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杂役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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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
深入骨髓的冰冷，混合着一种黏腻湿滑的触感，包裹着陆柒残存的意识。他感觉自己像一块沉在冰冷泥沼深处的朽木，被厚重的黑暗和无边的死寂挤压着。唯有丹田深处那缕微弱到几乎熄灭、却异常坚韧的混沌灰色气流，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维系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证明着他还未彻底沉沦。
“废物！装死装得挺像！”
“哼…气息收敛得倒有几分样子…”
“气血枯竭…经脉寸断…神魂震荡…若非那残片吊着…早该死了…”
“残片…气息内敛…与那混沌气旋…似有共鸣…古怪…”
“嘻嘻…小郎君…该醒啦…有人要给你‘洗澡’呢…”
“……”
七个声音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冰面传来，模糊不清，断断续续，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将陆柒沉沦的意识一点点从冰冷的深渊里拉扯出来。
哗——！
一大桶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皂角和劣质消毒药草味道的液体，毫无征兆地当头浇下！
“呃…咳咳咳！”冰冷的刺激和呛人的气味瞬间冲入陆柒的口鼻，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激醒！他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的水光，刺鼻的气味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牵动全身的伤口，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每一根神经！
“醒了？命还真够硬的！”一个粗鲁、带着毫不掩饰嫌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柒挣扎着甩掉脸上的水珠，视线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极其简陋、散发着霉味和劣质药草混合气息的木板通铺上。身上那件沾满泥浆血污的破烂衣物不见了，只裹着一层薄薄的、同样散发着霉味的灰色粗布单子。冰冷的水珠正顺着头发和身体往下淌。
一个身材矮壮、穿着灰褐色粗布短褂、满脸横肉、眼神刻薄的中年汉子，正叉腰站在通铺边，手里拎着一个空了的、还在滴水的破木桶。他身后，是光线昏暗、墙壁斑驳、弥漫着潮湿阴冷气息的狭长房间，里面挤满了同样简陋的通铺，上面或坐或躺着十几个穿着同样灰色粗布衣、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少年。
这里…是哪里？
陆柒心中剧震！最后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鬼哭泽的冰冷泥沼、俯冲而下的青木门飞剑、束缚的灵力绳索、岩石上假装昏迷的自己…还有那个年长弟子审视铁熊尸体时，眼中爆射出的、如同发现猎物般的锐利精光！
“看什么看？哑巴了？”矮壮汉子见陆柒眼神茫然地四处打量，不耐烦地用木桶边缘敲了敲通铺的硬木板，发出砰砰的闷响，“这里是青木门杂役峰！丙字七号通铺房！老子叫刘老六，是管你们这帮新来小崽子的监工！以后都得听老子的！懂不懂？！”
杂役峰！
丙字七号房！
监工…刘老六…
冰冷的现实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陆柒心头。他最终还是被带到了这里。以这种最狼狈、最可疑、最卑微的方式。
“哼…区区炼气初期…蝼蚁…”剑一冰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妈的！敢拿水泼老子罩的人？等老子恢复了力气…”力王暴躁的意念在识海翻腾。
“皂角…劣质…三七草…艾叶灰…嗯…还算有点驱秽消毒的作用…聊胜于无…”丹老的声音带着一丝专业性的挑剔。
“这破屋子…灵气稀薄得跟荒漠似的…节点全堵…死气沉沉…怪不得都是些废物…”阵痴语速飞快地抱怨着。
“哼…虎落平阳…”傀心阴冷地吐出四个字。
“小郎君…别怕呀…姐姐教你…怎么让这个臭监工…晚上做噩梦…”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恶意。
“静心！敛气！观察！”书圣威严的声音压下所有聒噪。
陆柒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劣质药草味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阵阵刺痛，却也让他更加清醒。他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屈辱、愤怒和茫然，眼神迅速恢复了那种底层挣扎者特有的、近乎麻木的沉寂。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动作僵硬。
“废物！连桶水都扛不住！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把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玩意儿塞到杂役峰来！”刘老六鄙夷地啐了一口，将破木桶哐当一声扔在地上，“听着！不管你以前是哪儿来的阿猫阿狗，到了杂役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想活下去，就得干活！就得听话！”
他叉着腰，唾沫横飞，声音在狭小的通铺房里回荡：
“每天卯时初刻（凌晨五点）起床！打扫山道！辰时之前必须扫完！扫不完没饭吃！”
“辰时到巳时，去药园锄草、捉虫！手脚麻利点！弄坏一株灵草，打断你们的腿！”
“午时吃饭！只有半个时辰！过时不候！”
“未时到申时，去柴房劈柴！每人每天必须劈够三百斤灵木柴！劈不完？晚上接着劈！劈到够数为止！”
“酉时吃饭！一个时辰！”
“戌时到亥时，打水！把山腰水潭的水挑满整个杂役峰的蓄水池！”
“亥时末刻必须熄灯睡觉！谁敢喧哗，鞭子伺候！”
一连串严苛到令人窒息的规定砸下来，如同冰冷的枷锁。通铺上那些麻木的少年们，眼神更加黯淡，身体下意识地缩了缩。
“听清楚没有？！”刘老六恶狠狠地瞪着陆柒，仿佛要把他的魂儿瞪出来。
陆柒低着头，沾着水珠的头发遮住了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冰冷。他用尽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嘶哑的声音：“…听清楚了。”
“哼！声音跟蚊子似的！没吃饭吗？！”刘老六不满地哼了一声，似乎还想再训斥几句。就在这时，通铺房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同样穿着灰色杂役服、但脸色稍微红润些的少年探头进来，对着刘老六点头哈腰道：“刘监工，王管事那边叫您过去一趟，说是新来的这批人里，有个叫陆柒的…上面有交代，让您…‘特别关照’一下。”他说“特别关照”四个字时，眼神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通铺上狼狈不堪的陆柒。
刘老六眼睛一亮，脸上横肉堆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哦？上面有交代？王管事亲自说的？嘿嘿，明白了！老子最会‘关照’人了！”他再次看向陆柒的眼神，已经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小子，听到没？你运气不错，刚来就有人惦记着‘关照’你呢！”刘老六狞笑着，用粗糙的手指戳了戳陆柒裹着粗布单子、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好好养着！养好了，老子有的是活儿让你‘舒服’！”
说完，他不再理会陆柒，转身对着门口那报信少年道：“走！去见王管事！”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间充满霉味和绝望气息的通铺房。
木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通铺房里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昏暗和死寂。只有其他杂役少年压抑的呼吸声，和陆柒自己粗重而艰难的喘息。
“关照…”陆柒紧咬着牙关，尝到自己牙龈渗出的血腥味。屈辱和冰冷的恨意在胸腔里翻腾。他知道，这所谓的“关照”，绝不是什么好事！必然是那个年长弟子，或者青木门更高层，对他这个从死亡沼泽带回来的“古怪凡人”起了疑心，想要借这杂役峰的监工之手，好好“敲打”甚至“处理”掉他！
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后背和手臂的伤口被粗布单子摩擦，传来阵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掌心空荡荡的！那块救了他命、也给他带来未知力量的青铜残片不见了！
他心头猛地一沉！是青木门的人搜走了？还是…
就在这时，他感觉小腹丹田位置，被粗布单子覆盖的地方，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温润感？仿佛有什么东西紧贴着他的皮肤。
他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极其小心地掀开粗布单子的一角，低头看去。
只见他枯瘦的小腹丹田位置，那块布满神秘纹路的暗青色青铜残片，竟然如同烙印般，紧紧地、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他的皮肤上！残片表面沾染的血污泥垢早已消失不见，露出古朴沧桑的青铜本体，上面那些繁复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极其内敛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灰扑扑微光！一股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温润暖流，正透过皮肤，丝丝缕缕地汇入他丹田深处那个缓慢旋转的混沌气旋之中！
它…它竟然跟着自己回来了！还以这种方式…依附在了身上？！
惊愕、茫然、还有一丝诡异的安心感，瞬间涌上心头。
“哼…此物已与你气血相连…混沌初开…算是初步认主了…”傀心阴冷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一丝洞悉。
“有趣…藏得倒是严实…”魅影轻笑。
“残片…地脉…混沌气旋…三者似有联系…需探查…”阵痴语速飞快。
“快！趁现在！运转那缕混沌之气！滋养经脉！修复伤势！不然明天那顿‘关照’…嘿嘿…”力王暴躁地催促。
“不可！此地人多眼杂！灵气稀薄！强行运转，气息外泄，必被察觉！”书圣威严的声音立刻否决。
“气血两亏…需固本培元…可惜…这里只有猪食…”丹老絮絮叨叨，充满无奈。
“废物！连静坐疗伤都需畏首畏尾！”剑一冰冷地嘲讽。
陆柒听着脑子里再次吵成一锅粥的七个声音，感受着丹田处传来的温润暖流和小腹皮肤上紧贴的青铜残片触感。冰冷的通铺，劣质的药草味，监工恶意的“关照”，其他杂役麻木的眼神…这一切都如同沉重的枷锁。
但他丹田深处，那缕新生的、混沌的灰色气流，却在青铜残片持续的温养下，似乎…壮大了一点点？虽然依旧微弱如丝，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韧性。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冰冷坚硬的木板墙壁上。粗糙的触感磨砺着皮肤。
青木门…杂役峰…
泥泞的起步，似乎才刚刚开始。
在这绝望的深渊里，那缕混沌的灰色气流，和紧贴着小腹的冰冷青铜，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带着荆棘的…希望。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
冰冷。
深入骨髓的冰冷，混合着一种黏腻湿滑的触感，包裹着陆柒残存的意识。他感觉自己像一块沉在冰冷泥沼深处的朽木，被厚重的黑暗和无边的死寂挤压着。唯有丹田深处那缕微弱到几乎熄灭、却异常坚韧的混沌灰色气流，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维系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证明着他还未彻底沉沦。
“废物！装死装得挺像！”
“哼…气息收敛得倒有几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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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片…气息内敛…与那混沌气旋…似有共鸣…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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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声音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冰面传来，模糊不清，断断续续，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将陆柒沉沦的意识一点点从冰冷的深渊里拉扯出来。
哗——！
一大桶冰冷刺骨、带着浓烈皂角和劣质消毒药草味道的液体，毫无征兆地当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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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命还真够硬的！”一个粗鲁、带着毫不掩饰嫌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陆柒挣扎着甩掉脸上的水珠，视线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极其简陋、散发着霉味和劣质药草混合气息的木板通铺上。身上那件沾满泥浆血污的破烂衣物不见了，只裹着一层薄薄的、同样散发着霉味的灰色粗布单子。冰冷的水珠正顺着头发和身体往下淌。
一个身材矮壮、穿着灰褐色粗布短褂、满脸横肉、眼神刻薄的中年汉子，正叉腰站在通铺边，手里拎着一个空了的、还在滴水的破木桶。他身后，是光线昏暗、墙壁斑驳、弥漫着潮湿阴冷气息的狭长房间，里面挤满了同样简陋的通铺，上面或坐或躺着十几个穿着同样灰色粗布衣、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少年。
这里…是哪里？
陆柒心中剧震！最后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鬼哭泽的冰冷泥沼、俯冲而下的青木门飞剑、束缚的灵力绳索、岩石上假装昏迷的自己…还有那个年长弟子审视铁熊尸体时，眼中爆射出的、如同发现猎物般的锐利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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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工…刘老六…
冰冷的现实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陆柒心头。他最终还是被带到了这里。以这种最狼狈、最可疑、最卑微的方式。
“哼…区区炼气初期…蝼蚁…”剑一冰冷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妈的！敢拿水泼老子罩的人？等老子恢复了力气…”力王暴躁的意念在识海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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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别怕呀…姐姐教你…怎么让这个臭监工…晚上做噩梦…”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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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柒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劣质药草味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阵阵刺痛，却也让他更加清醒。他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屈辱、愤怒和茫然，眼神迅速恢复了那种底层挣扎者特有的、近乎麻木的沉寂。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动作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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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六眼睛一亮，脸上横肉堆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哦？上面有交代？王管事亲自说的？嘿嘿，明白了！老子最会‘关照’人了！”他再次看向陆柒的眼神，已经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小子，听到没？你运气不错，刚来就有人惦记着‘关照’你呢！”刘老六狞笑着，用粗糙的手指戳了戳陆柒裹着粗布单子、依旧隐隐作痛的胸口，“好好养着！养好了，老子有的是活儿让你‘舒服’！”
说完，他不再理会陆柒，转身对着门口那报信少年道：“走！去见王管事！”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间充满霉味和绝望气息的通铺房。
木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微弱的光线。通铺房里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昏暗和死寂。只有其他杂役少年压抑的呼吸声，和陆柒自己粗重而艰难的喘息。
“关照…”陆柒紧咬着牙关，尝到自己牙龈渗出的血腥味。屈辱和冰冷的恨意在胸腔里翻腾。他知道，这所谓的“关照”，绝不是什么好事！必然是那个年长弟子，或者青木门更高层，对他这个从死亡沼泽带回来的“古怪凡人”起了疑心，想要借这杂役峰的监工之手，好好“敲打”甚至“处理”掉他！
他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后背和手臂的伤口被粗布单子摩擦，传来阵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掌心空荡荡的！那块救了他命、也给他带来未知力量的青铜残片不见了！
他心头猛地一沉！是青木门的人搜走了？还是…
就在这时，他感觉小腹丹田位置，被粗布单子覆盖的地方，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温润感？仿佛有什么东西紧贴着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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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枯瘦的小腹丹田位置，那块布满神秘纹路的暗青色青铜残片，竟然如同烙印般，紧紧地、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他的皮肤上！残片表面沾染的血污泥垢早已消失不见，露出古朴沧桑的青铜本体，上面那些繁复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极其内敛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灰扑扑微光！一股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温润暖流，正透过皮肤，丝丝缕缕地汇入他丹田深处那个缓慢旋转的混沌气旋之中！
它…它竟然跟着自己回来了！还以这种方式…依附在了身上？！
惊愕、茫然、还有一丝诡异的安心感，瞬间涌上心头。
“哼…此物已与你气血相连…混沌初开…算是初步认主了…”傀心阴冷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一丝洞悉。
“有趣…藏得倒是严实…”魅影轻笑。
“残片…地脉…混沌气旋…三者似有联系…需探查…”阵痴语速飞快。
“快！趁现在！运转那缕混沌之气！滋养经脉！修复伤势！不然明天那顿‘关照’…嘿嘿…”力王暴躁地催促。
“不可！此地人多眼杂！灵气稀薄！强行运转，气息外泄，必被察觉！”书圣威严的声音立刻否决。
“气血两亏…需固本培元…可惜…这里只有猪食…”丹老絮絮叨叨，充满无奈。
“废物！连静坐疗伤都需畏首畏尾！”剑一冰冷地嘲讽。
陆柒听着脑子里再次吵成一锅粥的七个声音，感受着丹田处传来的温润暖流和小腹皮肤上紧贴的青铜残片触感。冰冷的通铺，劣质的药草味，监工恶意的“关照”，其他杂役麻木的眼神…这一切都如同沉重的枷锁。
但他丹田深处，那缕新生的、混沌的灰色气流，却在青铜残片持续的温养下，似乎…壮大了一点点？虽然依旧微弱如丝，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韧性。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冰冷坚硬的木板墙壁上。粗糙的触感磨砺着皮肤。
青木门…杂役峰…
泥泞的起步，似乎才刚刚开始。
在这绝望的深渊里，那缕混沌的灰色气流，和紧贴着小腹的冰冷青铜，成了他唯一能抓住的、带着荆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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