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卫星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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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前最深的黑暗笼罩着天元市。一辆没有任何标识、外壳布满刮痕的旧式货运悬浮车，如同幽灵般贴着废弃工业区低矮厂房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滑行。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幽幽的蓝光映着两张紧绷的脸。
陈墨坐在副驾驶，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中那枚冰冷的、刻有“蒙面人”生命印记的黑色芯片。另一只口袋里，李逍遥那枚承载着沉重约定的“灵魂U盘”紧紧贴着大腿，传来一丝微弱的、仿佛错觉般的暖意。他的目光透过单向车窗，死死锁定着地平线上那片灯火通明、如同钢铁巨兽般匍匐的区域——天元卫星发射中心。那里，是风暴的中心，也是他们必须踏入的死地。
“到了。”李逍遥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绷的沙哑。他猛地一打方向盘，悬浮车一个急转，悄无声息地滑进一处早已侦察好的、堆满废弃火箭燃料罐的掩体后方，彻底熄火。刺鼻的金属锈蚀和残留的化学药剂气味弥漫进来。
前方，就是发射中心外围森严的警戒线。高耸的合金隔离墙在探照灯惨白的光柱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墙顶是密集的脉冲电网，细小的蓝色电弧无声跳跃，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墙内，装备着灵能感应阵列和重型高斯步枪的巡逻哨兵如同机械般规律地移动着，黑色的制式装甲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光。更远处，几座警戒塔上，大口径的灵能狙击炮塔缓缓转动着狰狞的炮口，冰冷的扫描光束如同实质的触手，一遍遍扫过空旷的隔离带。
“第一关，物理防线。”李逍遥调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全息投影仪，发射中心部分区域的立体结构图瞬间展开，核心区域笼罩在浓厚的马赛克下，显然是最高机密。“常规潜入路线全被堵死了。硬闯？咱们这小身板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他手指点在结构图边缘一个不起眼的、标注着“低活性废料转运通道”的入口。“就这儿！智械守卫等级最低，灵能监控间歇性盲区。但需要身份卡激活最外层的合金闸门。”
陈墨立刻掏出那枚黑色芯片。李逍遥接过，迅速将其插入一个便携式的解码器。屏幕上数据流瀑布般刷过。“芯片有效！身份认证码：TC-742，权限：三级维护工…状态：休眠中？妈的，休眠状态刷门禁会触发警报！”李逍遥眉头紧锁，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残影。“给我三十秒，伪造一个‘临时紧急维护任务’指令覆盖上去…搞定！状态已更新为‘紧急任务激活’！走！”
两人如同融入阴影的狸猫，借着废弃燃料罐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行到那条隐蔽的转运通道入口。入口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旁边嵌着一个黯淡的灵能感应区。李逍遥将芯片贴上感应区。
滴——！一声轻微的电子音。感应区亮起微弱的绿灯。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一股混杂着机油和淡淡辐射尘的冰冷空气扑面而出。
“快！”李逍遥低喝一声，率先闪身而入。陈墨紧随其后。合金门在身后无声关闭，将外界的光线和危机暂时隔绝。
门后是一条狭窄、幽深、仅供小型运输机器人通行的金属甬道。墙壁上只有稀疏的应急灯散发着惨绿的光，勉强照亮脚下冰冷的金属网格地板。空气沉闷，只有通风管道传来的微弱嗡鸣。
“第二关，灵能检测区。”李逍遥的声音在甬道里显得异常清晰。他指着前方拐角处隐约透出的一片流动的淡蓝色光幕。“那玩意儿比X光还狠，能把你骨头缝里藏了多少灵气都扫出来。神经接驳器功率开到最大！尽量收敛所有灵能波动，想象自己是一块会走路的石头！”
陈墨深吸一口气，将李逍遥之前给他的那个冰凉金属圆环——神经接驳器，紧紧套在太阳穴位置。一阵微弱的电流刺痛感传来，随即一股无形的力场扩散开来，将他体内那“昆仑同源”灵根自然散逸的、如同黑夜明灯般显眼的灵气波动强行压制、扭曲、遮蔽。他调整呼吸，努力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两人屏息凝神，一步一步挪向那片淡蓝色的光幕。靠近时，光幕如同柔和的液体般覆盖全身，带来一种奇异的微麻感。陈墨感到神经接驳器微微发烫，全力运转抵抗着扫描。时间仿佛凝固。几秒钟后，光幕的颜色由蓝转绿。
“通过！”李逍遥低声道，明显松了口气。
穿过灵能检测区，眼前豁然开朗，却又陷入另一种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们仿佛闯入了一个科幻与修真疯狂交融的奇异世界。巨大的穹顶下，是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发射中心内部空间。银灰色、充满流线型科技感的巨大卫星装配架如同钢铁森林般耸立，各种全自动化的机械臂在轨道上无声滑行，进行着精密的操作。然而，在这冰冷的科技造物之间，却流动着完全不同的“活物”。
身穿银白色紧身制服、胸口闪烁着不同颜色符文徽记的科技人员，与身着古朴法袍、周身萦绕着或强或弱灵光波动的修士，在同一空间内穿梭、交谈。淡蓝色、肉眼可见的灵气流束，如同有生命的溪流，在特制的透明灵力管道中奔涌流淌，与纵横交错的银色数据线缆并行不悖，共同汇向空间最深处。空气中，精纯的灵气与臭氧、润滑油、还有某种高强度能量场特有的电离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不安的氛围。
“第三关，符文防御区。”李逍遥的声音将陈墨从震撼中拉回现实。他指向空间深处，一道将核心区域隔离开来的巨大拱门。拱门本身是某种暗沉的合金材质，但门框上却密密麻麻地镌刻、镶嵌着无数不断变幻流转的古老符文！金色的、银色的、青色的…光芒明灭不定，散发出强大而危险的禁制波动，仿佛一堵流淌着液态火焰的叹息之墙。
“看到拱门后面那个散发着最强能量波动、像个巨大金色心脏一样在跳动的玩意儿了吗？”李逍遥压低声音，眼中充满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那就是灵枢服务器的核心！赵玄的老巢！我的目标是去能源供应区，瘫痪那七十二座信号塔的能量管道节点，给赵玄的‘灵气熔炉’断粮！而你，”他重重拍在陈墨肩上，指尖指向那道符文禁制拱门，“必须穿过那道‘符文迷宫’，进入服务器核心！拿到交易记录是其次，关键是找到赵玄‘净化计划’的核心数据！那是我们翻盘、给婉儿、给所有枯竭者讨回公道的唯一机会！只有你的灵根能解开那道门！”
陈墨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心脏猛地一缩。那道符文禁制拱门，在灵觉感知中，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那上面流转的符文，给他一种极其熟悉又无比危险的悸动感——太虚九重天！绝对是它的衍生变种！
“分头行动！”李逍遥语速飞快，将一个小巧的加密通讯器塞进陈墨手里，“保持静默！除非万不得已！能源区搞定我会发信号！记住，拿到数据立刻撤！别他妈逞英雄！我们在…”他快速报出一个位于基地边缘废弃冷却塔的坐标，“…汇合！活着出来，哥们儿！”说完，他最后看了陈墨一眼，绿毛一甩，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旁边一条布满粗大管道的维修通道阴影中，瞬间消失不见。
陈墨握紧了手中的通讯器，冰冷的金属外壳似乎还残留着李逍遥掌心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将神经接驳器的功率再次推高，强行压制着灵根面对“同源”符文禁制时那近乎本能的兴奋与躁动。他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般，小心地避开巡逻的修士和工作人员，借助巨大的设备阴影和来往的自动化运输平台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向那道符文拱门靠近。
越是靠近，那股源自《太虚九重天》的、与他灵根同频共振的压迫感就越发强烈。拱门前没有守卫，显然太虚阁对这道符文禁制有着绝对的自信。陈墨停在拱门前十米左右的一个巨大冷却塔阴影里，凝神观察。
拱门内部并非实体通道，而是…一片由无数流动的、大小不一、色彩各异的立体符文构成的、不断变化的光之海洋！金色的“离火符”拖着尾焰呼啸而过；青色的“巽风符”带起无形的气旋；厚重的“艮山符”如同磐石般缓慢移动；锋锐的“兑泽符”闪烁着金属寒光…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遵循着某种深奥的规律在运行、组合、分离，形成一条条瞬息万变、充满致命陷阱的“通道”。这哪里是门？分明是一个由纯粹符文能量构成的、杀机四伏的立体迷宫！
陈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强行闯入，瞬间就会被无数狂暴的符文撕成碎片。他闭上眼，尝试着将一丝极其微弱的灵根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须般，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片沸腾的符文之海。
嗡——！
就在他的灵根感知力触及最外围一枚缓慢旋转的淡金色符文时，异变突生！
那枚原本温顺的符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金光！紧接着，仿佛连锁反应被引爆，周围数百枚静止或缓慢移动的符文骤然加速、扭曲、变形！离火符化作咆哮的火龙！巽风符卷起撕裂空气的龙卷！艮山符凝聚成巨大的石拳！兑泽符伸展出无数锋利的金属尖刺！
它们不再是遵循规律的符文，而是彻底狂暴的能量兵器！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瞬间锁定了阴影中的陈墨！数百道由纯粹符文能量构成的、闪烁着致命光芒的攻击——火焰、风刃、石锥、金刺——汇集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铺天盖地般向他藏身的冷却塔轰然砸下！
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扼住了陈墨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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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前最深的黑暗笼罩着天元市。一辆没有任何标识、外壳布满刮痕的旧式货运悬浮车，如同幽灵般贴着废弃工业区低矮厂房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滑行。车内没有开灯，只有仪表盘幽幽的蓝光映着两张紧绷的脸。
陈墨坐在副驾驶，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中那枚冰冷的、刻有“蒙面人”生命印记的黑色芯片。另一只口袋里，李逍遥那枚承载着沉重约定的“灵魂U盘”紧紧贴着大腿，传来一丝微弱的、仿佛错觉般的暖意。他的目光透过单向车窗，死死锁定着地平线上那片灯火通明、如同钢铁巨兽般匍匐的区域——天元卫星发射中心。那里，是风暴的中心，也是他们必须踏入的死地。
“到了。”李逍遥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绷的沙哑。他猛地一打方向盘，悬浮车一个急转，悄无声息地滑进一处早已侦察好的、堆满废弃火箭燃料罐的掩体后方，彻底熄火。刺鼻的金属锈蚀和残留的化学药剂气味弥漫进来。
前方，就是发射中心外围森严的警戒线。高耸的合金隔离墙在探照灯惨白的光柱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墙顶是密集的脉冲电网，细小的蓝色电弧无声跳跃，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滋滋”声。墙内，装备着灵能感应阵列和重型高斯步枪的巡逻哨兵如同机械般规律地移动着，黑色的制式装甲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光。更远处，几座警戒塔上，大口径的灵能狙击炮塔缓缓转动着狰狞的炮口，冰冷的扫描光束如同实质的触手，一遍遍扫过空旷的隔离带。
“第一关，物理防线。”李逍遥调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全息投影仪，发射中心部分区域的立体结构图瞬间展开，核心区域笼罩在浓厚的马赛克下，显然是最高机密。“常规潜入路线全被堵死了。硬闯？咱们这小身板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他手指点在结构图边缘一个不起眼的、标注着“低活性废料转运通道”的入口。“就这儿！智械守卫等级最低，灵能监控间歇性盲区。但需要身份卡激活最外层的合金闸门。”
陈墨立刻掏出那枚黑色芯片。李逍遥接过，迅速将其插入一个便携式的解码器。屏幕上数据流瀑布般刷过。“芯片有效！身份认证码：TC-742，权限：三级维护工…状态：休眠中？妈的，休眠状态刷门禁会触发警报！”李逍遥眉头紧锁，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残影。“给我三十秒，伪造一个‘临时紧急维护任务’指令覆盖上去…搞定！状态已更新为‘紧急任务激活’！走！”
两人如同融入阴影的狸猫，借着废弃燃料罐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行到那条隐蔽的转运通道入口。入口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旁边嵌着一个黯淡的灵能感应区。李逍遥将芯片贴上感应区。
滴——！一声轻微的电子音。感应区亮起微弱的绿灯。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一股混杂着机油和淡淡辐射尘的冰冷空气扑面而出。
“快！”李逍遥低喝一声，率先闪身而入。陈墨紧随其后。合金门在身后无声关闭，将外界的光线和危机暂时隔绝。
门后是一条狭窄、幽深、仅供小型运输机器人通行的金属甬道。墙壁上只有稀疏的应急灯散发着惨绿的光，勉强照亮脚下冰冷的金属网格地板。空气沉闷，只有通风管道传来的微弱嗡鸣。
“第二关，灵能检测区。”李逍遥的声音在甬道里显得异常清晰。他指着前方拐角处隐约透出的一片流动的淡蓝色光幕。“那玩意儿比X光还狠，能把你骨头缝里藏了多少灵气都扫出来。神经接驳器功率开到最大！尽量收敛所有灵能波动，想象自己是一块会走路的石头！”
陈墨深吸一口气，将李逍遥之前给他的那个冰凉金属圆环——神经接驳器，紧紧套在太阳穴位置。一阵微弱的电流刺痛感传来，随即一股无形的力场扩散开来，将他体内那“昆仑同源”灵根自然散逸的、如同黑夜明灯般显眼的灵气波动强行压制、扭曲、遮蔽。他调整呼吸，努力将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两人屏息凝神，一步一步挪向那片淡蓝色的光幕。靠近时，光幕如同柔和的液体般覆盖全身，带来一种奇异的微麻感。陈墨感到神经接驳器微微发烫，全力运转抵抗着扫描。时间仿佛凝固。几秒钟后，光幕的颜色由蓝转绿。
“通过！”李逍遥低声道，明显松了口气。
穿过灵能检测区，眼前豁然开朗，却又陷入另一种光怪陆离的景象。
他们仿佛闯入了一个科幻与修真疯狂交融的奇异世界。巨大的穹顶下，是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发射中心内部空间。银灰色、充满流线型科技感的巨大卫星装配架如同钢铁森林般耸立，各种全自动化的机械臂在轨道上无声滑行，进行着精密的操作。然而，在这冰冷的科技造物之间，却流动着完全不同的“活物”。
身穿银白色紧身制服、胸口闪烁着不同颜色符文徽记的科技人员，与身着古朴法袍、周身萦绕着或强或弱灵光波动的修士，在同一空间内穿梭、交谈。淡蓝色、肉眼可见的灵气流束，如同有生命的溪流，在特制的透明灵力管道中奔涌流淌，与纵横交错的银色数据线缆并行不悖，共同汇向空间最深处。空气中，精纯的灵气与臭氧、润滑油、还有某种高强度能量场特有的电离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不安的氛围。
“第三关，符文防御区。”李逍遥的声音将陈墨从震撼中拉回现实。他指向空间深处，一道将核心区域隔离开来的巨大拱门。拱门本身是某种暗沉的合金材质，但门框上却密密麻麻地镌刻、镶嵌着无数不断变幻流转的古老符文！金色的、银色的、青色的…光芒明灭不定，散发出强大而危险的禁制波动，仿佛一堵流淌着液态火焰的叹息之墙。
“看到拱门后面那个散发着最强能量波动、像个巨大金色心脏一样在跳动的玩意儿了吗？”李逍遥压低声音，眼中充满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那就是灵枢服务器的核心！赵玄的老巢！我的目标是去能源供应区，瘫痪那七十二座信号塔的能量管道节点，给赵玄的‘灵气熔炉’断粮！而你，”他重重拍在陈墨肩上，指尖指向那道符文禁制拱门，“必须穿过那道‘符文迷宫’，进入服务器核心！拿到交易记录是其次，关键是找到赵玄‘净化计划’的核心数据！那是我们翻盘、给婉儿、给所有枯竭者讨回公道的唯一机会！只有你的灵根能解开那道门！”
陈墨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心脏猛地一缩。那道符文禁制拱门，在灵觉感知中，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那上面流转的符文，给他一种极其熟悉又无比危险的悸动感——太虚九重天！绝对是它的衍生变种！
“分头行动！”李逍遥语速飞快，将一个小巧的加密通讯器塞进陈墨手里，“保持静默！除非万不得已！能源区搞定我会发信号！记住，拿到数据立刻撤！别他妈逞英雄！我们在…”他快速报出一个位于基地边缘废弃冷却塔的坐标，“…汇合！活着出来，哥们儿！”说完，他最后看了陈墨一眼，绿毛一甩，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旁边一条布满粗大管道的维修通道阴影中，瞬间消失不见。
陈墨握紧了手中的通讯器，冰冷的金属外壳似乎还残留着李逍遥掌心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将神经接驳器的功率再次推高，强行压制着灵根面对“同源”符文禁制时那近乎本能的兴奋与躁动。他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般，小心地避开巡逻的修士和工作人员，借助巨大的设备阴影和来往的自动化运输平台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向那道符文拱门靠近。
越是靠近，那股源自《太虚九重天》的、与他灵根同频共振的压迫感就越发强烈。拱门前没有守卫，显然太虚阁对这道符文禁制有着绝对的自信。陈墨停在拱门前十米左右的一个巨大冷却塔阴影里，凝神观察。
拱门内部并非实体通道，而是…一片由无数流动的、大小不一、色彩各异的立体符文构成的、不断变化的光之海洋！金色的“离火符”拖着尾焰呼啸而过；青色的“巽风符”带起无形的气旋；厚重的“艮山符”如同磐石般缓慢移动；锋锐的“兑泽符”闪烁着金属寒光…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遵循着某种深奥的规律在运行、组合、分离，形成一条条瞬息万变、充满致命陷阱的“通道”。这哪里是门？分明是一个由纯粹符文能量构成的、杀机四伏的立体迷宫！
陈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强行闯入，瞬间就会被无数狂暴的符文撕成碎片。他闭上眼，尝试着将一丝极其微弱的灵根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须般，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片沸腾的符文之海。
嗡——！
就在他的灵根感知力触及最外围一枚缓慢旋转的淡金色符文时，异变突生！
那枚原本温顺的符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金光！紧接着，仿佛连锁反应被引爆，周围数百枚静止或缓慢移动的符文骤然加速、扭曲、变形！离火符化作咆哮的火龙！巽风符卷起撕裂空气的龙卷！艮山符凝聚成巨大的石拳！兑泽符伸展出无数锋利的金属尖刺！
它们不再是遵循规律的符文，而是彻底狂暴的能量兵器！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瞬间锁定了阴影中的陈墨！数百道由纯粹符文能量构成的、闪烁着致命光芒的攻击——火焰、风刃、石锥、金刺——汇集成一股毁灭性的洪流，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铺天盖地般向他藏身的冷却塔轰然砸下！
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扼住了陈墨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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