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雨里的警花，与悄然裂开的马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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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国安九局封存的极度危险档案中见过类似的描述和能量图谱！这是一种流传在东南亚某些邪降师、养鬼僧手中的特殊法器！用秘法拘禁含恨惨死之人的怨灵，再辅以剧毒秽物炼制成玉，能短时间内强行使佩戴者获得非人怪力，防御一般煞气冲击，但反噬也极其恐怖，通常用于豢养死士或者执行必死任务！这东西在国内极为罕见，价值不菲！
一个街边混混头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碎了？！
她的大脑立刻高速运转起来。物证的出现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种级别的危险品现世，本身就代表着巨大的潜在威胁！需要立刻追查来源！
赵勇的疯狂状态，是否是因为玉牌碎裂造成的反噬？那几个混混内讧重伤乃至死亡，是否也因为这种邪术的失控影响？那个林默…他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仅仅是误打误撞捡了条命的倒霉蛋？还是说…这一切的破局者？如果他真有能力弄碎这种邪玉…那…
叶蓁的目光再次穿透雨幕，锁定了靠在墙边、半闭着眼睛、努力平复呼吸、显得虚弱不堪的林默。他此刻的状态，不像是有能力能摧毁五毒聚煞玉的样子。但如果…是在搏命对抗中被那疯子撞飞，意外导致那邪玉碎裂呢？似乎…也能说得通？
两种可能性在她脑海中激烈碰撞。一种指向普通到极致的路人，一种指向神秘莫测的危险人物。真相仿佛被暴雨和迷雾层层包裹。
就在叶蓁被邪玉残片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思考其中关联的短暂瞬间！
没人注意到！或者说，在强光灯下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
墙角那片被林默跌倒时身体压过、又被无数双穿着靴子的脚踩踏混乱的泥泞区域边缘——那片堆着废弃塑料袋和烂砖头的阴暗角落——雨水不断冲刷的泥土缝隙中，突然显露出极其浅淡的、灰白色的粉末状痕迹！
那是之前林默拼死凝聚判官之力、凌空绘制【初级困阵符】时，溢散出的符力能量残余！它几乎与地面的泥灰和雨水融为一体！但就在刚才，痕检员搬运赵勇时，不慎踢动了一块松动的砖石，带起了一点新鲜的泥土泥水，恰好覆盖在了一点残余符灰之上，让这本来毫无痕迹的东西，短暂地露出了极其极其细微的一角！
这残留的符灰痕迹一闪而现，随即又被淌下的泥水彻底覆盖、冲散，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过程可能连0.5秒都不到！在混乱嘈杂、暴雨如注、强光灯晃眼的现场，这细微到极致的变化，正常来说，绝对属于“不可能被捕捉”的范畴。
但就在那一刻！
正在全神贯注于思考邪玉与赵勇关系的叶蓁，眼角的余光刚好扫过那片区域！
那一瞬间！在她高度集中的、被“异常事件”刺激得无比敏锐的感知神经上，那片墙角位置，似乎有极其短暂、极其微弱的一抹“异常扰动”一闪而逝！
那感觉极其微妙！就像平静的水面突然被一粒灰尘大小的水滴砸中泛起涟漪！几乎弱得无法确认！更像是强光刺激下的瞬间视觉残留或者光线折射的错觉！与她之前在巷口感受到的、那个叫林默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息（判官之力激活），竟有那么一分极其、极其难以描述的相似！
嗡——！
叶蓁的大脑如同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劈中！虽然那抹异常感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下一秒她就自我怀疑是不是看花了眼。但就是这一瞬间的“错觉”，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心中关于“林默”和“整件事”的天平上，骤然砸下了一枚绝对无法忽视的砝码?！
“错觉” “邪玉碎裂” “混混离奇内讧” “赵勇精神崩溃” 林默“合理说辞”中那细微的停顿和异常冰冷的眼神…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如同散落的磁石碎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隐隐约约地指向了一个原本被忽略的中心点?！
她的目光骤然变得如同深冬的寒冰，带着穿透灵魂的审视，再次死死锁定在靠在墙边、似乎因为痛苦和寒冷而微微发抖的林默身上！
“叶警官？”旁边的刑警队长留意到叶蓁气息的陡然变化，那眼神冷得吓人。他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只是一个狼狈虚弱的年轻人。
“王队。”叶蓁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仔细听能发现一丝极其细微的紧绷，“那个叫林默的受害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的建议是——把他单独安排一辆车，带回城南区分局，单独关押问询，重点关照。在调查清楚这些邪门玩意来源之前，他身上的‘巧合’，未免太多了点。”她刻意将最后几个字咬得重了些。
王队长眼神一凛。叶蓁是从上面下来的专案人员，级别高，权限特殊，他早有耳闻。她口中的“重点关照”和“巧合”，其中分量不言而喻！联想到现场离奇的伤亡和那块邪玉残片，他立刻点头：“明白！我马上安排！小刘！老何！你们俩押那个林默上2号车！单独押送！做好看护！”
几个警员立刻向林默围拢过去。
靠在墙上的林默，心头警铃瞬间大作！虽然他不知道叶蓁具体看到了什么，但那股骤然降临、几乎要将他刺穿的冰冷锁定感，还有“单独押送”、“重点关照”的命令，让他明白——自己刚才那番表演骗过了年轻警员，甚至可能暂时骗过了经验丰富的队长，但绝对没有骗过那个在巷口窥视他的警花！
危险！极度危险！
他必须离开！趁着救护检查或者混乱的机会！判官之力恢复的极其缓慢，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无法应对任何审问！
“警察同志…我…我胸口好闷…喘不上气…”林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脸色更加煞白，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急切的求生欲，“骨头…肯定断了…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一个老刑警皱着眉头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肩膀：“骨头错位肯定有，骨折得拍片。不过神志清醒，口供能录。别叫了！救护车马上到！”
就在这时，凄厉的120笛声由远及近！两辆救护车艰难地穿开拥挤的人群和车辆，停到了巷口！
现场更加混乱！医护人员快速抬下担架！警察维持秩序！伤员被快速抬走！
“救护车来了！他这样子需要马上去医院！”年轻警员小刘看着林默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
“按叶警官指示！带伤送分局！”王队长斩钉截铁！大局为重！
就在几名警员架起林默，准备走向单独的那辆押运车时——
就在叶蓁冰冷的注视下——
就在经过一辆刚停稳的、闪烁着“蓝鸟新闻”字样的白色面包车旁边时——
“拦住他！林默！黑心资本家！还我血汗钱！！”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湿透、穿着廉价工装外套的女人突然哭喊着冲破了维持秩序的警员拦截（也许是警员被120车辆的转移动作晃了一下），如同复仇的女鬼般朝林默扑来！手里赫然死死捏着一块棱角锋利的板砖！
“拦住她！”
“卧倒！”
现场瞬间一片惊呼混乱！
那女人如同疯了一样，目标直指被押着的林默，对周围的呵斥和警员的阻拦视若无睹！板砖高高扬起！那架势完全是要同归于尽！几个警察立刻扑向那女人试图制服！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吸引了现场几乎所有的注意力！连叶蓁的目光也被瞬间吸引过去！这完全是意外！是另一个案件受害者的报复！
没人能预料！
就在女人尖叫着扑近、板砖砸落的混乱瞬间！被两个警员一左一右架着胳膊、似乎毫无反抗之力的林默，似乎因为惊吓和无措，身体猛地一软，身体“失控”地向前踉跄扑倒！动作幅度恰好挣脱了警员下意识抓紧的手！
“小心！”
“别让他摔了！”
就在惊呼声中！
林默扑倒的身躯仿佛无意间狠狠撞在了旁边一个正举着摄像机抢拍这突发画面的蓝鸟新闻摄影师的肩膀上！
那摄影师正全神贯注聚焦于那个袭击者女人的动作，扛着机器根本来不及反应！
砰！
“哎哟！”
一声沉闷的碰撞和摄影师的痛叫！沉重的摄像机连同脚架一起被撞翻在地！镜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溅起的泥水更是劈头盖脸淋了旁边好几个人一身！
“我的机器！”
“操！搞什么！”
“谁撞的！”
场面彻底混乱！被撞的摄影师、被挡了镜头的其他记者、被泥水溅到的特警…视线被干扰，动作被阻滞！一片混乱的抱怨和呵斥！几秒钟宝贵的混乱时间！
没人注意到！
那个“摔倒”的林默，在撞翻摄像机、引起混乱的瞬间，借着摔倒的力道和身体的遮挡，手臂在地面泥泞中极其隐蔽、极其迅速地一抹?！
然后他像是真的摔得不轻，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显得异常吃力虚弱。
“快！扶他起来！远离这里！”押送他的老警员赶紧和另一个同事冲过短暂的混乱区域，用力将“惊恐虚弱”的林默重新架起来！
叶蓁的目光如同利剑，第一时间穿透混乱的人群缝隙看向林默摔倒之处！然而，溅起的泥水、翻倒的摄像机、破碎的镜头和混乱移动的人群已经完全遮蔽了林默刚才摔倒时的那一片狭窄区域！别说细微痕迹，连他倒地具体怎么翻滚的角度都彻底被干扰得模糊不清！她眼神冰冷锐利如刀，却只能捕捉到一片狼藉和那无辜摄影师气急败坏擦脸上泥水的画面！林默也已经被两个警员重新架住，拖离了这片混乱中心。
叶蓁的眼神骤然锐利得如同即将出鞘的寒刃！她死死盯着被警员拖走的林默那看似踉跄无力的背影，一股冰冷到极致的直觉风暴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袭击来得太“巧”！
这摔倒也太“巧”！
这撞击的位置和时间也“巧”到毫巅！
还有那摄像机被撞翻引发混乱的程度…就像是计算好的！
如果说之前的疑点是迷雾中的烛火，那么现在这场匪夷所思的混乱，就像有人在这迷雾中狠狠泼下了一桶黑水，将一切本可能暴露的线索彻底搅浑！
巧合？她从不相信什么完美叠合的巧合！
这个林默！他身上绝对有鬼！
但此刻，物证现场被混乱冲撞破坏（摄像机和摔碎的镜头），关键人物（袭击者女人被控制，哭喊着她孩子被黑心工厂砸死了，老板叫赵德贵！又是鑫达！）牵扯另一桩可能的命案，再加上众多伤员需要立刻救治…所有的流程、理由，都暂时无法让她强硬地立即、彻底、不顾一切地扣住林默进行深度搜查！
时机被人为掐断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浑身泥泞、狼狈不堪、看起来虚弱痛苦、被两个警员几乎是半拖着走向单独警车的背影。
警车门“哐当”一声关上！引擎发动！闪烁着警灯的2号车驶离混乱的现场，在暴雨的街道上汇入车流。
叶蓁站在巷口的雨幕下，伞沿的雨水汇成水帘。她没有再去看满地狼藉的案发现场，也没有去看那被戴上械具还在疯狂哭喊的女人和那个心疼得龇牙咧嘴的摄影师。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雨幕，穿透了警车的铁皮，牢牢地锁定了那个方向。
白皙的手指在雨衣下紧握成拳，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深处不再是之前的凝重和审视，而是燃烧着一簇冰冷的、充满探索欲和警惕的火焰，如同雪原上发现可疑足迹的猎人。
林默…我记住你了。
回到警局，才是真正的开始。
你最好…祈祷你能藏得够深！
她转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队，现场勘验要快！特别是这块邪玉残片和所有异常能量痕迹！还有那个林默！等他到了分局，立刻通知我！我要第一个问话！”
“是！”
大雨倾盆，掩盖了无数痕迹，也冲刷着无数隐秘。而那张无形的网，已然悄然张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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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国安九局封存的极度危险档案中见过类似的描述和能量图谱！这是一种流传在东南亚某些邪降师、养鬼僧手中的特殊法器！用秘法拘禁含恨惨死之人的怨灵，再辅以剧毒秽物炼制成玉，能短时间内强行使佩戴者获得非人怪力，防御一般煞气冲击，但反噬也极其恐怖，通常用于豢养死士或者执行必死任务！这东西在国内极为罕见，价值不菲！
一个街边混混头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碎了？！
她的大脑立刻高速运转起来。物证的出现暂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这种级别的危险品现世，本身就代表着巨大的潜在威胁！需要立刻追查来源！
赵勇的疯狂状态，是否是因为玉牌碎裂造成的反噬？那几个混混内讧重伤乃至死亡，是否也因为这种邪术的失控影响？那个林默…他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仅仅是误打误撞捡了条命的倒霉蛋？还是说…这一切的破局者？如果他真有能力弄碎这种邪玉…那…
叶蓁的目光再次穿透雨幕，锁定了靠在墙边、半闭着眼睛、努力平复呼吸、显得虚弱不堪的林默。他此刻的状态，不像是有能力能摧毁五毒聚煞玉的样子。但如果…是在搏命对抗中被那疯子撞飞，意外导致那邪玉碎裂呢？似乎…也能说得通？
两种可能性在她脑海中激烈碰撞。一种指向普通到极致的路人，一种指向神秘莫测的危险人物。真相仿佛被暴雨和迷雾层层包裹。
就在叶蓁被邪玉残片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思考其中关联的短暂瞬间！
没人注意到！或者说，在强光灯下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
墙角那片被林默跌倒时身体压过、又被无数双穿着靴子的脚踩踏混乱的泥泞区域边缘——那片堆着废弃塑料袋和烂砖头的阴暗角落——雨水不断冲刷的泥土缝隙中，突然显露出极其浅淡的、灰白色的粉末状痕迹！
那是之前林默拼死凝聚判官之力、凌空绘制【初级困阵符】时，溢散出的符力能量残余！它几乎与地面的泥灰和雨水融为一体！但就在刚才，痕检员搬运赵勇时，不慎踢动了一块松动的砖石，带起了一点新鲜的泥土泥水，恰好覆盖在了一点残余符灰之上，让这本来毫无痕迹的东西，短暂地露出了极其极其细微的一角！
这残留的符灰痕迹一闪而现，随即又被淌下的泥水彻底覆盖、冲散，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过程可能连0.5秒都不到！在混乱嘈杂、暴雨如注、强光灯晃眼的现场，这细微到极致的变化，正常来说，绝对属于“不可能被捕捉”的范畴。
但就在那一刻！
正在全神贯注于思考邪玉与赵勇关系的叶蓁，眼角的余光刚好扫过那片区域！
那一瞬间！在她高度集中的、被“异常事件”刺激得无比敏锐的感知神经上，那片墙角位置，似乎有极其短暂、极其微弱的一抹“异常扰动”一闪而逝！
那感觉极其微妙！就像平静的水面突然被一粒灰尘大小的水滴砸中泛起涟漪！几乎弱得无法确认！更像是强光刺激下的瞬间视觉残留或者光线折射的错觉！与她之前在巷口感受到的、那个叫林默的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某种难以言喻的气息（判官之力激活），竟有那么一分极其、极其难以描述的相似！
嗡——！
叶蓁的大脑如同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劈中！虽然那抹异常感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下一秒她就自我怀疑是不是看花了眼。但就是这一瞬间的“错觉”，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心中关于“林默”和“整件事”的天平上，骤然砸下了一枚绝对无法忽视的砝码?！
“错觉” “邪玉碎裂” “混混离奇内讧” “赵勇精神崩溃” 林默“合理说辞”中那细微的停顿和异常冰冷的眼神…所有的疑点，在这一刻，如同散落的磁石碎片，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隐隐约约地指向了一个原本被忽略的中心点?！
她的目光骤然变得如同深冬的寒冰，带着穿透灵魂的审视，再次死死锁定在靠在墙边、似乎因为痛苦和寒冷而微微发抖的林默身上！
“叶警官？”旁边的刑警队长留意到叶蓁气息的陡然变化，那眼神冷得吓人。他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只是一个狼狈虚弱的年轻人。
“王队。”叶蓁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仔细听能发现一丝极其细微的紧绷，“那个叫林默的受害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的建议是——把他单独安排一辆车，带回城南区分局，单独关押问询，重点关照。在调查清楚这些邪门玩意来源之前，他身上的‘巧合’，未免太多了点。”她刻意将最后几个字咬得重了些。
王队长眼神一凛。叶蓁是从上面下来的专案人员，级别高，权限特殊，他早有耳闻。她口中的“重点关照”和“巧合”，其中分量不言而喻！联想到现场离奇的伤亡和那块邪玉残片，他立刻点头：“明白！我马上安排！小刘！老何！你们俩押那个林默上2号车！单独押送！做好看护！”
几个警员立刻向林默围拢过去。
靠在墙上的林默，心头警铃瞬间大作！虽然他不知道叶蓁具体看到了什么，但那股骤然降临、几乎要将他刺穿的冰冷锁定感，还有“单独押送”、“重点关照”的命令，让他明白——自己刚才那番表演骗过了年轻警员，甚至可能暂时骗过了经验丰富的队长，但绝对没有骗过那个在巷口窥视他的警花！
危险！极度危险！
他必须离开！趁着救护检查或者混乱的机会！判官之力恢复的极其缓慢，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无法应对任何审问！
“警察同志…我…我胸口好闷…喘不上气…”林默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脸色更加煞白，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和急切的求生欲，“骨头…肯定断了…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
一个老刑警皱着眉头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肩膀：“骨头错位肯定有，骨折得拍片。不过神志清醒，口供能录。别叫了！救护车马上到！”
就在这时，凄厉的120笛声由远及近！两辆救护车艰难地穿开拥挤的人群和车辆，停到了巷口！
现场更加混乱！医护人员快速抬下担架！警察维持秩序！伤员被快速抬走！
“救护车来了！他这样子需要马上去医院！”年轻警员小刘看着林默痛苦的样子，有些不忍。
“按叶警官指示！带伤送分局！”王队长斩钉截铁！大局为重！
就在几名警员架起林默，准备走向单独的那辆押运车时——
就在叶蓁冰冷的注视下——
就在经过一辆刚停稳的、闪烁着“蓝鸟新闻”字样的白色面包车旁边时——
“拦住他！林默！黑心资本家！还我血汗钱！！”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湿透、穿着廉价工装外套的女人突然哭喊着冲破了维持秩序的警员拦截（也许是警员被120车辆的转移动作晃了一下），如同复仇的女鬼般朝林默扑来！手里赫然死死捏着一块棱角锋利的板砖！
“拦住她！”
“卧倒！”
现场瞬间一片惊呼混乱！
那女人如同疯了一样，目标直指被押着的林默，对周围的呵斥和警员的阻拦视若无睹！板砖高高扬起！那架势完全是要同归于尽！几个警察立刻扑向那女人试图制服！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吸引了现场几乎所有的注意力！连叶蓁的目光也被瞬间吸引过去！这完全是意外！是另一个案件受害者的报复！
没人能预料！
就在女人尖叫着扑近、板砖砸落的混乱瞬间！被两个警员一左一右架着胳膊、似乎毫无反抗之力的林默，似乎因为惊吓和无措，身体猛地一软，身体“失控”地向前踉跄扑倒！动作幅度恰好挣脱了警员下意识抓紧的手！
“小心！”
“别让他摔了！”
就在惊呼声中！
林默扑倒的身躯仿佛无意间狠狠撞在了旁边一个正举着摄像机抢拍这突发画面的蓝鸟新闻摄影师的肩膀上！
那摄影师正全神贯注聚焦于那个袭击者女人的动作，扛着机器根本来不及反应！
砰！
“哎哟！”
一声沉闷的碰撞和摄影师的痛叫！沉重的摄像机连同脚架一起被撞翻在地！镜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溅起的泥水更是劈头盖脸淋了旁边好几个人一身！
“我的机器！”
“操！搞什么！”
“谁撞的！”
场面彻底混乱！被撞的摄影师、被挡了镜头的其他记者、被泥水溅到的特警…视线被干扰，动作被阻滞！一片混乱的抱怨和呵斥！几秒钟宝贵的混乱时间！
没人注意到！
那个“摔倒”的林默，在撞翻摄像机、引起混乱的瞬间，借着摔倒的力道和身体的遮挡，手臂在地面泥泞中极其隐蔽、极其迅速地一抹?！
然后他像是真的摔得不轻，挣扎着想要爬起，却显得异常吃力虚弱。
“快！扶他起来！远离这里！”押送他的老警员赶紧和另一个同事冲过短暂的混乱区域，用力将“惊恐虚弱”的林默重新架起来！
叶蓁的目光如同利剑，第一时间穿透混乱的人群缝隙看向林默摔倒之处！然而，溅起的泥水、翻倒的摄像机、破碎的镜头和混乱移动的人群已经完全遮蔽了林默刚才摔倒时的那一片狭窄区域！别说细微痕迹，连他倒地具体怎么翻滚的角度都彻底被干扰得模糊不清！她眼神冰冷锐利如刀，却只能捕捉到一片狼藉和那无辜摄影师气急败坏擦脸上泥水的画面！林默也已经被两个警员重新架住，拖离了这片混乱中心。
叶蓁的眼神骤然锐利得如同即将出鞘的寒刃！她死死盯着被警员拖走的林默那看似踉跄无力的背影，一股冰冷到极致的直觉风暴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袭击来得太“巧”！
这摔倒也太“巧”！
这撞击的位置和时间也“巧”到毫巅！
还有那摄像机被撞翻引发混乱的程度…就像是计算好的！
如果说之前的疑点是迷雾中的烛火，那么现在这场匪夷所思的混乱，就像有人在这迷雾中狠狠泼下了一桶黑水，将一切本可能暴露的线索彻底搅浑！
巧合？她从不相信什么完美叠合的巧合！
这个林默！他身上绝对有鬼！
但此刻，物证现场被混乱冲撞破坏（摄像机和摔碎的镜头），关键人物（袭击者女人被控制，哭喊着她孩子被黑心工厂砸死了，老板叫赵德贵！又是鑫达！）牵扯另一桩可能的命案，再加上众多伤员需要立刻救治…所有的流程、理由，都暂时无法让她强硬地立即、彻底、不顾一切地扣住林默进行深度搜查！
时机被人为掐断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浑身泥泞、狼狈不堪、看起来虚弱痛苦、被两个警员几乎是半拖着走向单独警车的背影。
警车门“哐当”一声关上！引擎发动！闪烁着警灯的2号车驶离混乱的现场，在暴雨的街道上汇入车流。
叶蓁站在巷口的雨幕下，伞沿的雨水汇成水帘。她没有再去看满地狼藉的案发现场，也没有去看那被戴上械具还在疯狂哭喊的女人和那个心疼得龇牙咧嘴的摄影师。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雨幕，穿透了警车的铁皮，牢牢地锁定了那个方向。
白皙的手指在雨衣下紧握成拳，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深处不再是之前的凝重和审视，而是燃烧着一簇冰冷的、充满探索欲和警惕的火焰，如同雪原上发现可疑足迹的猎人。
林默…我记住你了。
回到警局，才是真正的开始。
你最好…祈祷你能藏得够深！
她转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王队，现场勘验要快！特别是这块邪玉残片和所有异常能量痕迹！还有那个林默！等他到了分局，立刻通知我！我要第一个问话！”
“是！”
大雨倾盆，掩盖了无数痕迹，也冲刷着无数隐秘。而那张无形的网，已然悄然张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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