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萍夫人
苏岑正准备歇下,就听到王公公喊了一嗓子:“陛下驾到——!”
他心里一紧,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宇文煦就已经踏了进来。
宇文煦见苏岑穿着那身他命人送来的素白孝衣,额上缠着一圈三指宽的白纱布,白天他撞伤的那处还隐隐往外渗着血。
“皇嫂今天竟这般乖顺?”宇文煦满意地勾起唇角看着他,“朕让你穿什么,你便穿什么?”
苏岑怒道:“我不是为你,你少自作多情,我只是在为亡夫守丧。”
“唔,原来如此,”宇文煦点了点头,随后在他身边坐下,看着眼前空了的屏风架子,笑问道,“这屏风呢?”
苏岑往旁边挪了一寸,不肯跟他挨到半点,也不答他的话。
宇文煦知道他会是这种态度,也不恼:“皇嫂若是不喜欢那扇屏风,朕改日让司绣阁给皇嫂制一扇更精美的。”
说罢,宇文煦便凑过去扯苏岑的衣裳。
“孽障!你做什么?!”苏岑惊叫着往旁边躲,可宇文煦箍着他的腰,他也没办法挪地方,“你不是新纳了少君吗?”
“那又如何?”宇文煦在他耳畔蹭了蹭,轻声道,“那些刻意献媚讨好的俗物又有什么意思,朕就喜欢皇嫂这样脾气狠绝的美人儿。朕能得到皇位,也一样能得到你。你看,宇文熙的所有东西,现在不是一样一样的,都为朕所有了?”
苏岑挣不脱他的桎梏,干脆反手甩了他一巴掌:“你做梦!你弑兄篡位,就算坐上龙椅,也是一介乱臣贼子,百年之后只会留下千古骂名!至于我,我不过是被你无耻威胁,迫不得已在此苟延残喘地受你折辱罢了,但你休想得到我分毫!”
“得不得的到你,可不是你说了算。”宇文煦将苏岑的衣襟扯得大开,白皙的胸膛暴露在他眼下,上面还零星遍布着昨夜留下的一些淤痕。
“你混蛋!”苏岑一边挣扎一边怒骂,“你不是说为先帝守丧七日?穿素服,戒荤腥,如今你强行与我行房,岂不是自己打脸?!”
“皇嫂,”宇文煦被他这番话逗笑了,“你还真是天真的让人想笑。”
宇文煦从榻边站起,将苏岑抱到床榻里侧,然后笑道:“皇嫂,你可以走出未央宫看一看,王宫上下,哪有一个人像你一样穿孝衣?”
“你!”苏岑把被他扯开的衣襟重新拢好,“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嫂难道没有听过,‘要想俏,带三分孝’吗?”宇文煦笑得眉眼微弯,将窝在榻上的苏岑上下打量几眼道,“皇嫂这幅娇俏模样,可真是让朕难以把持。”
宇文煦说罢,登时收了脸上笑意,将床帘放下,翻身上榻,粗暴地撕开了苏岑身上的素衣。
“你放开我!你……唔……”苏岑无力地挣扎着,很快又被绑缚结实固定在床头。
一切又重蹈了昨晚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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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的烛火都熄了,广阳殿里的灯还亮着。
苏璟抱膝靠坐在床头,伺候他的宫女在一旁陪着他,一脸担忧。
“采儿……”苏璟轻声问她道,“我方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陛下生气了?”
“没、没有……”采儿宽慰他道,“少君不要想太多了,陛下的心思复杂,咱们猜不准。您别拿这个为难自己,少君和陛下青梅竹马,年少情深,陛下心里是有少君的。兴许是君后他这几日受了刺激,现在情绪还不稳定,所以陛下才不得不多去陪着君后。等这段时间过去了,陛下自然还是疼爱少君的。”
“或许吧……”苏璟点了点头,吩咐采儿帮他熄了烛火,侧躺在榻上,过了很久才堪堪浅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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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动作极快,只过了三天就将刘秋萍送进了宫。
这三天里,宇文煦一步都没踏入广阳殿。
苏璟亲自带着点心和煲的汤到宣室殿外候着,他也不见,东西让王公公收了,再把人打发走,夜里还是宿在未央宫。
苏璟问他,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跪在宣室殿外请他降罪责罚。
宇文煦没有回话,只是让王公公去送他回了广阳殿。
宇文煦说不出自己现在对苏璟的感觉。
他与苏璟,少时确实有过感情。
可现在,他一心只有强占苏岑,想看苏岑乖乖顺服于他,在他身|下|承|欢。
他想让苏岑受孕,让他生下孩子,极尽可能的羞辱他,因此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看苏岑痛得抽搐,他才满意。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似乎不应该让苏璟卷进来。
宇文煦安慰自己,这是对苏璟的尊重与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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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秋萍入主漪兰殿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分来她身边伺候的宫女翠儿打听了些后宫的事儿。
翠儿是个实诚人,被分给哪位主子,就对哪位主子忠心耿耿,刘秋萍一问,她就全说了:“回夫人的话,陛下从来只宿在君后寝宫,不曾临幸过璟少君。”
刘秋萍把玩儿着一只莹绿的玉镯子道:“去把那璟少君叫来。”
翠儿不知她的深意,但还是照做了。
广阳殿距漪兰殿很远,但苏璟还是没过多久就来了。
“拜见萍夫人。”苏璟规规矩矩地跟她行了个礼,礼毕,采儿便打算扶着苏璟起来。
“我让你起来了吗?”刘秋萍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苏璟便又跪好。
“怪不得陛下不喜欢你,原来是个这般不识礼数的,”刘秋萍嗤笑一声,“我比你位分高,你却没有依照礼数主动来拜见我,而是等着我叫你来。”
“这……”苏璟微微蹙眉道,“若按礼制,应当是夫人拜见了陛下与君后之后,我再来拜见夫人的呀……”
“怎么,你还敢顶嘴?”刘秋萍给了翠儿一个眼神。
翠儿会意,上前两步,一个耳光甩到了苏璟脸上。
刘秋萍端起茶盏边喝边嗤笑他道:“陛下与君后琴瑟和鸣,哪里有功夫见一些闲杂人等。”
她故意将“闲杂人等”四个字咬的极重,听得苏璟心里一阵刺痛。
“听闻璟少君是以苏老侯爷义子的身份入宫的,”刘秋萍轻笑,“义子毕竟只是个义子,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金凤凰了吗?”
“夫人教训的是,”苏璟眼底已经蓄了一汪泪水,哽咽着道,“我都记下了。”
苏璟走后,刘秋萍又笑道:“咱们现在去拜见一下君后吧。”
翠儿神色一滞,压低了声音道:“夫人,最好还是别……”
“为何?”刘秋萍扫了她一眼,“难道,我也要等着君后来提点我礼数不周吗?”
“不……”翠儿轻轻摇了摇头,“君后自入未央宫以来,还未踏出过半步,平日里也不许任何人进去拜谒。奴婢心想,君后许是性子冷清,不愿受人叨扰,所以还劝夫人,不要贸然前去。”
“无妨,”刘秋萍无所谓地道,“君后这个人,我也是知道的。他可不是什么性子清冷的主儿。他不见别人也罢,可我父亲曾经可是极力拥护过先太子的啊,我就不信,有这份儿旧情在,他还能给我吃那闭门羹。”
翠儿神色微凝,她实在拗不过这位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的萍夫人,只能硬着头皮陪她往未央宫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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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秋萍在无脑作死的路上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