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卡芙卡：是时候给这个世界，注入一点小小的病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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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核猎手的飞船，舰桥。
死寂。
一种近乎凝固的、抽离了所有温度的死寂。
巨大的环形舷窗外，是深邃无垠的宇宙，遥远的恒星光芒被拉扯成冰冷的射线，却无法为这片空间带来一丝暖意。
空气中弥漫着维生系统运转时发出的、微不可闻的低沉嗡鸣。
卡芙卡的声音刚刚落下，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情况就是这样。”
她结束了长达数十分钟的叙述，将流萤入梦后发生的一切，以及穹那个近乎疯狂的“实验”计划，毫无保留地同步给了眼前的同伴。
她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仿佛在陈述一段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数据报告。
但那双搭在扶手上、指节微微泛白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在她面前，银狼那娇小的身影，几乎要被王座般巨大的数据椅和环绕着她的全息光幕所吞没。
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那片由无数数据流汇聚而成的、瀑布般倾泻的光幕。
光幕上，正循环播放着卡芙卡意识上传的记忆片段——那个被命名为【流萤】的女孩，在梦境中睁开双眼，茫然、惊喜，最终化为真实不虚的拥抱。
以及那个男人，穹，脸上挂着造物主般悲悯又漠然的微笑。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舰桥的智能光控系统，感应到了长时间的静止，自动将照明亮度调低，让那片数据瀑布的光芒，成了这片空间唯一的光源。
光芒流淌过银狼灰色的发丝，在她苍白的侧脸上投下不断变幻的、明灭不定的光影。
“一个能让死者‘复活’的世界……”
终于，银狼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干涩，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而耗费心神的数据潜航中苏醒。
她缓缓转过数据椅，那张总是挂着一丝慵懒和不屑的稚嫩脸庞上，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变量’了。”
银狼抬起头，看向卡芙卡，那双总是隐藏在游戏和代码之后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属于顶尖黑客在面对未知领域时的震撼。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是的，奇迹。
一个违背了宇宙基本法则，颠覆了生与死界限的奇迹。
由一个自称为“开拓者”的男人，在他那深不可测的梦境中，一手缔造。
“但创造奇迹，往往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卡芙卡的声音很冷静，她站起身，踱步到舷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亘古不变的黑暗。
“穹的目的不明，行为难以预测，我们不能总是被动地等待他施舍情报。”
每一次入梦，都是一次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暴露在对方掌控之下的豪赌。
而赌注，是她的一切。
这种将命运完全交由他人掌控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无论是艾利欧的剧本，还是穹的游戏。
“我同意。”
银狼点了点头。
她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调出了穹的相关数据面板。
面板上，除了一个代号和几行权限不明的描述外，其余所有条目，都显示着一片刺眼的、代表着“无法解析”的深红色。
被动防守，永远只能挨打。
这是黑客世界的第一生存法则。
银狼的眼中，那份属于顶尖黑客的、锐利而又危险的光芒，终于重新闪烁起来。
那是一种发现了全新“系统”，并且迫不及待想要攻破它的、混杂着兴奋与战栗的眼神。
“既然他把我们的世界当做游戏……”
她的指尖在空中飞速跃动，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如幽灵般浮现，又迅速隐去。
“那我们就该用黑客的方式，给他一点小小的‘惊喜’。”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银狼那颗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中，以毫秒级的速度迅速成型、推演、完善。
无数的可能性在数据流中碰撞，最终，她锁定了一个风险最高，但收益也最为惊人的方案。
“下一次你入梦的时候，我会将一小段经过特殊封装的‘后门程序’，附着在你的意识数据上，一同带入那个世界。”
银狼的语气恢复了她惯有的自信，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她将一道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结构无比精密复杂的数据流模型，投射到卡芙卡面前。
“这个程序的核心功能不是攻击，而是‘渗透’和‘解析’。”
银狼的手指在模型上轻轻一点，模型的内部结构层层展开，露出了最核心的逻辑回路。
“它会像病毒一样，在不被‘管理员’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自我复制，并尝试从内部，解析那个【NPC交互菜单】的底层逻辑和规则漏洞。”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疯狂的自信。
“穹或许是那个世界的‘神’，但他构建世界所用的，依然是‘规则’和‘逻辑’。只要是逻辑，就一定存在缝隙，只要是规则，就一定存在后门。”
“哪怕只能解析出一点点，也足以让我们从被动的棋子，变成拥有反制能力的玩家。”
“风险很高。”
卡芙卡没有去看那个复杂的程序模型，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银狼的眼睛上。
她指出了整个计划最致命的问题。
“一旦被穹发现，他会做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那个男人，那个能轻易剥夺她五感，玩弄她认知，甚至能复刻她故乡的男人。
他的思维，早已超越了凡人的范畴。
用常理去揣度一个“神明”的反应，本身就是最愚蠢的行为。
“但收益同样巨大。”
银狼的嘴角，勾起一抹属于天才黑客的、混合着傲慢与自信的笑容。
她关闭了全息投影，整个舰桥再次被柔和的灯光笼罩。
她从数据椅上跳了下来，走到卡芙卡面前，仰头看着她。
“赌一把吗？卡芙卡。”
“我赌他就算发现了，也只会觉得……”
银狼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
“……更有趣了。”
卡芙卡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上一大截，气场却丝毫不输的女孩，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如暗夜中悄然绽放的剧毒之花，美丽，而又致命。
是啊。
那个男人，那个将一切都视为游戏的、孤独的“神”。
还有什么，比一个敢于在他的世界里，挑战他至高权威的“病毒”，更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呢？
与其被动地等待下一次的“游戏更新”，不如自己亲手为这场游戏，添加一个全新的“DLC”。
“好。”
卡芙卡站直了身体，那份属于星核猎手的、常年游走于刀尖之上的从容与自信，如同潮水般，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再是那个在梦境中被动承受的囚徒，而是那个手握剧本，拨动命运之弦的猎手。
她抬起手，轻轻拂过耳边的发丝，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窗外冰冷的星河。
“是时候，给那个无聊的世界……”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也给我那位亲爱的‘开拓者’……”
“注入一点，小小的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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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核猎手的飞船，舰桥。
死寂。
一种近乎凝固的、抽离了所有温度的死寂。
巨大的环形舷窗外，是深邃无垠的宇宙，遥远的恒星光芒被拉扯成冰冷的射线，却无法为这片空间带来一丝暖意。
空气中弥漫着维生系统运转时发出的、微不可闻的低沉嗡鸣。
卡芙卡的声音刚刚落下，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情况就是这样。”
她结束了长达数十分钟的叙述，将流萤入梦后发生的一切，以及穹那个近乎疯狂的“实验”计划，毫无保留地同步给了眼前的同伴。
她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仿佛在陈述一段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数据报告。
但那双搭在扶手上、指节微微泛白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在她面前，银狼那娇小的身影，几乎要被王座般巨大的数据椅和环绕着她的全息光幕所吞没。
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那片由无数数据流汇聚而成的、瀑布般倾泻的光幕。
光幕上，正循环播放着卡芙卡意识上传的记忆片段——那个被命名为【流萤】的女孩，在梦境中睁开双眼，茫然、惊喜，最终化为真实不虚的拥抱。
以及那个男人，穹，脸上挂着造物主般悲悯又漠然的微笑。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舰桥的智能光控系统，感应到了长时间的静止，自动将照明亮度调低，让那片数据瀑布的光芒，成了这片空间唯一的光源。
光芒流淌过银狼灰色的发丝，在她苍白的侧脸上投下不断变幻的、明灭不定的光影。
“一个能让死者‘复活’的世界……”
终于，银狼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含的干涩，仿佛刚刚从一场漫长而耗费心神的数据潜航中苏醒。
她缓缓转过数据椅，那张总是挂着一丝慵懒和不屑的稚嫩脸庞上，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变量’了。”
银狼抬起头，看向卡芙卡，那双总是隐藏在游戏和代码之后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属于顶尖黑客在面对未知领域时的震撼。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是的，奇迹。
一个违背了宇宙基本法则，颠覆了生与死界限的奇迹。
由一个自称为“开拓者”的男人，在他那深不可测的梦境中，一手缔造。
“但创造奇迹，往往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卡芙卡的声音很冷静，她站起身，踱步到舷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亘古不变的黑暗。
“穹的目的不明，行为难以预测，我们不能总是被动地等待他施舍情报。”
每一次入梦，都是一次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暴露在对方掌控之下的豪赌。
而赌注，是她的一切。
这种将命运完全交由他人掌控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无论是艾利欧的剧本，还是穹的游戏。
“我同意。”
银狼点了点头。
她伸出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调出了穹的相关数据面板。
面板上，除了一个代号和几行权限不明的描述外，其余所有条目，都显示着一片刺眼的、代表着“无法解析”的深红色。
被动防守，永远只能挨打。
这是黑客世界的第一生存法则。
银狼的眼中，那份属于顶尖黑客的、锐利而又危险的光芒，终于重新闪烁起来。
那是一种发现了全新“系统”，并且迫不及待想要攻破它的、混杂着兴奋与战栗的眼神。
“既然他把我们的世界当做游戏……”
她的指尖在空中飞速跃动，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如幽灵般浮现，又迅速隐去。
“那我们就该用黑客的方式，给他一点小小的‘惊喜’。”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银狼那颗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中，以毫秒级的速度迅速成型、推演、完善。
无数的可能性在数据流中碰撞，最终，她锁定了一个风险最高，但收益也最为惊人的方案。
“下一次你入梦的时候，我会将一小段经过特殊封装的‘后门程序’，附着在你的意识数据上，一同带入那个世界。”
银狼的语气恢复了她惯有的自信，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她将一道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结构无比精密复杂的数据流模型，投射到卡芙卡面前。
“这个程序的核心功能不是攻击，而是‘渗透’和‘解析’。”
银狼的手指在模型上轻轻一点，模型的内部结构层层展开，露出了最核心的逻辑回路。
“它会像病毒一样，在不被‘管理员’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自我复制，并尝试从内部，解析那个【NPC交互菜单】的底层逻辑和规则漏洞。”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疯狂的自信。
“穹或许是那个世界的‘神’，但他构建世界所用的，依然是‘规则’和‘逻辑’。只要是逻辑，就一定存在缝隙，只要是规则，就一定存在后门。”
“哪怕只能解析出一点点，也足以让我们从被动的棋子，变成拥有反制能力的玩家。”
“风险很高。”
卡芙卡没有去看那个复杂的程序模型，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银狼的眼睛上。
她指出了整个计划最致命的问题。
“一旦被穹发现，他会做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那个男人，那个能轻易剥夺她五感，玩弄她认知，甚至能复刻她故乡的男人。
他的思维，早已超越了凡人的范畴。
用常理去揣度一个“神明”的反应，本身就是最愚蠢的行为。
“但收益同样巨大。”
银狼的嘴角，勾起一抹属于天才黑客的、混合着傲慢与自信的笑容。
她关闭了全息投影，整个舰桥再次被柔和的灯光笼罩。
她从数据椅上跳了下来，走到卡芙卡面前，仰头看着她。
“赌一把吗？卡芙卡。”
“我赌他就算发现了，也只会觉得……”
银狼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
“……更有趣了。”
卡芙卡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上一大截，气场却丝毫不输的女孩，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如暗夜中悄然绽放的剧毒之花，美丽，而又致命。
是啊。
那个男人，那个将一切都视为游戏的、孤独的“神”。
还有什么，比一个敢于在他的世界里，挑战他至高权威的“病毒”，更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呢？
与其被动地等待下一次的“游戏更新”，不如自己亲手为这场游戏，添加一个全新的“DLC”。
“好。”
卡芙卡站直了身体，那份属于星核猎手的、常年游走于刀尖之上的从容与自信，如同潮水般，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再是那个在梦境中被动承受的囚徒，而是那个手握剧本，拨动命运之弦的猎手。
她抬起手，轻轻拂过耳边的发丝，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窗外冰冷的星河。
“是时候，给那个无聊的世界……”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也给我那位亲爱的‘开拓者’……”
“注入一点，小小的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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