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归墟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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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尽头，幽蓝月影斜挂，像一盏被风摇晃的灯笼。林渊牵着小七，掌心那枚月亮印记忽冷忽热，仿佛提醒他们：真正的夜路才刚刚开始。灯火从屋檐下溢出，却不是寻常烛火，而是一道道细若发丝的光纹，飘在半空，像谁把星河拆散了，随手撒在人间。镇民们挤在街心，手里提着空空的灯笼骨架，等待一年一度的“归墟灯市”开市。传说灯市只开一夜，谁若能在灯芯里点亮自己的命火，便可借光回到最想回去的那一天。
鼓声三响，铜锣震碎夜色。街口的青石地面缓缓下陷，露出一口深井，井壁镶满碎镜片，映出千万个颠倒的世界。井底升起一盏巨大的琉璃灯，灯罩残缺，缺口处滴着幽蓝火雨。灯罩一旋，火雨化作万千灯芯，飞向人群。镇民们争先恐后伸手去接，灯芯落在掌心，化作微缩的月亮，却瞬间熄灭，只剩一缕青烟。哀嚎此起彼伏，有人跪地捶胸，有人掩面痛哭——灯芯点不亮，便意味着再也回不去。
小七的手心也落下一枚灯芯，幽蓝火苗在她指间颤抖，像随时会灭。她咬破指尖，血珠滚落，火苗“噗”地窜高，映出她七岁那年躲在槐树后偷看林渊练剑的影子。影子冲她眨眼，小七鼻尖一酸，泪水砸在火苗上，火非但没灭，反而燃得更旺，竟凝成一盏巴掌大的小灯笼，灯罩上刻着“归来”二字。镇民们惊呼，纷纷让开一条路，仿佛看见了奇迹。林渊却盯着那盏灯笼，胸口月亮印记隐隐作痛——那字迹，正是他亲手刻给小七的，本该在三年前那场大火里化为灰烬。
鼓声再起，灯市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由黑羽铺就的道路从井口延伸出来，尽头站着补锅匠的残影——只剩半边身子，另半边化作旋转的齿轮，每一次转动，都有火星溅落。他手里提着一把缺口巨锤，锤头嵌着半片幽蓝月亮，正是三年前被林渊钉死在月亮里的那一块。补锅匠咧嘴，声音像锈铁刮过玻璃：“灯市开市，缺什么补什么，缺命补命，缺心补心。”
话音未落，巨锤砸向地面，黑羽四散，化作无数小锤，飞向镇民的胸口。每一把小锤落下，便敲出一声闷响，有人胸口裂开，飘出淡金色的光团，那是他们最珍贵的记忆；有人却空空如也，小锤穿过胸膛，带出一缕黑烟，那是被遗忘的遗憾。光团与黑烟在空中交织，凝成一条巨大的锁链，锁链尽头，是一扇半透明的门，门后隐约可见三年前那场大火——火焰舔舐着老槐树，秋千在火中化为灰烬，小七的哭喊被热浪撕碎。
林渊瞳孔骤缩，胸口月亮印记猛地裂开，幽蓝血线顺着肋骨爬向指尖。他松开小七的手，一步踏入黑羽道路。补锅匠巨锤迎面砸来，锤风卷起幽蓝火雨，火雨落在林渊肩上，烧出焦黑的洞，却不见血肉，只有星屑飘散。他抬手，指尖点在锤头那半片月亮上，幽蓝火瞬间倒流，沿着锤柄窜向补锅匠。锈铁身躯发出尖锐嘶鸣，齿轮崩裂，火星四溅，补锅匠半边身子被火雨吞噬，另半边却化作黑羽，扑向林渊的脸。黑羽触及皮肤的刹那，林渊听见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那是三年前被大火吞噬的镇民，他们的绝望与不甘化作羽刃，试图钻进他的记忆。
小七提着灯笼冲来，火苗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将灯笼高高举起，灯罩上的“归来”二字骤然亮起，幽蓝光柱直冲夜空，像一把利剑劈开黑羽。光柱所到之处，黑羽化作灰烬，灰烬又凝成细小的光点，落在锁链上，锁链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半透明的门开始摇晃，门后的大火渐渐熄灭，露出焦黑的槐树残骸——残骸上，一枚幽蓝月亮印记微微闪烁，正是林渊三年前亲手刻下。小七将灯笼抛向空中，灯笼炸裂成万千光屑，光屑落在锁链上，锁链寸寸断裂，大门轰然倒塌。
补锅匠残影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化作黑烟消散。幽蓝火雨熄灭，黑羽道路崩塌，井口缓缓合拢，琉璃灯沉入地底。镇民们手中的空灯笼骨架忽然亮起幽蓝火苗，火苗凝成微缩的月亮，这一次，不再熄灭。他们抬头，看见夜空中那轮残缺的月亮缓缓圆满，缺口处滴下一滴幽蓝火，落在林渊掌心，烫出一枚新的月亮印记。小七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温暖的跳动。月亮终于圆满，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出所有人的未来——未来里，小镇灯火长明，老槐树抽出新芽，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晃，而林渊与小七的影子，紧紧相依，再也不分开。
长街尽头，幽蓝月影斜挂，像一盏被风摇晃的灯笼。林渊牵着小七，掌心那枚月亮印记忽冷忽热，仿佛提醒他们：真正的夜路才刚刚开始。灯火从屋檐下溢出，却不是寻常烛火，而是一道道细若发丝的光纹，飘在半空，像谁把星河拆散了，随手撒在人间。镇民们挤在街心，手里提着空空的灯笼骨架，等待一年一度的“归墟灯市”开市。传说灯市只开一夜，谁若能在灯芯里点亮自己的命火，便可借光回到最想回去的那一天。
鼓声三响，铜锣震碎夜色。街口的青石地面缓缓下陷，露出一口深井，井壁镶满碎镜片，映出千万个颠倒的世界。井底升起一盏巨大的琉璃灯，灯罩残缺，缺口处滴着幽蓝火雨。灯罩一旋，火雨化作万千灯芯，飞向人群。镇民们争先恐后伸手去接，灯芯落在掌心，化作微缩的月亮，却瞬间熄灭，只剩一缕青烟。哀嚎此起彼伏，有人跪地捶胸，有人掩面痛哭——灯芯点不亮，便意味着再也回不去。
小七的手心也落下一枚灯芯，幽蓝火苗在她指间颤抖，像随时会灭。她咬破指尖，血珠滚落，火苗“噗”地窜高，映出她七岁那年躲在槐树后偷看林渊练剑的影子。影子冲她眨眼，小七鼻尖一酸，泪水砸在火苗上，火非但没灭，反而燃得更旺，竟凝成一盏巴掌大的小灯笼，灯罩上刻着“归来”二字。镇民们惊呼，纷纷让开一条路，仿佛看见了奇迹。林渊却盯着那盏灯笼，胸口月亮印记隐隐作痛——那字迹，正是他亲手刻给小七的，本该在三年前那场大火里化为灰烬。
鼓声再起，灯市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人群自动分开，一条由黑羽铺就的道路从井口延伸出来，尽头站着补锅匠的残影——只剩半边身子，另半边化作旋转的齿轮，每一次转动，都有火星溅落。他手里提着一把缺口巨锤，锤头嵌着半片幽蓝月亮，正是三年前被林渊钉死在月亮里的那一块。补锅匠咧嘴，声音像锈铁刮过玻璃：“灯市开市，缺什么补什么，缺命补命，缺心补心。”
话音未落，巨锤砸向地面，黑羽四散，化作无数小锤，飞向镇民的胸口。每一把小锤落下，便敲出一声闷响，有人胸口裂开，飘出淡金色的光团，那是他们最珍贵的记忆；有人却空空如也，小锤穿过胸膛，带出一缕黑烟，那是被遗忘的遗憾。光团与黑烟在空中交织，凝成一条巨大的锁链，锁链尽头，是一扇半透明的门，门后隐约可见三年前那场大火——火焰舔舐着老槐树，秋千在火中化为灰烬，小七的哭喊被热浪撕碎。
林渊瞳孔骤缩，胸口月亮印记猛地裂开，幽蓝血线顺着肋骨爬向指尖。他松开小七的手，一步踏入黑羽道路。补锅匠巨锤迎面砸来，锤风卷起幽蓝火雨，火雨落在林渊肩上，烧出焦黑的洞，却不见血肉，只有星屑飘散。他抬手，指尖点在锤头那半片月亮上，幽蓝火瞬间倒流，沿着锤柄窜向补锅匠。锈铁身躯发出尖锐嘶鸣，齿轮崩裂，火星四溅，补锅匠半边身子被火雨吞噬，另半边却化作黑羽，扑向林渊的脸。黑羽触及皮肤的刹那，林渊听见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那是三年前被大火吞噬的镇民，他们的绝望与不甘化作羽刃，试图钻进他的记忆。
小七提着灯笼冲来，火苗在风中猎猎作响。她将灯笼高高举起，灯罩上的“归来”二字骤然亮起，幽蓝光柱直冲夜空，像一把利剑劈开黑羽。光柱所到之处，黑羽化作灰烬，灰烬又凝成细小的光点，落在锁链上，锁链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半透明的门开始摇晃，门后的大火渐渐熄灭，露出焦黑的槐树残骸——残骸上，一枚幽蓝月亮印记微微闪烁，正是林渊三年前亲手刻下。小七将灯笼抛向空中，灯笼炸裂成万千光屑，光屑落在锁链上，锁链寸寸断裂，大门轰然倒塌。
补锅匠残影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化作黑烟消散。幽蓝火雨熄灭，黑羽道路崩塌，井口缓缓合拢，琉璃灯沉入地底。镇民们手中的空灯笼骨架忽然亮起幽蓝火苗，火苗凝成微缩的月亮，这一次，不再熄灭。他们抬头，看见夜空中那轮残缺的月亮缓缓圆满，缺口处滴下一滴幽蓝火，落在林渊掌心，烫出一枚新的月亮印记。小七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温暖的跳动。月亮终于圆满，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出所有人的未来——未来里，小镇灯火长明，老槐树抽出新芽，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晃，而林渊与小七的影子，紧紧相依，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