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浊脉异生无神通，青锋初试破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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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国境，流传一奇症，名曰“浊脉”。罹患此症者，肌肤之下会凝结七彩晶石，状若水晶，煞是奇异。然天道有衡，此等异象夺人寿元，患者鲜有活过而立之年者。更奇者，浊脉病人多伴生异能，举手投足间可引动天地异象，凡人视若巫法仙术。墨烛，便是这浊脉病人中最为特殊的一个——他身负晶石，寿不过三十，却偏偏半分异能也无，是那浊脉群中的“凡胎”。
今日，是墨烛的冠礼之期。冠礼毕，他便要辞别这东海之滨的小小渔村，以所剩十年的光阴，游历这万里河山。村舍简陋，墨母颤巍巍捧出一柄长刀。刀长五尺，刃长三尺八寸，柄长一尺二寸，鞘如凝脂，纯白无瑕，铜制刀镡方正古朴。“儿啊，”墨母言语间带着些疯癫气，“此乃咱家祖传宝刀，你…你带上防身。”
墨烛苦笑，搀扶住站立不稳的母亲：“娘亲又说胡话了，这分明是西域形制的长刀，怎会是咱家祖传？”他心知，自父亲这浊脉病人早逝后，母亲便时常这般神志不清。
“你这孩子！”墨母忽地紧张四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老祖宗可是用它…用它砍过皇帝老儿的脑袋！你出去…也得寻机把那皇帝刺死……”
墨烛长叹一声，只当疯话。他虽忧心，却也放心将母亲留在村中，毕竟……“儿啊，走之前定要去后山，与你师父辞行。”墨母絮絮叨叨，“路上多结善缘，实在无依无靠…就去永川山寻你兄长……”
墨烛默默将那奇长的打刀负于背上，含糊应道：“是了是了，娘亲放心。”心中却知，兄长亦早殁于数年前的战火。收拾停当，他踏上了通往后山的蜿蜒小径。
后山竹庐前，一个身着素色布衣、身形娇小、看去年岁不过十五六的女娃子，正笑吟吟地候着。她便是墨烛的师父——云渺。
“徒儿，听闻你今日便要远行？”云渺声音清脆，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
“正是，师父。”墨烛躬身行礼。
“来来来，”云渺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变戏法般摸出一截麻绳，煞有介事地吹了口气。那麻绳竟如活物般，倏地直立起来。
墨烛面无表情：“师父，这又是什么无聊的戏法？”
云渺得意挑眉：“想学？为师这就教你！”作势又要掏绳子。
“师父，”墨烛语气平淡却坚定，“弟子知您不舍，但弟子仅余十年之寿，实不愿蹉跎于此渔村。”
云渺小脸一垮，叹了口气：“唉…也罢。你行走江湖，切记用好为师所授之艺。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也能求个…难寻敌手吧？”她努力想说得豪迈些。
墨烛皱眉：“师父，您教的那些…三脚猫功夫，当真有用？”
云渺顿时杏眼圆睁：“好你个逆徒！竟敢质疑为师？为师传你的符箓真解与破煞降魔的秘术，可都记牢了？”
墨烛深深一揖：“您教的那几笔鬼画符和那几式…蹩脚的步法，弟子倒背如流……”
“啧！”云渺气得跺脚，“你这孩子，把师门绝学说得一文不值！”
“那便依前约，”墨烛正色道，“弟子拜您为师，弟子走后，请您照料家母。”
“此乃为师分内之事！”云渺拍拍胸脯，转身钻进竹庐，“你既执意要走，为师赠你一件傍身的法器！”屋内立时传来叮叮当当的翻找声。
“师父，您那些‘宝贝’，不如卖与山下王铁匠换酒钱。”墨烛在门外喊道。
片刻，云渺扛出一个鼓囊囊、落满灰尘的大布袋，砰地放在地上。
“师父…弟子如何搬得动这许多‘家当’？”墨烛扶额。
“徒儿短视！”云渺小脸一板，煞有介事，“此中宝物，最次亦是上品法器，无一凡物！”
墨烛看着这堆蒙尘的“破烂”，随手拣起一个木质挂坠：“弟子领情，便取此物吧。”
“好眼力！”云渺眼睛一亮，“此乃‘免死金牌’，神品法器！关键时刻，定能救你一命！”
“师父…”墨烛捏着那粗糙的木牌，哭笑不得，“您这‘免死金牌’…是木头刻的？且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旧物，今上还认么？”
云渺傲然扬起下巴：“让你带便带着！莫非信不过为师？”
墨烛无奈，只得将木牌揣入怀中。终是辞别了这谜一般的小师父与疯癫的母亲，踏上离村之路。
行至村口，墨烛脚步一顿。三条粗壮汉子，手持铁锹木柄改成的简陋朴刀，大马金刀地堵在路中，绝非善类。
“啧，看来不是来送行的。”墨烛暗自皱眉，不欲生事，佯作未见，低头欲过。
“哟呵！小兄弟，此路不通！”为首大汉肩扛朴刀，皮笑肉不笑，“留下五十枚紫泉钱，爷们儿便放你过去。”
墨烛略一思忖：五十紫泉不算巨款，动起手来，用师父教的那些花拳绣腿，怕是要吃大亏……他按下不耐，取出钱袋递上：“好汉，五十紫泉在此，请行个方便。”说罢，规规矩矩行了个拱手礼。
正待抬脚，那大汉目光却落在墨烛背负的长刀上。“慢着！这是何物？”不由分说，一把将刀夺过，掂量端详，“嘿，看着像个值钱货！”
墨烛心中一紧。刀虽未必珍贵，却是母亲所赠，更是他与故土仅存的牵绊。他强挤笑容，谄媚道：“这位大哥说笑了，不过是把寻常旧刀，于小弟有些念想，还请高抬贵手……”
那大汉恍若未闻，转身便走。墨烛心头火起，正欲追赶，脑后陡然生风！一道刀光悄无声息，直劈他后颈！
电光火石间，墨烛仿佛背后生眼！他足下如踏流云，身形诡异地一错一旋，险险避开刀锋。右手如灵蛇出洞，闪电般扣住偷袭者持刀的手腕，左手同时如铁钳般锁住其咽喉！肩沉腰转，双腿如剪绞缠，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咔嚓！”
偷袭者连人带刀被狠狠掼在地上，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哼都未哼一声便昏死过去。墨烛的动作快得只余残影。
“师父那些‘不入流’的功夫…竟真有用？”念头一闪而过，墨烛脚下不停，直扑那夺刀之人。
那人闻声回头，见同伙倒地，登时目眦欲裂！“小贼找死！”怒吼声中，朴刀挟着恶风，当头劈下！
墨烛不避不让，双足猛地蹬地，身形如鹞子冲天！凌空一个利落的旋身，堪堪让过刀锋。落势未消，他腰身拧转如弓，一记凌厉如斧的鞭腿，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在对方右肋！
“噗！”
沉闷的骨裂声清晰可闻。大汉如遭重锤，惨嚎一声，口喷鲜血软倒。墨烛落地，眉头微蹙：“啧，下手重了？”
念头方起，一股阴冷劲风自身侧袭来！墨烛本能偏头，脸颊一凉，伸手一抹，竟是血珠！定睛看去，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刀，竟凭空悬浮于丈外！
“嗖！”飞刀再至！墨烛矮身欲躲，脚下地面骤然裂开，两柄飞刀毒蛇般钻出！他虽急展身法，翻滚腾挪，衣衫仍被划破数处，沁出血痕。
墨烛目光如电，锁定了最后那名脸色苍白、手腕渗血的汉子：“浊脉病人？”
那人咧嘴狞笑：“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天赋异能！”话音未落，三柄飞刀分从前后上三路，化作三道寒星，激射而至！
墨烛脚尖一挑，勾起地上掉落的朴刀，却不格挡，运足腰力，将其如投矛般掷向那控刀之人！
果然！三柄飞刀中，两柄瞬间转向拦截朴刀，剩下一柄被墨烛轻松侧身闪过。
“都是短命之人，何苦不能安分些，积点阴德？”墨烛摇头叹息，俯身拾起自己的家传长刀，刀鞘入手冰凉。“不用异能挡我掷刀，看来你操控外物，需以自身精血为引，是也不是？”他目光锐利，扫过对方流血的手腕。
那人脸色一变，慌忙将手缩入袖中：“是又如何？下一招，定将你碎尸万段！”他猛地一抖衣衫，十几柄飞刀叮当落地，手腕伤口在刀锋上一抹，鲜血染刃！那些飞刀嗡鸣震颤，齐齐悬空，化作一片刀网，铺天盖地罩向墨烛！
“唉…本就命不久矣，怎不知惜命？”墨烛叹息声未落，身影骤然模糊！
“噗噗噗噗！”飞刀刺入地面，激起漫天尘土。
烟尘稍散，那控刀汉子只觉脖颈一凉！一柄带鞘的长刀，已悄无声息地贴在他喉间。墨烛不知何时，竟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此等害人勾当，莫要再做了。今日饶你，下次……”墨烛声音平淡，却透着刺骨寒意，“抵在你颈上的，便不是刀鞘了。”言罢，收刀转身，步履从容。
那汉子亡魂大冒，慌忙扛起一个昏死的同伙，又拖起那个断肋呕血的，跌跌撞撞就想逃。
“咚！”
他仿佛撞上一堵无形气墙，重重摔倒在地！定睛一看，地面竟浮现一道尺许宽的金色光圈，将他与同伙牢牢困在圈内，任他如何冲撞捶打，光圈纹丝不动，坚逾金铁！
“对不住，”墨烛在不远处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既然师父教的功夫是真本事，弟子便想试试他秘传的‘画地为牢’之术是否也管用。毕竟那孩子只许我背书，从不让我演练。”他耸耸肩，语气带着歉意：“看几位身手娴熟，想必过往‘生意’不少。稍后自有村民来与诸位理论。这术法维系不久，弟子先行一步，诸位好汉……保重。”他灿烂一笑，无视圈中恶毒的咒骂，掸了掸衣上尘土，飘然远去。
山风拂过，墨烛摩挲着行囊中师父所赠的木质“免死金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又暗含惊喜的弧度。
“看来这位瞧着极不靠谱的小师父…肚子里还真有些硬货。”
他这般想着，倒也情有可原。任谁见了那十五六岁女娃般模样的云渺，恐怕都难生敬畏。若非她当年言之凿凿，承诺在墨烛远行后照料其疯母，墨烛又怎会拜入这看似儿戏的门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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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墨烛的冠礼之期。冠礼毕，他便要辞别这东海之滨的小小渔村，以所剩十年的光阴，游历这万里河山。村舍简陋，墨母颤巍巍捧出一柄长刀。刀长五尺，刃长三尺八寸，柄长一尺二寸，鞘如凝脂，纯白无瑕，铜制刀镡方正古朴。“儿啊，”墨母言语间带着些疯癫气，“此乃咱家祖传宝刀，你…你带上防身。”
墨烛苦笑，搀扶住站立不稳的母亲：“娘亲又说胡话了，这分明是西域形制的长刀，怎会是咱家祖传？”他心知，自父亲这浊脉病人早逝后，母亲便时常这般神志不清。
“你这孩子！”墨母忽地紧张四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老祖宗可是用它…用它砍过皇帝老儿的脑袋！你出去…也得寻机把那皇帝刺死……”
墨烛长叹一声，只当疯话。他虽忧心，却也放心将母亲留在村中，毕竟……“儿啊，走之前定要去后山，与你师父辞行。”墨母絮絮叨叨，“路上多结善缘，实在无依无靠…就去永川山寻你兄长……”
墨烛默默将那奇长的打刀负于背上，含糊应道：“是了是了，娘亲放心。”心中却知，兄长亦早殁于数年前的战火。收拾停当，他踏上了通往后山的蜿蜒小径。
后山竹庐前，一个身着素色布衣、身形娇小、看去年岁不过十五六的女娃子，正笑吟吟地候着。她便是墨烛的师父——云渺。
“徒儿，听闻你今日便要远行？”云渺声音清脆，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
“正是，师父。”墨烛躬身行礼。
“来来来，”云渺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变戏法般摸出一截麻绳，煞有介事地吹了口气。那麻绳竟如活物般，倏地直立起来。
墨烛面无表情：“师父，这又是什么无聊的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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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墨烛语气平淡却坚定，“弟子知您不舍，但弟子仅余十年之寿，实不愿蹉跎于此渔村。”
云渺小脸一垮，叹了口气：“唉…也罢。你行走江湖，切记用好为师所授之艺。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也能求个…难寻敌手吧？”她努力想说得豪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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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顿时杏眼圆睁：“好你个逆徒！竟敢质疑为师？为师传你的符箓真解与破煞降魔的秘术，可都记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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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云渺气得跺脚，“你这孩子，把师门绝学说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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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为师分内之事！”云渺拍拍胸脯，转身钻进竹庐，“你既执意要走，为师赠你一件傍身的法器！”屋内立时传来叮叮当当的翻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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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弟子如何搬得动这许多‘家当’？”墨烛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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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烛看着这堆蒙尘的“破烂”，随手拣起一个木质挂坠：“弟子领情，便取此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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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墨烛捏着那粗糙的木牌，哭笑不得，“您这‘免死金牌’…是木头刻的？且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旧物，今上还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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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村口，墨烛脚步一顿。三条粗壮汉子，手持铁锹木柄改成的简陋朴刀，大马金刀地堵在路中，绝非善类。
“啧，看来不是来送行的。”墨烛暗自皱眉，不欲生事，佯作未见，低头欲过。
“哟呵！小兄弟，此路不通！”为首大汉肩扛朴刀，皮笑肉不笑，“留下五十枚紫泉钱，爷们儿便放你过去。”
墨烛略一思忖：五十紫泉不算巨款，动起手来，用师父教的那些花拳绣腿，怕是要吃大亏……他按下不耐，取出钱袋递上：“好汉，五十紫泉在此，请行个方便。”说罢，规规矩矩行了个拱手礼。
正待抬脚，那大汉目光却落在墨烛背负的长刀上。“慢着！这是何物？”不由分说，一把将刀夺过，掂量端详，“嘿，看着像个值钱货！”
墨烛心中一紧。刀虽未必珍贵，却是母亲所赠，更是他与故土仅存的牵绊。他强挤笑容，谄媚道：“这位大哥说笑了，不过是把寻常旧刀，于小弟有些念想，还请高抬贵手……”
那大汉恍若未闻，转身便走。墨烛心头火起，正欲追赶，脑后陡然生风！一道刀光悄无声息，直劈他后颈！
电光火石间，墨烛仿佛背后生眼！他足下如踏流云，身形诡异地一错一旋，险险避开刀锋。右手如灵蛇出洞，闪电般扣住偷袭者持刀的手腕，左手同时如铁钳般锁住其咽喉！肩沉腰转，双腿如剪绞缠，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咔嚓！”
偷袭者连人带刀被狠狠掼在地上，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哼都未哼一声便昏死过去。墨烛的动作快得只余残影。
“师父那些‘不入流’的功夫…竟真有用？”念头一闪而过，墨烛脚下不停，直扑那夺刀之人。
那人闻声回头，见同伙倒地，登时目眦欲裂！“小贼找死！”怒吼声中，朴刀挟着恶风，当头劈下！
墨烛不避不让，双足猛地蹬地，身形如鹞子冲天！凌空一个利落的旋身，堪堪让过刀锋。落势未消，他腰身拧转如弓，一记凌厉如斧的鞭腿，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在对方右肋！
“噗！”
沉闷的骨裂声清晰可闻。大汉如遭重锤，惨嚎一声，口喷鲜血软倒。墨烛落地，眉头微蹙：“啧，下手重了？”
念头方起，一股阴冷劲风自身侧袭来！墨烛本能偏头，脸颊一凉，伸手一抹，竟是血珠！定睛看去，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刀，竟凭空悬浮于丈外！
“嗖！”飞刀再至！墨烛矮身欲躲，脚下地面骤然裂开，两柄飞刀毒蛇般钻出！他虽急展身法，翻滚腾挪，衣衫仍被划破数处，沁出血痕。
墨烛目光如电，锁定了最后那名脸色苍白、手腕渗血的汉子：“浊脉病人？”
那人咧嘴狞笑：“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天赋异能！”话音未落，三柄飞刀分从前后上三路，化作三道寒星，激射而至！
墨烛脚尖一挑，勾起地上掉落的朴刀，却不格挡，运足腰力，将其如投矛般掷向那控刀之人！
果然！三柄飞刀中，两柄瞬间转向拦截朴刀，剩下一柄被墨烛轻松侧身闪过。
“都是短命之人，何苦不能安分些，积点阴德？”墨烛摇头叹息，俯身拾起自己的家传长刀，刀鞘入手冰凉。“不用异能挡我掷刀，看来你操控外物，需以自身精血为引，是也不是？”他目光锐利，扫过对方流血的手腕。
那人脸色一变，慌忙将手缩入袖中：“是又如何？下一招，定将你碎尸万段！”他猛地一抖衣衫，十几柄飞刀叮当落地，手腕伤口在刀锋上一抹，鲜血染刃！那些飞刀嗡鸣震颤，齐齐悬空，化作一片刀网，铺天盖地罩向墨烛！
“唉…本就命不久矣，怎不知惜命？”墨烛叹息声未落，身影骤然模糊！
“噗噗噗噗！”飞刀刺入地面，激起漫天尘土。
烟尘稍散，那控刀汉子只觉脖颈一凉！一柄带鞘的长刀，已悄无声息地贴在他喉间。墨烛不知何时，竟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此等害人勾当，莫要再做了。今日饶你，下次……”墨烛声音平淡，却透着刺骨寒意，“抵在你颈上的，便不是刀鞘了。”言罢，收刀转身，步履从容。
那汉子亡魂大冒，慌忙扛起一个昏死的同伙，又拖起那个断肋呕血的，跌跌撞撞就想逃。
“咚！”
他仿佛撞上一堵无形气墙，重重摔倒在地！定睛一看，地面竟浮现一道尺许宽的金色光圈，将他与同伙牢牢困在圈内，任他如何冲撞捶打，光圈纹丝不动，坚逾金铁！
“对不住，”墨烛在不远处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既然师父教的功夫是真本事，弟子便想试试他秘传的‘画地为牢’之术是否也管用。毕竟那孩子只许我背书，从不让我演练。”他耸耸肩，语气带着歉意：“看几位身手娴熟，想必过往‘生意’不少。稍后自有村民来与诸位理论。这术法维系不久，弟子先行一步，诸位好汉……保重。”他灿烂一笑，无视圈中恶毒的咒骂，掸了掸衣上尘土，飘然远去。
山风拂过，墨烛摩挲着行囊中师父所赠的木质“免死金牌”，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又暗含惊喜的弧度。
“看来这位瞧着极不靠谱的小师父…肚子里还真有些硬货。”
他这般想着，倒也情有可原。任谁见了那十五六岁女娃般模样的云渺，恐怕都难生敬畏。若非她当年言之凿凿，承诺在墨烛远行后照料其疯母，墨烛又怎会拜入这看似儿戏的门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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