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监察局的概念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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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身力量有了全新认知后，凌风决定，是时候让赵海伦博士也接触到监察局真正的核心了。
他找到了赵海伦。
这位曾经代表着人类物理学界巅峰的女人，此刻正被一种纯粹的焦躁所吞噬。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面前那片静止的全息投影——智子以人类形态呈现出的完美影像，沉默而优雅，却带着最极致的嘲弄。
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着，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一行行复杂的质询和逻辑模型被构建，又被她自己烦躁地删除。
沉默。
来自四光年外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这种沉默，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具杀伤力，它在无声地宣告着一种事实：我们不屑于与你沟通。
“够了。”
凌风的声音不大，却像是精准的音波武器，瞬间切断了赵海伦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她猛地一颤，抬起头，眼中的狂热和挫败还未散去。
“凌风局长……”
“别在这些数据上浪费你的生命了。”
凌风的视线越过她，落在那片代表着三体文明最高科技结晶的投影上，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或许在那里，你能找到比‘切片三体人’，更有趣的研究方向。”
赵海伦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她强行压下心中的万千疑问，从座位上站起，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跟上了凌风的脚步。
这一次，他们没有走向灯火通明的科研区，也没有前往能量核心那令人心悸的区域。
凌风带着她，走向总部最深处。
周围的光线逐渐变得柔和且模糊，空气中传来一种近乎绝对的宁静，连脚步声都被无形的材质所吸收。他们最终停在一面墙壁前，那是一片完美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平面，它不反光，不吸光，就只是存在于那里，仿佛是空间本身的断层。
赵海伦的科学直觉在疯狂报警，她无法定义眼前这堵“墙”的材质，它违背了她认知中的所有光学原理。
凌风将手掌按了上去。
没有机械传动的声音，没有能量激活的嗡鸣。
他的手掌接触之处，那片完美的平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了一圈圈无声的涟漪。空间本身，在以一种超越物理的方式被扭曲、折叠。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露出的，是一个让赵海伦这位顶级科学家，瞬间大脑皮层都开始抽搐的世界。
这里，是“概念工坊”。
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没有地板。
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怪诞、扭曲、无法用任何已知几何学去描述的结构。无数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平台，如同失重的岛屿，悬浮在这片奇异的“虚空”之中，沿着无法预测的轨迹缓缓漂浮。
赵海伦的视觉系统在这一刻几乎崩溃，她的大脑无法为眼前的景象建立一个稳定的空间坐标系。远和近失去了意义，上和下变成了可以随时颠倒的错觉。
凌风的脚步却很稳，他自然地踏上一个靠近的平台，仿佛行走在平地。
赵海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大脑传来的眩晕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凌风从平台上拿起一件物品。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军用金属手雷，表面冰冷，带着沉甸甸的金属质感。
“‘概率手雷’。”
凌风的声音，在这片安静到诡异的空间中，清晰地响起。
“拉开引信扔出去，它不会爆炸。”
“它会在其生效的五米范围内，创造一个‘奇迹’。”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词的重量，砸进赵海伦的思维深处。
“任何在理论上，概率不为零，但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有可能在这里面发生。”
凌风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介绍一款家用电器。
“举个例子。”
“你把一张彩票扔进去，它出来的瞬间，上面的号码就会变成下一期开出的头奖号码。这不是预测，而是它直接将那个‘中奖’的极小概率，变成了现实。”
赵海伦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了针尖。
“再比如。”凌风的声音继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一个身患绝症的人走进去，他体内的所有癌细胞，可能会因为一次极其罕见的、概率趋近于无穷小的集体良性突变，而全部消失。”
赵海伦的肺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忘记了如何呼吸。
大脑的供氧似乎都在这一刻中断了。
这不是科技！
这是魔法！
不！
赵海伦的内心在疯狂呐喊，这比她能想象到的一切魔法都要荒谬！
这是对宇宙最底层的“随机性”法则，最蛮横、最无耻的公然践踏！
凌风没有在意她已经石化的表情，带着她又来到另一个漂浮的平台上。
他拿起了一把小刀。
刀身纤薄，闪烁着流动的微光，造型如同最精密的神经外科手术刀。
“‘叙事手术刀’。”
凌风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
“用它，可以短暂地、局部地，改写一个物体的‘因果链’。”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随着平台漂浮的、用于废弃物回收的金属垃圾桶。
“比如说，我用这把刀在它身上划一下，并定义‘它被划伤的原因，是因为它在五秒后，会被一颗微型陨石砸中’。”
“那么，五秒之后……”
“就真的会有一颗微型陨石，凭空生成，撕裂空间，精准地将它砸扁。”
凌风补充道：“当然，这种改写只是暂时的，而且能量消耗巨大。但它能让你在最关键的时刻，创造出一个本不存在的‘前因’，来达成你想要的那个‘后果’。”
赵海伦的大脑中，所有关于物理、关于逻辑、关于现实的电路，被这几句话彻底烧断了。
一片空白。
一片嗡鸣。
概率……
因果……
这些只存在于哲学思辨和基础物理学尽头的、最虚无缥缈的、被认为是宇宙基石的至高“概念”。
在这里。
竟然都变成了可以被制造、被握在手中、被使用的“工具”！
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明白了。
监察局的力量层级，根本就不是用什么戴森球、什么曲率引擎、什么能量等级可以去衡量的。
这是一个……
一个以“宇宙规则”为积木，以“物理概念”为粘土的……
玩弄“概念”本身的组织！
“这里所有的造物，都来自于王座对不同维度、不同宇宙规则的解析与重构。”
凌风看着眼前一脸呆滞，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的赵海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我给你开放这里的初级研究权限。”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新实验室了。”
“我的……实验室？”
这五个字，如同创世的咒语，瞬间击穿了赵海伦所有的迷茫和震撼。
她猛地回过神来。
双眼中，爆发出比之前看到智子时，还要狂热一万倍、一亿倍的光芒！
那是一种抛弃了旧日信仰，找到了全新神祇的、最虔诚的、最疯狂的信徒之光！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狂喜与战栗的尖叫，从她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跌跌撞撞地冲向那些陈列着“概念造物”的平台，如同一个饥渴了亿万年的求知者，闯进了一座不对外开放的神之领域。
她的手指颤抖着，抚摸过“概率手雷”冰冷的金属外壳，又敬畏地望向那柄闪烁着微光的“叙事手术刀”。
她知道。
从今天起，她所研究的，将不再是“科学”。
而是，创造科学本身的，“规则”。
对自身力量有了全新认知后，凌风决定，是时候让赵海伦博士也接触到监察局真正的核心了。
他找到了赵海伦。
这位曾经代表着人类物理学界巅峰的女人，此刻正被一种纯粹的焦躁所吞噬。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面前那片静止的全息投影——智子以人类形态呈现出的完美影像，沉默而优雅，却带着最极致的嘲弄。
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着，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一行行复杂的质询和逻辑模型被构建，又被她自己烦躁地删除。
沉默。
来自四光年外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这种沉默，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更具杀伤力，它在无声地宣告着一种事实：我们不屑于与你沟通。
“够了。”
凌风的声音不大，却像是精准的音波武器，瞬间切断了赵海伦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她猛地一颤，抬起头，眼中的狂热和挫败还未散去。
“凌风局长……”
“别在这些数据上浪费你的生命了。”
凌风的视线越过她，落在那片代表着三体文明最高科技结晶的投影上，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或许在那里，你能找到比‘切片三体人’，更有趣的研究方向。”
赵海伦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她强行压下心中的万千疑问，从座位上站起，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跟上了凌风的脚步。
这一次，他们没有走向灯火通明的科研区，也没有前往能量核心那令人心悸的区域。
凌风带着她，走向总部最深处。
周围的光线逐渐变得柔和且模糊，空气中传来一种近乎绝对的宁静，连脚步声都被无形的材质所吸收。他们最终停在一面墙壁前，那是一片完美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平面，它不反光，不吸光，就只是存在于那里，仿佛是空间本身的断层。
赵海伦的科学直觉在疯狂报警，她无法定义眼前这堵“墙”的材质，它违背了她认知中的所有光学原理。
凌风将手掌按了上去。
没有机械传动的声音，没有能量激活的嗡鸣。
他的手掌接触之处，那片完美的平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了一圈圈无声的涟漪。空间本身，在以一种超越物理的方式被扭曲、折叠。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露出的，是一个让赵海伦这位顶级科学家，瞬间大脑皮层都开始抽搐的世界。
这里，是“概念工坊”。
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没有地板。
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怪诞、扭曲、无法用任何已知几何学去描述的结构。无数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平台，如同失重的岛屿，悬浮在这片奇异的“虚空”之中，沿着无法预测的轨迹缓缓漂浮。
赵海伦的视觉系统在这一刻几乎崩溃，她的大脑无法为眼前的景象建立一个稳定的空间坐标系。远和近失去了意义，上和下变成了可以随时颠倒的错觉。
凌风的脚步却很稳，他自然地踏上一个靠近的平台，仿佛行走在平地。
赵海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大脑传来的眩晕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凌风从平台上拿起一件物品。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军用金属手雷，表面冰冷，带着沉甸甸的金属质感。
“‘概率手雷’。”
凌风的声音，在这片安静到诡异的空间中，清晰地响起。
“拉开引信扔出去，它不会爆炸。”
“它会在其生效的五米范围内，创造一个‘奇迹’。”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个词的重量，砸进赵海伦的思维深处。
“任何在理论上，概率不为零，但现实中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有可能在这里面发生。”
凌风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介绍一款家用电器。
“举个例子。”
“你把一张彩票扔进去，它出来的瞬间，上面的号码就会变成下一期开出的头奖号码。这不是预测，而是它直接将那个‘中奖’的极小概率，变成了现实。”
赵海伦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了针尖。
“再比如。”凌风的声音继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一个身患绝症的人走进去，他体内的所有癌细胞，可能会因为一次极其罕见的、概率趋近于无穷小的集体良性突变，而全部消失。”
赵海伦的肺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忘记了如何呼吸。
大脑的供氧似乎都在这一刻中断了。
这不是科技！
这是魔法！
不！
赵海伦的内心在疯狂呐喊，这比她能想象到的一切魔法都要荒谬！
这是对宇宙最底层的“随机性”法则，最蛮横、最无耻的公然践踏！
凌风没有在意她已经石化的表情，带着她又来到另一个漂浮的平台上。
他拿起了一把小刀。
刀身纤薄，闪烁着流动的微光，造型如同最精密的神经外科手术刀。
“‘叙事手术刀’。”
凌风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森然。
“用它，可以短暂地、局部地，改写一个物体的‘因果链’。”
他指着不远处一个随着平台漂浮的、用于废弃物回收的金属垃圾桶。
“比如说，我用这把刀在它身上划一下，并定义‘它被划伤的原因，是因为它在五秒后，会被一颗微型陨石砸中’。”
“那么，五秒之后……”
“就真的会有一颗微型陨石，凭空生成，撕裂空间，精准地将它砸扁。”
凌风补充道：“当然，这种改写只是暂时的，而且能量消耗巨大。但它能让你在最关键的时刻，创造出一个本不存在的‘前因’，来达成你想要的那个‘后果’。”
赵海伦的大脑中，所有关于物理、关于逻辑、关于现实的电路，被这几句话彻底烧断了。
一片空白。
一片嗡鸣。
概率……
因果……
这些只存在于哲学思辨和基础物理学尽头的、最虚无缥缈的、被认为是宇宙基石的至高“概念”。
在这里。
竟然都变成了可以被制造、被握在手中、被使用的“工具”！
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明白了。
监察局的力量层级，根本就不是用什么戴森球、什么曲率引擎、什么能量等级可以去衡量的。
这是一个……
一个以“宇宙规则”为积木，以“物理概念”为粘土的……
玩弄“概念”本身的组织！
“这里所有的造物，都来自于王座对不同维度、不同宇宙规则的解析与重构。”
凌风看着眼前一脸呆滞，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的赵海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我给你开放这里的初级研究权限。”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新实验室了。”
“我的……实验室？”
这五个字，如同创世的咒语，瞬间击穿了赵海伦所有的迷茫和震撼。
她猛地回过神来。
双眼中，爆发出比之前看到智子时，还要狂热一万倍、一亿倍的光芒！
那是一种抛弃了旧日信仰，找到了全新神祇的、最虔诚的、最疯狂的信徒之光！
“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狂喜与战栗的尖叫，从她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跌跌撞撞地冲向那些陈列着“概念造物”的平台，如同一个饥渴了亿万年的求知者，闯进了一座不对外开放的神之领域。
她的手指颤抖着，抚摸过“概率手雷”冰冷的金属外壳，又敬畏地望向那柄闪烁着微光的“叙事手术刀”。
她知道。
从今天起，她所研究的，将不再是“科学”。
而是，创造科学本身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