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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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入口外，各宗修士早已等候得焦躁不安。昆仑墟的凌虚子站在最前方，目光紧锁着那片弥漫的雾气，紫金龙纹道袍在风中微微飘动；幽冥谷主则阴沉着脸，时不时看向雾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骷髅令牌；其余小宗门的门主更是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忐忑——距离秘境关闭只剩一个时辰，却连一个弟子的身影都没见到。
突然，雾气剧烈翻涌，一道血光冲破云层，踉跄着跌落在地。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幽冥谷的赵衍。他黑袍染血，气息紊乱，眉心处还有一道淡淡的血痕，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衍儿！」幽冥谷主连忙上前，刚要开口询问，却见赵衍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他的阴鸷，同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识海：「是老夫。」
幽冥谷主浑身一震，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听着传音。
「秘境有变故，除了老夫和昆仑墟的一个魂修，其余人都死了。」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这秘境的阵法已被老夫破坏，以后不会再开启了。撤吧，别在这里多留。」
幽冥谷主不敢多问，立刻挥手道：「所有人，随我回谷！」
数十名幽冥谷修士虽满心疑惑，却不敢违抗命令，迅速跟随着谷主离开了秘境入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昆仑墟和其他小宗门的人都愣住了。
「幽冥谷怎么回事？赵衍不是出来了吗？怎么不问问其他人的情况？」
「难道秘境内出了大事？」
议论声中，时间一点点流逝，距离秘境关闭只剩最后一刻钟。凌虚子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萧凡的丹炉一直悬在他手边，显然也在担心弟子的安危。
就在众人以为再无生还者时，雾气再次分开，沈砚的身影缓缓走出。他青衫依旧，只是袖口沾了些尘土，气息沉稳，与离开时相比，周身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锐利。
「沈砚！」凌虚子快步上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沉下脸，「萧凡几人呢？」
其他小宗门的门主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我宗门的弟子呢？」「秘境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砚看着众人焦急的目光，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秘境内出了变故，有一个实力极强的魔头在里面大开杀戒。」
他没有提及噬魂魔帝的传承，也没有说天梯的规则，只是简单陈述：「除了我，和幽冥谷那个黑袍人，其余人……都没能出来。」
「什么？！」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小宗门的门主们脸色瞬间惨白，有的甚至踉跄着后退几步，显然不愿相信这个结果。
「那萧凡呢？」凌虚子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砚低头：「萧凡师兄……为了掩护我，被魔头所杀。」他只能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总不能说萧凡最终是被光罩吞噬。
凌虚子沉默了，紫金龙纹道袍下的拳头紧紧攥起，半晌才吐出一句：「知道了。」
沈砚又看向其他小宗门的人：「秘境的核心阵法已经被魔头破坏，以后不会再开启了。诸位……节哀。」
他没有再多说，对着凌虚子行了一礼：「掌门，我们回去吧。」
凌虚子点点头，转身率先离开。沈砚跟在他身后，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小宗门修士绝望的目光，心中却毫无波澜。
经历了秘境的生死洗礼，他早已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怜悯毫无意义。
归途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气氛非常压抑，一路无话。
沈砚回到揽星峰，丹房的药香依旧熟悉，却掩不住空气中的凝重。沈砚刚推开院门，就见师父清虚子正背对着他站在药圃前，手中摩挲着一株半枯的凝神草，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
“师父。”沈砚轻声唤道。
清虚子猛地转身，眼中先是闪过狂喜，随即又被忧虑覆盖：“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上前几步，抓住沈砚的胳膊上下打量，见他除了衣衫有些破损，气息沉稳，这才松了口气，“听说宗主传讯说这次秘境几乎全军覆没，萧凡几人……唉。”
话音刚落，院门外又涌进来几道身影。小师姐林薇红着眼眶，一上来就捶了他胳膊一下：“你吓死我了！听说幽冥谷只出来两个人，我还以为你……”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几位师兄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秘境内的情况。
沈砚苦笑一声，将早已编好的说辞重复了一遍：“里面突然冒出个魔头，实力极强，好多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我也是侥幸躲在阵法里，才捡回一条命。”他避开了天梯和魔帝传承的细节，只说魔头破坏了秘境，自己靠着阵法和运气活了下来。
清虚子和众人听得心惊肉跳，林薇更是拍着胸口：“幸好我没去，不然肯定死定了。”清虚子叹了口气，嘱咐道：“回来就好，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等众人散去，沈砚关上院门，终于松了口气。他走到石桌前坐下，将储物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储物袋堆在桌上，正是他在秘境中斩杀的修士遗留之物。
指尖划过第一个储物袋，灵力探入，里面的东西便倾泻而出：一本《烈火诀》、一柄锈迹斑斑的二阶铁剑、三百块下品灵石，还有两瓶一阶疗伤丹。沈砚随手将功法和铁剑拨到一边，这些对他而言已是无用之物。
接连打开几个储物袋，情况大同小异。大多是二阶功法、低阶兵器和少量灵石，最好的不过是一本三阶《寒冰符术》，但对修炼《噬魂吞天经》的沈砚来说，远不如魂海深处的噬魂剑实用。
直到打开幽冥谷一个筑基后期修士的储物袋，沈砚才眼前一亮。里面除了大量的下品灵石，还有一个单独的木盒——打开一看，竟是一千中品灵石，堆在桌上像座小山，泛着温润的灵光。旁边还有十几株三阶灵药，其中一株紫叶灵参，正是炼制蕴魂丹的主药。
“倒是省了不少功夫。”沈砚嘴角微扬。他将所有灵石归拢，清点下来竟有五万下品灵石、一千中品灵石，足够支撑他修炼到金丹后期巅峰；二阶灵药堆成了小山，三阶灵药也有十七株，足以应付炼丹和布阵的需求。
至于那些用不上的功法、兵器，沈砚用一个空储物袋全部装起。这些东西都见不得光，若是拿到宗门坊市售卖，难免引人怀疑——毕竟秘境“生还者”只有他和赵衍，这些战利品的来历根本说不清楚。
“看来得去趟黑市。”沈砚摩挲着下巴。
他曾听师兄们提过，宗门西南五百里处藏着一个黑市，专做见不得光的买卖。那里鱼龙混杂，没人会追问货物来源，正好适合处理这些“烫手山芋”。
将灵石和灵药小心收好，沈砚最后看了一眼那袋无用之物，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在秘境中，这些东西是修士们拼命争夺的生存资本；而对如今的他而言，不过是换些修炼资源的筹码。
夜色渐深，揽星峰的丹房亮起一盏孤灯。沈砚盘膝坐下，魂海中金丹缓缓旋转，《噬魂吞天经》的口诀在识海中流淌。他知道，拥有魔帝传承的自己，早已踏上了一条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路，而这些从尸山血海中换来的资源，将是他脚下最坚实的基石。
秘境入口外，各宗修士早已等候得焦躁不安。昆仑墟的凌虚子站在最前方，目光紧锁着那片弥漫的雾气，紫金龙纹道袍在风中微微飘动；幽冥谷主则阴沉着脸，时不时看向雾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骷髅令牌；其余小宗门的门主更是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忐忑——距离秘境关闭只剩一个时辰，却连一个弟子的身影都没见到。
突然，雾气剧烈翻涌，一道血光冲破云层，踉跄着跌落在地。众人定睛一看，正是幽冥谷的赵衍。他黑袍染血，气息紊乱，眉心处还有一道淡淡的血痕，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衍儿！」幽冥谷主连忙上前，刚要开口询问，却见赵衍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他的阴鸷，同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识海：「是老夫。」
幽冥谷主浑身一震，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听着传音。
「秘境有变故，除了老夫和昆仑墟的一个魂修，其余人都死了。」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这秘境的阵法已被老夫破坏，以后不会再开启了。撤吧，别在这里多留。」
幽冥谷主不敢多问，立刻挥手道：「所有人，随我回谷！」
数十名幽冥谷修士虽满心疑惑，却不敢违抗命令，迅速跟随着谷主离开了秘境入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昆仑墟和其他小宗门的人都愣住了。
「幽冥谷怎么回事？赵衍不是出来了吗？怎么不问问其他人的情况？」
「难道秘境内出了大事？」
议论声中，时间一点点流逝，距离秘境关闭只剩最后一刻钟。凌虚子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萧凡的丹炉一直悬在他手边，显然也在担心弟子的安危。
就在众人以为再无生还者时，雾气再次分开，沈砚的身影缓缓走出。他青衫依旧，只是袖口沾了些尘土，气息沉稳，与离开时相比，周身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锐利。
「沈砚！」凌虚子快步上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沉下脸，「萧凡几人呢？」
其他小宗门的门主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道：「我宗门的弟子呢？」「秘境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砚看着众人焦急的目光，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秘境内出了变故，有一个实力极强的魔头在里面大开杀戒。」
他没有提及噬魂魔帝的传承，也没有说天梯的规则，只是简单陈述：「除了我，和幽冥谷那个黑袍人，其余人……都没能出来。」
「什么？！」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小宗门的门主们脸色瞬间惨白，有的甚至踉跄着后退几步，显然不愿相信这个结果。
「那萧凡呢？」凌虚子追问，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砚低头：「萧凡师兄……为了掩护我，被魔头所杀。」他只能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总不能说萧凡最终是被光罩吞噬。
凌虚子沉默了，紫金龙纹道袍下的拳头紧紧攥起，半晌才吐出一句：「知道了。」
沈砚又看向其他小宗门的人：「秘境的核心阵法已经被魔头破坏，以后不会再开启了。诸位……节哀。」
他没有再多说，对着凌虚子行了一礼：「掌门，我们回去吧。」
凌虚子点点头，转身率先离开。沈砚跟在他身后，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小宗门修士绝望的目光，心中却毫无波澜。
经历了秘境的生死洗礼，他早已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怜悯毫无意义。
归途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气氛非常压抑，一路无话。
沈砚回到揽星峰，丹房的药香依旧熟悉，却掩不住空气中的凝重。沈砚刚推开院门，就见师父清虚子正背对着他站在药圃前，手中摩挲着一株半枯的凝神草，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
“师父。”沈砚轻声唤道。
清虚子猛地转身，眼中先是闪过狂喜，随即又被忧虑覆盖：“你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上前几步，抓住沈砚的胳膊上下打量，见他除了衣衫有些破损，气息沉稳，这才松了口气，“听说宗主传讯说这次秘境几乎全军覆没，萧凡几人……唉。”
话音刚落，院门外又涌进来几道身影。小师姐林薇红着眼眶，一上来就捶了他胳膊一下：“你吓死我了！听说幽冥谷只出来两个人，我还以为你……”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几位师兄也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秘境内的情况。
沈砚苦笑一声，将早已编好的说辞重复了一遍：“里面突然冒出个魔头，实力极强，好多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我也是侥幸躲在阵法里，才捡回一条命。”他避开了天梯和魔帝传承的细节，只说魔头破坏了秘境，自己靠着阵法和运气活了下来。
清虚子和众人听得心惊肉跳，林薇更是拍着胸口：“幸好我没去，不然肯定死定了。”清虚子叹了口气，嘱咐道：“回来就好，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等众人散去，沈砚关上院门，终于松了口气。他走到石桌前坐下，将储物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储物袋堆在桌上，正是他在秘境中斩杀的修士遗留之物。
指尖划过第一个储物袋，灵力探入，里面的东西便倾泻而出：一本《烈火诀》、一柄锈迹斑斑的二阶铁剑、三百块下品灵石，还有两瓶一阶疗伤丹。沈砚随手将功法和铁剑拨到一边，这些对他而言已是无用之物。
接连打开几个储物袋，情况大同小异。大多是二阶功法、低阶兵器和少量灵石，最好的不过是一本三阶《寒冰符术》，但对修炼《噬魂吞天经》的沈砚来说，远不如魂海深处的噬魂剑实用。
直到打开幽冥谷一个筑基后期修士的储物袋，沈砚才眼前一亮。里面除了大量的下品灵石，还有一个单独的木盒——打开一看，竟是一千中品灵石，堆在桌上像座小山，泛着温润的灵光。旁边还有十几株三阶灵药，其中一株紫叶灵参，正是炼制蕴魂丹的主药。
“倒是省了不少功夫。”沈砚嘴角微扬。他将所有灵石归拢，清点下来竟有五万下品灵石、一千中品灵石，足够支撑他修炼到金丹后期巅峰；二阶灵药堆成了小山，三阶灵药也有十七株，足以应付炼丹和布阵的需求。
至于那些用不上的功法、兵器，沈砚用一个空储物袋全部装起。这些东西都见不得光，若是拿到宗门坊市售卖，难免引人怀疑——毕竟秘境“生还者”只有他和赵衍，这些战利品的来历根本说不清楚。
“看来得去趟黑市。”沈砚摩挲着下巴。
他曾听师兄们提过，宗门西南五百里处藏着一个黑市，专做见不得光的买卖。那里鱼龙混杂，没人会追问货物来源，正好适合处理这些“烫手山芋”。
将灵石和灵药小心收好，沈砚最后看了一眼那袋无用之物，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在秘境中，这些东西是修士们拼命争夺的生存资本；而对如今的他而言，不过是换些修炼资源的筹码。
夜色渐深，揽星峰的丹房亮起一盏孤灯。沈砚盘膝坐下，魂海中金丹缓缓旋转，《噬魂吞天经》的口诀在识海中流淌。他知道，拥有魔帝传承的自己，早已踏上了一条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路，而这些从尸山血海中换来的资源，将是他脚下最坚实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