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狂9
那个女孩是顾燃的谁？霍晟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是妹妹，为什么她不叫哥，却叫燃哥，满满的都是暧昧的气氛。是老婆，但看上去却没有那么亲密，眼神里没有爱，动作里没有保护。是女朋友，却又相敬如宾，气氛尴尴尬尬。
他还是那个样子，除了没边的宠着，都不知道怎么哄人开心。
“哥哥。”小女孩扯了扯霍晟的衣角。
霍晟蹲**，揉了揉女孩的头顶，然后勉强扯出一幅看上去像笑容的笑容。
“大哥哥，谢谢你。”女孩笑起来很可爱。
“不谢。”霍晟装做严肃的样子，“下次不要乱跑了，妈妈会伤心的。”
“恩。哥哥，你是不是也和妈妈走丢了，你眼睛红红的。”小女孩其实想说，霍晟看上去很悲伤，像被人遗弃了。
“恩，哥哥丢了爱人。”霍晟吸了吸鼻子，费力的扯了扯嘴角。
“哥哥，这颗糖还给你，不哭。”女孩将刚刚霍晟给她的糖包开，塞进霍晟的嘴里。
“谢谢。”霍晟冲着小女孩笑了笑，虽然这该死的口味让他更难受。
江芸一直处于蒸发的状态，最有可能的线索因此而终断，郑易和顾燃决定直接来问穆牧，现在唯一和整个案子有所牵连的人。
“燃哥，你觉得穆牧能交代吗？”申彰在郑易停车的功夫悄悄的问顾燃。
“不怕他不交代，就怕他跟本不是核心人物，原本就不知道。”顾燃抽出一根，咬在嘴角。
“他知道的可能性有多大。”申彰自己问完都觉得自己很是白痴。
“我们要是什么都能猜到，直接猜主谋不好吗？”郑易一巴掌拍在申彰的后颈上。
“队长。。。。”申彰撅着嘴跟郑易撒娇。
“快下车。。。”郑易直接拉开车门走了，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申彰和顾燃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捂嘴笑了起来，这是顾燃教申彰对付郑易淫威的方法。郑易这个人，来硬的他比你还硬，讲道理，他就是道理，唯一能够智取的方法，就是撒娇，往死里撒，怎么娇怎么来。郑易这种钢铁直男，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撒娇。
郑易以为他们最有可能遇到的是穆牧不配合拒绝见面，却没有想到他们连穆牧的意见都没问到，因为有人早一步见到了穆牧。
“来见穆牧的是谁？”郑易问接待人员。
“来了两个男人，一个说是朋友，但我觉得陪那个人来的男人很眼熟。”工作人员老实的回忆着。
“眼熟，怎么个眼熟法，公众人物？”
“好像在新闻里见过，是个什么公司的总裁，反正就是有钱有势那种。”
“好，谢谢。”郑易知道问不出什么，便放工作人员离开了。
工作人员离开后，等候室里只剩下郑易他们三人。郑易问一直不语的顾燃：“总裁，有钱有势。你觉得这人跟案子有关系吗？”
“不好说，总裁、有钱有势，现在这个社会，这几个字能代表一大批人呢。”
“明星，有钱人，一向都是瘾君子行列的主力军，顺着查下去，也许能抓条大鱼。”郑易想想就兴奋，快乐的磨着牙。
“也许。。。什么都没有。”顾燃摇摇头，一如既往的泼冷水。
“没关系，就算抓不住大毒枭，归劝几个失足少年也是好的呀。”郑易早就从一定要破大案的虚幻里钻了出来，回到了最初玩命的当警察的那刻，为了惩奸除恶，为了社会安宁。
角落里的申彰，吃惊的看着郑易的背影，他一直以为郑易这样的出身，非要来当警察，就是为了好看出风头的，哪有什么赤子之心，为民请命，一切都是贵公子的玩票。可是现在的郑易却真的是用心在做一名警察。
“你快看看，你们家小朋友那一脸崇拜。“顾燃故意说道。突然被点名的申彰，瞪大了双眼，躲也不是，看也不是，一阵慌张。
“哼嗯~~”郑易清了清嗓子，然后道，“还没说你呢，昨天那个报告是怎么写的。。。”
虽然郑易句句说的没错，但申彰觉得，郑易突然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没有这么高大了。
顾燃悄悄的离开了房间，他不想参和进申彰郑易的交流里，他总有一种感觉，他们的相处很像父子，一个肯学不认真，一个恨铁不成钢。但无论怎么相爱相杀，他仍敬重着他，他心里还惦记着他。
“靠。”顾燃甩甩头，好甩掉自己的脑洞，不过他每每细细思索，都觉得郑易和申彰特别的般配。
顾燃走过长廊，站在卫生间拐角处的垃圾筒前，他将刚刚抽了一半的烟又拿了出来，但当看到墙上面明晃晃的标着禁止抽烟的牌子时，无奈的又将烟又**烟盒里。他无聊的左顾右看，最终目光定在了卫生间门口。
霍晟站在卫生间门口，拿着手绢仔细的擦着他修长的手指，白色的衬衣随意的扎在深色的西装裤里，长腿，细腰，被衣服衬的更加吸引人，尤其是被紧实的布料包裹的翘臀，因为一个简单的弯腰，而让人浮想联翩。
霍晟是长的可爱的那一型的，时间好像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迹。他低着头，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慢慢的拆着糖纸，略长的流海挡着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将拨开的糖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带着回忆的残酷，他看着手中的纸很久，最终用力将纸铺平，折好，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
实现中的景象与记忆重合。
“你能不能好好吃饭。”顾燃禁锢着霍晟的脖子，并用力将怀里的人的头发弄乱。
“今天老师找我讨论论文，一直改不好，忘了时间。”霍晟窝在顾燃的怀里，胳臂还和胳膊交缠在一起。
“你这种上帝制造的完美艺术品，还有被学业牵绊的时候，你能说，我可不信。”顾燃掐了掐霍晟的脸，咬牙切齿的说。
“好啦，我懒的吃。”霍晟转身勾住顾燃的脖子，撒娇道，“我要吃糖。”
“跟个小孩似的。”顾燃嘴上嫌弃的要命，却还是马上从口袋里摸出糖来塞进霍晟的嘴里。
霍晟又重新挤回顾燃的怀里，然后将剩下的糖纸整整齐齐的折好，放进口袋里。
“要扔的东西折这么好干什么？”顾燃搓着霍晟的手指，问。
“你买的糖，我留下糖纸，每一张，都代表我有多爱你。”
“顾警官，您在这啊，这是全部资料，我就不过去了。”来人，刚好打断了顾燃的思绪。
顾燃收下了文件，一边和来人寒暄一边看着远方也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人。
霍晟很想找个角落把自己藏起来，他没有想过，他会以这种方法再与顾燃面对面的见面，他甚至没有换一件像样的衣服，没有好好的弄弄头发，昨晚都没有敷个脸。顾燃始终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其实他是不知道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情面对霍晟，难道真的如刚立的FLAG拉过来这样那样。顾燃还在思考着怎么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就看到霍晟转头跑走了。
原来，并不是每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都会让人怀念。
霍晟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怂过，最后连对视都做不到而仓皇的跑开，甚至都没有再回去找艾林。
顾燃、郑易在接待室门口碰到了艾林，艾林看都没看顾燃他们，错着身体走开了。艾林用手指在眼角抹了抹，想逝去那些悲伤的痕迹，可是他仍觉得无力，除了劝穆牧努力生活，他竟然无能为力。
“眼熟吗？”顾燃突然问。
“谁？”郑易也跟着看艾林的背影。
“是不是那天跟穆牧一起被抓的？”顾燃竟有种莫名的酸涩。那天，匆匆而来的霍晟，紧张的样子还都历历在目。
“对。叫艾林是吧。后面被那个牛B的律师保出来那个。”郑易回忆了一下，道，“那天最后来的那个小少爷叫什么来着，好像比那个律师还牛。”
“霍晟。”
“霍晟，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郑易陷入了漫长的回忆，突然道，“是不是盛丰的小太子爷。“
“恩。”顾燃答，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霍晟的身份，但是，都太晚了。
“申彰，去查查最近霍大少爷都在干什么，能查到的所有一切，包括和谁吃饭，和谁看电影。”郑易吩咐着跟在自己身侧的申彰。
“队长是怀疑那个小少爷也参与其中。”
“知道就快去查，查到了有奖。”郑易看着申彰一蹦一跳的跑开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孩子也不是那么废材。
顾燃直到和郑易坐到穆牧对面，都始终保持着思考模式，没说一句话。郑易也不想打断他，便自故自的和穆牧聊起来。穆牧也配合，讲述着那天是怎么受到邀请，怎么去赴的约。
“这么说，每次跟你联系的都是这个K哥？”郑易又问，“你跟艾林是什么关系？”
“朋友。”穆牧有一个很明显的皱眉的动作。
“你认识霍晟吗？”沉默许久的顾燃突然问。
“谁？不认识。”穆牧回答的很诚恳。
“不认识？刚刚他跟艾林一起来的。”郑易补充道。
“来见我的只有艾林一个人。”穆牧想了想认真的说。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有需要可能还会再联系你。”经过几番交谈，郑易到是认为穆牧并不是一个本质有问题的人，在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他好好戒，争取早日回归社会。
“你怎么看霍晟？”郑易没有着急开车。
“什么意思？”顾燃不想猜。
“金主，年轻爱玩的金主。”郑易开始试着把霍晟放在整个事件的核心位置上。
“你怀疑霍晟安排的这一切？”顾燃从没有想过，霍晟会犯罪。
“符合客观规律啊，有钱的小少爷，往往玩的都比较大。”郑易觉得自己的推理棒极了。
“上次他直接晕警局了，不像能玩的开的样子。”顾燃不信。
“也许是后遗症呢。”郑易像个躲在暗处看猎物的猎人，透着一阵一阵的兴奋。
“他的身份，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好直接审吧。”顾燃不信，但没有立场说服郑易，他不能说，我俩处过对象，他不是那种人。
“没事，先查着，不着急。”郑易说完，仍一阵兴奋，哼着小曲将车开进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