夫,萧倾歌习惯他的存在又岂会明白这情深之意……

纪南笙两指捻着棋子,举目望向萧之宁垂头的失落样子,目光又落回到这棋盘上。

“公主看这棋中黑白,可觉得像我们当年那般,虽困于宫中,可四人安在。”

他似是忆起了过往,嘴角浮现难得的笑容,萧之宁听出这话里怅然也犹自一笑,“我还记得那年你在琼楼宴上眼神不离倾歌的模样,或许,从那时起,便注定了你今日的身份。”

“只是……”

她停了一下继而说道,“南笙,倾歌为帝,你母亲虽是扶持她登位之人,可难保日后,倾歌不会对纪家……你可曾想过往后的日子……”

“往后的事,谁都不知道,不是吗?”

纪南笙淡淡一笑,那笑容萧之宁却读懂了,那人生性隐忍,筹谋算计皆为一人,即便是不舍,只要是倾歌所需要的,他又岂会开口说个“不”字。

“南笙记得幼时也曾与公主,怜落还有倾歌一起去逛那花都大典,如今,花都大典在即,再想回到当初,已是不能。诸番岁月繁华,千帆过尽之后免不了一场苍凉……”

物是人非,天山一族被灭无一人生还,可这其中却有秦雪衣在,萧倾歌恨萧之宁入骨,此事若非萧之宁死否则绝不会休止。他既然不能断了倾歌的杀意,只得将计就计。

纪南笙叹了口气:“只怕,公主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眼底流露着几许悲伤与无奈。

萧之宁闻声停住,她又何曾想到区区一个秦雪衣竟能让倾歌如此性情大变,现在看来,这秦雪衣的存在才是最大的错误,蓝颜祸水,见证的不就是今日吗?

耳旁一阵轻咳,纪南笙的脸色顿时苍白如雪,似是风中残烛苦苦支撑,一只手已捂上胸口,喘息吃力。

“南笙你的旧疾……”

萧之宁情急之下抚上那只手,却被那人不着痕迹地躲过,他强压下心中翻涌的血气回道:“我一切都好,公主不必挂怀。”

那人嘴角犹自带笑,隐隐透露着疏离之意。

萧之宁僵硬地收回手,倾歌或许对她无情,却不会对纪南笙袖手旁观,这人一身病骨何尝不是因那丫头所累。见他气息已稳,萧之宁松了口气,再眼观这棋子,纪南笙落子干脆利落,已不知何时将她的黑子团团围住。

“公主为何不落子?”纪南笙淡淡含笑。

萧之宁索性任由其宰割,放下棋子,收回手正襟危坐,“已是困局,南笙,你……赢了……”

这么多年,她一日复一日看着他从当年的少年变成如今的皇夫,很多事避无可避,便如同她从未下赢过他一样。

纪南笙不置可否凝思一手挽袖另一手探出手却是伸向她身侧棋盒中的黑子,替她落下一子,黑白之间,玄机重重,却因南笙那一子满盘皆活。

这一盘棋,置之死地而后生,那人心思究竟如何,她盯着这棋局望向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柳暗花明处自是一道生机。若能有此机会,再走一趟人间,公主想做什么?”

萧之宁听出这话里意思,恍然失色,她已猜出他的来意,他是在告诉她,他会救她第二次。

“南笙你……”

萧之宁急急遏制住了自己要问得话,此话一出口,必然是场大劫。

她心潮涌动,不管这中间是自愿还是另有他谋,她都感激他此刻的心意,她酝酿良久凝视着那人清雅如故的笑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从此山鸟虫鱼,远离朝堂之争……”

她说得极慢,这多年来的仰慕在此刻终于出于口中,带着隐隐的焦急,期盼望着那人素来温和的脸。

前半句,是她的倾慕,后半句,是纪南笙要的答案,他可以救她,但她必须答应此生不可再回朝堂。

纪南笙的目光落在这棋盘上,神色淡淡,执一人之手,念一人终老,何尝不是他对倾歌的期许……只是此生,倾歌为帝与他注定很多事身不由己……

他继而望向萧之宁殷切的目光,沉默许久,“谢谢。”

那份情谊,他明白,却无以为报。

萧之宁没有回话,这答案,预料之中。

他是不会对她有一丝的喜欢的。

“驸马品性温和,如今又有身孕,日后自然能够一家和乐……”

萧之宁知道他的意思,却未往深处想,她与怜落相近如宾,不曾爱慕又何来日后,即便是孩子也绑不住要分离的心。

她眉目拧起:“若无秦雪衣之事,我们四人又岂会演变成今日这般局面,南笙,雪衣非我所杀,你可信我?”

萧之宁倾诉衷肠,断魂崖是经过天山的必经之路,山势陡峭,连接西南,她确实有心要带走秦雪衣,可那一日,漫天飞雪,双方只带了少数几人对峙于崖顶,但真正射出箭的却是他身后不知何时被替换掉的黑衣人,而随之赶来的萧倾歌自此见到了所有发生的一切。

秦雪衣的死,她不是不曾想过,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恰到好处,究竟是何人利用她来下这个手……

她忽然心头一怔,看着眼前坐着的人仿佛拨开了重重迷雾,秦雪衣一死,若说如今获利最大的便是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倾歌身边的皇夫——纪南笙。

他救她,只是救她而已吗?还是需要用她一人鲜血去掩埋这背后的真相……

萧之宁压下心中答案,却不敢再想下去。

这世上谁都会变,而眼前的温柔男子一直都是初见时的模样,只是更加地引人夺目了而已。

纪南笙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茶中茶叶盘旋着最后终于沉到了杯底,他的眼睛落在那杯中绿波上,神色数变,却是端坐在蒲团上半响不曾开口。

第一次,萧之宁见到那一向淡漠的南笙露出那番神情,沉思,痛苦,哀伤,许多的情绪纠拧在一起反倒让她觉得那人今日拥有的一切是一种拖累。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那人对倾歌情根深种,若要将他带离倾歌身边,只怕蓝颜枯骨,终熬不过这韶华百岁。

萧之宁突然明白了,所谓喜欢,不过是静静地陪伴而已,然而,她始终不是纪南笙,做不到这种无私大爱。

敲门声突然响起,言夕走进跪坐在两人中间替他披上斗篷,纪南笙放下杯盏停下纷乱的思绪,“信与不信都不重要,倾歌的性子……”

他顿了顿接了下去,声音缥缈如云亦如磐石坚定,“公主不死,雪衣之事…永远……都不可能结束……”

他眼睑半敛,清冷如雪,可谁也不知道这声音下掩埋的苦痛,直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四周一片安静,仿佛只剩下窗外寒风吹起树叶的簌簌声响,长宁宫内一片寒凉之气破窗袭来,纪南笙突然再难抑制,单手支撑着地面偏过头连声咳嗽,脸上竟是无一丝血色。

“主子……”

言夕随后将所有窗户关上跪坐到他身边,纪南笙抬手制止摇了摇头。

萧之宁注意到他近日里不知何时消瘦了许多,纪南笙微喘着提醒:“公主莫忘了方才所言,来生再不入帝王家。”

萧之宁愣立原地再抬眼时,那人已是被言夕扶着撑着身子走向了殿外,殿前的那抹阳光洒在那人单薄的身子上,她仰起目光朗声道:“我会记得。”那人脚步一停微微侧头颔首便不再多做停留。

他离得她几步,却像是一生无法企及的距离再也不能相望。

林木萧萧,洒下片片光影,阴影处孑然立着一人,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驸马……”

身边的如安顿时不知如何安慰地唤了一声,他何曾看过柔和温顺的驸马这番伤痛的眼神。

林怜落眼看着那追出殿门的女子瞬地泪已夺眶,心如刀绞,直至今日,他终于明白,她心中安放的人是谁……

“走吧。”

他低低呢喃,这一刻,他想起那一夜红罗帐内的缱绻温柔,想起了那人醉酒似醒非醒的容颜,想起那人看着他的面容说出那一句“我心中有人”的含义…….

“驸马……”

“我累了,想回去。”

如安扶着他的身子,却见那人眼中飘起一层朦胧雾气,若是生,不得相见,那便是死,也要留她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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