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情药
苏岑昨夜里被折磨得狠了些，一直昏睡到大上午，醒了后太医又按着他给他涂上药，收拾好了，连午膳的点儿都过了。
他才刚穿好衣服，就听得外面的小太监进来跟他通报道：“君后，新入宫的萍夫人求见，说是来跟您请安。”
苏岑直接冷脸回绝道：“我不见，让她回去吧。”
“奴才知道您不想见人，方才就已经回绝过萍夫人了，可是萍夫人她偏要在未央宫外等着，说是依照礼制，是一定要来拜见您的，”小太监有些急了，“她还说、还说……如果君后不肯见她，就等于是不同意她入后宫，是打她的脸。”
苏岑冷笑一声：“萍夫人？是那个刘相家的女儿刘秋萍？”
“是……”小太监不知道苏岑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句，愣愣地应了一句。
“一棵没骨头的墙头草，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苏岑眼底浮起一抹寒色，“她以为她的脸配得上我去打？”
那小太监蹙眉问道：“那君后……奴才该如何去回绝萍夫人呢？”
“就回我刚刚那句原话，告诉她是我亲口说的，”苏岑不为所动，“她若是一定要等，那就随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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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贵太妃已经风风光光地搬进了长乐宫，成了名副其实的太后娘娘。
宇文煦来长乐宫看她，苏太后倚在小榻上，问苏岑怎么不来。
“他现在……估计还昏睡着呢，不提也罢。”宇文煦答得有些犹豫，苏太后看他那个神色也明白这个“昏睡”背后都是些什么了。
宇文煦在酸枝红木椅上坐下，有些恼地抱怨了一句道：“脾气死倔，不知好歹，你们苏家人都这种性子。”
苏太后被他这幅模样逗得咯咯一笑：“煦儿，有时候，太过强硬只会适得其反。苏岑这个脾气啊，你得顺毛捋。况且，他是你舅舅的嫡长子，若是真在宫里有个好歹，我们也不好交代。”
“那还能怎么办？”宇文煦皱眉嘟囔道，“有时候，死人可真是比活人还难办。我要是不拿那两个小兔崽子吊着他，我看他真敢自绝。”
“煦儿，”苏太后从自己的小柜里拿出一方锦盒，“这个，你拿去。”
宇文煦打开那只盒子，里面放着一只玉葫芦，他打开瓶塞倒出来一些，发现里面是指甲壳大小的一些蜜丸。
不用多说，他也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了。
宇文煦笑着跪安道：“多谢母后。”
“对了，”苏太后看着他这便兴冲冲地要走，又叫住他道，“你最近就算急着收住苏岑，也好歹关照一下后宫里那两个活人。君后虽位高，可若是夜夜专宠，也是会惹得后宫不安宁的。”
“母后放心，孩儿都记下了。”宇文煦敷衍她一句，匆匆走了。
可他刚走到未央宫前，还未命人落轿，就看见刘秋萍正站在未央宫正门口外，朝里面喊着什么。
宇文煦一抬手，示意仆从落轿，静悄悄地下了地，站在一旁听了几句。
刘秋萍被翠儿扶着，语气满是讥诮地朝里喊道：“君后真以为自己又有多高明呢？您好意思说我们刘家是棵墙头草，可是先帝过世当天晚上就爬了陛下龙床的人又是谁？只怕是喜帖上的名字都还未改，您就立地改嫁了呢，您现在坐着这个位置，竟然还好意思指责别人吗？”
刘秋萍喊完这几句，大抵是有些累了，顿了一下。
就在这个空档，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一个巴掌就甩到了她脸上。
刘秋萍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她捂着脸抬起头，看见宇文煦正脸色冷肃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她被这冷肃的目光吓得一激灵，赶忙跪好了道：“参、参见陛下……”
“贱人，”宇文煦蹲下|身去，一手狠狠地捏起了她的下颚，犀利如钉的目光冷冷地照进她眼里，“你方才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我、我……”刘秋萍脸色瞬间白了，“陛下恕罪，我出言不逊顶撞君后……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既然错了，”宇文煦甩开她，将她掀翻在地后起身道，“那就自去司刑阁领罚，掌嘴一百，降为才人位。看你以后能不能长这个记性，管好自己的嘴。若再有下次，朕干脆就让人直接拔了你的舌头。”
掌嘴，是取一条两寸宽一指厚的长木板，掴嘴。
司刑阁的老太监下手又都重，只要五下就能让受刑者一周之内肿痛难消，掌嘴一百，这是生生要把嘴打烂了。
刘秋萍当时就瘫软在了地上，宇文煦在一旁，翠儿也只敢老老实实地跪着，不敢去扶她。
宇文煦又剜了她一眼，冷着脸进了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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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很快传到了苏璟的耳朵里，他脸上挨得那一巴掌的肿痕还未全消，采儿正用丝帕裹着一枚刚煮好的热鸡蛋给他敷着。
苏璟莫名心酸道：“你说，若换做是我，陛下也会这样重罚刘秋萍吗？”
“这……”采儿想了想道，“自然也会的。君后与陛下没有旧情，陛下如今仅仅看在苏武侯府的面子上，都尚且如此顾及君后的名声，不许旁人嚼他的舌根。更何况少君与陛下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少君莫要多想，陛下只是不知道您在刘秋萍那里受了委屈，若是陛下知道了，刘秋萍只怕比现在还惨呢。”
苏璟没再吭声，他心里明白的，采儿的话只是为了宽慰他罢了。
他与宇文煦，青梅竹马是真，两小无猜就未必了。
宇文煦心思重，其实他从未真正懂过宇文煦的心。
他甚至看得清楚苏岑，但他看不清楚宇文煦。
他不怕地位低，也不怕无恩宠，更不在意自己所谓的身世，不在乎自己究竟是谁，他只想待在宇文煦身边，能永远得他一份疼爱。
宇文煦是帝王，注定不会专宠一人，这些他早就明白，自然都能接受。
可他现在却怕了。
他怕他才是宇文煦看在苏武侯府的面子上才肯照顾的人，而苏岑才是宇文煦心里的深情厚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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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宇文煦照旧强迫着苏岑同他欢|好，只不过这一次，宇文煦强掰着苏岑的嘴，喂给了他一颗药丸。
苏岑不肯乖乖吞服，不停地挣扎，宇文煦软硬兼施，又是威逼又是恐吓的硬生生把那药丸送近了他嘴里。
这药起效是极快的，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苏岑的身子就已经软了下去。
苏岑开始出汗，脸色也变得晕红了几分，他不再硬绷着自己，仿佛已经在宇文煦身|下化成了一滩水，甚至还慢慢地主动攀上了宇文煦的肩，轻轻地抱住了他。
宇文煦看着身|下人这幅主动求|欢的模样，早就按捺不住，直接攥住他的腕子把他的手扣在床上，狠狠地侵|占了进去。
苏岑被他折腾的耐受不住，又被那颗情|药的效力控制着，已经没了自己的意识，只想要被他折腾得更狠。
他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又热又爽，几乎已经要呼吸困难。
终于，苏岑忍不住开口求饶，他轻轻拥住在他身上耸动着的宇文煦，喃喃道：“阿熙……慢、慢一点……我受不住了……”
宇文煦听见他失神地唤出那两个字，怒火一下子窜上心头，他一把抓住了苏岑的墨发，狠狠拉扯着迫使他仰着头，露着绽满红|痕的白皙脖颈。
“你方才叫我什么？”宇文煦沉声问道。
苏岑不明所以地蹙起眉头，小声啜泣着道：“阿熙……阿熙你轻一点，你这样……我很痛的……”
宇文煦重重地一巴掌落在了苏岑脸上，然后又狠狠地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磕上了一旁冷硬的墙壁，目露凶光地盯着他道：“贱|人！你给我清醒一点，宇文熙都化成灰了，你还在这里假惺惺什么？”
苏岑额上的磕伤本来就还没痊愈，这下子再被撞到，又碰掉了那层结痂，隐隐约约有些许血丝透过他额上缠着的白纱布渗出来，苏岑疼得倒抽凉气，眼泪不自主地掉了下来。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宇文煦，出于恐惧，下意识地往墙角处瑟缩了一些道：“阿熙、阿熙……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宇文煦没想到，苏岑居然只有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宇文熙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地主动求欢，配合着他在榻上各种蛮狠的侵占。
宇文熙就那么好？
就连苏太后和苏老侯爷都说，他们才是表兄弟，他们才是更亲厚的人，可为什么苏岑心里就只有宇文熙？！
宇文煦越想越觉得愤恨，于是更加毫不留情地继续狠狠折磨着苏岑，就像前几晚一样，生生把苏岑做到昏厥，才肯罢休。
床榻间像是盛开了几树石楠花，旖旎的气息经久不散，萦绕在鼻息间的阵阵苦麝香般的气味儿更加重了几分香|艳感。
宇文煦躺在榻上，餍足地想着：
苏岑的人已经是他的了，至于他的心……
迟早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