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坐不住的秦淮茹！上门打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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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林卫国所料，那股霸道的肉香，像一只无形的手，穿过墙壁，掐住了隔壁贾家的咽喉。
夜色渐浓，寒意顺着窗缝钻进来，四合院里家家户户的灯火，都显得有些吝啬。
唯独林卫国家的那扇窗户，透出的光晕都带着一股暖洋洋的油润。
贾张氏像一尊石雕，僵坐在窗边，鼻翼翕动，贪婪地捕捉着那缕不断飘来的香气。那是猪肉炖粉条的味道，混着大料和酱油的浓郁芬芳，每一丝都像小钩子，挠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的视线缓缓从窗外收回，落在自家那张斑驳的方桌上。
一盘黑乎乎的咸菜疙瘩，几个干硬的窝窝头。
对比太过鲜明，也太过残忍。
“天杀的林卫国！”
贾张氏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猛地一抽，干瘦的手掌狠狠拍在大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哪来的钱！哪来的票！天天这么吃肉，那一百块钱抚恤金肯定是被他给霍霍光了！败家子！真是个杀千刀的败家子！”
她的咒骂尖利刻薄，却驱散不了那愈发浓烈的肉香。
秦淮茹端着碗，筷子尖在窝窝头上戳来戳去，却一口也咽不下去。
胃里空空如也，心里却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了醋的烂棉花，又酸又胀，堵得她喘不过气。
嫉妒。
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不安。
林卫国家的好日子，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眼里。那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传闻，而是此刻就在隔壁上演的，有滋有味、热气腾腾的现实。
更让她心慌的是，林卫国这个曾经被她牢牢攥在手心的软柿子，那个只要她掉几滴眼泪、说几句软话，就会乖乖掏出一切的男人，正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速度，彻底挣脱她的掌控。
他就像一颗脱离了轨道的石子，滚向了她完全未知的方向。
不行。
这个念头在秦淮茹心里疯狂滋长。
她必须去看看，必须去探个究竟！
“妈，我过去一趟。”
秦淮茹猛地放下碗筷，碗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她站起身，随手理了理衣角，脸上已经开始酝酿那份最擅长的、惹人怜惜的脆弱。
“我去找苏云妹子借点针线，家里的线用完了，想给棒梗缝缝袖口。”
这个借口天衣无缝。
“去！快去！”
贾张氏立刻来了精神，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
“好好给我问问！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他们家那一百块钱还剩下多少！别让那对小败家子把钱都作成水漂了，到时候没钱过日子，又得赖上咱们院里吸血！”
“知道了，妈。”
秦淮茹应了一声，推门而出。
夜风微凉，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朝着隔壁那扇透着暖光的门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上。
她抬起手，在敲门前，嘴角已经熟练地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那笑容，楚楚可怜，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卑微和亲近。
“咚、咚、咚。”
门开了。
开门的正是苏云。
秦淮茹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在看到苏云的那一刻，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她预想过苏云可能会有的任何反应——冷淡、防备，甚至是一丝小人得志的炫耀。
但她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堪称热烈的欢迎。
“哎呀，是秦姐啊！快进来快进来！”
苏云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晃眼，非但没有一丝惊讶，反而一把拉住秦淮茹的手，热情地将她往屋里拽。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秦淮茹整个人都懵了，脚下甚至踉跄了一下。
“秦姐，外面冷，赶紧进屋坐。”
苏云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切，都要热络。
“不……不了，妹子，我就是……”
秦淮茹一边下意识地推辞，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像雷达一样飞快地扫视着屋里的一切。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桌上那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搪瓷盘子。
盘底还汪着一层油光锃亮的汤汁，几片没吃干净的粉条清晰可见。
然后，她的视线又黏在了苏云的身上。
一件崭新的靛蓝色棉布褂子，不是什么名贵料子，但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份簇新的质感和挺括的版型，刺得秦淮茹眼睛生疼。
心，更酸了。
“哎呀，多大点事儿，还专程跑一趟。”
苏云转身从一个木箱里拿出针线笸箩，嘴上却像是完全没留意到秦淮茹的打量，自顾自地，用一种带着三分抱怨七分炫耀的语气开了口。
“秦姐，你可不知道，我家卫国最近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整个人都变了。”
苏云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真像是在发愁。
“非要去什么鸽子市闯荡，说厂里那点死工资没出息。我这心啊，天天都悬着！前两天回来，神神秘秘的，说是在鸽子市认识了个大人物，路子野得很，非要拉着他一起干点事儿。你说这多吓人啊！”
苏云这番话，半真半假，每一个字却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秦淮茹的心尖上。
鸽子市？
大人物？
秦淮茹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她最担心，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林卫国不仅没有因为拿到一笔横财而堕落、挥霍，反而……反而找到了新的门路！
“这不，昨天也不知道他去倒腾了什么，拿回来几个钱，非说不能亏待我，硬是拽着我去供销社扯了块布，做了身上这件衣裳。”
苏云抚了抚自己崭新的衣袖，脸上的表情又骄傲又无奈。
“我拦都拦不住，说他败家，他还跟我急眼，说什么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还说，他现在认识了贵人，以后好日子在后头呢！你说说，这是不是昏了头了？”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僵硬，像一张劣质的面具，随时都会碎裂。
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声音干涩。
“是……是吗？那……那可得小心点，鸽子市那种地方，人多眼杂，乱得很。”
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用长辈的口吻旁敲侧击。
“卫国兄弟现在是有本事了，不像我们这些睁眼就愁吃喝的苦哈哈。不过啊，妹子，上次王主任给的那笔抚恤金，你们可得省着点花，那是一百块钱呢，别让人给骗了去。”
谁知，苏云听完，竟像听了个笑话似的，大大咧咧地一摆手。
“嗨！秦姐，提那钱干嘛！”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让秦淮茹几乎要吐血的轻描淡写。
“那点钱，早就不够花了！买完这身衣服，再买了几回肉，就见底了。我家卫国说了，守着那点死钱没出息，男人就得在外面闯，钱这东西，得让它生钱！”
苏云的热情，苏云的炫耀，苏云那副“我们已经看不上那点小钱”的姿态，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秦淮茹的心上。
她感觉自己精心编织了多年的那张网，那张用来网住林卫国，用来给自己留后路的情感之网，被林卫国用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那个曾经温和、顺从，可以任由她用几滴眼泪、几句好话就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一去不复返了。
她再也坐不住了。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让她感到窒息。
“那……那行，妹子，针线我拿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秦淮茹几乎是抢过苏云手里的针线，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走，连一句客套话都忘了说。
看着秦淮茹那失魂落魄、甚至有些狼狈的背影，苏云脸上的热情笑容瞬间褪去。
她关上门，用门栓隔绝了外面的寒意和窥探。
整个人靠在门板上，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因为刚才的表演而微微起伏。
她回头，看向从里屋走出来的林卫国，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压抑不住的敬佩和崇拜。
自己的丈夫，对人心的算计，对时机的把握，简直分毫不差。
而逃离了林卫国的家，一头扎进院里寒风中的秦淮茹，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她攥紧了手心里的针线，冰冷的线轴硌得她掌心生疼。
不行！
她停下脚步，站在自家门口的阴影里，死死地盯着隔壁那扇温暖的窗户。
绝不能！
绝不能让林卫国家就这么顺风顺水地起来！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从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缓缓地，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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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林卫国所料，那股霸道的肉香，像一只无形的手，穿过墙壁，掐住了隔壁贾家的咽喉。
夜色渐浓，寒意顺着窗缝钻进来，四合院里家家户户的灯火，都显得有些吝啬。
唯独林卫国家的那扇窗户，透出的光晕都带着一股暖洋洋的油润。
贾张氏像一尊石雕，僵坐在窗边，鼻翼翕动，贪婪地捕捉着那缕不断飘来的香气。那是猪肉炖粉条的味道，混着大料和酱油的浓郁芬芳，每一丝都像小钩子，挠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的视线缓缓从窗外收回，落在自家那张斑驳的方桌上。
一盘黑乎乎的咸菜疙瘩，几个干硬的窝窝头。
对比太过鲜明，也太过残忍。
“天杀的林卫国！”
贾张氏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猛地一抽，干瘦的手掌狠狠拍在大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哪来的钱！哪来的票！天天这么吃肉，那一百块钱抚恤金肯定是被他给霍霍光了！败家子！真是个杀千刀的败家子！”
她的咒骂尖利刻薄，却驱散不了那愈发浓烈的肉香。
秦淮茹端着碗，筷子尖在窝窝头上戳来戳去，却一口也咽不下去。
胃里空空如也，心里却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浸了醋的烂棉花，又酸又胀，堵得她喘不过气。
嫉妒。
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不安。
林卫国家的好日子，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眼里。那不再是虚无缥缈的传闻，而是此刻就在隔壁上演的，有滋有味、热气腾腾的现实。
更让她心慌的是，林卫国这个曾经被她牢牢攥在手心的软柿子，那个只要她掉几滴眼泪、说几句软话，就会乖乖掏出一切的男人，正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速度，彻底挣脱她的掌控。
他就像一颗脱离了轨道的石子，滚向了她完全未知的方向。
不行。
这个念头在秦淮茹心里疯狂滋长。
她必须去看看，必须去探个究竟！
“妈，我过去一趟。”
秦淮茹猛地放下碗筷，碗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她站起身，随手理了理衣角，脸上已经开始酝酿那份最擅长的、惹人怜惜的脆弱。
“我去找苏云妹子借点针线，家里的线用完了，想给棒梗缝缝袖口。”
这个借口天衣无缝。
“去！快去！”
贾张氏立刻来了精神，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
“好好给我问问！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他们家那一百块钱还剩下多少！别让那对小败家子把钱都作成水漂了，到时候没钱过日子，又得赖上咱们院里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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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应了一声，推门而出。
夜风微凉，她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朝着隔壁那扇透着暖光的门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上。
她抬起手，在敲门前，嘴角已经熟练地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那笑容，楚楚可怜，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卑微和亲近。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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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正是苏云。
秦淮茹准备好的一套说辞，在看到苏云的那一刻，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她预想过苏云可能会有的任何反应——冷淡、防备，甚至是一丝小人得志的炫耀。
但她唯独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堪称热烈的欢迎。
“哎呀，是秦姐啊！快进来快进来！”
苏云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晃眼，非但没有一丝惊讶，反而一把拉住秦淮茹的手，热情地将她往屋里拽。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让秦淮茹整个人都懵了，脚下甚至踉跄了一下。
“秦姐，外面冷，赶紧进屋坐。”
苏云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亲切，都要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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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一边下意识地推辞，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像雷达一样飞快地扫视着屋里的一切。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桌上那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搪瓷盘子。
盘底还汪着一层油光锃亮的汤汁，几片没吃干净的粉条清晰可见。
然后，她的视线又黏在了苏云的身上。
一件崭新的靛蓝色棉布褂子，不是什么名贵料子，但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份簇新的质感和挺括的版型，刺得秦淮茹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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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多大点事儿，还专程跑一趟。”
苏云转身从一个木箱里拿出针线笸箩，嘴上却像是完全没留意到秦淮茹的打量，自顾自地，用一种带着三分抱怨七分炫耀的语气开了口。
“秦姐，你可不知道，我家卫国最近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整个人都变了。”
苏云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真像是在发愁。
“非要去什么鸽子市闯荡，说厂里那点死工资没出息。我这心啊，天天都悬着！前两天回来，神神秘秘的，说是在鸽子市认识了个大人物，路子野得很，非要拉着他一起干点事儿。你说这多吓人啊！”
苏云这番话，半真半假，每一个字却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秦淮茹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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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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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国不仅没有因为拿到一笔横财而堕落、挥霍，反而……反而找到了新的门路！
“这不，昨天也不知道他去倒腾了什么，拿回来几个钱，非说不能亏待我，硬是拽着我去供销社扯了块布，做了身上这件衣裳。”
苏云抚了抚自己崭新的衣袖，脸上的表情又骄傲又无奈。
“我拦都拦不住，说他败家，他还跟我急眼，说什么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还说，他现在认识了贵人，以后好日子在后头呢！你说说，这是不是昏了头了？”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已经彻底僵硬，像一张劣质的面具，随时都会碎裂。
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声音干涩。
“是……是吗？那……那可得小心点，鸽子市那种地方，人多眼杂，乱得很。”
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用长辈的口吻旁敲侧击。
“卫国兄弟现在是有本事了，不像我们这些睁眼就愁吃喝的苦哈哈。不过啊，妹子，上次王主任给的那笔抚恤金，你们可得省着点花，那是一百块钱呢，别让人给骗了去。”
谁知，苏云听完，竟像听了个笑话似的，大大咧咧地一摆手。
“嗨！秦姐，提那钱干嘛！”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让秦淮茹几乎要吐血的轻描淡写。
“那点钱，早就不够花了！买完这身衣服，再买了几回肉，就见底了。我家卫国说了，守着那点死钱没出息，男人就得在外面闯，钱这东西，得让它生钱！”
苏云的热情，苏云的炫耀，苏云那副“我们已经看不上那点小钱”的姿态，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秦淮茹的心上。
她感觉自己精心编织了多年的那张网，那张用来网住林卫国，用来给自己留后路的情感之网，被林卫国用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那个曾经温和、顺从，可以任由她用几滴眼泪、几句好话就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一去不复返了。
她再也坐不住了。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让她感到窒息。
“那……那行，妹子，针线我拿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秦淮茹几乎是抢过苏云手里的针线，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走，连一句客套话都忘了说。
看着秦淮茹那失魂落魄、甚至有些狼狈的背影，苏云脸上的热情笑容瞬间褪去。
她关上门，用门栓隔绝了外面的寒意和窥探。
整个人靠在门板上，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胸口因为刚才的表演而微微起伏。
她回头，看向从里屋走出来的林卫国，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压抑不住的敬佩和崇拜。
自己的丈夫，对人心的算计，对时机的把握，简直分毫不差。
而逃离了林卫国的家，一头扎进院里寒风中的秦淮茹，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她攥紧了手心里的针线，冰冷的线轴硌得她掌心生疼。
不行！
她停下脚步，站在自家门口的阴影里，死死地盯着隔壁那扇温暖的窗户。
绝不能！
绝不能让林卫国家就这么顺风顺水地起来！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从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缓缓地，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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