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好好地一个人就这样没了!”寺阳还在兀自感慨,“也不知小丑……”
话音未落便被段荒夕一脚踹了个屁股蹲。
“你干什么”寺阳抬眸怒气冲“唉!冲!
洛晚苍白着脸,喘着气音道:“你做甚吓唬他!”
“我,我。”寺阳怒冲冲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老子还不是为你好,不吓唬吓唬这小子,他能将你放心上吗?”
“我不许!”洛晚白着脸,勉强撑起身子来,“不许再吓他!”
“你,你,你”寺阳恨铁不成钢道:“你就活该被他捏在手里,老子就多余管你!”
洛晚看着在一旁木着的段荒夕,深知不给自家徒弟一个台阶下,这人能把自己给尴尬死。
拽了拽徒弟的头发,洛晚主动找话道:“我冷!”
段荒夕这才麻利起身取了火石搬了柴一声不吭的生起火来。
洛晚往火边挪了挪,问寺阳道:“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现在脉搏气息一丝也无!”
“死过一次的人还能有气息和脉搏不成?”
洛晚看见徒弟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没好气道:“我未曾同你玩笑。”
寺阳这才悻悻道:“我只不过将你的生机暂时封住了而已,我又不是医修哪里会治,这术法只能维持一月,到时你能不能活还未可知呢!”
洛晚这才罢休把手往火边伸了伸,这血脉不通当真是冷的紧。
“你冷?”段荒夕总算肯开口同洛晚说话了!
“啊,哦!”
还未反应过来,段荒夕便解了衣袍将洛晚给裹了起来。
洛晚拢了拢衣服冲段荒夕笑道:“谢谢!”
段荒夕眼神飘了飘,打岔道:“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奇怪?”
寺阳揪着地上的茅草道:“这是那些怨灵对家园的记忆以及这地方的时间乱流集聚之处,你看到的天上的这些景象应该是这姑胥曾发生过得事,也可能是某些人的记忆,你,我的也不无可能!”
“哎!我猜你们肯定也不知道这曾发生的事!”寺阳讲得起了兴味,就开始胡侃起来,“这姑胥之前可是一代仙门鼎盛之地,其中便以江齐,江苍远为首的姑胥梦渊声名最盛,不过却非是誉名,而非恶名!要不是被林停舟联合大小仙门给灭了,只怕如今的十三陵也比之不上……”
“闭嘴,没人想听!”段荒夕怒瞪了一眼,拾起根半烧红了的柴火头朝寺阳砸了过去。
火炭砸到地上,散出一瞬的火星,寺阳连忙躲过,拍着衣服不耐的朝段荒夕吼道:“你内个家伙一天天冲壳壳,不知天高地厚,不是我埋汰你,就你这样的也就小丑子那个哈戳戳能受的了你,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段荒夕冷冷的瞥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自顾自拨弄火了。
寺阳蹲在地上一个人冲着段荒夕骂骂唧唧的,突然脑子里憋了一汪坏水,叉手叉脚地坐在地上不怀好意的冲段荒夕道:“为了我的小茹茹。这苍梧山上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点的,听说你拜了那个洛什么的家伙当师父?”
段荒夕果然下意识抬头看了寺阳一眼,但很快又将人给晾到一边了。
寺阳见这小子还有一点反应,顿时来了兴趣道:“我可听说这洛晚可是那林停舟的儿子,算来说这姑胥被灭的孽,他也得背上一份。”
洛晚的手僵了一下,感觉整个人冷到了心底,只知道一味把脸往火边凑,连头都不敢抬。
“喂!你是傻子嘛!想把自己烧死!”段荒夕伸手挡住了洛晚的额头将人推了回去,然后冲寺阳怒道:“这姑胥当年勾结怨灵,涂害六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林停舟灭了姑胥也是应当,洛晚背什么孽,而且林停舟那家伙,不配为人父,我师尊也没有他那种父亲,你再敢将他二人并论,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师尊?”寺阳挑眉,“我可听说人家可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段荒夕被碰了逆鳞,横眉怒目道:“关你屁事!”
寺阳见激起了段荒夕的火,心中更是得意,贱兮兮地伸着脖子道:“好好,我不说你的事了,我再跟你聊聊别的!”
寺阳揪了一把茅草,一根根兴味地往火里扔道:“林停舟在云中还有一个名号你可知是什么?”
段荒夕阴森森地盯着他。
寺阳原本也没指望这人能应,自问自答道:“是耙耳朵,也就是惧内的意思,他那妻子卫雨怜可是这六合第一美人,就连七叶窟的君莫笑都为她拜服过,这林停舟更是对他那妻子千娇百宠,不过,嘻嘻,这林停舟在遇到卫雨怜之前可是有过一位夫人的。”
段荒夕竖了竖耳朵,卫雨怜没有过子嗣,那这另一个应该就是洛晚的娘亲了。
寺阳寻了个茅堆靠着,继续道:“这另一位的修为可却是不俗的,要不是有她的相助,这林停舟也掌管不了这整片云中,不过此女子轻纱覆面,未有人见其真容,一把紫斛剑当世无双,当是这六合女修第一,就连名姓也是不知的,便就依着她的剑,唤了紫斛夫人了,不过之后却如从未在世间出现过般,再未有人见过。”
洛晚的手轻微地颤了颤,不自觉收了回来揪紧了肩上的衣袖!
“后来呢?”段荒夕蹙眉。
寺阳耸肩:“谁知道呢!不过也无非是什么喜新厌旧,抛妻弃子一类的吧!”
段荒夕攥了攥拳头。
“不过……”寺阳故意拉长了音,勾着唇意味深长地道:“我倒是曾有幸听说过关于他们的一桩有趣糊涂事,听说那紫斛夫人的儿子曾去寻过林停舟,不过……”寺阳瞅了瞅段荒夕,见他一脸认真,奸笑道:“老子把儿子丢给百来十个手下给强了,哈哈哈,咳咳……”
话音未落便被段荒夕扼住了脖子给摁在了地上,段荒夕如同一头嗜血的狼,双目血红,神态癫狂,天煞般恨不得将手里的人给掐死,几乎要将银牙咬碎道:“你放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段荒夕不敢信,自己绝不可能相信洛晚会,会……段荒夕不敢想下去,自己会疯的,会疯的啊!
“你说!这些都是假的,你说啊!”段荒夕几乎想将这颗脑袋直接给偎下来。
“咳咳咳,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也不过是听说的罢了!”寺阳修为要比段荒夕高的多,仍然被勒的有些缓不过来,只不过想逗逗这人罢了,没成想玩笑给开大发了,转过来冲洛晚道:“小丑子,你还不过来把他给拉开,难不成你要看这家伙真把我给掐死吗?”
洛晚虽然此刻没有心跳,但仍能感到整颗心被生生挖出来了一般疼得撕心裂肺,就剩了空空荡荡一具壳子罢了。
听见了寺阳的话,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中间好几次都虚软的跌了下去,强醒了神,僵着步子晃晃悠悠地走到缠斗的两人身边,虚抖着手臂搭上了段荒夕的肩,想将人给拉开,却一点力都使不上。
段荒夕整个人都被煞气罩满了,满脑子里只有杀气,没管靠近自己的是谁,猛地一挥臂,直直将洛晚给撂翻在了地上。
“你疯了,他还有伤,你想再把他往阎罗殿里扔一次吗?咳咳!”寺阳掰着段荒夕的手提醒着。
段荒夕仍血红着眸子死死掐着寺阳不放,木楞着转头看了看在地上蜷缩着的洛晚这才平静了一点,猛地甩开了手里的脖子,趔趄着冲了出去。
“荒夕……”洛晚捂着胸口从地上挣扎了起来,忙跟了上去。
“喂!你俩要去哪?”
等洛晚追上自家不省心的徒弟的时候,见他竟然妄图打破这一方空间往外冲,整个人都已经几乎灵流暴虐,就快经脉炸裂了。
忙上前夺了那人手里的剑,将人扯了回来,洛晚冲段荒夕急道:“你要干什么?这样会出事的!”
段荒夕动作不停,嘴里喃喃道:“我要出去,我要问他这些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
洛晚心里痛了一下,将人扯的面对自己道:“问了又如何?又能改变什么?若他告诉你事实就是如此,你又能怎样?”
段荒夕感觉心脏被猛地扎了一下,感觉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模糊的,自己能怎样,能怎样?是啊!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愣了一会神,想着那人当时的无助,以及在聊为峰上的孤单冷寂,段荒夕失神地看着洛晚哽出句:“我陪着他,陪着他!”
“陪着他做什么?他是林停舟的儿子,从那血藤萝肆虐之日起他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你以为苍梧山血藤萝之祸时,林停舟为何会死,又为何会将洛晚体内的龙骨公诸于世,是因为他要保护自己另一个儿子,所以要找个给别人来复仇的靶子来,同样的血藤萝在姑胥更甚,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保不住你,更保不住自己,你去找他是要去找死吗?”
洛晚几乎崩溃了,冲段荒夕嘶吼道:“他就是个灾星!活该被人千刀万剐的东西,就是个注定要在众人的唾沫里给淹死的孽障啊!你想被他给拉入地狱吗?”
“啪!”
……
洛晚被这记耳光打的耳朵嗡鸣了半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头狞笑地看着段荒夕道:“回去也无用,他不会稀罕你的,无非是把你作弄的万劫不复而已!谁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段荒夕整个眸子里冒着寒气,紧紧地捏住了洛晚的下颌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阴狠道:“别以为你救过我,我就不会杀了你!即便是地狱,我愿意同他一道。”
“十三陵才是你该去的地方!”洛晚感觉浑身的力都被卸掉了,整个人都是虚无的一般,无力道:“别去找他了!好不好?求你!”
段荒夕把着洛晚的下颌,凑到他耳边道:“你,不配!”
随后松了手,将洛晚给推的瘫倒了地上,又怒气腾腾的四处释放灵流,妄图将这一方空间给生生炸出一条出路来。
寺阳这才从远处过来,将洛晚给扶了起来:“你啊你!你这个老顿迷糊,那个嘴笨的跟棉□□似的,你迎着他的火上,人家不得积眼削你!说你是猪,那都是侮辱了猪!”
“你去!把他弄晕了给我扛回来!”洛晚虚的几乎说话都大喘气,回头警告寺阳道:“但是,不许打!”
寺阳调笑道:“怎么,没耐性了,想霸王硬上弓了!早说嘛!要不是你这磨磨唧唧,吭哧瘪肚地,早早告诉哥,哥不会不帮你的!”
寺阳冲洛晚挤了下眼转身人就没了,没过一炷香就将段荒夕给扛到了之前的那个茅屋里,直直扔到了茅草堆里,冲洛晚道:“别想那些虚头巴脑的事,直接大劈胯小劈,老汉推车倒挂蜡就行了!”
洛晚没理他这胡话满天飞地不正经,起身到徒弟面前去看,却是满鼻子的酒气熏得眼都睁不开,洛晚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就灌了些酒嘛!”寺阳撇嘴,“要真晕了,死鱼一条那多没意思,喝醉了这才有意思,再说这小子不踏实,这酒够他睡个三天三夜的,正好足咱等钟离千落他们来这并商量对策了!”
洛晚这才放下心来!
人在昏睡状态的时候对气息是有一种莫名的敏感的,洛晚正要起身,就被段荒夕揽着腰给拉地坐到了草堆上,将整个头都埋到了洛晚怀里!
“嘿!正好!天时,地利,人和,你今天要成不了事,我都瞧不起你!”
洛晚抚了抚段荒夕脸上的乱发,将人哄得睡得安稳了些,这才抬头看向寺阳道:“我不管你知道些什么,也不管你是在哪里听到的,日后不许再在他面前提任何关于他师尊的事,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