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铃声引煞夜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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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打在何雨生后颈，像无数碎冰碴子往肉里钻。
他架着贾二狗的胳膊，能感觉到那具滚烫的躯体正随着脚步发颤——护卫的内伤在颠沛中恶化，每喘一口气都带着湿黏的血沫声。
主上......贾二狗的喉结动了动，染血的嘴角扯出半句话，又被剧烈的咳嗽截断。
何雨生没应声。
他盯着雪地上歪歪扭扭的三行脚印，因果簿在怀里发烫，页面自动翻到最新一页：乌拉萨满部，活祭百人，养尸三十年，业力值：三千七。
这数字比他预想中还高，意味着只要能彻底解决这支萨满，足够他兑换三张保命符——但前提是，他们得活着熬到天亮。
嗷——
身后传来腐肉撕裂的声响。
何雨生脚步一顿，侧耳辨认那声音的方位。
是从左前方的桦树林传来的，至少有七具腐尸。
萨满们显然不愿给他们喘息机会，用骨幡催着那些烂得只剩半张脸的活尸在雪地里狂奔，关节处的碎骨茬子刮过冰面，发出指甲划黑板般的刺响。
扶稳了。他低喝一声，突然拽着贾二狗往右侧密丛里钻。
贾二狗踉跄着撞断几根枯枝，额头磕在树杈上，血珠子顺着眉骨滚进衣领，却连痛呼都发不出来。
傻柱抱着铜香炉跟在后面，棉鞋踩碎了满地松针。
他能闻到风里飘来的腐臭味越来越浓，喉结上下滚动：主上，那些......那些东西追上来了！
何雨生没回头。
他的目光扫过脚边的断枝和兽骨——都是被山狸子啃剩的羊踝骨，表面还沾着半干的血迹。
因果簿在这时泛起温热，白九娘残留的魂印突然翻涌：回魂阵，借血为引，逆怨为刃。
停。他突然松开贾二狗，后者顺着树干滑坐在地，后背蹭得树皮簌簌往下掉。
主上？贾二狗撑着树干抬头，眼底浮起一层冷汗。
何雨生蹲下身，指尖快速在雪地上划出不规则的纹路。
他捡了七根枯枝插成北斗状，又将五块兽骨摆成五行位，最后扯下腰间的布囊，倒出半把混着朱砂的碎瓷片。
傻柱抱着香炉凑过来，被他反手推了个踉跄：割手。
啊？傻柱的瞳孔缩成针尖。
阵眼需要活人的血。何雨生指了指雪阵中央，你身上阳气最重，最合适。
傻柱的手开始发抖。
他看着何雨生腰间的剔骨刀，又看看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掌，喉结动了动：主上，我......我怕疼。
怕疼就死得更快。何雨生的声音像块冰，你是想被腐尸啃断脖子，还是想留条命继续跟着我？
傻柱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颤抖着摸出怀里的刮骨刀——那是今早何雨生赏给他防身的，刀刃还沾着前晚萨满探子的血。
刀尖抵上虎口时，他闭了闭眼，狠狠一划。
血珠争先恐后涌出来，滴在雪阵中央，瞬间冻成暗红的冰粒。
何雨生抓起一把雪混着血抹在兽骨上。
因果簿突然剧烈震动，他能感觉到那些游荡在林间的怨气被血腥味勾了过来，像一群饿疯的野狗撞进网里。
退到树后。他拽起贾二狗往旁边闪，刚藏好，就听见密丛里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第一具腐尸从雪雾里钻出来了。
它的左半边脸烂得只剩白森森的颧骨，右眼球挂在眼眶外，随着跑动晃来晃去。
紧跟其后的是第二具、第三具，总共十二具，身上的破布片沾着黑褐色的冻血，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拖出黏腻的痕迹。
傻柱的牙齿开始打战。
他看着最近的腐尸举起腐烂的手臂，指甲缝里还嵌着半片人的耳软骨，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
就在那腐尸要扑过来时，何雨生突然捏碎了一块兽骨。
轰——
风突然转了向。
原本追着三人的怨气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扯住，调头扑向腐尸身后的萨满队伍。
最前面的老巫师刚举起骨幡，就见自己召唤的腐尸集体扭过头，烂肉翻卷的脸上竟露出类似狞笑的扭曲表情。
巴彦！有年轻巫师尖叫着后退，骨幡上的符咒被怨气撕成碎片。
为首的老巫师额头的眼珠突然爆出黑血，他声嘶力竭地念起咒语，可那些腐尸根本不听使唤，摇摇晃晃地朝萨满们走去，腐烂的手指精准地掐住最近的巫师脖子。
走！何雨生拽起贾二狗就跑。
傻柱抱着香炉紧跟在后，回头看了眼混乱的战场——一个年轻巫师被腐尸咬断了手腕，血喷在雪地上，另一个被按在雪堆里，烂嘴正啃他的鼻子。
老巫师的额头渗出黑血，却仍在拼命挥动骨幡，可这次骨幡上的符咒燃起来的不是红光，而是诡异的幽蓝。
主上，他们......他们好像控制不住那些东西了！傻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是回魂阵逆转了怨气走向。何雨生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萨满用活人生祭养尸，怨气本就反噬，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些。
贾二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心里的血滴在雪地上，像开了朵小红花：主上......我们该找个地方......疗伤...
何雨生脚步微顿。
他摸了摸怀里的狐裘，尾尖的青铜铃铛还在发烫。
白九娘的魂印里闪过一段记忆：乌拉萨满部的骨幡上刻着追踪咒，只要铃铛响过一次，除非彻底毁掉铃铛，否则他们能顺着怨气追到天涯海角。
不能停。他扯过狐裘披在身上，残留的妖气混着雪雾裹住三人，萨满现在被腐尸缠住，但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脱困。
等他们缓过来，追得会更狠。
贾二狗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再说话。
他知道何雨生的性子——从上个月在贾家祠堂，这男人用螺纹钢敲碎贾东旭膝盖开始，就没对任何人心软过。
雪越下越密。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林深处走，直到前方出现一片泛着幽光的沼泽。
水面结着薄冰，冰下能看见几具白森森的骸骨，不知是哪年掉进泥潭的山民。
绕过去。何雨生皱了皱眉。
可傻柱的棉鞋刚踩上冰面，咔嚓一声，薄冰裂开个窟窿。
他整个人往下沉，双手乱挥着抓住旁边的芦苇：主上！
救我！
我、我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何雨生停住脚步。
他看着傻柱的下半身没进泥潭，水面上泛着黑绿色的泡沫，隐约能看见几条暗红色的水蛭正往他裤管里钻。
因果簿在这时翻页，上面赫然写着：傻柱，偷窃粮票三斤，推瘸邻居老人，私藏何雨生药钱——业力值：五十八。
你没用了。他说。
傻柱的瞳孔骤缩：主上！
我、我能继续抱香炉！
我、我......
香炉里的香灰早撒完了。何雨生转身就走，你现在连走路都能踩破冰面，留着只会拖后腿。
贾二狗望着逐渐下沉的傻柱，张了张嘴。
他想起三天前在破庙里，这小子还举着烧火棍挡在他前面，替他挨了萨满的骨镖。
可最终，他只是攥紧了腰间的短刀，跟着何雨生的脚步踏进雪雾里。
傻柱的呼救声越来越弱。
当最后一截头顶的芦苇也没入泥潭时，何雨生头也没回。
因果簿在他怀里轻轻一颤，那五十八点业力值悄然消失——像滴进墨池的水，连涟漪都没激起。
夜色彻底沉下来时，三人抵达一座废弃村落。
断墙残垣间竖着几株枯树，屋檐下的草绳上还挂着半片褪色的红布，不知是哪家娶亲时剩下的。
何雨生摸出引魂烛——用朱砂和人油熬的，点燃后能引动方圆十里的阴魂。
他将烛台放在破门板上，又把白九娘的铃铛挂在屋檐下。
铜铃在风里轻晃，当啷一声，惊起几只夜枭。
主上，这是......贾二狗靠在断墙上，声音虚得像片纸。
引萨满的追兵。何雨生擦着火柴，引魂烛腾地燃起幽绿的火焰，他们以为我们还在逃，其实......
他的话突然顿住。
烛火摇曳间，窗纸上投下一道影子——不是人形，更不是萨满的骨幡。
那影子有碗口粗的脖颈，背上似乎披着铁鳞，最诡异的是眼睛，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暗红的光，像两团烧红的炭。
远处传来马蹄声。
不是普通的马，是铁蹄踏在冰面上的脆响，嘚嘚声越来越近，混着铃铛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何雨生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剔骨刀。
因果簿在这时烫得惊人，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怨气逼近——比萨满更危险，比腐尸更可怕，是白九娘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存在。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窗外的影子又近了些，铁鳞摩擦的声响清晰可闻，像是某种巨兽在甩动尾巴。
贾二狗勉强抬起头，顺着何雨生的目光看向窗户。
他的瞳孔里映出那团暗红的光，喉咙动了动，最终只说出半句话：主上......那是......
嘘。何雨生按住他的嘴。
引魂烛的幽绿火焰突然转为炽白，照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马蹄声停在村口。
有什么东西，正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废弃的村落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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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打在何雨生后颈，像无数碎冰碴子往肉里钻。
他架着贾二狗的胳膊，能感觉到那具滚烫的躯体正随着脚步发颤——护卫的内伤在颠沛中恶化，每喘一口气都带着湿黏的血沫声。
主上......贾二狗的喉结动了动，染血的嘴角扯出半句话，又被剧烈的咳嗽截断。
何雨生没应声。
他盯着雪地上歪歪扭扭的三行脚印，因果簿在怀里发烫，页面自动翻到最新一页：乌拉萨满部，活祭百人，养尸三十年，业力值：三千七。
这数字比他预想中还高，意味着只要能彻底解决这支萨满，足够他兑换三张保命符——但前提是，他们得活着熬到天亮。
嗷——
身后传来腐肉撕裂的声响。
何雨生脚步一顿，侧耳辨认那声音的方位。
是从左前方的桦树林传来的，至少有七具腐尸。
萨满们显然不愿给他们喘息机会，用骨幡催着那些烂得只剩半张脸的活尸在雪地里狂奔，关节处的碎骨茬子刮过冰面，发出指甲划黑板般的刺响。
扶稳了。他低喝一声，突然拽着贾二狗往右侧密丛里钻。
贾二狗踉跄着撞断几根枯枝，额头磕在树杈上，血珠子顺着眉骨滚进衣领，却连痛呼都发不出来。
傻柱抱着铜香炉跟在后面，棉鞋踩碎了满地松针。
他能闻到风里飘来的腐臭味越来越浓，喉结上下滚动：主上，那些......那些东西追上来了！
何雨生没回头。
他的目光扫过脚边的断枝和兽骨——都是被山狸子啃剩的羊踝骨，表面还沾着半干的血迹。
因果簿在这时泛起温热，白九娘残留的魂印突然翻涌：回魂阵，借血为引，逆怨为刃。
停。他突然松开贾二狗，后者顺着树干滑坐在地，后背蹭得树皮簌簌往下掉。
主上？贾二狗撑着树干抬头，眼底浮起一层冷汗。
何雨生蹲下身，指尖快速在雪地上划出不规则的纹路。
他捡了七根枯枝插成北斗状，又将五块兽骨摆成五行位，最后扯下腰间的布囊，倒出半把混着朱砂的碎瓷片。
傻柱抱着香炉凑过来，被他反手推了个踉跄：割手。
啊？傻柱的瞳孔缩成针尖。
阵眼需要活人的血。何雨生指了指雪阵中央，你身上阳气最重，最合适。
傻柱的手开始发抖。
他看着何雨生腰间的剔骨刀，又看看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掌，喉结动了动：主上，我......我怕疼。
怕疼就死得更快。何雨生的声音像块冰，你是想被腐尸啃断脖子，还是想留条命继续跟着我？
傻柱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颤抖着摸出怀里的刮骨刀——那是今早何雨生赏给他防身的，刀刃还沾着前晚萨满探子的血。
刀尖抵上虎口时，他闭了闭眼，狠狠一划。
血珠争先恐后涌出来，滴在雪阵中央，瞬间冻成暗红的冰粒。
何雨生抓起一把雪混着血抹在兽骨上。
因果簿突然剧烈震动，他能感觉到那些游荡在林间的怨气被血腥味勾了过来，像一群饿疯的野狗撞进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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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具腐尸从雪雾里钻出来了。
它的左半边脸烂得只剩白森森的颧骨，右眼球挂在眼眶外，随着跑动晃来晃去。
紧跟其后的是第二具、第三具，总共十二具，身上的破布片沾着黑褐色的冻血，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拖出黏腻的痕迹。
傻柱的牙齿开始打战。
他看着最近的腐尸举起腐烂的手臂，指甲缝里还嵌着半片人的耳软骨，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
就在那腐尸要扑过来时，何雨生突然捏碎了一块兽骨。
轰——
风突然转了向。
原本追着三人的怨气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扯住，调头扑向腐尸身后的萨满队伍。
最前面的老巫师刚举起骨幡，就见自己召唤的腐尸集体扭过头，烂肉翻卷的脸上竟露出类似狞笑的扭曲表情。
巴彦！有年轻巫师尖叫着后退，骨幡上的符咒被怨气撕成碎片。
为首的老巫师额头的眼珠突然爆出黑血，他声嘶力竭地念起咒语，可那些腐尸根本不听使唤，摇摇晃晃地朝萨满们走去，腐烂的手指精准地掐住最近的巫师脖子。
走！何雨生拽起贾二狗就跑。
傻柱抱着香炉紧跟在后，回头看了眼混乱的战场——一个年轻巫师被腐尸咬断了手腕，血喷在雪地上，另一个被按在雪堆里，烂嘴正啃他的鼻子。
老巫师的额头渗出黑血，却仍在拼命挥动骨幡，可这次骨幡上的符咒燃起来的不是红光，而是诡异的幽蓝。
主上，他们......他们好像控制不住那些东西了！傻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那是回魂阵逆转了怨气走向。何雨生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萨满用活人生祭养尸，怨气本就反噬，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些。
贾二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心里的血滴在雪地上，像开了朵小红花：主上......我们该找个地方......疗伤...
何雨生脚步微顿。
他摸了摸怀里的狐裘，尾尖的青铜铃铛还在发烫。
白九娘的魂印里闪过一段记忆：乌拉萨满部的骨幡上刻着追踪咒，只要铃铛响过一次，除非彻底毁掉铃铛，否则他们能顺着怨气追到天涯海角。
不能停。他扯过狐裘披在身上，残留的妖气混着雪雾裹住三人，萨满现在被腐尸缠住，但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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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何雨生的性子——从上个月在贾家祠堂，这男人用螺纹钢敲碎贾东旭膝盖开始，就没对任何人心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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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林深处走，直到前方出现一片泛着幽光的沼泽。
水面结着薄冰，冰下能看见几具白森森的骸骨，不知是哪年掉进泥潭的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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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傻柱的棉鞋刚踩上冰面，咔嚓一声，薄冰裂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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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何雨生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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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簿在这时翻页，上面赫然写着：傻柱，偷窃粮票三斤，推瘸邻居老人，私藏何雨生药钱——业力值：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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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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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彻底沉下来时，三人抵达一座废弃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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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生摸出引魂烛——用朱砂和人油熬的，点燃后能引动方圆十里的阴魂。
他将烛台放在破门板上，又把白九娘的铃铛挂在屋檐下。
铜铃在风里轻晃，当啷一声，惊起几只夜枭。
主上，这是......贾二狗靠在断墙上，声音虚得像片纸。
引萨满的追兵。何雨生擦着火柴，引魂烛腾地燃起幽绿的火焰，他们以为我们还在逃，其实......
他的话突然顿住。
烛火摇曳间，窗纸上投下一道影子——不是人形，更不是萨满的骨幡。
那影子有碗口粗的脖颈，背上似乎披着铁鳞，最诡异的是眼睛，在烛火映照下泛着暗红的光，像两团烧红的炭。
远处传来马蹄声。
不是普通的马，是铁蹄踏在冰面上的脆响，嘚嘚声越来越近，混着铃铛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何雨生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剔骨刀。
因果簿在这时烫得惊人，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怨气逼近——比萨满更危险，比腐尸更可怕，是白九娘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存在。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窗外的影子又近了些，铁鳞摩擦的声响清晰可闻，像是某种巨兽在甩动尾巴。
贾二狗勉强抬起头，顺着何雨生的目光看向窗户。
他的瞳孔里映出那团暗红的光，喉咙动了动，最终只说出半句话：主上......那是......
嘘。何雨生按住他的嘴。
引魂烛的幽绿火焰突然转为炽白，照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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