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酷吏登门，御史台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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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撕裂夜色。
右骁卫大将军府，一地狼藉。
李显道身披甲胄，风尘仆仆地站在院中，身上还带着边关的铁锈与煞气。
他只离开半月，家里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李显道眉头紧皱，扫过院内，视线定格在内堂门口。
柳氏披头散发，瘫坐在门槛上，名贵的绸缎衣袍撕裂了数道口子，沾满泥土与污秽。
她看见李显道，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腿。
“将军！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她的哭嚎声尖锐刺耳，充满恐惧。
“出什么事了？”李显道声音低沉，带着久经沙场的压迫感。
“是长青！长青的鬼魂回来了！”柳氏的身体剧烈颤抖，一脸惊恐，“他……他引来妖道，府里死了好多人！风儿他……他……”
李显道推开她，大步走入内堂。
角落里，李长风蜷成一团，抱着一根廊柱，嘴里发出“咯咯”声。
他双目失神，裤裆湿了一大片，骚臭味弥漫开来。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恐惧，尖叫道：“别杀我！别杀我！鬼！有鬼！”
李显道魁梧的身躯僵在原地。
他戎马一生，斩将夺旗，何曾畏惧。
可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嫡长子变成这副痴傻模样，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来人！”
他一声怒吼，整个府邸为之一颤。
几名护卫连滚带爬跑进来，跪在地上。
“把夫人和少爷带下去，请最好的郎中！”
“诺！”
护卫们一起上前，将哭嚎的柳氏和痴傻的李长风架了出去。
李显道独自站在堂中，看着地上干涸的黑血与碎裂的青石板，脸色铁青。
家宅不宁，妖邪横行。
这已经不是家事。
这是对他这位右骁卫大将军，对朝廷体面的公然挑衅。
“备我官印，笔墨伺候！”
李显道的声音冰冷如铁。
“我要亲自上书，请御史台与靖妖署会审此案！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天子脚下，洛阳城中，行此灭门之事！”
……
洛阳南城，鬼市。
这里是城市的阴暗面，不见天日，终年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腐臭。
低矮的巷道两侧，摆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摊子。
枯黄的人类头骨、封印着哀嚎魂魄的瓦罐、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旧兵器，应有尽有。
交易者们都用兜帽或面具遮掩着身份，用沙哑的、改变了的声线低声交谈。
李长青一身黑衣，脸上依旧是那张狰狞的恶鬼面具，穿行在鬼祟的人流中。
他在一个贩卖法器的摊位前停下。
摊主是个枯瘦老头，浑浊的眼珠透着精明。
李长青没有废话，将从吴道长那里缴获来的几件低阶法器，一股脑扔在摊上。
一柄桃木剑，几张黄符，还有一个破损的罗盘。
这些东西对他毫无用处，留着只是累赘。
“这些，换钱。”他压低声线。
老头拿起桃木剑掂了掂，又用指甲刮了刮罗盘，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都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儿，念在您是新客，二十两银子，全收了。”
“可以。”
李长青的干脆让老头有些意外。
收了银子，李长青没有离开。他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枚黑色的蝎子令牌。
他将令牌按在摊位上。
咚。
一声闷响。
摊位上原本昏暗的烛火，似乎都因这枚令牌的出现，闪烁了一下。
摊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双手颤抖，轻轻拿起令牌，只看了一眼，就像摸到了烧红的烙铁，猛地将令牌扔回摊上。
“客……客官，这东西，小老儿不收！”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惧。
“我不是要卖。”李长青缓缓开口，“我只想知道，它是什么。”
摊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快得像是在赶人：“这是五毒教的身份令牌！您快收起来，别让人看见！”
“五毒教？”
“一群疯子！一群和毒虫、恶鬼、僵尸打交道的邪修！”老头急声道，“他们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您拿着这东西，要么是杀了他们的人，要么就是他们的人。不管是哪种，都离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远点！”
说完，老头竟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摊位，看样子是准备立刻收摊跑路。
李长青收起令牌，心中了然。
吴道长果然不是独行客。
他背后，是一个庞大的邪恶组织。
他转身离开摊位，身影很快融入鬼市更深的黑暗之中。
他需要力量，更多的力量。
……
靖妖署。
大堂内，气氛压抑。
往日里咋咋呼呼的除妖卫，此刻都噤若寒蝉，贴着墙根站着，不敢抬头。
一群身穿黑色官服，头戴铁冠的官差，正簇拥着一个青年官员，站在大堂中央。
他们的官服上，用银线绣着一只独角神兽——獬豸。
这是御史台的标志。
为首的青年官员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白皙，嘴唇很薄，一双眼睛阴冷狭长，看人时像毒蛇在审视猎物。
来俊臣，御史台最年轻的中丞，也是圣上最信任的一把刀。
以酷吏闻名，手段狠辣，落在他手里的人，就没有能活着走出推事院大牢的。
“大将军府的卷宗。”来俊臣轻声开口。
靖妖署的负责人，一个年近五旬的胖子，此刻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连忙躬身，双手将一本刚记录好的卷宗奉上。
“来……来大人，都在这里了。”
来俊臣接过卷宗，快速扫视。
柳氏那套添油加醋的说辞，被原原本本记录在案。
“鬼魂索命？妖道作祟？”来俊臣一声冷笑，“一群废物。”
他随手将卷宗扔给身后的下属，目光落在另一份文件上。
那是一份刚刚归档的悬赏令。
【王员外府邪祟案，已核销。】
【执行者：李青。】
【结果：厉鬼级邪祟‘镜鬼’，已斩杀。】
来俊臣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案子，拿来我看看。”
负责人不敢怠慢，又将王员外府的卷宗递了过去。
来俊臣仔细查看。
“单人，斩杀厉鬼？”他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有意思。”
他抬起头，阴冷的目光扫过负责人。
“陛下有旨，彻查将军府一案。任何与妖邪有关的能人异士，都要严加盘查。把他登记的身份信息，给我。”
负责人脸色一白：“来大人，这位……这位义士行事低调，只留了个大概的样貌描述，恐怕……”
“嗯？”来俊臣的尾音微微上扬。
只一个字，负责人便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不敢再有任何迟疑，立刻从一堆文书里翻出一张纸，颤抖着递了过去。
“大人，在这里……”
来俊臣接过那张记录着李长青虚假信息的纸条。
【姓名：李青。】
【特征：身形挺拔，善用拳脚，疑似体修。常戴恶鬼面具。】
来俊臣看着纸条上的描述，薄薄的嘴唇，慢慢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
“恶鬼面具……很好。”
他将纸条递给身边的下属。
“传我命令，全城搜捕。任何符合此特征的人，立刻拿下，送往推事院。”
“本官要亲自‘请’他喝杯茶。”
“诺！”
这时，大堂角落的阴影里。
李长青刚处理完鬼市的事情，正准备来靖妖署看看有没有新的悬赏。
他刚踏入大门，便将这肃杀的一幕，尽收眼底。
他也看见了被众人簇拥着的青年酷吏。
更让他心神一凛的是，这个叫来俊臣的青年官员身上，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气息。
那股气息，与吴道长同源，但更加纯粹、更加强大。
那不是被邪祟附身的人类。
那东西，本身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更加恐怖的邪祟！
「御史台的中丞……是五毒教的人？」
「不，他的气息，比吴道长强大太多。这不是被发展的下线，他本身就是一条大鱼！」
当来俊臣的目光扫过来时，李长青悄悄后退一步，几个闪身，彻底消失在人群中。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盯上他的，是一个手握朝廷重权，本身又是强大邪祟的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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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撕裂夜色。
右骁卫大将军府，一地狼藉。
李显道身披甲胄，风尘仆仆地站在院中，身上还带着边关的铁锈与煞气。
他只离开半月，家里却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李显道眉头紧皱，扫过院内，视线定格在内堂门口。
柳氏披头散发，瘫坐在门槛上，名贵的绸缎衣袍撕裂了数道口子，沾满泥土与污秽。
她看见李显道，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死死抱住他的腿。
“将军！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她的哭嚎声尖锐刺耳，充满恐惧。
“出什么事了？”李显道声音低沉，带着久经沙场的压迫感。
“是长青！长青的鬼魂回来了！”柳氏的身体剧烈颤抖，一脸惊恐，“他……他引来妖道，府里死了好多人！风儿他……他……”
李显道推开她，大步走入内堂。
角落里，李长风蜷成一团，抱着一根廊柱，嘴里发出“咯咯”声。
他双目失神，裤裆湿了一大片，骚臭味弥漫开来。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恐惧，尖叫道：“别杀我！别杀我！鬼！有鬼！”
李显道魁梧的身躯僵在原地。
他戎马一生，斩将夺旗，何曾畏惧。
可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嫡长子变成这副痴傻模样，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来人！”
他一声怒吼，整个府邸为之一颤。
几名护卫连滚带爬跑进来，跪在地上。
“把夫人和少爷带下去，请最好的郎中！”
“诺！”
护卫们一起上前，将哭嚎的柳氏和痴傻的李长风架了出去。
李显道独自站在堂中，看着地上干涸的黑血与碎裂的青石板，脸色铁青。
家宅不宁，妖邪横行。
这已经不是家事。
这是对他这位右骁卫大将军，对朝廷体面的公然挑衅。
“备我官印，笔墨伺候！”
李显道的声音冰冷如铁。
“我要亲自上书，请御史台与靖妖署会审此案！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天子脚下，洛阳城中，行此灭门之事！”
……
洛阳南城，鬼市。
这里是城市的阴暗面，不见天日，终年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腐臭。
低矮的巷道两侧，摆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摊子。
枯黄的人类头骨、封印着哀嚎魂魄的瓦罐、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旧兵器，应有尽有。
交易者们都用兜帽或面具遮掩着身份，用沙哑的、改变了的声线低声交谈。
李长青一身黑衣，脸上依旧是那张狰狞的恶鬼面具，穿行在鬼祟的人流中。
他在一个贩卖法器的摊位前停下。
摊主是个枯瘦老头，浑浊的眼珠透着精明。
李长青没有废话，将从吴道长那里缴获来的几件低阶法器，一股脑扔在摊上。
一柄桃木剑，几张黄符，还有一个破损的罗盘。
这些东西对他毫无用处，留着只是累赘。
“这些，换钱。”他压低声线。
老头拿起桃木剑掂了掂，又用指甲刮了刮罗盘，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都是些不入流的玩意儿，念在您是新客，二十两银子，全收了。”
“可以。”
李长青的干脆让老头有些意外。
收了银子，李长青没有离开。他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那枚黑色的蝎子令牌。
他将令牌按在摊位上。
咚。
一声闷响。
摊位上原本昏暗的烛火，似乎都因这枚令牌的出现，闪烁了一下。
摊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双手颤抖，轻轻拿起令牌，只看了一眼，就像摸到了烧红的烙铁，猛地将令牌扔回摊上。
“客……客官，这东西，小老儿不收！”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惧。
“我不是要卖。”李长青缓缓开口，“我只想知道，它是什么。”
摊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快得像是在赶人：“这是五毒教的身份令牌！您快收起来，别让人看见！”
“五毒教？”
“一群疯子！一群和毒虫、恶鬼、僵尸打交道的邪修！”老头急声道，“他们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您拿着这东西，要么是杀了他们的人，要么就是他们的人。不管是哪种，都离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远点！”
说完，老头竟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摊位，看样子是准备立刻收摊跑路。
李长青收起令牌，心中了然。
吴道长果然不是独行客。
他背后，是一个庞大的邪恶组织。
他转身离开摊位，身影很快融入鬼市更深的黑暗之中。
他需要力量，更多的力量。
……
靖妖署。
大堂内，气氛压抑。
往日里咋咋呼呼的除妖卫，此刻都噤若寒蝉，贴着墙根站着，不敢抬头。
一群身穿黑色官服，头戴铁冠的官差，正簇拥着一个青年官员，站在大堂中央。
他们的官服上，用银线绣着一只独角神兽——獬豸。
这是御史台的标志。
为首的青年官员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白皙，嘴唇很薄，一双眼睛阴冷狭长，看人时像毒蛇在审视猎物。
来俊臣，御史台最年轻的中丞，也是圣上最信任的一把刀。
以酷吏闻名，手段狠辣，落在他手里的人，就没有能活着走出推事院大牢的。
“大将军府的卷宗。”来俊臣轻声开口。
靖妖署的负责人，一个年近五旬的胖子，此刻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连忙躬身，双手将一本刚记录好的卷宗奉上。
“来……来大人，都在这里了。”
来俊臣接过卷宗，快速扫视。
柳氏那套添油加醋的说辞，被原原本本记录在案。
“鬼魂索命？妖道作祟？”来俊臣一声冷笑，“一群废物。”
他随手将卷宗扔给身后的下属，目光落在另一份文件上。
那是一份刚刚归档的悬赏令。
【王员外府邪祟案，已核销。】
【执行者：李青。】
【结果：厉鬼级邪祟‘镜鬼’，已斩杀。】
来俊臣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案子，拿来我看看。”
负责人不敢怠慢，又将王员外府的卷宗递了过去。
来俊臣仔细查看。
“单人，斩杀厉鬼？”他用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有意思。”
他抬起头，阴冷的目光扫过负责人。
“陛下有旨，彻查将军府一案。任何与妖邪有关的能人异士，都要严加盘查。把他登记的身份信息，给我。”
负责人脸色一白：“来大人，这位……这位义士行事低调，只留了个大概的样貌描述，恐怕……”
“嗯？”来俊臣的尾音微微上扬。
只一个字，负责人便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不敢再有任何迟疑，立刻从一堆文书里翻出一张纸，颤抖着递了过去。
“大人，在这里……”
来俊臣接过那张记录着李长青虚假信息的纸条。
【姓名：李青。】
【特征：身形挺拔，善用拳脚，疑似体修。常戴恶鬼面具。】
来俊臣看着纸条上的描述，薄薄的嘴唇，慢慢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
“恶鬼面具……很好。”
他将纸条递给身边的下属。
“传我命令，全城搜捕。任何符合此特征的人，立刻拿下，送往推事院。”
“本官要亲自‘请’他喝杯茶。”
“诺！”
这时，大堂角落的阴影里。
李长青刚处理完鬼市的事情，正准备来靖妖署看看有没有新的悬赏。
他刚踏入大门，便将这肃杀的一幕，尽收眼底。
他也看见了被众人簇拥着的青年酷吏。
更让他心神一凛的是，这个叫来俊臣的青年官员身上，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气息。
那股气息，与吴道长同源，但更加纯粹、更加强大。
那不是被邪祟附身的人类。
那东西，本身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更加恐怖的邪祟！
「御史台的中丞……是五毒教的人？」
「不，他的气息，比吴道长强大太多。这不是被发展的下线，他本身就是一条大鱼！」
当来俊臣的目光扫过来时，李长青悄悄后退一步，几个闪身，彻底消失在人群中。
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盯上他的，是一个手握朝廷重权，本身又是强大邪祟的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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