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域驼铃与乌孙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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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在嬴北城的墙角消融时，北海的冰面开始解冻。碎冰撞击的脆响从月牙湾传来，像无数把小锤敲打着春天的门扉。嬴煊站在城头，望着工匠们拆除临时搭建的冰砖城墙——那些用北海冰层切割的巨砖曾在寒冬里守护城池，此刻已完成使命，正被搬运到河床下铺设路基，为即将到来的西域商路打下第一块基石。
“主公，韩将军的西征军已过天山缺口。”张良捧着西域舆图走上城头，图上用朱砂标出的路线如一条赤色长蛇，从嬴北城蜿蜒向西，穿过阿尔泰山脉的峡谷，直抵乌孙国的牧场。“乌孙昆莫（国王）猎骄靡已在赤谷城集结三万骑兵，看样子是要正面迎战。”
嬴煊指尖划过“赤谷城”三字，那里是乌孙王庭所在，坐落在伊犁河谷的绿洲中，四周环绕着水草丰美的草原，历来是西域最强盛的部落之一。系统面板上的进度条停留在70%，“收服乌孙、康居”的字样在晨光下格外醒目。“猎骄靡是头老狐狸，”他忽然笑了，“当年汉武帝以细君公主和亲，他敢同时迎娶匈奴公主，这份手腕，可不是于夫罗之流能比的。”
城下传来一阵喧哗，王二柱正带着汉民新兵搬运铁器。那些用灌钢法锻造的犁铧和弯刀堆成小山，将作为送给乌孙部落的“见面礼”——张良说，乌孙人虽善骑射，却缺精良铁器，用这些东西开路，或许能少些刀兵。李石头扛着一柄长戟走过，戟杆上缠着他婆娘新绣的护腕，这小子如今已是百夫长，手下的汉民新兵个个能拉三石弓，比当初在冰原上抖腿的样子判若两人。
“主公，康居的使者到了。”蒙战的声音打断思绪，他身后跟着个高鼻深目的西域人，头戴尖顶帽，身披彩色毡袍，腰间挂着柄嵌宝石的短刀。使者见到嬴煊便躬身行礼，用生硬的汉话道：“伟大的嬴秦狼主，康居王愿与您结盟，共分乌孙的牧场。”
嬴煊接过使者递来的羊皮盟约，上面盖着康居王的鹰形印玺。他忽然想起系统里的记载：康居与乌孙世代为仇，却也常因利益勾结。“告诉康居王，”他将盟约卷起来，“我嬴秦不做分赃的狐狸，只做开荒的耕牛。若他愿归降，西域商路的三成利归他，否则，赤谷城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
使者脸色微变，却不敢多言，躬身退下时，袍角扫过城砖上的冰碴，簌簌作响。
三日后，韩信从天山送来捷报：乌孙先锋五千骑在峡谷中伏，猎骄靡之子泥靡被俘。嬴煊看着捷报上的朱砂印，忽然对蒙战道：“备马，去赤谷城。”
“主公要亲征？”蒙战有些急了，“韩将军已胜，何必再涉险？”
“我去不是为打仗。”嬴煊翻身上马，鱼鳞甲在春光下泛着暖光，“是为了看看细君公主住过的地方。”
大军行至伊犁河谷时，两岸的野花开得正盛。粉色的野蔷薇爬满山坡，与远处的雪山相映，像一幅泼墨的画卷。乌孙的降兵引路，指着河谷深处的宫殿遗址道：“那是汉朝公主的夏宫，昆莫每年夏天都要去住。”
嬴煊翻身下马，踩着没膝的青草走进遗址。断壁残垣间还留着汉式的瓦当，上面雕刻的云纹虽已模糊，却仍能看出中原的工艺。他捡起一块碎瓦，忽然想起系统面板里的“细君公主和亲”词条——那个远嫁西域的汉室宗女，曾写下“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的诗句，最终却客死他乡。
“传令韩将军，”嬴煊将瓦当揣进怀里，“善待乌孙百姓，不得烧杀抢掠。”
赤谷城的城门在第七日清晨打开。猎骄靡披着雪白的狐裘，率文武百官跪在城外，手中捧着乌孙的传国玉玺——那是一块雕刻着天马的碧玉，据说与汉武帝赏赐的御马同出一源。“罪臣猎骄靡，愿归降狼主。”老昆莫的声音嘶哑，却带着释然，“只求狼主保留乌孙宗祀，让族人能继续在这片草原上牧马。”
嬴煊接过玉玺，翻身下马扶起他：“老昆莫放心，嬴秦不是匈奴，不会灭人宗祀。你仍为乌孙王，只是需遵守我的法度——编户籍、设驿站、开商路，让你的族人既能牧马，也能通商。”
猎骄靡眼中闪过惊讶，随即深深叩首：“谢狼主！”
进城时，街道两旁的乌孙人捧着奶酪和烤肉，用生硬的汉话喊着“狼主”。孩子们追在队伍后面，手里挥舞着刚编的花环，其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竟把花环戴在了秦安的襁褓上——小家伙被鲜卑妇人抱在怀里，正咯咯笑着抓花环上的野蔷薇。
主营帐设在赤谷城的王宫，帐内的火盆里烧着西域的香料，驱散了旅途的疲惫。韩信呈上乌孙的户籍册：“主公，乌孙共三十万口，控弦五万，其中三成是匈奴降兵。”
“匈奴降兵编入辅军，”嬴煊翻看名册，忽然指着一个名字，“泥靡呢？”
“关在牢里。”韩信低声道，“这小子性子烈，昨天还想越狱，被弟兄们打断了腿。”
嬴煊起身走向牢房。泥靡躺在草堆上，腿上的伤口缠着麻布，见他进来，忽然啐了口唾沫：“要杀便杀，别想让我像老东西一样投降！”
“我不杀你。”嬴煊蹲下身，取出那块汉式瓦当，“知道这是什么吗？”
泥靡愣住了。
“是你曾祖母住过的宫殿瓦当。”嬴煊将瓦当放在他手里，“她是汉朝公主，却在这片草原上老死。你以为我来西域是为了抢牧场？不，我是为了让中原和西域能走通一条路——不用和亲，不用打仗，只靠骆驼和丝绸就能往来的路。”
泥靡握着瓦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给你个机会，”嬴煊站起身，“去管理西域商路的驿站，若能让第一支中原商队安全抵达嬴北城，我就免你的罪。”
三日后，康居王的使者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千匹良马和十箱珠宝，却被嬴煊挡在了城外。“告诉康居王，”嬴煊指着赤谷城头的嬴秦狼旗，“半个月内不亲自来降，我就带秦锐士去他的王帐喝茶。”
使者吓得屁滚尿流，连夜带着礼物逃回康居。
初夏的伊犁河谷水草丰美，嬴煊让人在这里开设了马场，乌孙的良马与中原的母马杂交，生出的混血马既有耐力又善奔驰，被命名为“嬴秦骏”。王二柱的汉民新兵已能熟练驾驭这种马，李石头甚至在赛马会上拔了头筹，赢了匹纯白的骏马来回炫耀。
韩信的西征军在此时传来消息：康居王集结五万骑兵，在楚河河谷列阵，扬言要为乌孙“报仇”。“这老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常遇春磨着战刀，甲胄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主公，让末将带秦锐士去，定把他的王帐掀了！”
嬴煊却在看张良绘制的楚河河谷地图：“康居王以为我会像打乌孙一样正面强攻，其实他不知道，我等的就是他集结主力。”他转向韩信的信使，“告诉韩将军，按原计划行事，引康居军进入河谷东侧的沙漠，那里有我们的人。”
信使领命而去时，猎骄靡走进帐来，手里捧着一张羊皮地图：“狼主，康居的水源都在沙漠边缘的绿洲，若断了他们的水，不出三日必败。”老昆莫的眼中闪烁着精明，“我愿派三千乌孙骑兵，带韩将军去抄他们的水源地。”
嬴煊看着地图上的绿洲标记，忽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进度条——只要收服康居，一统草原的进度就能达到90%。他拍了拍猎骄靡的肩膀：“好，就依老昆莫之计。”
夜色降临时，赤谷城的驿站里亮起了灯火。泥靡拄着拐杖检查驿卒煮的茶水，他的腿伤已好得差不多，脸上的戾气也淡了许多。窗外传来驼铃声，是从乌孙西部来的商队，领队的胡人见到驿站的嬴秦旗帜，连忙翻身下马行礼——这是第一支敢走新商路的西域商队，带来了葡萄干和玉石，想换些中原的丝绸和铁器。
“茶水管够，”泥靡递过陶碗，声音有些不自然，“但丝绸要等狼主的命令。”
胡人受宠若惊，捧着陶碗连声道谢。
主营帐内，嬴煊正与张良研究康居的兵力部署。帐外忽然传来喧哗，李石头掀帘而入，手里举着个金元宝：“主公！商队带来的玉石卖了好价钱！这是给您的分红！”
嬴煊接过元宝，上面还沾着西域的沙粒。他忽然笑了，这元宝虽小，却比斩杀千军万马更让他欣慰——这是和平的红利，是比狼旗更能收服人心的东西。
“明日拔营，去楚河河谷。”嬴煊将元宝递给张良，“记账上，算商路的第一笔收入。”
张良接过元宝，眼中闪烁着笑意：“主公放心，属下已让人在嬴北城盖了库房，专门存放商路的货物。”
帐外的驼铃声越来越响，混着远处传来的马嘶，像一首新的歌谣。嬴煊知道，收服康居后，西域的商路就能彻底打通，而一统草原的目标，也将近在咫尺。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那个叫鹰击的丁零少年，此刻应该在嬴北城的学堂里练字，或许正写着“西域”二字。
天亮时，大军踏着晨露出发。秦锐士的灌钢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乌孙的骑兵跟在两侧，马蹄扬起的青草气息里，混着一丝来自中原的茶香——那是从赤谷城带来的，要送给即将归降的康居王。
楚河河谷的风里带着沙砾，吹在脸上有些疼。但嬴煊知道，穿过这片河谷，就是康居的牧场，也是他一统草原的最后一块拼图。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康居王的王帐时，他会带着和平的盟约和通商的契约，站在那里，告诉所有西域的部落：草原，从此不再只有刀枪，还有驼铃和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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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靡握着瓦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给你个机会，”嬴煊站起身，“去管理西域商路的驿站，若能让第一支中原商队安全抵达嬴北城，我就免你的罪。”
三日后，康居王的使者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千匹良马和十箱珠宝，却被嬴煊挡在了城外。“告诉康居王，”嬴煊指着赤谷城头的嬴秦狼旗，“半个月内不亲自来降，我就带秦锐士去他的王帐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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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接过元宝，眼中闪烁着笑意：“主公放心，属下已让人在嬴北城盖了库房，专门存放商路的货物。”
帐外的驼铃声越来越响，混着远处传来的马嘶，像一首新的歌谣。嬴煊知道，收服康居后，西域的商路就能彻底打通，而一统草原的目标，也将近在咫尺。他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想起那个叫鹰击的丁零少年，此刻应该在嬴北城的学堂里练字，或许正写着“西域”二字。
天亮时，大军踏着晨露出发。秦锐士的灌钢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乌孙的骑兵跟在两侧，马蹄扬起的青草气息里，混着一丝来自中原的茶香——那是从赤谷城带来的，要送给即将归降的康居王。
楚河河谷的风里带着沙砾，吹在脸上有些疼。但嬴煊知道，穿过这片河谷，就是康居的牧场，也是他一统草原的最后一块拼图。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康居王的王帐时，他会带着和平的盟约和通商的契约，站在那里，告诉所有西域的部落：草原，从此不再只有刀枪，还有驼铃和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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