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家夫妻，绝不能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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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露殿中的死寂，压得李世民喘不过气。
他看着御案上那两个墨迹未干的字——“泰”、“治”，只觉得它们像两个择人而噬的漩涡，要将他仅剩的心力都吸进去。
他不想再待在这里。
他只想去一个地方，一个能让他暂时卸下所有伪装，喘一口气的地方。
……
立政殿。
长孙皇后的寝宫。
当李世民推开殿门时，一股淡淡的药香混杂着清雅的熏香，扑面而来。
没有了朝堂的肃杀，没有了书房的孤冷，这里，是他内心最后的港湾。
长孙皇后正倚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卷书，却并未翻看，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烛光下，她本就清减的容颜更显苍白，眉宇间凝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听到动静，她回过神，看见是李世民，连忙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观音婢，不必多礼。”
李世民几步上前，将她轻轻按回榻上，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夜深了，怎么还不歇息？”他的声音，褪去了帝王的威严，只剩下属于丈夫的温存。
“睡不着。”长孙皇后摇了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二郎，你今日……受累了。”
她没有提承天门前的血，也没有问废太子的罪，只是一句“你受累了”，便让李世民那颗被反复撕扯的心，瞬间找到了一丝慰藉。
“都过去了。”李世民疲惫地靠在软枕上，闭上了眼，“承乾……朕已经让他去黔州了。那里虽苦寒，但总归是活着。朕……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长孙皇后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承乾，那是她十月怀胎，悉心教养长大的嫡子。她比谁都心痛，但她更知道，她首先是帝国的皇后，然后才是母亲。
她强忍着泪水，柔声道：“陛下是为了大唐的江山，臣妾……明白。只是……承乾此去，东宫之位悬空，魏王与晋王，怕是……”
她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李世民心中最深的隐忧。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但很快又被无奈所取代。
“朕知道。今日，无忌已经向朕举荐了稚奴。”
“稚奴？”长孙皇后一愣，随即苦笑道，“那孩子心善，却也柔弱。青雀（李泰）聪慧，却又骄矜。二郎，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现在，一块肉烂了，被他亲手剜掉，另外两块，却可能藏着更深的毒！
李世民心中烦恶欲呕，偏偏在这最依赖的妻子面前，也无法将“晋王之乱”那四个字说出口。
他只能将妻子的手握得更紧，仿佛要从中汲取力量。
“不说这些了。”他岔开话题，“你的身子如何？太医怎么说？”
提到自己的病，长孙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她还是微笑道：“老毛病了，一到换季就容易咳喘，不碍事的，喝几服药便好了。倒是二郎你，要保重龙体……”
她话未说完，喉头突然一阵奇痒，随即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剧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那咳嗽声又急又促，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她瘦弱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呼吸艰难，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观音婢！”
李世民大惊失色，方寸大乱！
他猛地将妻子抱在怀里，不停地为她拍着后背，口中语无伦次地大喊：“来人！太医！快传太医！”
这一刻，他不是什么千古一帝，只是一个眼睁睁看着爱妻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惊慌失措的丈夫！
长孙皇后的咳喘，像是点燃了李世民心中早已埋下的那根引线。
一个被他刻意遗忘，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啃噬他内心的“剧透”，轰然炸响！
——群里说过，观音婢会因“气疾”早逝！
一股比面对二十万突厥大军时更深沉、更刺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刚刚才“失去”一个儿子，难道马上就要失去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吗？！
就在他心神俱裂，几欲崩溃的瞬间，那该死的光幕，带着它一贯不合时宜的风格，准时亮起。
【键盘史官】：我靠！历史的惯性果然强大！李承乾一倒，长孙皇后就病重了！这是连锁反应啊！李二这波操作，直接把老婆给克病了？#贞观大事件##蝴蝶效应#
【卦师袁某】：哎，老夫早言，逆天而行，必遭反噬。宿命之轮，已然转动。陛下，你保得住一个，保不住另一个啊。此乃定数，节哀顺变吧。[点蜡.gif]
【长安稻农】：看皇后这症状，典型的支气管哮喘急性发作啊！卧槽，这在古代是要命的！快！让太医检查一下过敏原！是不是花粉？还是尘螨？要不先试试蒸汽吸入？能暂时扩张一下支气管！@李世民陛下，你赶紧的啊！再拖下去就呼吸衰竭了！
【洛阳牡丹】：皇后娘娘……[大哭.jpg]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晋王殿下该怎么办啊！他刚刚失去了哥哥的庇护，要是再没了母亲，也太可怜了……[心碎.jpg][心碎.jpg]
李世民的眼睛，一片血红！
他死死地盯着那条“节哀顺变”的弹幕，恨不得顺着光幕爬过去，将那个妖言惑众的道士碎尸万段！
节哀顺变？
去你娘的定数！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发疯似的在心中狂吼：“系统！商城！给朕打开商城！”
【叮！积分商城已开启！】
琳琅满目的商品列表，在他眼前飞速划过。
【良种马铃薯（10斤装）】：1000积分。
【曲辕犁制造图纸】：5000积分。
【黑火药初级配方】：50000积分。
……
他的目光，越过这些，死死地定格在了医疗分类的深处。
那里，有一行字，仿佛带着救命的光芒。
【青霉素量产技术（初级）】：100000积分。
【现代外科手术入门图解】：120000积分。
【肾上腺素β2受体激动剂合成指南】：150000积分。
看着那一串串天文数字般的零，李世民的心沉了下去。
他处理李承乾谋反案，系统奖励了他10万积分。
这笔他以为的巨款，在生死面前，竟显得如此捉襟见肘！
但，那又如何！
他输了儿子，他决不能再输掉他的妻子！
朕的皇后，朕要亲手救回来！
谁也别想把她从朕身边带走！天命，也不行！
读者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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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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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她回过神，看见是李世民，连忙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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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几步上前，将她轻轻按回榻上，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夜深了，怎么还不歇息？”他的声音，褪去了帝王的威严，只剩下属于丈夫的温存。
“睡不着。”长孙皇后摇了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二郎，你今日……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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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忍着泪水，柔声道：“陛下是为了大唐的江山，臣妾……明白。只是……承乾此去，东宫之位悬空，魏王与晋王，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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