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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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时！
“嘶——！”尖锐的破空声撕裂瘴气！
那条盘踞的紫鳞巨蟒如同被强弓射出的毒矢，庞大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带着一股浓烈的腥风，张开足以吞下整个头颅的血盆大口，朝着林枫的后背猛扑而来！狰狞的蛇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的毒芒！
林枫早已是惊弓之鸟，那枯枝断裂的瞬间，他全身的精气神便已提到了顶峰！无需回头，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杀意和腥风便是最好的警兆！
“喝啊！”一声压抑到极点的怒吼从林枫喉间迸发！
他没有丝毫犹豫，更不敢有丝毫保留！求生的本能和背后的重托，将他残破身体里所有的力量，连同那原本就混乱不堪、如同沸水般在经脉中冲撞的内力，在这一刻被强行引爆！
拧身！旋腰！拔剑！
动作一气呵成，快如电光石火！虽因伤势沉重而失去了以往那种举重若轻的潇洒，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惨烈决绝的亡命之气！
“嗡——！”
长剑出鞘，带起一声凄厉的剑鸣！黯淡的剑身之上，竟因主人不顾一切的疯狂催逼，爆发出扭曲、紊乱、却异常刺眼的赤红色剑罡！如同濒死巨兽喷出的最后一口灼热血雾！
剑光没有半分技巧，纯粹是以命换命的搏杀！不闪不避，直直刺向巨蟒那吞噬而来的血盆大口！要将这凶物从喉咙贯穿到脑髓！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粘稠！
冰冷的蛇血如同瓢泼大雨般当头淋下，带着强烈的腥气和腐蚀性，灼烧着林枫的皮肤！巨蟒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苦嘶嚎！庞大的身躯因剧痛而疯狂扭动、拍打！淤泥飞溅，腥风血雨！
林枫也被巨大的反震力狠狠撞飞出去！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砸向侧面一片湿滑的陡坡！
“砰！”
“哗啦——！”
后背重重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随即整个人顺着陡坡滚落，撞断无数低矮的灌木荆棘，最后“噗通”一声，滚落进一条冰冷刺骨、水流湍急的溪流之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激得林枫一个哆嗦，差点昏厥过去。冰冷的溪水冲刷着身上的淤泥、蛇血和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却也让他混乱灼热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凶险的毒沼被抛在了身后。溪流轰鸣，带着他向下游漂去。
他挣扎着爬上岸，浑身湿透，伤口在冰冷的刺激下反而麻木了。他回头望了一眼毒沼的方向，那紫鳞巨蟒痛苦的嘶嚎声渐渐被水声取代。刚才那亡命一剑，虽然重创了巨蟒，但绝对不足以杀死它。林枫不敢停留，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辨认了一下方向——西北。他拖着湿漉漉、伤痕累累的身体，咬牙再次踏上征途。阿碧的时间，不多了。
翻过最后一道陡峭的山梁，天色已微微发白，东方泛起鱼肚白。当林枫拖着几乎报废的身体，终于循着那微弱到极致、即将彻底消散的碧色荧光，抵达一处被两座陡峭如刀削斧劈般的巨大山壁夹峙的狭窄谷口时，他几乎要虚脱倒地。
谷口幽深，仅容两三人并行。石壁上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湿滑无比。
谷内云雾缭绕，白茫茫一片，深不见底，只隐约传来淙淙流水之声。而在那狭窄的入口正中央，一块高达丈余、布满青苔的巨石巍然矗立，如同隔绝尘世的界碑。巨石面向谷外的一侧，赫然刻着三个笔力遒劲、仿佛带着某种律动的古篆大字——
药王谷
这字体并非寻常石刻的僵硬，笔画转折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韧性与生机，宛如虬结的古藤，又似流转的药气。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极度疲惫和伤痛的身体里骤然点亮！林枫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药王谷！终于到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踉跄着扑到那块刻着“药王谷”三字的巨石前。冰冷的石面沾染着晨露，触手生凉。
他深吸一口气，那谷中弥漫出的、混杂着无数草木清香的湿润空气涌入肺腑，竟让他混乱的内息都似乎平复了一丝。
“前辈！前辈救命！”林枫嘶哑着喉咙，用尽力气喊道。声音在山谷入口处回荡，撞在两侧湿滑的石壁上，又被那浓重的云雾吞噬，显得微弱而徒劳。
“有人吗？！救人啊！”他一遍遍呼喊，声音因急切和虚弱而颤抖，带着绝望的哭腔，“求前辈施以援手！在下亲友身中剧毒，命在旦夕！求药王前辈救命！晚辈林枫，愿付出任何代价！”
回应他的，只有谷中风吹云雾的呜咽声，以及更深处传来的、越发清晰的潺潺流水声。谷口寂静得可怕，仿佛这刻着“药王谷”的巨石之后，是一片亘古无人踏足的绝域。
林枫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他强撑着几乎要跪倒的身体，焦灼的目光试图穿透那浓郁的雾障，却什么也看不见。他不顾一切，迈步就要闯进去！
“嗡——！”
就在他脚步即将踏入谷口界限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块刻着“药王谷”三个古篆大字的巨石，仿佛活了过来！
三个大字骤然爆发出极其强烈的碧绿色光芒！无数细密、繁复、如同藤蔓般扭曲缠绕的诡异符文浮现在巨石表面，顺着那三个大字蔓延开来！一股沛然莫御、仿佛从地脉深处涌出的巨大斥力，如同无形的铜墙铁壁，轰然撞在林枫身上！
“噗！”
林枫如遭巨锤猛击，毫无抵抗之力，整个人被那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弹飞出去！倒飞出两三丈远，重重摔在谷口外的碎石地上！
“呃！”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眼前阵阵发黑，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他挣扎着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块重新恢复平静、仿佛亘古未动的巨石。那三个古篆大字依旧苍劲，符文已然隐没，但那股隔绝天地的气息却更加分明了。
阵法！这药王谷入口，竟有如此强大的守护阵法！
希望瞬间化为齑粉，冰冷的绝望再次攫紧了他的心脏。进不去！连谷口都进不去！阿碧怎么办？萧大哥怎么办？木婉清还在那破客栈里苦苦支撑！
就在林枫陷入绝望深渊，几乎要丧失意识之际——
“谷主有令，非请莫入。擅闯者，死。”
一个极其冰冷、毫无感情波动，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沙哑的声音，如同贴着林枫的耳根响起！声音的来源飘忽不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林枫猛地抬头，循声望去！
只见谷口那块巨大界碑的顶端，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身影！
那人身材异常瘦小，裹在一件宽大的、与山壁苔藓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灰绿色袍子里，戴着一个同样灰绿色的兜帽，帽檐压得极低，完全遮住了面容。
只能看到兜帽下微微露出的一个尖削、泛着不正常青灰色的下巴。这灰衣人就那么静静地立在丈余高的石碑顶端，如同鬼魅，又像是一截从石头里长出来的枯木，无声无息，仿佛已经在那里站了千年。微风拂过，他宽大的袍袖轻轻摆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林枫瞳孔骤缩！这人绝对是高手！而且气息古怪阴森到了极点！比那毒沼里的巨蟒更让他感到一种源自本能的寒意。
“前辈！求求您！”林枫顾不上恐惧，再次嘶喊起来，声音带着泣血般的哀求，“人命关天！我妹妹中了西域五毒教‘赤练蛇’摩罗的独门剧毒‘五毒散’！
只有三天性命！江湖传闻药王谷济世为怀，悬壶圣手！求谷主慈悲，救她一命！晚辈林枫，愿肝脑涂地，任凭差遣！求您通报一声！”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将阿碧的伤势、萧峰的垂危、木婉清的绝望，还有自己这不顾一切的求医，一股脑地喊了出来。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石碑顶端的灰衣人，如同石雕般纹丝不动。那宽大的兜帽微微转向林枫的方向，似乎在审视。兜帽下的阴影异常深邃，仿佛两个吞噬光线的黑洞。
诡异的寂静笼罩着谷口，只有林枫粗重的喘息和山风呜咽。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沙哑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每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石头上：
“西域摩罗…五毒散？”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波动，仿佛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粒微尘。“此毒，确实棘手。”
听到对方似乎认得此毒，林枫的心脏猛地一跳，绝望中再次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
“是！是！求前辈…”他急切地回应。
然而，那灰衣人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将他心中刚燃起的火苗彻底浇灭：
“然，谷主有命——”
“不见外客，不救外人。”
“速速离去。”
“否则，杀无赦。”
冰冷的话语，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带着不容置疑的法则，如同最后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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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同时！
“嘶——！”尖锐的破空声撕裂瘴气！
那条盘踞的紫鳞巨蟒如同被强弓射出的毒矢，庞大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带着一股浓烈的腥风，张开足以吞下整个头颅的血盆大口，朝着林枫的后背猛扑而来！狰狞的蛇牙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蓝的毒芒！
林枫早已是惊弓之鸟，那枯枝断裂的瞬间，他全身的精气神便已提到了顶峰！无需回头，那如同跗骨之蛆的冰冷杀意和腥风便是最好的警兆！
“喝啊！”一声压抑到极点的怒吼从林枫喉间迸发！
他没有丝毫犹豫，更不敢有丝毫保留！求生的本能和背后的重托，将他残破身体里所有的力量，连同那原本就混乱不堪、如同沸水般在经脉中冲撞的内力，在这一刻被强行引爆！
拧身！旋腰！拔剑！
动作一气呵成，快如电光石火！虽因伤势沉重而失去了以往那种举重若轻的潇洒，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惨烈决绝的亡命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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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出鞘，带起一声凄厉的剑鸣！黯淡的剑身之上，竟因主人不顾一切的疯狂催逼，爆发出扭曲、紊乱、却异常刺眼的赤红色剑罡！如同濒死巨兽喷出的最后一口灼热血雾！
剑光没有半分技巧，纯粹是以命换命的搏杀！不闪不避，直直刺向巨蟒那吞噬而来的血盆大口！要将这凶物从喉咙贯穿到脑髓！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粘稠！
冰冷的蛇血如同瓢泼大雨般当头淋下，带着强烈的腥气和腐蚀性，灼烧着林枫的皮肤！巨蟒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苦嘶嚎！庞大的身躯因剧痛而疯狂扭动、拍打！淤泥飞溅，腥风血雨！
林枫也被巨大的反震力狠狠撞飞出去！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砸向侧面一片湿滑的陡坡！
“砰！”
“哗啦——！”
后背重重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随即整个人顺着陡坡滚落，撞断无数低矮的灌木荆棘，最后“噗通”一声，滚落进一条冰冷刺骨、水流湍急的溪流之中！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激得林枫一个哆嗦，差点昏厥过去。冰冷的溪水冲刷着身上的淤泥、蛇血和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却也让他混乱灼热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凶险的毒沼被抛在了身后。溪流轰鸣，带着他向下游漂去。
他挣扎着爬上岸，浑身湿透，伤口在冰冷的刺激下反而麻木了。他回头望了一眼毒沼的方向，那紫鳞巨蟒痛苦的嘶嚎声渐渐被水声取代。刚才那亡命一剑，虽然重创了巨蟒，但绝对不足以杀死它。林枫不敢停留，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辨认了一下方向——西北。他拖着湿漉漉、伤痕累累的身体，咬牙再次踏上征途。阿碧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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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字体并非寻常石刻的僵硬，笔画转折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韧性与生机，宛如虬结的古藤，又似流转的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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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到兜帽下微微露出的一个尖削、泛着不正常青灰色的下巴。这灰衣人就那么静静地立在丈余高的石碑顶端，如同鬼魅，又像是一截从石头里长出来的枯木，无声无息，仿佛已经在那里站了千年。微风拂过，他宽大的袍袖轻轻摆动，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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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求求您！”林枫顾不上恐惧，再次嘶喊起来，声音带着泣血般的哀求，“人命关天！我妹妹中了西域五毒教‘赤练蛇’摩罗的独门剧毒‘五毒散’！
只有三天性命！江湖传闻药王谷济世为怀，悬壶圣手！求谷主慈悲，救她一命！晚辈林枫，愿肝脑涂地，任凭差遣！求您通报一声！”
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将阿碧的伤势、萧峰的垂危、木婉清的绝望，还有自己这不顾一切的求医，一股脑地喊了出来。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石碑顶端的灰衣人，如同石雕般纹丝不动。那宽大的兜帽微微转向林枫的方向，似乎在审视。兜帽下的阴影异常深邃，仿佛两个吞噬光线的黑洞。
诡异的寂静笼罩着谷口，只有林枫粗重的喘息和山风呜咽。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沙哑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每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石头上：
“西域摩罗…五毒散？”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波动，仿佛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粒微尘。“此毒，确实棘手。”
听到对方似乎认得此毒，林枫的心脏猛地一跳，绝望中再次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
“是！是！求前辈…”他急切地回应。
然而，那灰衣人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九幽寒冰，瞬间将他心中刚燃起的火苗彻底浇灭：
“然，谷主有命——”
“不见外客，不救外人。”
“速速离去。”
“否则，杀无赦。”
冰冷的话语，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带着不容置疑的法则，如同最后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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