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疗伤，冰山下的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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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狼图腾？”
李澈捻起那块从倭寇头目尸身上搜出的金属令牌，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图腾，他有点印象。狰狞的狼首，额上三道抓痕，正是北方那个最强大的游牧帝国——金狼汗国的标志。
倭寇的船上，为什么会有金狼汗国的东西？
一个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预感，在李澈心中升起。难道这些倭寇的背后，有金狼汗国的支持？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这不再是简单的海盗侵扰，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旨在动摇大炎国本的南北夹击战略试探！
他正沉思着这惊天的可能性，周遭是打扫战场的喧嚣，士兵们将一具具尸体拖走，血水混合着海水，让甲板上滑腻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与咸腥混合的怪味。
就在这片刻的失神之际！
“嘶啦——”
几名一直漂浮在水中、被当做尸体的倭寇武士，猛地从一塊漂浮的船板后窜出！他们满脸狰狞，眼中是同归于尽的疯狂，挥舞着雪亮的武士刀，目标明确地直扑站在船舷边、陷入沉思的李澈！
“总管小心！”
周围的士兵惊呼出声，但他们被清理战场的任务分散了注意力，距离太远，已经来不及救援！
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在李澈的瞳孔中急剧放大，他甚至能闻到刀锋上带起的风声。他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僵硬得做不出任何反应。
“锵！”
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炸响在耳边！
一道银色的身影，快如鬼魅，后发先至，瞬间挡在了李澈面前。
是林晚照！
她反应神速，手中长刀如一道银色闪电，精准地格挡住了一名倭寇的致命劈砍。火星四溅！
但另外几名倭寇的攻击，也已同时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林晚照银牙紧咬，为了保护身后那个手无寸铁、此刻对大炎至关重要的“妖人”，她竟是寸步不退！
“噗嗤！”
一把锋利的武士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撕裂了她左臂的铠甲。刀锋深入血肉，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
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那身引以为傲的银色臂甲。
“林将军！”
李澈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揪。他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也顾不上那几个被随后赶来的禁军士兵乱刀分尸的倭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了因剧痛而身体微微晃动的林晚照。
“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法抑制的焦急与颤抖。
这不仅仅是愧疚，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林晚照是他最坚实的护盾，是他敢于在朝堂上口嗨的底气所在。她若倒下，自己的小命也就悬了！
“我……没事。”林晚照咬着发白的嘴唇，额上冷汗涔涔，但眼神依旧倔强，“小伤而已。”
李澈的目光落在她那道不断往外冒血、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上，心里却是一沉再沉。
这他妈叫小伤？！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连基础消毒都做不好的时代，这么深的伤口，一旦感染，是要死人的！破伤风、败血症……这些恐怖的医学名词瞬间塞满了他的大脑。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出事！她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
“放屁的小伤！快！扶将军回船舱！拿干净的布和最好的烈酒来！”李澈几乎是咆哮着对旁边的亲兵吼道。
回到船舱，李澈屏退了左右，亲自关上了舱门。
他看着林晚照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知道必须立刻处理。士兵拿来的烈酒，他闻了一下就知道，浓度太低，喝了都未必能醉，更别提杀菌消毒了。
怎么办？
李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灵光一闪！
他想起了自己在静心苑时，为了以防万一，偷偷用炼丹炉蒸馏出的一小瓶高浓度酒精！当时是想用来做香水或者关键时刻当燃烧瓶的，没想到现在成了救命药！
“你忍着点，可能会很疼，但必须这么做！”李澈从自己的贴身行李中翻出那个不起眼的小瓷瓶，也来不及解释，直接对林晚照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他看着林晚照那双带着探究和犹豫的眼神，知道她可能不信任自己这来路不明的“药水”。
李澈一咬牙，妈的，救人要紧！他不再废话，直接“嘶啦”一声，粗暴地撕下了自己身上最干净、最柔软的一块内衫，将那透明的液体倒了上去，一股浓烈的、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然后，他不等林晚照反应，就朝着她翻卷的皮肉伤口，狠狠地按了下去！
“啊——！”
当冰凉而又辛辣的酒精疯狂涌入开放的伤口时，剧痛让饶是林晚照这样意志坚如钢铁的女将，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
她的身体瞬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别动！忍住！想活命就给我忍住！”李澈一只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用沾满酒精的布，仔细地清洗着伤口的每一个角落，将里面的污血、碎肉和可能存在的污物一点点清理干净。
他的动作很专注，甚至有些笨拙，额头上也因为紧张而渗出了汗珠。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处理如此私密的伤口。
狭小的船舱内，一时间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布料摩擦皮肉的细微声响。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与酒精独特的刺激性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异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氛围。
林晚照疼得嘴唇都咬出了血印，但她真的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她只是睁着那双因水汽而显得朦胧的明亮眼眸，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正低着头，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太监”。
他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眼神里满是她从未在别人脸上看到过的、纯粹的担忧。他的手法虽然生疏，但却异常的温柔。
林晚照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她从小在军营长大，见惯了生死，也受过无数比这更重的伤。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他这样为自己处理伤口。那些军医，只会粗暴地用金疮药一洒，然后用布胡乱一包，口中还念叨着“大老爷们，这点伤算什么”。
而他……这个被满朝文武骂作“阉人”，被自己时刻监视的“妖言惑众”之徒，此刻却在用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方式，笨拙而又真诚地照料着她。
他不是太监吗？
可他身上，没有太监那种阴柔的气息，反而有一种清爽的、属于年轻男子的味道。
林晚照看着李澈那张近在咫尺的、清秀的脸，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滚动的喉结，那颗冰封已久的心湖，泛起了剧烈的涟漪。
从最初的怀疑、监视，到海战时的震撼，再到刚刚的舍身相护，以及此刻……被一个“太监”如此细致入微地照料。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让她脸颊发烫的情愫，在她心中悄然萌芽。
“好了。”
李澈终于处理完了伤口，长舒一口气，用干净的布条为她做了简单的包扎。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林晚照那双复杂的眼眸。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李澈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汗水、血腥与女儿家体香的独特气息。这气息让他心头一跳。
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像被火烧了一样，赶紧后退一步，几乎是撞在了舱壁上，狼狈地拉开了距离。
“那……那个，你这几天伤口千万别碰水，我……我每天给你换药。”李澈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眼神飘忽，不敢再看她。
“……嗯。”林晚照轻轻应了一声，缓缓垂下了眼眸，掩去了眼底那一抹连她自己都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不像话。
船舱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微妙。
……
次日清晨。
东海大捷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了京城。
朝野震动，举国欢腾！
李澈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从“妖言惑众的阉人”，一跃成为了万民敬仰的、能呼风唤雨的“定海神针”。
然而当林晚照独自坐在船舱里，亲自书写战报，向远在京城的皇帝呈报战况时，她却犹豫了许久。
笔尖悬在纸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日的情景。
最终，她只是详细描述了“神火飞鸦”和“水下伏龙”的惊天神威，以及全歼倭寇主力的辉煌战果。对于自己受伤，以及李澈为她疗伤的那些细节，她却鬼使神差的，一字未提。
写完战报，她站在船头，任由海风吹拂着脸颊，看着京城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上包裹整齐的伤口。
她知道京城里，似乎有更大的风暴，正在等待着他们。
“金狼图腾？”
李澈捻起那块从倭寇头目尸身上搜出的金属令牌，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图腾，他有点印象。狰狞的狼首，额上三道抓痕，正是北方那个最强大的游牧帝国——金狼汗国的标志。
倭寇的船上，为什么会有金狼汗国的东西？
一个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预感，在李澈心中升起。难道这些倭寇的背后，有金狼汗国的支持？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这不再是简单的海盗侵扰，而是一场有预谋的、旨在动摇大炎国本的南北夹击战略试探！
他正沉思着这惊天的可能性，周遭是打扫战场的喧嚣，士兵们将一具具尸体拖走，血水混合着海水，让甲板上滑腻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与咸腥混合的怪味。
就在这片刻的失神之际！
“嘶啦——”
几名一直漂浮在水中、被当做尸体的倭寇武士，猛地从一塊漂浮的船板后窜出！他们满脸狰狞，眼中是同归于尽的疯狂，挥舞着雪亮的武士刀，目标明确地直扑站在船舷边、陷入沉思的李澈！
“总管小心！”
周围的士兵惊呼出声，但他们被清理战场的任务分散了注意力，距离太远，已经来不及救援！
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在李澈的瞳孔中急剧放大，他甚至能闻到刀锋上带起的风声。他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僵硬得做不出任何反应。
“锵！”
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炸响在耳边！
一道银色的身影，快如鬼魅，后发先至，瞬间挡在了李澈面前。
是林晚照！
她反应神速，手中长刀如一道银色闪电，精准地格挡住了一名倭寇的致命劈砍。火星四溅！
但另外几名倭寇的攻击，也已同时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林晚照银牙紧咬，为了保护身后那个手无寸铁、此刻对大炎至关重要的“妖人”，她竟是寸步不退！
“噗嗤！”
一把锋利的武士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撕裂了她左臂的铠甲。刀锋深入血肉，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
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那身引以为傲的银色臂甲。
“林将军！”
李澈看到这一幕，心脏猛地一揪。他顾不上自己的安危，也顾不上那几个被随后赶来的禁军士兵乱刀分尸的倭寇，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了因剧痛而身体微微晃动的林晚照。
“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法抑制的焦急与颤抖。
这不仅仅是愧疚，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林晚照是他最坚实的护盾，是他敢于在朝堂上口嗨的底气所在。她若倒下，自己的小命也就悬了！
“我……没事。”林晚照咬着发白的嘴唇，额上冷汗涔涔，但眼神依旧倔强，“小伤而已。”
李澈的目光落在她那道不断往外冒血、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上，心里却是一沉再沉。
这他妈叫小伤？！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连基础消毒都做不好的时代，这么深的伤口，一旦感染，是要死人的！破伤风、败血症……这些恐怖的医学名词瞬间塞满了他的大脑。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出事！她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
“放屁的小伤！快！扶将军回船舱！拿干净的布和最好的烈酒来！”李澈几乎是咆哮着对旁边的亲兵吼道。
回到船舱，李澈屏退了左右，亲自关上了舱门。
他看着林晚照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知道必须立刻处理。士兵拿来的烈酒，他闻了一下就知道，浓度太低，喝了都未必能醉，更别提杀菌消毒了。
怎么办？
李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灵光一闪！
他想起了自己在静心苑时，为了以防万一，偷偷用炼丹炉蒸馏出的一小瓶高浓度酒精！当时是想用来做香水或者关键时刻当燃烧瓶的，没想到现在成了救命药！
“你忍着点，可能会很疼，但必须这么做！”李澈从自己的贴身行李中翻出那个不起眼的小瓷瓶，也来不及解释，直接对林晚照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他看着林晚照那双带着探究和犹豫的眼神，知道她可能不信任自己这来路不明的“药水”。
李澈一咬牙，妈的，救人要紧！他不再废话，直接“嘶啦”一声，粗暴地撕下了自己身上最干净、最柔软的一块内衫，将那透明的液体倒了上去，一股浓烈的、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然后，他不等林晚照反应，就朝着她翻卷的皮肉伤口，狠狠地按了下去！
“啊——！”
当冰凉而又辛辣的酒精疯狂涌入开放的伤口时，剧痛让饶是林晚照这样意志坚如钢铁的女将，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
她的身体瞬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别动！忍住！想活命就给我忍住！”李澈一只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用沾满酒精的布，仔细地清洗着伤口的每一个角落，将里面的污血、碎肉和可能存在的污物一点点清理干净。
他的动作很专注，甚至有些笨拙，额头上也因为紧张而渗出了汗珠。这是他两辈子以来，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处理如此私密的伤口。
狭小的船舱内，一时间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布料摩擦皮肉的细微声响。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与酒精独特的刺激性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异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氛围。
林晚照疼得嘴唇都咬出了血印，但她真的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她只是睁着那双因水汽而显得朦胧的明亮眼眸，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正低着头，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太监”。
他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眼神里满是她从未在别人脸上看到过的、纯粹的担忧。他的手法虽然生疏，但却异常的温柔。
林晚照的心，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她从小在军营长大，见惯了生死，也受过无数比这更重的伤。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他这样为自己处理伤口。那些军医，只会粗暴地用金疮药一洒，然后用布胡乱一包，口中还念叨着“大老爷们，这点伤算什么”。
而他……这个被满朝文武骂作“阉人”，被自己时刻监视的“妖言惑众”之徒，此刻却在用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方式，笨拙而又真诚地照料着她。
他不是太监吗？
可他身上，没有太监那种阴柔的气息，反而有一种清爽的、属于年轻男子的味道。
林晚照看着李澈那张近在咫尺的、清秀的脸，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滚动的喉结，那颗冰封已久的心湖，泛起了剧烈的涟漪。
从最初的怀疑、监视，到海战时的震撼，再到刚刚的舍身相护，以及此刻……被一个“太监”如此细致入微地照料。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让她脸颊发烫的情愫，在她心中悄然萌芽。
“好了。”
李澈终于处理完了伤口，长舒一口气，用干净的布条为她做了简单的包扎。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林晚照那双复杂的眼眸。
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愣。
李澈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汗水、血腥与女儿家体香的独特气息。这气息让他心头一跳。
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像被火烧了一样，赶紧后退一步，几乎是撞在了舱壁上，狼狈地拉开了距离。
“那……那个，你这几天伤口千万别碰水，我……我每天给你换药。”李澈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眼神飘忽，不敢再看她。
“……嗯。”林晚照轻轻应了一声，缓缓垂下了眼眸，掩去了眼底那一抹连她自己都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不像话。
船舱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微妙。
……
次日清晨。
东海大捷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了京城。
朝野震动，举国欢腾！
李澈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峰。从“妖言惑众的阉人”，一跃成为了万民敬仰的、能呼风唤雨的“定海神针”。
然而当林晚照独自坐在船舱里，亲自书写战报，向远在京城的皇帝呈报战况时，她却犹豫了许久。
笔尖悬在纸上，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日的情景。
最终，她只是详细描述了“神火飞鸦”和“水下伏龙”的惊天神威，以及全歼倭寇主力的辉煌战果。对于自己受伤，以及李澈为她疗伤的那些细节，她却鬼使神差的，一字未提。
写完战报，她站在船头，任由海风吹拂着脸颊，看着京城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上包裹整齐的伤口。
她知道京城里，似乎有更大的风暴，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