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禽满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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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如刀，刮在脸上，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沈澈被那两个人高马大的青年一左一右地架着，双脚几乎虚浮离地，踉跄着被拖到了院子正中央。
他的身体因高烧而滚烫，四肢却因落水而冰冷，这种冰火交加的感觉，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可他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只是任由他们摆布，目光却如同一柄最精准的刻刀，将眼前这幅“四合院众生相”深深地刻入脑海。
院子中央，一张油漆斑驳的八仙桌，三条长凳，构成了这个临时的审判庭。
正位上，端坐着一个面相忠厚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板着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
此人便是一大爷，易中海。
记忆中，他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是这个院里说一不二的权威。但在沈澈那双阅人无数的眼中，此人看似公正的表情下，隐藏的是对权力的享受和先入为主的傲慢。
他的左手边，是二大爷刘海中，一个挺着肚腩、官迷心窍的胖子，正襟危坐，努力想摆出几分威严，眼神里却全是看热闹的兴奋。
右手边，则是三大爷阎埠贵，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个茶缸，精明的双眼在算计着什么，仿佛这场批斗会对他而言，只是一场不耗费自家灯油的免费戏码。
而站在审判席旁，那个身穿干部服、梳着油头、脸上挂着小人得志般冷笑的三角眼男人，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许大茂。
他的目光与沈澈在空中相遇，非但没有半分心虚，反而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嘴角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再往外，是围成一圈的街坊四邻。
他们神情各异，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那些投向沈澈的目光，有好奇，有鄙夷，有不屑，却没有半分同情。
在这群人中，沈澈的视线捕捉到了两个关键人物。
一个，是站在人群前列，身段窈窕的妇人。
秦淮茹。
她此刻正蹙着秀眉，眼眶微红，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还时不时地唉声叹气，仿佛在为沈澈的“堕落”而惋惜。可沈澈却从她那看似同情的眼神深处，读到了一丝冷静的审视与权衡。
她不是在同情，她是在观察局势，评估风险。
另一个，是靠在自家门框上，身材高大壮硕的青年。
何雨柱，人称傻柱。
他一脸的不爽，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目光在得意洋洋的许大茂和虚弱的沈澈之间来回扫视，嘴里似乎还在低声骂咧着什么。
他的不爽，直接、纯粹，毫不掩饰。
众生百态，人心鬼蜮。
不过短短一瞥，一个微缩的、光怪陆离的人间炼狱，已然在沈澈心中成型。
「好一个禽满大院。」
沈澈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因高烧和虚弱而显得有些迷茫的表情。
“咳咳！”
一大爷易中海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敲了敲桌子，用一种沉痛而威严的语调开口了。
“今天，把大家伙儿都召集起来，是要开一个全院大会！”
“我们这个院，一直是咱们厂里的先进大院，邻里和睦，互帮互助，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荣誉！”
他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但是，就在今天下午，我们院里出了一个害群之马！一个思想道德败坏的坏分子！”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沈澈。
“这种行为，严重破坏了我们大院的声誉，也给我们所有人的脸上抹了黑！如果不严肃处理，我们怎么对得起厂领导的信任？怎么对得起我们‘先进大院’这块牌子？”
一番话，先声夺人，直接将沈澈的行为，从个人纠纷上升到了集体荣誉的高度。
这便是诛心。
不等众人消化，许大茂立刻心领神会地跳了出来。
他往前一步，先是对着三位大爷和周围的邻居们深深鞠了一躬，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悲愤交加、痛心疾首的表情。
“各位大爷，各位街坊邻居，我……我许大茂今天真是差点就见不着大家了！”
他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今天下午，和我对象娄晓娥在河边说话，商量我们结婚的事。谁知道，就这个沈澈，他……他竟然偷偷摸摸地躲在树后面偷看！”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什么？偷看人家对象？”
“哎呦，这孩子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干这种事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许大茂见舆论已经被调动起来，演得更加卖力了。
他用手背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音更咽道：“我当时就发现他了，想着他年纪小，不懂事，就想过去教育教育他，让他别学坏。”
“谁能想到啊！这个沈澈，他被我发现之后，非但不认错，还恼羞成怒！”
许大茂猛地一指沈澈，声色俱厉地控诉道：“他看我戳穿了他的丑事，竟然……竟然想推我下河，杀人灭口啊！”
轰！
如果说“偷窥”只是道德败坏，那“杀人灭口”这四个字，就如同炸雷一般，让整个院子都炸开了锅！
“我的天！还要杀人？”
“这心也太毒了吧！许大茂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必须严惩！这种人留在院里，就是个祸害！”
许大茂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心中得意到了极点，嘴上却说得愈发绘声绘色。
“当时幸亏我反应快，往后躲了一下，才没让他得逞。可他自己却脚下拌蒜，站立不稳，‘扑通’一下掉进了河里！”
“大家伙儿想想，要不是我跑得快，及时回来叫人，今天躺在这儿的，指不定是谁呢！我……我真是后怕啊！”
他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番话，颠倒黑白，却又编得天衣无缝。
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识大体、顾大局，却险遭毒手的受害者形象。
而真正的受害者沈澈，则被他描绘成了一个偷窥不成、恼羞成怒、进而行凶杀人的恶棍。
何其歹毒！
何其阴险！
沈澈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两口古井，将许大茂表演时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夸张的手势，都清晰地倒映在井底。
在大宋提刑司，他审过的江洋大盗，查过的官场巨贪，其伪装之巧妙，远胜眼前这拙劣的表演。
许大茂的每一句谎言，每一个破绽，在他这位断狱专家面前，都如同黑夜中的萤火，清晰无比。
「言多必失，且让你说。」
沈澈的内心，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耐心等待着猎物自己跳进陷阱。
院子里的声讨已经沸反盈天。
“枪毙他！这种人就该枪毙！”
“把他送派出所去！让他去吃牢饭！”
贾张氏那尖利刻薄的声音在人群中尤为突出，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幸灾乐祸地喊着。
秦淮茹适时地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唉，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小没爹没娘的，没人教，才走上了歪路。”
她这话看似同情，实则是在沈澈“有罪”的基础上，盖棺定论。
傻柱皱着眉，嘀咕了一句：“许大茂这孙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秦淮茹轻轻拉了一下衣角，对他摇了摇头。
傻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看许大茂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眼看火候已到，一大爷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
“砰！”
一声巨响，让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架着的沈澈，脸上充满了威严与失望。
“沈澈！”
他厉声喝道，声音如同洪钟。
“事实俱在，人证物证俱全！你年纪轻轻，不思进取，反而做出此等龌龊歹毒之事，简直是给我们工人阶级丢脸！”
“现在，院里的街坊邻居都在这里，许大茂同志也在这里！”
“我命令你，立刻向许大茂同志道歉！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请求大家伙儿的原谅！”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严厉，一步步地将沈澈往绝路上逼。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快刀斩乱麻。
用集体的意志，用道德的权威，将这个“罪人”彻底压垮，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如此，方能彰显他易中海处理事情的果决与公正，维护住他在这座院子里的绝对权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澈身上。
许大茂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二大爷和三大爷也准备好了，只要沈澈一低头，他们就会立刻跟上，进行一番“语重心长”的批评教育。
空气仿佛凝固了。
寒风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打着旋儿。
被两个人架着的沈澈，身体似乎晃动了一下，显得更加虚弱不堪。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张因发烧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或慌乱。
他的嘴唇有些干裂，轻轻翕动了一下。
一个微弱，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穿透了院中的寂静，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我，”
他顿了一下，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大爷，扫过许大茂，最后落在那张象征着“公审”的八仙桌上。
“不同意。”
寒风如刀，刮在脸上，带来一阵细密的刺痛。
沈澈被那两个人高马大的青年一左一右地架着，双脚几乎虚浮离地，踉跄着被拖到了院子正中央。
他的身体因高烧而滚烫，四肢却因落水而冰冷，这种冰火交加的感觉，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可他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只是任由他们摆布，目光却如同一柄最精准的刻刀，将眼前这幅“四合院众生相”深深地刻入脑海。
院子中央，一张油漆斑驳的八仙桌，三条长凳，构成了这个临时的审判庭。
正位上，端坐着一个面相忠厚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板着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一副大权在握的模样。
此人便是一大爷，易中海。
记忆中，他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是这个院里说一不二的权威。但在沈澈那双阅人无数的眼中，此人看似公正的表情下，隐藏的是对权力的享受和先入为主的傲慢。
他的左手边，是二大爷刘海中，一个挺着肚腩、官迷心窍的胖子，正襟危坐，努力想摆出几分威严，眼神里却全是看热闹的兴奋。
右手边，则是三大爷阎埠贵，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个茶缸，精明的双眼在算计着什么，仿佛这场批斗会对他而言，只是一场不耗费自家灯油的免费戏码。
而站在审判席旁，那个身穿干部服、梳着油头、脸上挂着小人得志般冷笑的三角眼男人，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许大茂。
他的目光与沈澈在空中相遇，非但没有半分心虚，反而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嘴角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再往外，是围成一圈的街坊四邻。
他们神情各异，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那些投向沈澈的目光，有好奇，有鄙夷，有不屑，却没有半分同情。
在这群人中，沈澈的视线捕捉到了两个关键人物。
一个，是站在人群前列，身段窈窕的妇人。
秦淮茹。
她此刻正蹙着秀眉，眼眶微红，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还时不时地唉声叹气，仿佛在为沈澈的“堕落”而惋惜。可沈澈却从她那看似同情的眼神深处，读到了一丝冷静的审视与权衡。
她不是在同情，她是在观察局势，评估风险。
另一个，是靠在自家门框上，身材高大壮硕的青年。
何雨柱，人称傻柱。
他一脸的不爽，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目光在得意洋洋的许大茂和虚弱的沈澈之间来回扫视，嘴里似乎还在低声骂咧着什么。
他的不爽，直接、纯粹，毫不掩饰。
众生百态，人心鬼蜮。
不过短短一瞥，一个微缩的、光怪陆离的人间炼狱，已然在沈澈心中成型。
「好一个禽满大院。」
沈澈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因高烧和虚弱而显得有些迷茫的表情。
“咳咳！”
一大爷易中海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他敲了敲桌子，用一种沉痛而威严的语调开口了。
“今天，把大家伙儿都召集起来，是要开一个全院大会！”
“我们这个院，一直是咱们厂里的先进大院，邻里和睦，互帮互助，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荣誉！”
他的声音在院中回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但是，就在今天下午，我们院里出了一个害群之马！一个思想道德败坏的坏分子！”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射向沈澈。
“这种行为，严重破坏了我们大院的声誉，也给我们所有人的脸上抹了黑！如果不严肃处理，我们怎么对得起厂领导的信任？怎么对得起我们‘先进大院’这块牌子？”
一番话，先声夺人，直接将沈澈的行为，从个人纠纷上升到了集体荣誉的高度。
这便是诛心。
不等众人消化，许大茂立刻心领神会地跳了出来。
他往前一步，先是对着三位大爷和周围的邻居们深深鞠了一躬，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悲愤交加、痛心疾首的表情。
“各位大爷，各位街坊邻居，我……我许大茂今天真是差点就见不着大家了！”
他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今天下午，和我对象娄晓娥在河边说话，商量我们结婚的事。谁知道，就这个沈澈，他……他竟然偷偷摸摸地躲在树后面偷看！”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什么？偷看人家对象？”
“哎呦，这孩子看着挺老实的，怎么干这种事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许大茂见舆论已经被调动起来，演得更加卖力了。
他用手背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音更咽道：“我当时就发现他了，想着他年纪小，不懂事，就想过去教育教育他，让他别学坏。”
“谁能想到啊！这个沈澈，他被我发现之后，非但不认错，还恼羞成怒！”
许大茂猛地一指沈澈，声色俱厉地控诉道：“他看我戳穿了他的丑事，竟然……竟然想推我下河，杀人灭口啊！”
轰！
如果说“偷窥”只是道德败坏，那“杀人灭口”这四个字，就如同炸雷一般，让整个院子都炸开了锅！
“我的天！还要杀人？”
“这心也太毒了吧！许大茂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必须严惩！这种人留在院里，就是个祸害！”
许大茂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心中得意到了极点，嘴上却说得愈发绘声绘色。
“当时幸亏我反应快，往后躲了一下，才没让他得逞。可他自己却脚下拌蒜，站立不稳，‘扑通’一下掉进了河里！”
“大家伙儿想想，要不是我跑得快，及时回来叫人，今天躺在这儿的，指不定是谁呢！我……我真是后怕啊！”
他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拍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这番话，颠倒黑白，却又编得天衣无缝。
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识大体、顾大局，却险遭毒手的受害者形象。
而真正的受害者沈澈，则被他描绘成了一个偷窥不成、恼羞成怒、进而行凶杀人的恶棍。
何其歹毒！
何其阴险！
沈澈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像两口古井，将许大茂表演时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夸张的手势，都清晰地倒映在井底。
在大宋提刑司，他审过的江洋大盗，查过的官场巨贪，其伪装之巧妙，远胜眼前这拙劣的表演。
许大茂的每一句谎言，每一个破绽，在他这位断狱专家面前，都如同黑夜中的萤火，清晰无比。
「言多必失，且让你说。」
沈澈的内心，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耐心等待着猎物自己跳进陷阱。
院子里的声讨已经沸反盈天。
“枪毙他！这种人就该枪毙！”
“把他送派出所去！让他去吃牢饭！”
贾张氏那尖利刻薄的声音在人群中尤为突出，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幸灾乐祸地喊着。
秦淮茹适时地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人说道：“唉，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小没爹没娘的，没人教，才走上了歪路。”
她这话看似同情，实则是在沈澈“有罪”的基础上，盖棺定论。
傻柱皱着眉，嘀咕了一句：“许大茂这孙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秦淮茹轻轻拉了一下衣角，对他摇了摇头。
傻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看许大茂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眼看火候已到，一大爷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
“砰！”
一声巨响，让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架着的沈澈，脸上充满了威严与失望。
“沈澈！”
他厉声喝道，声音如同洪钟。
“事实俱在，人证物证俱全！你年纪轻轻，不思进取，反而做出此等龌龊歹毒之事，简直是给我们工人阶级丢脸！”
“现在，院里的街坊邻居都在这里，许大茂同志也在这里！”
“我命令你，立刻向许大茂同志道歉！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请求大家伙儿的原谅！”
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严厉，一步步地将沈澈往绝路上逼。
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快刀斩乱麻。
用集体的意志，用道德的权威，将这个“罪人”彻底压垮，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如此，方能彰显他易中海处理事情的果决与公正，维护住他在这座院子里的绝对权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澈身上。
许大茂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二大爷和三大爷也准备好了，只要沈澈一低头，他们就会立刻跟上，进行一番“语重心长”的批评教育。
空气仿佛凝固了。
寒风卷起地上的几片枯叶，打着旋儿。
被两个人架着的沈澈，身体似乎晃动了一下，显得更加虚弱不堪。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张因发烧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或慌乱。
他的嘴唇有些干裂，轻轻翕动了一下。
一个微弱，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穿透了院中的寂静，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我，”
他顿了一下，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大爷，扫过许大茂，最后落在那张象征着“公审”的八仙桌上。
“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