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次品中的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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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显的老脸涨得通红，尴尬地杵在原地，却不敢有半句反驳。
陈执事冷哼一声，将笔丢在桌上，指了指殿内不远处一根半人高的古朴石柱。
“废话少说。我道云宗不养废人，有没有灵根，一测便知。若是没有，念在你持令上山的份上，便去杂役处做个侍从，颐养天年吧。”
这话，等同于宣判了死刑。
黄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挪着步子走到了石柱前，颤巍巍地将那只干枯如鸡爪的手，按了上去。
石柱，毫无反应。
黄显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就在他心若死灰的刹那，那石柱内部，竟是悠悠地亮起了一丝光芒。
光芒极其微弱，暗淡得好似风中残烛，又如一点萤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但，它确实亮了！
黄显死死盯着那点光，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他猛地回头，声音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几乎是嘶吼着问向陈执事。
“执事大人！这……这可是……可是有灵根？！”
那一声几乎是泣血的嘶吼，在空旷的执事阁内回荡，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陈执事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嘴角那抹讥讽愈发浓重，像是掸去衣角的灰尘般随意。
“有，自然是有。只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音调，欣赏着黄显那张因狂喜而扭曲，又因这声转折而瞬间僵硬的老脸，才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是次品中的次品，最劣等的伪灵根罢了。”
“什么？”黄显脸上的狂喜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凝固，只剩下茫然与惨白。
“这等灵根，引气入体都难如登天。就算给你宗门最好的功法，穷尽一生，怕也只能在炼气一层原地踏步。”
陈执事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的“笃笃”声，每一下都像是重锤砸在黄显的心口。
“念你持令登山，不易。去灵植园做个杂役，好生伺候那些灵植，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黄显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干瘪地杵在那儿，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但好在能踏上仙途，他也未必没有机会。
陈执事连多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欠奉，那双精明的三角眼转向了一旁始终沉默的徐野。
“下一个，你，姓名，年庚。”
“晚辈徐野，年十二。”
徐野声音带着激动，他缓步上前，在那根古朴的石柱前站定，在陈执事和黄显的目光中，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按了上去。
嗡——！
石柱没有丝毫迟滞，光芒骤然亮起。
那光芒虽算不上璀璨夺目，却也凝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色泽温润，将徐野半张脸映照得一片明亮。
这光芒，比起黄显那点随时会熄灭的萤火，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嗯？”陈执事终于第一次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盯着那光团审视片刻，点了点头，神情却依旧倨傲。
“下品灵根，资质尚可。若无差池，十年后，或有望通过考核，晋入外门。”
说罢，他便失了兴趣，重新懒散地靠回椅背。
十年。
对于一个凡人而言，十年苦修只为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已是天大的机缘。
陈执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两只苍蝇。
“行了，都去做杂役弟子吧。宗门会分给你们一片灵田，一边种植灵植，一边自行修炼。每半年可收获一次，收成上缴八成，余下两成归你们自己，另记三个功绩点。”
话音未落，他随手从桌案下抓出两套灰扑扑的粗布衣袍和两块巴掌大的空白玉简，看也不看，径直丢了过来。
“拿着！这是你们的身份玉简与衣物。邢广！”
随着他一声呼喝，殿外快步走进来一名同样身着白袍的青年弟子，对着陈执事恭敬行礼。
“弟子在。”
“带这两个新来的杂役，去灵植园，交给谭管事分配。”
“是，执事大人。”
那名叫邢广的弟子应下，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和善的微笑，与陈执事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位师弟，请随我来吧。”
走出执事阁，外界明媚的阳光让黄显浑浊的眼睛一阵刺痛。
邢广倒是颇为健谈，见二人情绪低落，便从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布袋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碧绿荷叶。
“两位师弟不必乘舟，此物代步更快。”
他口中念念有词，将荷叶往空中一抛，那荷叶迎风便长，顷刻间化作一张三尺见方的翠绿飞毯，悬浮在半空。
“上来吧！”
邢广率先跃上，又冲着二人招手，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别看它只是一片叶子，这可是炼制法器的‘铁线荷’，坚硬无比，寻常刀剑都砍不坏！”
徐野和黄沉着脸的黄显跃上荷叶，只觉脚下异常平稳。
邢广法决一掐，荷叶便载着三人破空而去，朝着远方一座云雾缭绕的山谷飞去。
不多时，三人在山谷一处平坦的田垄前落下。
一个身穿白袍，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此，见到邢广，立马堆起满脸的谄笑迎了上来。
“哎哟，邢师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谭管事客气了。”邢广客气地拱了拱手，“这是执事阁新分的两个杂役弟子，我送过来，劳你安排一下。”
说着，他又转向徐野二人，“这位是谭管事，以后这片灵田的事务，都由他掌管。”
临走前，邢广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玉简，塞到徐野手中。
“我看你二人初来，这块玉简里记录了宗门的一些常识和规矩，你闲暇时可自行查看。切记，宗门之内，规矩大过天。”
“多谢邢师兄！”徐野与黄显连忙躬身道谢。
送走了邢广，那谭管事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毫不掩饰的不屑与鄙夷。
他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两人，就像在看两堆垃圾。
“名字，来历，都登记一下。”他拿出一本册子，语气生硬。
待二人报上信息，他随手在册子上一划，便指着不远处一排简陋的石屋。
“那边，自己去挑个没人住的。灵田也一样，那边空着的，随便选两块。有什么不懂的，问问其他杂役，别来烦我。”
黄显的老脸涨得通红，尴尬地杵在原地，却不敢有半句反驳。
陈执事冷哼一声，将笔丢在桌上，指了指殿内不远处一根半人高的古朴石柱。
“废话少说。我道云宗不养废人，有没有灵根，一测便知。若是没有，念在你持令上山的份上，便去杂役处做个侍从，颐养天年吧。”
这话，等同于宣判了死刑。
黄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挪着步子走到了石柱前，颤巍巍地将那只干枯如鸡爪的手，按了上去。
石柱，毫无反应。
黄显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就在他心若死灰的刹那，那石柱内部，竟是悠悠地亮起了一丝光芒。
光芒极其微弱，暗淡得好似风中残烛，又如一点萤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但，它确实亮了！
黄显死死盯着那点光，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他猛地回头，声音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几乎是嘶吼着问向陈执事。
“执事大人！这……这可是……可是有灵根？！”
那一声几乎是泣血的嘶吼，在空旷的执事阁内回荡，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
陈执事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嘴角那抹讥讽愈发浓重，像是掸去衣角的灰尘般随意。
“有，自然是有。只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音调，欣赏着黄显那张因狂喜而扭曲，又因这声转折而瞬间僵硬的老脸，才慢悠悠地吐出后半句，“是次品中的次品，最劣等的伪灵根罢了。”
“什么？”黄显脸上的狂喜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凝固，只剩下茫然与惨白。
“这等灵根，引气入体都难如登天。就算给你宗门最好的功法，穷尽一生，怕也只能在炼气一层原地踏步。”
陈执事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的“笃笃”声，每一下都像是重锤砸在黄显的心口。
“念你持令登山，不易。去灵植园做个杂役，好生伺候那些灵植，兴许还能多活几年。”
黄显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干瘪地杵在那儿，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但好在能踏上仙途，他也未必没有机会。
陈执事连多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欠奉，那双精明的三角眼转向了一旁始终沉默的徐野。
“下一个，你，姓名，年庚。”
“晚辈徐野，年十二。”
徐野声音带着激动，他缓步上前，在那根古朴的石柱前站定，在陈执事和黄显的目光中，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按了上去。
嗡——！
石柱没有丝毫迟滞，光芒骤然亮起。
那光芒虽算不上璀璨夺目，却也凝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团，色泽温润，将徐野半张脸映照得一片明亮。
这光芒，比起黄显那点随时会熄灭的萤火，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嗯？”陈执事终于第一次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盯着那光团审视片刻，点了点头，神情却依旧倨傲。
“下品灵根，资质尚可。若无差池，十年后，或有望通过考核，晋入外门。”
说罢，他便失了兴趣，重新懒散地靠回椅背。
十年。
对于一个凡人而言，十年苦修只为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已是天大的机缘。
陈执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两只苍蝇。
“行了，都去做杂役弟子吧。宗门会分给你们一片灵田，一边种植灵植，一边自行修炼。每半年可收获一次，收成上缴八成，余下两成归你们自己，另记三个功绩点。”
话音未落，他随手从桌案下抓出两套灰扑扑的粗布衣袍和两块巴掌大的空白玉简，看也不看，径直丢了过来。
“拿着！这是你们的身份玉简与衣物。邢广！”
随着他一声呼喝，殿外快步走进来一名同样身着白袍的青年弟子，对着陈执事恭敬行礼。
“弟子在。”
“带这两个新来的杂役，去灵植园，交给谭管事分配。”
“是，执事大人。”
那名叫邢广的弟子应下，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丝和善的微笑，与陈执事的冷漠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位师弟，请随我来吧。”
走出执事阁，外界明媚的阳光让黄显浑浊的眼睛一阵刺痛。
邢广倒是颇为健谈，见二人情绪低落，便从腰间一个不起眼的布袋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碧绿荷叶。
“两位师弟不必乘舟，此物代步更快。”
他口中念念有词，将荷叶往空中一抛，那荷叶迎风便长，顷刻间化作一张三尺见方的翠绿飞毯，悬浮在半空。
“上来吧！”
邢广率先跃上，又冲着二人招手，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别看它只是一片叶子，这可是炼制法器的‘铁线荷’，坚硬无比，寻常刀剑都砍不坏！”
徐野和黄沉着脸的黄显跃上荷叶，只觉脚下异常平稳。
邢广法决一掐，荷叶便载着三人破空而去，朝着远方一座云雾缭绕的山谷飞去。
不多时，三人在山谷一处平坦的田垄前落下。
一个身穿白袍，面容精瘦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此，见到邢广，立马堆起满脸的谄笑迎了上来。
“哎哟，邢师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谭管事客气了。”邢广客气地拱了拱手，“这是执事阁新分的两个杂役弟子，我送过来，劳你安排一下。”
说着，他又转向徐野二人，“这位是谭管事，以后这片灵田的事务，都由他掌管。”
临走前，邢广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玉简，塞到徐野手中。
“我看你二人初来，这块玉简里记录了宗门的一些常识和规矩，你闲暇时可自行查看。切记，宗门之内，规矩大过天。”
“多谢邢师兄！”徐野与黄显连忙躬身道谢。
送走了邢广，那谭管事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毫不掩饰的不屑与鄙夷。
他上下打量着衣衫褴褛的两人，就像在看两堆垃圾。
“名字，来历，都登记一下。”他拿出一本册子，语气生硬。
待二人报上信息，他随手在册子上一划，便指着不远处一排简陋的石屋。
“那边，自己去挑个没人住的。灵田也一样，那边空着的，随便选两块。有什么不懂的，问问其他杂役，别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