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黄浦江诡潮，水魅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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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像天神打翻的墨汁，狠狠砸在黄浦江面。豆大的雨点砸穿夜幕，在浑浊的江水上砸出密密麻麻的白坑，又被狂风卷成狰狞的水鞭，抽打着码头的铁皮棚，发出“哐哐”的哀鸣，像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抓挠。
张玄风站在十六铺码头的最高处，玄色道袍被风灌得鼓鼓囊囊，宛如即将展翅的夜鹰。他双目微眯，视线穿透雨幕，死死锁在江心——那里的水色不对劲。寻常江水是深褐的，此刻却泛着种诡异的暗红，像被稀释的血，正随着浪涛翻涌，咕嘟咕嘟地冒着黑泡，仿佛江底藏着个巨大的血囊，正不断往外渗血。
“不对劲。”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符笔，笔杆是雷击桃木所制，此刻竟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按照风水常理，黄浦江属“水龙”，今夜虽有暴雨，却无罡风，水流该是顺理成章的东去，可江心那片暗红水域，偏生逆着潮流打转，形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的黑气正丝丝缕缕往上冒，混着雨雾，在江面织成张模糊的网。
“呜——”
凄厉的汽笛声突然撕裂雨幕。一艘铁皮轮渡正艰难地穿过漩涡边缘，船身被浪头抛得像片枯叶，甲板上的人影在暴雨中跌撞，呼救声刚出口就被风撕碎。张玄风瞳孔骤缩——他看见轮渡的船底，似乎缠着些漆黑的东西，像水草，又像头发，正顺着船身往上爬，所过之处，铁皮竟“滋滋”冒着白烟，像是被强酸腐蚀。
“轰隆！”
没等他细想，江心突然掀起道巨浪，足有三丈高，浪头顶端泛着猩红，像条仰头的血蟒，狠狠砸在轮渡的侧舷。铁皮扭曲的脆响隔着雨幕传来，整艘轮渡像被无形巨手捏住的玩具，瞬间被掀翻，甲板上的人影接二连三地坠入江中，溅起的水花刚冒头，就被暗红的江水吞没，连点挣扎的气泡都没留下。
更诡异的是，落水者的呼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江面上的黑雾突然浓得化不开，裹着种黏腻的腥气，顺着风飘到码头。雾里隐约传来细碎的低语，不是人的声音，倒像无数鳞片摩擦的嘶嘶声，混着女人的啜泣，听得人头皮发麻。
张玄风猛地攥紧符笔，指节泛白。这不是普通的江险，是邪祟作祟。他从怀中摸出枚巴掌大的铜符，符面刻着扭曲的云纹，边缘泛着淡淡的青光，正是他早年偶得的“乾坤符藏”。指尖刚触到铜符，符面突然亮起，青光顺着指尖爬上他的手臂，带来股沉稳的力量。
“乾坤符藏，今日一试。”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转身跃下码头，他足尖点在艘停泊的小艇船舷上，小艇剧烈晃动，差点翻覆。张玄风迅速稳住身形，符笔在水面轻轻一点，桃木笔杆浸入江水的瞬间，激起圈金色涟漪，涟漪扩散之处，原本狂躁的浪涛竟温顺了几分，小艇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稳稳地朝着江心漩涡驶去。
雨更大了，砸在艇上噼啪作响。越靠近漩涡，那股腥气越浓，黑雾也越发厚重，能见度不足三尺。张玄风凝神屏息，符笔在掌心快速勾勒，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画水为镜，照见邪门！”
话音落，符笔在空中虚画的符文突然亮起金光，像面小小的铜镜，悬在他眼前。镜中映出的不是江面，而是水下——团巨大的黑影正盘踞在漩涡中心，无数发丝般的黑线从黑影中延伸出来，缠向周围的水域，刚才那艘轮渡的残骸，就在黑影上方，正被黑线缓缓拖向江底。
“水魅。”张玄风眼神一凛。这东西不是自然形成的精怪，是积年怨魂被江水浸泡，吸收了阴煞之气所化，看这规模，至少害了上百条人命。
“吼！”
仿佛被他的目光惊动，水下的黑影猛地一震。江面上的黑雾骤然收缩，又猛地炸开，团漆黑的人形从漩涡中拔地而起，足有三丈高，周身缠绕着湿漉漉的黑发，那些头发像有生命般舞动，末端的吸盘在雨幕中闪着寒光。人形的上半身隐约能看出女子的轮廓，却没有脸，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窝，里面燃烧着幽绿的鬼火，正死死盯着张玄风的小艇。
“找死！”水魅的声音不男不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嘶吼，震得小艇剧烈摇晃。她猛地探出手，那只由黑发凝聚的巨手带着腥风抓来，所过之处，江水竟凝结成冰，又瞬间碎裂，威力骇人。
张玄风临危不乱，符笔疾挥，金色的符文在身前组成道屏障：“天地无极，水域为封！”
“封水阵！”
符文落下的瞬间，水魅的巨手刚触到小艇边缘，就像撞在无形的墙上，动作猛地一滞。她脚下的江水突然变得粘稠，像被胶水粘住，黑色的身影在水中挣扎，下半身竟被牢牢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嗷——”水魅发出凄厉的尖啸，眼窝中的鬼火暴涨，“血祭未完……你们都得死！”
尖啸中夹杂的话语让张玄风心头一沉。血祭？看来这水魅的出现，背后还有人为操纵。但此刻不容他细想，水魅的力量远超预料，封水阵的符文正在剧烈闪烁，显然撑不了多久。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笔之上。桃木笔杆瞬间被染红，原本温和的金光变得炽烈，带着股焚尽万物的气势。
“五雷正法，诛邪灭祟！”张玄风腾空而起，符笔在雨中疾走，金色的轨迹划破黑雾，组成道复杂无比的符文——上应五星，下镇五方，正是道家至阳的五雷镇煞符！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他口中诵念的咒语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每一个字都带着金芒，融入符文之中。
水魅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疯狂挣扎，周身的黑发暴涨，像无数条毒蛇扑向张玄风，试图打断他画符。
“成！”
就在黑发即将触到他的瞬间，张玄风猛地顿笔。空中的五雷镇煞符骤然亮起，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紧接着，天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雨幕，精准地劈在符文之上！
“轰隆！”
金雷借符文之力，威力暴涨十倍，像条金色的巨龙，咆哮着冲向水魅。那些黑发刚触到金雷，就瞬间化为灰烬，发出刺鼻的焦味。金雷毫无阻碍地击中水魅的本体，她的黑影在雷光中剧烈颤抖，眼窝中的鬼火迅速黯淡，凄厉的惨叫响彻江面，却在金雷的持续轰击下，渐渐微弱下去。
片刻后，金雷散去，五雷镇煞符的金光也随之消失。江面上的黑雾如同退潮般散去，露出清朗的夜空，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道巨大的黑色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青烟，在江风中盘旋片刻，最终消散无踪。
江心的漩涡也渐渐平息，江水重新恢复成深褐色，只是水面上还漂浮着些黑色的灰烬，那是水魅被金雷炼化后的残骸。
张玄风落回小艇，脸色有些苍白，刚才那一击耗损了他不少元气。他正准备检查江面，目光突然被水面上的一物吸引——块巴掌大的玉片正随着浪涛起伏，玉片通体暗红，表面刻着半道扭曲的符文，边缘还沾着点黑色的粉末，像是血痂。
他伸手将玉片捞起，入手冰凉，玉片上的符文透着股阴邪之气，与刚才水魅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却又更加纯粹。
“这是……”张玄风皱了皱眉，没再多想，将玉片揣入怀中。当务之急是确认水魅是否真的被镇压，以及那“血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望向平静下来的江面，月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远处漂浮的轮渡残骸。今夜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但至少，眼下的水魅，已经被镇压了。
暴雨像天神打翻的墨汁，狠狠砸在黄浦江面。豆大的雨点砸穿夜幕，在浑浊的江水上砸出密密麻麻的白坑，又被狂风卷成狰狞的水鞭，抽打着码头的铁皮棚，发出“哐哐”的哀鸣，像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抓挠。
张玄风站在十六铺码头的最高处，玄色道袍被风灌得鼓鼓囊囊，宛如即将展翅的夜鹰。他双目微眯，视线穿透雨幕，死死锁在江心——那里的水色不对劲。寻常江水是深褐的，此刻却泛着种诡异的暗红，像被稀释的血，正随着浪涛翻涌，咕嘟咕嘟地冒着黑泡，仿佛江底藏着个巨大的血囊，正不断往外渗血。
“不对劲。”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符笔，笔杆是雷击桃木所制，此刻竟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按照风水常理，黄浦江属“水龙”，今夜虽有暴雨，却无罡风，水流该是顺理成章的东去，可江心那片暗红水域，偏生逆着潮流打转，形成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的黑气正丝丝缕缕往上冒，混着雨雾，在江面织成张模糊的网。
“呜——”
凄厉的汽笛声突然撕裂雨幕。一艘铁皮轮渡正艰难地穿过漩涡边缘，船身被浪头抛得像片枯叶，甲板上的人影在暴雨中跌撞，呼救声刚出口就被风撕碎。张玄风瞳孔骤缩——他看见轮渡的船底，似乎缠着些漆黑的东西，像水草，又像头发，正顺着船身往上爬，所过之处，铁皮竟“滋滋”冒着白烟，像是被强酸腐蚀。
“轰隆！”
没等他细想，江心突然掀起道巨浪，足有三丈高，浪头顶端泛着猩红，像条仰头的血蟒，狠狠砸在轮渡的侧舷。铁皮扭曲的脆响隔着雨幕传来，整艘轮渡像被无形巨手捏住的玩具，瞬间被掀翻，甲板上的人影接二连三地坠入江中，溅起的水花刚冒头，就被暗红的江水吞没，连点挣扎的气泡都没留下。
更诡异的是，落水者的呼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江面上的黑雾突然浓得化不开，裹着种黏腻的腥气，顺着风飘到码头。雾里隐约传来细碎的低语，不是人的声音，倒像无数鳞片摩擦的嘶嘶声，混着女人的啜泣，听得人头皮发麻。
张玄风猛地攥紧符笔，指节泛白。这不是普通的江险，是邪祟作祟。他从怀中摸出枚巴掌大的铜符，符面刻着扭曲的云纹，边缘泛着淡淡的青光，正是他早年偶得的“乾坤符藏”。指尖刚触到铜符，符面突然亮起，青光顺着指尖爬上他的手臂，带来股沉稳的力量。
“乾坤符藏，今日一试。”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转身跃下码头，他足尖点在艘停泊的小艇船舷上，小艇剧烈晃动，差点翻覆。张玄风迅速稳住身形，符笔在水面轻轻一点，桃木笔杆浸入江水的瞬间，激起圈金色涟漪，涟漪扩散之处，原本狂躁的浪涛竟温顺了几分，小艇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稳稳地朝着江心漩涡驶去。
雨更大了，砸在艇上噼啪作响。越靠近漩涡，那股腥气越浓，黑雾也越发厚重，能见度不足三尺。张玄风凝神屏息，符笔在掌心快速勾勒，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画水为镜，照见邪门！”
话音落，符笔在空中虚画的符文突然亮起金光，像面小小的铜镜，悬在他眼前。镜中映出的不是江面，而是水下——团巨大的黑影正盘踞在漩涡中心，无数发丝般的黑线从黑影中延伸出来，缠向周围的水域，刚才那艘轮渡的残骸，就在黑影上方，正被黑线缓缓拖向江底。
“水魅。”张玄风眼神一凛。这东西不是自然形成的精怪，是积年怨魂被江水浸泡，吸收了阴煞之气所化，看这规模，至少害了上百条人命。
“吼！”
仿佛被他的目光惊动，水下的黑影猛地一震。江面上的黑雾骤然收缩，又猛地炸开，团漆黑的人形从漩涡中拔地而起，足有三丈高，周身缠绕着湿漉漉的黑发，那些头发像有生命般舞动，末端的吸盘在雨幕中闪着寒光。人形的上半身隐约能看出女子的轮廓，却没有脸，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窝，里面燃烧着幽绿的鬼火，正死死盯着张玄风的小艇。
“找死！”水魅的声音不男不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嘶吼，震得小艇剧烈摇晃。她猛地探出手，那只由黑发凝聚的巨手带着腥风抓来，所过之处，江水竟凝结成冰，又瞬间碎裂，威力骇人。
张玄风临危不乱，符笔疾挥，金色的符文在身前组成道屏障：“天地无极，水域为封！”
“封水阵！”
符文落下的瞬间，水魅的巨手刚触到小艇边缘，就像撞在无形的墙上，动作猛地一滞。她脚下的江水突然变得粘稠，像被胶水粘住，黑色的身影在水中挣扎，下半身竟被牢牢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嗷——”水魅发出凄厉的尖啸，眼窝中的鬼火暴涨，“血祭未完……你们都得死！”
尖啸中夹杂的话语让张玄风心头一沉。血祭？看来这水魅的出现，背后还有人为操纵。但此刻不容他细想，水魅的力量远超预料，封水阵的符文正在剧烈闪烁，显然撑不了多久。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笔之上。桃木笔杆瞬间被染红，原本温和的金光变得炽烈，带着股焚尽万物的气势。
“五雷正法，诛邪灭祟！”张玄风腾空而起，符笔在雨中疾走，金色的轨迹划破黑雾，组成道复杂无比的符文——上应五星，下镇五方，正是道家至阳的五雷镇煞符！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他口中诵念的咒语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每一个字都带着金芒，融入符文之中。
水魅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疯狂挣扎，周身的黑发暴涨，像无数条毒蛇扑向张玄风，试图打断他画符。
“成！”
就在黑发即将触到他的瞬间，张玄风猛地顿笔。空中的五雷镇煞符骤然亮起，金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紧接着，天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雨幕，精准地劈在符文之上！
“轰隆！”
金雷借符文之力，威力暴涨十倍，像条金色的巨龙，咆哮着冲向水魅。那些黑发刚触到金雷，就瞬间化为灰烬，发出刺鼻的焦味。金雷毫无阻碍地击中水魅的本体，她的黑影在雷光中剧烈颤抖，眼窝中的鬼火迅速黯淡，凄厉的惨叫响彻江面，却在金雷的持续轰击下，渐渐微弱下去。
片刻后，金雷散去，五雷镇煞符的金光也随之消失。江面上的黑雾如同退潮般散去，露出清朗的夜空，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道巨大的黑色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缕青烟，在江风中盘旋片刻，最终消散无踪。
江心的漩涡也渐渐平息，江水重新恢复成深褐色，只是水面上还漂浮着些黑色的灰烬，那是水魅被金雷炼化后的残骸。
张玄风落回小艇，脸色有些苍白，刚才那一击耗损了他不少元气。他正准备检查江面，目光突然被水面上的一物吸引——块巴掌大的玉片正随着浪涛起伏，玉片通体暗红，表面刻着半道扭曲的符文，边缘还沾着点黑色的粉末，像是血痂。
他伸手将玉片捞起，入手冰凉，玉片上的符文透着股阴邪之气，与刚才水魅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却又更加纯粹。
“这是……”张玄风皱了皱眉，没再多想，将玉片揣入怀中。当务之急是确认水魅是否真的被镇压，以及那“血祭”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望向平静下来的江面，月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远处漂浮的轮渡残骸。今夜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但至少，眼下的水魅，已经被镇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