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河岸上的罪与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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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爷之前还想着如何和稀泥，如何掌控局面。
可现在他才发觉，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棋手。
他连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一个看着沈澈，如何用超越这个时代所有人认知的手段，将许大茂一步一步，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旁观者。
许大茂彻底完了。
他所有的心理防线，在攻击者这三个字的宣判下，土崩瓦解。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他的罪。
他完了。
风波，到这里，似乎已经可以画上句号。
人证，物证，口供，伤痕。
所有的证据链，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然而。
沈澈，并没有就此停下。
他没有去看院里任何人的反应，也没有享受胜利带来的快感。
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一个提刑官的职责，是追本溯源，是还原真相，是让罪恶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仿佛看到了那条黑暗的河，看到了河边的脚印，看到了冰冷的河水。
他要做的，是最终的，案情重构。
沈澈的身体，微微转向后院的方向，那个方向，通往着案发的河边。
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寒的深邃。
“现在。”
“让我们回到河边。”
沈澈一开口，刚才还嗡嗡响的院子，一下子没了动静。
沈澈话没头没尾的，可院里所有人的心思，一下子就从这乱糟糟的院子，被拽到了那条黑乎乎、冰凉的河边上。
大伙儿刚从那几道抓痕的震惊里缓过劲儿来，又被这句平平淡淡的话给说蒙了。
啥意思啊？
证据不都摆出来了吗？
许大茂不也认了吗？
还回河边干嘛去？
只有聋老太太，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着点别人看不懂的光。她瞅着沈澈的背影，觉得这小子今晚，不像个轧钢厂的学徒，倒像个衙门里拍惊堂木的。
可他不是要宣判，他是要让所有人亲眼“看”一遍，许大茂是怎么动的手。
沈澈压根没理会大伙儿的嘀咕，他只是看着瘫在地上，已经没了人样的许大茂。
“整件事，从你追我开始。”
他的声音不带一点火气，平得像在说别人家的事儿。
“院门口的脚印，一路到河边，一串乱，一串急，一前一后。”
“这说明，你不是碰巧遇上我，是打定了主意要追我，把我往没人的地方堵。”
许大茂的身子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沈澈说的每一个字，都把他那个晚上的记忆，血淋淋地给翻了出来。
“追到头，就是河岸。”
沈澈的语速一点没变。
“岸边的泥地上，就两行脚印。我的一行，你的一行。我往后退，你往前逼。再退一步，我就得掉河里。”
“这说明，你把我逼到了绝路上，我没地儿躲了。”
院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画面：一个半大小子被逼到河边，后头是冰凉的河水，前头是个不怀好意的孙子。
那股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劲儿，透过沈澈这不带感情的话，传给了每一个人。
何雨柱的拳头又捏紧了，骨节捏得发白，胸口跟堵了团火似的，就想找个地方撒出来。
墙角的阴影里，秦淮茹抱着胳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她死死盯着沈澈，心里头第一次泛起一股寒意。这小子不是在吵架，也不是在断案，他是在用话，把所有人拉回了那个晚上，亲眼看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人被逼到绝路上，就想活。”
沈澈的眼光，落回到许大茂那只耷拉着的手上。
“我抓了你胳膊一下，想站稳，别掉下去。”
“这是下意识的，谁都会这么干。”
“所以，你手上那几道印子，就是这么来的。”
这话一出，跟之前亮出来的证据，全对上了。
脚印，说明了追和逼。
伤痕，说明了最后的挣扎。
一环扣一环，严丝合缝。
许大茂的喘气声跟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的。他想喊，想骂，却发现嗓子眼儿里像堵了棉花，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因为沈澈说的，跟他干的事，一模一样！
那种被人扒光了看透了的恐惧，让他差点儿晕过去。
一大爷易中海嘴巴半张着，忘了合上。他当了一辈子管事大爷，靠的是辈分和稀泥，可眼前这套东西，他听都没听过。
这哪是吵架拌嘴？
这是把人往死路上算计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全部真相的时候。
沈澈的调子，一下就变了，那股子平静劲儿没了，话里头跟藏了刀子似的！
“可你呢，许大茂！”
他头一次，指名道姓地吼了出来。
那声音，跟锤子似的，咣当一下砸在许大茂心口上。
“我拉着你，是想活命！”
“你倒好，非但没拉我一把！”
“你他妈的还借着这股劲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沈澈往前跨了一步，那股子气势，压得许大茂连气都喘不匀了。
他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子。
“从前头，往我后背上，使劲推了一把！”
背后一推！
这四个字，像个炸雷在院子里响了！
之前所有的推断、证据、铺垫，全都被这四个字拧成了一个最恶毒的真相！
轰！
院子里在短暂的死寂后，“嗡”的一声就炸了锅！
“推……推下去的？”
“我的老天爷！这……这是故意杀人啊！”
“操！我说他后脑勺怎么会伤着！”
这个说法，比之前所有的猜测都狠！
这一下，就把许大茂说的什么“失足”、“意外”全给干碎了。
这事儿的性质，从邻里口角，从打架斗殴，一下子变成了——蓄意推人下水！
这已经不是院里能管的事儿了。
这是犯法！是得挨枪子儿的恶行！
“所以……”
沈澈没管院里的吵嚷，他只是要钉上最后一颗钉子。
“我后脑勺的伤，不是磕在石头上的，是人整个儿仰着摔进水里，被水面给拍晕的！”
“所以，我浑身上下湿得透透的，你呢？就裤腿溅了点水！”
“因为我是被你推下去，脸朝天，一下就呛晕了，根本没机会扑腾！而你，就站在岸上，眼睁睁看着我沉下去！”
全说通了！
一点岔子都没有！
从追人的脚印，到岸边的对峙。
从自保的抓痕，到最后杀人的那一推。
所有的线索，被沈澈用一种大伙儿听都没听过的法子，给串了起来。
他把许大茂怎么下的黑手，原原本本地给所有人“演”了一遍。
他把这个满嘴谎话的玩意儿，死死地钉在了“蓄意杀人”的罪名上。
院子里，空气都跟凝住了似的。
这个真相太吓人了，吓得所有人都忘了该说啥。
他们看着那个瘦高的年轻人，灯光下的背影，显得那么直，那么……让人心里头发怵。
再去看地上瘫着的那坨烂泥，眼神里已经不光是瞧不起了。
是害怕。
是对一个能干出这么毒的事儿的人，打心底里的害怕。
许大茂知道，他完了。
彻底完了。
沈澈这番话下来，他所有的狡辩都成了放屁。
他感觉自己被扒光了扔在全院人面前，那些眼神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剐着他。
汗和眼泪混在一块儿，从他脸上往下淌。
他知道，等着他的，是派出所，是公安，是吃牢饭。
他这辈子，全完了。
不！
不能这样！
求生的念头在最后一刻，压倒了所有的恐惧。
他得抓住点什么！哪怕是根稻草！
就在全院人或震惊，或愤怒，或恐惧的目光里。
许大茂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子嚎了一句，那声音又尖又利，划破了整个院子。
“我……我没有！”
“我下水救他了！”
“我是救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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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爷之前还想着如何和稀泥，如何掌控局面。
可现在他才发觉，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棋手。
他连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一个看着沈澈，如何用超越这个时代所有人认知的手段，将许大茂一步一步，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旁观者。
许大茂彻底完了。
他所有的心理防线，在攻击者这三个字的宣判下，土崩瓦解。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刻着他的罪。
他完了。
风波，到这里，似乎已经可以画上句号。
人证，物证，口供，伤痕。
所有的证据链，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然而。
沈澈，并没有就此停下。
他没有去看院里任何人的反应，也没有享受胜利带来的快感。
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一个提刑官的职责，是追本溯源，是还原真相，是让罪恶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他的视线，穿过人群，仿佛看到了那条黑暗的河，看到了河边的脚印，看到了冰冷的河水。
他要做的，是最终的，案情重构。
沈澈的身体，微微转向后院的方向，那个方向，通往着案发的河边。
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寒的深邃。
“现在。”
“让我们回到河边。”
沈澈一开口，刚才还嗡嗡响的院子，一下子没了动静。
沈澈话没头没尾的，可院里所有人的心思，一下子就从这乱糟糟的院子，被拽到了那条黑乎乎、冰凉的河边上。
大伙儿刚从那几道抓痕的震惊里缓过劲儿来，又被这句平平淡淡的话给说蒙了。
啥意思啊？
证据不都摆出来了吗？
许大茂不也认了吗？
还回河边干嘛去？
只有聋老太太，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着点别人看不懂的光。她瞅着沈澈的背影，觉得这小子今晚，不像个轧钢厂的学徒，倒像个衙门里拍惊堂木的。
可他不是要宣判，他是要让所有人亲眼“看”一遍，许大茂是怎么动的手。
沈澈压根没理会大伙儿的嘀咕，他只是看着瘫在地上，已经没了人样的许大茂。
“整件事，从你追我开始。”
他的声音不带一点火气，平得像在说别人家的事儿。
“院门口的脚印，一路到河边，一串乱，一串急，一前一后。”
“这说明，你不是碰巧遇上我，是打定了主意要追我，把我往没人的地方堵。”
许大茂的身子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沈澈说的每一个字，都把他那个晚上的记忆，血淋淋地给翻了出来。
“追到头，就是河岸。”
沈澈的语速一点没变。
“岸边的泥地上，就两行脚印。我的一行，你的一行。我往后退，你往前逼。再退一步，我就得掉河里。”
“这说明，你把我逼到了绝路上，我没地儿躲了。”
院子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画面：一个半大小子被逼到河边，后头是冰凉的河水，前头是个不怀好意的孙子。
那股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劲儿，透过沈澈这不带感情的话，传给了每一个人。
何雨柱的拳头又捏紧了，骨节捏得发白，胸口跟堵了团火似的，就想找个地方撒出来。
墙角的阴影里，秦淮茹抱着胳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她死死盯着沈澈，心里头第一次泛起一股寒意。这小子不是在吵架，也不是在断案，他是在用话，把所有人拉回了那个晚上，亲眼看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人被逼到绝路上，就想活。”
沈澈的眼光，落回到许大茂那只耷拉着的手上。
“我抓了你胳膊一下，想站稳，别掉下去。”
“这是下意识的，谁都会这么干。”
“所以，你手上那几道印子，就是这么来的。”
这话一出，跟之前亮出来的证据，全对上了。
脚印，说明了追和逼。
伤痕，说明了最后的挣扎。
一环扣一环，严丝合缝。
许大茂的喘气声跟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的。他想喊，想骂，却发现嗓子眼儿里像堵了棉花，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因为沈澈说的，跟他干的事，一模一样！
那种被人扒光了看透了的恐惧，让他差点儿晕过去。
一大爷易中海嘴巴半张着，忘了合上。他当了一辈子管事大爷，靠的是辈分和稀泥，可眼前这套东西，他听都没听过。
这哪是吵架拌嘴？
这是把人往死路上算计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全部真相的时候。
沈澈的调子，一下就变了，那股子平静劲儿没了，话里头跟藏了刀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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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好，非但没拉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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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所有的推断、证据、铺垫，全都被这四个字拧成了一个最恶毒的真相！
轰！
院子里在短暂的死寂后，“嗡”的一声就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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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天爷！这……这是故意杀人啊！”
“操！我说他后脑勺怎么会伤着！”
这个说法，比之前所有的猜测都狠！
这一下，就把许大茂说的什么“失足”、“意外”全给干碎了。
这事儿的性质，从邻里口角，从打架斗殴，一下子变成了——蓄意推人下水！
这已经不是院里能管的事儿了。
这是犯法！是得挨枪子儿的恶行！
“所以……”
沈澈没管院里的吵嚷，他只是要钉上最后一颗钉子。
“我后脑勺的伤，不是磕在石头上的，是人整个儿仰着摔进水里，被水面给拍晕的！”
“所以，我浑身上下湿得透透的，你呢？就裤腿溅了点水！”
“因为我是被你推下去，脸朝天，一下就呛晕了，根本没机会扑腾！而你，就站在岸上，眼睁睁看着我沉下去！”
全说通了！
一点岔子都没有！
从追人的脚印，到岸边的对峙。
从自保的抓痕，到最后杀人的那一推。
所有的线索，被沈澈用一种大伙儿听都没听过的法子，给串了起来。
他把许大茂怎么下的黑手，原原本本地给所有人“演”了一遍。
他把这个满嘴谎话的玩意儿，死死地钉在了“蓄意杀人”的罪名上。
院子里，空气都跟凝住了似的。
这个真相太吓人了，吓得所有人都忘了该说啥。
他们看着那个瘦高的年轻人，灯光下的背影，显得那么直，那么……让人心里头发怵。
再去看地上瘫着的那坨烂泥，眼神里已经不光是瞧不起了。
是害怕。
是对一个能干出这么毒的事儿的人，打心底里的害怕。
许大茂知道，他完了。
彻底完了。
沈澈这番话下来，他所有的狡辩都成了放屁。
他感觉自己被扒光了扔在全院人面前，那些眼神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剐着他。
汗和眼泪混在一块儿，从他脸上往下淌。
他知道，等着他的，是派出所，是公安，是吃牢饭。
他这辈子，全完了。
不！
不能这样！
求生的念头在最后一刻，压倒了所有的恐惧。
他得抓住点什么！哪怕是根稻草！
就在全院人或震惊，或愤怒，或恐惧的目光里。
许大茂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子嚎了一句，那声音又尖又利，划破了整个院子。
“我……我没有！”
“我下水救他了！”
“我是救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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