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诗会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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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上，画舫如织，灯笼连成一片绯色的云霞，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今夜正是金陵城一年一度的诗会，文人墨客、达官显贵齐聚于此，吟诗作对，附庸风雅。陆家作为诗会的主要承办方，陆明玥一袭月白绣牡丹裙衫，倚在画舫二楼的栏杆旁，手中的团扇轻轻摇曳，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林昭身着一袭素色长衫，混在人群之中。他的目光冷峻，紧攥着袖中的诗稿，那上面墨迹未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灼烧出来的。苏婉跟在他身后，神色担忧：“林昭，此番太过冒险，陆家定会恼羞成怒。”
林昭转头望向她，眼神坚定如铁：“孙伯还在昏迷，陆家与血手堂的恶行罄竹难书，我怎能再沉默？今日，我便要让这金陵城的人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诗会在一片喧闹中开场，文人墨客们纷纷呈上自己的诗作，或咏风花雪月，或叹壮志难酬，赢得满堂喝彩。轮到陆家的宾客时，皆是对陆家歌功颂德之词，极尽谄媚之能事，听得林昭几欲作呕。
“听闻林公子也准备了诗作，不妨也拿出来让大家品鉴品鉴？”陆明玥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挑衅。她放下团扇，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的林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林昭身上。林昭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台，向四周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在下不才，今日带来一首咏叹前朝忠臣的诗，还望各位指教。”说罢，他展开诗稿，高声朗诵起来：
“昔有忠臣立朝堂，赤胆忠心护家邦。
不惧强权敢直谏，宁折不弯正气扬。
奸佞当道施阴谋，巧取豪夺似豺狼。
忠良蒙冤赴黄泉，血染青史泪千行。
今观世道多相似，权贵横行霸一方。
强占民田夺基业，百姓泣血苦难尝。
望君莫忘前朝事，莫让忠魂再悲伤。”
林昭的声音激昂慷慨，每一句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诗会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陆家众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陆老爷的胡须气得不住颤抖，猛地一拍桌子：“一派胡言！你这是含沙射影，污蔑我陆家！”
“陆老爷何必动怒？”林昭不卑不亢，目光直视着陆老爷，“诗中所言，不过是对世道不平的感慨。若陆老爷觉得被冒犯，难道是心中有鬼？”
“你！”陆老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宾客们窃窃私语，眼神在林昭和陆家之间来回流转。有人面露惧色，生怕得罪陆家；有人则暗暗点头，对林昭的勇气心生敬佩。
陆明玥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她盯着林昭，眼神中既有恼怒，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她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林公子的诗倒是别出心裁，只是这诗会终究是雅集，何必说得如此沉重？”
林昭却并未就此罢休，他再次行礼，朗声道：“陆小姐所言极是，只是在下身为一介草民，见不得这世道的不公。前朝忠臣的悲剧，不应在今日重演。陆家作为金陵城的名门望族，更应以身作则，而不是...”
“够了！”陆老爷猛地站起来，打断了林昭的话，“来人，将这狂徒给我轰出去！”
顿时，几个陆家的护卫冲了上来。林昭却毫不畏惧，昂首挺胸，在护卫的推搡下走出画舫。苏婉急忙跟上去，在经过陆明玥身边时，她听到对方轻声说了一句：“你不该让他如此冲动。”
苏婉回头看了陆明玥一眼，没有说话，快步追上林昭。秦淮河的夜风拂面而来，带着些许凉意。林昭站在岸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陆家，但他不后悔，因为他说出了心中的正义，哪怕前路布满荆棘。
秦淮河的画舫在浪涛中轻轻摇晃，鎏金宫灯将江面染成一片血色。林昭被推搡着离开的脚步声渐远，诗会现场却陷入诡异的死寂，唯有船舷外水波拍打声愈发清晰。陆老爷涨红着脸拍案而起，震得案上青瓷酒盏倾倒，琥珀色的酒水在宣纸上晕开，宛如未干的血迹。
简直反了！竟敢在陆家的地盘上放肆！陆老爷的怒吼在画舫中回荡，悬挂的流苏随声颤动。宾客们如惊弓之鸟，有的低头盯着杯盏，有的假意整理衣襟，无人敢与陆家对视。角落里，几个与陆家有生意往来的富商偷偷交换眼色，袖中的账本似乎突然变得滚烫。
陆明玥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团扇上的金线牡丹，望着林昭消失的方向。少年离去时挺拔的背影与记忆中父亲颐指气使的模样重叠，心中泛起莫名的酸涩。她清楚地记得，林昭朗诵时眼中燃烧的怒火，那是她在陆家奴仆眼中从未见过的光。
小姐，要派人...贴身丫鬟的话被陆明玥抬手制止。她望着江面泛起的涟漪，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书房偷听到的对话——父亲与漕帮帮主密谋垄断金陵粮道，言语间满是对异己的打压。此刻林昭诗中强占民田夺基业的词句，如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心。
一阵夜风掠过，吹得二楼的纱幔猎猎作响。陆明玥转身时，正对上几位宾客躲闪的目光。平日里阿谀奉承的翰林学士此刻面色尴尬，富商们举杯的手微微颤抖，就连素来眼高于顶的陆家表亲，也低头拨弄着腰间玉佩。她突然意识到，这场诗会不仅是林昭对陆家的宣战，更是撕开了金陵城虚伪的遮羞布。
父亲，今日是诗会。陆明玥莲步轻移，挡在暴怒的父亲身前，若是动了刀剑，传出去恐损陆家清誉。她瞥见父亲额角暴起的青筋，又转向满座宾客，各位皆是文人雅士，不如以诗会友，继续今日雅兴？
话音未落，角落里突然传来嗤笑：陆家连几句诗都容不下，还谈什么雅兴？众人循声望去，竟是平日里与陆家交好的绸缎庄老板。陆明玥心头一颤，只见那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续道：林公子诗中所言，倒让在下想起上个月被陆家强行收购的铺子
住口！陆老爷的怒吼震得梁上灰屑簌簌落下。陆明玥看着父亲扭曲的面容，突然觉得眼前的老人陌生得可怕。宾客们如惊弓之鸟，纷纷起身告辞，画舫内顿时一片混乱。有人碰翻了烛台，火苗窜起的瞬间，映得众人仓皇逃窜的身影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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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上，画舫如织，灯笼连成一片绯色的云霞，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今夜正是金陵城一年一度的诗会，文人墨客、达官显贵齐聚于此，吟诗作对，附庸风雅。陆家作为诗会的主要承办方，陆明玥一袭月白绣牡丹裙衫，倚在画舫二楼的栏杆旁，手中的团扇轻轻摇曳，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林昭身着一袭素色长衫，混在人群之中。他的目光冷峻，紧攥着袖中的诗稿，那上面墨迹未干，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灼烧出来的。苏婉跟在他身后，神色担忧：“林昭，此番太过冒险，陆家定会恼羞成怒。”
林昭转头望向她，眼神坚定如铁：“孙伯还在昏迷，陆家与血手堂的恶行罄竹难书，我怎能再沉默？今日，我便要让这金陵城的人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诗会在一片喧闹中开场，文人墨客们纷纷呈上自己的诗作，或咏风花雪月，或叹壮志难酬，赢得满堂喝彩。轮到陆家的宾客时，皆是对陆家歌功颂德之词，极尽谄媚之能事，听得林昭几欲作呕。
“听闻林公子也准备了诗作，不妨也拿出来让大家品鉴品鉴？”陆明玥的声音突然从二楼传来，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挑衅。她放下团扇，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的林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林昭身上。林昭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上台，向四周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在下不才，今日带来一首咏叹前朝忠臣的诗，还望各位指教。”说罢，他展开诗稿，高声朗诵起来：
“昔有忠臣立朝堂，赤胆忠心护家邦。
不惧强权敢直谏，宁折不弯正气扬。
奸佞当道施阴谋，巧取豪夺似豺狼。
忠良蒙冤赴黄泉，血染青史泪千行。
今观世道多相似，权贵横行霸一方。
强占民田夺基业，百姓泣血苦难尝。
望君莫忘前朝事，莫让忠魂再悲伤。”
林昭的声音激昂慷慨，每一句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诗会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陆家众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陆老爷的胡须气得不住颤抖，猛地一拍桌子：“一派胡言！你这是含沙射影，污蔑我陆家！”
“陆老爷何必动怒？”林昭不卑不亢，目光直视着陆老爷，“诗中所言，不过是对世道不平的感慨。若陆老爷觉得被冒犯，难道是心中有鬼？”
“你！”陆老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周围的宾客们窃窃私语，眼神在林昭和陆家之间来回流转。有人面露惧色，生怕得罪陆家；有人则暗暗点头，对林昭的勇气心生敬佩。
陆明玥的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她盯着林昭，眼神中既有恼怒，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她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林公子的诗倒是别出心裁，只是这诗会终究是雅集，何必说得如此沉重？”
林昭却并未就此罢休，他再次行礼，朗声道：“陆小姐所言极是，只是在下身为一介草民，见不得这世道的不公。前朝忠臣的悲剧，不应在今日重演。陆家作为金陵城的名门望族，更应以身作则，而不是...”
“够了！”陆老爷猛地站起来，打断了林昭的话，“来人，将这狂徒给我轰出去！”
顿时，几个陆家的护卫冲了上来。林昭却毫不畏惧，昂首挺胸，在护卫的推搡下走出画舫。苏婉急忙跟上去，在经过陆明玥身边时，她听到对方轻声说了一句：“你不该让他如此冲动。”
苏婉回头看了陆明玥一眼，没有说话，快步追上林昭。秦淮河的夜风拂面而来，带着些许凉意。林昭站在岸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陆家，但他不后悔，因为他说出了心中的正义，哪怕前路布满荆棘。
秦淮河的画舫在浪涛中轻轻摇晃，鎏金宫灯将江面染成一片血色。林昭被推搡着离开的脚步声渐远，诗会现场却陷入诡异的死寂，唯有船舷外水波拍打声愈发清晰。陆老爷涨红着脸拍案而起，震得案上青瓷酒盏倾倒，琥珀色的酒水在宣纸上晕开，宛如未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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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玥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团扇上的金线牡丹，望着林昭消失的方向。少年离去时挺拔的背影与记忆中父亲颐指气使的模样重叠，心中泛起莫名的酸涩。她清楚地记得，林昭朗诵时眼中燃烧的怒火，那是她在陆家奴仆眼中从未见过的光。
小姐，要派人...贴身丫鬟的话被陆明玥抬手制止。她望着江面泛起的涟漪，突然想起三日前在书房偷听到的对话——父亲与漕帮帮主密谋垄断金陵粮道，言语间满是对异己的打压。此刻林昭诗中强占民田夺基业的词句，如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心。
一阵夜风掠过，吹得二楼的纱幔猎猎作响。陆明玥转身时，正对上几位宾客躲闪的目光。平日里阿谀奉承的翰林学士此刻面色尴尬，富商们举杯的手微微颤抖，就连素来眼高于顶的陆家表亲，也低头拨弄着腰间玉佩。她突然意识到，这场诗会不仅是林昭对陆家的宣战，更是撕开了金陵城虚伪的遮羞布。
父亲，今日是诗会。陆明玥莲步轻移，挡在暴怒的父亲身前，若是动了刀剑，传出去恐损陆家清誉。她瞥见父亲额角暴起的青筋，又转向满座宾客，各位皆是文人雅士，不如以诗会友，继续今日雅兴？
话音未落，角落里突然传来嗤笑：陆家连几句诗都容不下，还谈什么雅兴？众人循声望去，竟是平日里与陆家交好的绸缎庄老板。陆明玥心头一颤，只见那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续道：林公子诗中所言，倒让在下想起上个月被陆家强行收购的铺子
住口！陆老爷的怒吼震得梁上灰屑簌簌落下。陆明玥看着父亲扭曲的面容，突然觉得眼前的老人陌生得可怕。宾客们如惊弓之鸟，纷纷起身告辞，画舫内顿时一片混乱。有人碰翻了烛台，火苗窜起的瞬间，映得众人仓皇逃窜的身影如同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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